彭石軍
(中共桂林市委黨校,廣西桂林 541000)
國際統一戰線是指一個國家的政府或政黨為了國家的發展,與世界上其他國家的政府或政黨及人民結成統一戰線。1931 年九一八事變后,日本帝國主義同中華民族的矛盾上升為主要矛盾,反對日本帝國主義成為中華民族共同的目標。隨著日本帝國主義悍然發動盧溝橋事變,中華民族危機加深,中國共產黨深刻認識到中國的抗戰除了需要國內各民族結成廣泛的統一戰線之外,還需要國際援助,這是抗戰取得勝利的重要因素。在這一思想的指導下,中國共產黨以高度的民族自覺和強烈的愛國情懷,高舉抗日大旗,建立了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在此基礎上,中共根據復雜的國際國內形勢與國民黨頑固派的“消極抗日,積極反共”政策,積極地把馬克思主義國際統一戰線理論與中國革命具體實踐相結合,建立并完善了國際統一戰線工作的方針、政策,開展了卓有成效的國際統戰工作,得到了國際社會的同情、支持和援助,壯大了抗日力量,有效地孤立了日軍,助推了中國的抗戰勝利,對新時代的愛國統一戰線工作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
一是日本發動全面侵華戰爭使中國面臨亡國的危機。日本帝國主義是有預謀地侵略中國,企圖把中國變為其殖民地。全面抗戰爆發一年多的時間里,中國軍隊雖然經過艱難的抵抗,但中日軍事實力懸殊及國民黨片面抗戰的消極影響,日軍相繼占領了華南、華北、東北及華中的大部分發達地區,中國遭受巨大生命財產損失,中華民族到了危亡時刻。處于劣勢的中國若想戰勝日本侵略者,迫切需要爭取國際力量的支持,特別是蘇、美、英的援助。二是中共自身面臨嚴重的生存危機。抗戰時期,由于受日本帝國主義的殘酷打擊,國民黨從自身利益出發,實施“消極抗日,積極反共”政策,加大對共產黨抗日根據地的封鎖,中共處于內憂外患的雙重夾擊。另外,中共抗日根據地一般都處在山區,地貧荒涼,自然災害頻繁,人民生活苦難,這不僅使中共領導的抗日軍隊發展困難重重,而且使中國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隨時都有破滅甚至可能陷入內戰的危險,這急需加強與國際社會的聯合,爭取國際社會輿論、物質、武器、醫療的支持與援助。
一是日本侵華也威脅西方國家的利益。抗戰爆發后,日本欲把中國變為其獨占的殖民地,使蘇、美、英等國家在遠東的利益遭到日本的損害,特別是日本進攻上海、華中、華南地區,使蘇、美、英、法與日本的矛盾急劇加深,為了維護他們自身利益,需借助中共領導的軍隊和民眾與國民黨聯合,共同牽制日本。正如羅斯福所說:“援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如果我不去做,就可能意味著遠東將爆發戰爭,這樣就會使美國在東南亞的利益受到重大損失。”[1]369黨在抗戰時期,積極主動,取得了顯著的抗戰業績,并在抗戰過程中,自身不斷發展壯大,中共開明的政策、務實的態度,也給美國、英國、蘇聯等國領導人留下了較好的印象,出于戰后利益的考量,不得不加強同中共的接觸。二是日本侵華是非正義戰爭,是侵略行為,給世界人民帶來了深重的災難,當世界人民了解到日本法西斯的侵略本質后,紛紛予以譴責,對中國人民的抗戰給予同情,從而愿意幫助中國。
民間交往對增進各國人民之間的相互了解發揮著獨特的作用。抗戰時期,中共高度重視對海外友好人士與來華友好人士的民間外交性質的國際統戰工作。
1.走出去,強化宣傳。中共一直重視對外宣傳工作,抗戰時期,為了突破國民黨的輿論封鎖,發出紅色中國的聲音,毛澤東強調:“要進行國際宣傳,擴大紅軍國際影響。”為此,中共相繼成立了對外聯絡與宣傳機構,如1938 年在長江局設立了國際宣傳委員會、1939 年在南方局設立了對外宣傳小組,還相繼在海外創建了全民通訊社、國際新聞供應社、香港中國通訊社、國際新聞社等國際宣傳機構。利用各種合法機構與渠道,強化海外宣傳。抗戰初期,中共高度重視主動出擊,廣交國際朋友策略。派吳玉章到國外開展宣傳中共抗戰方針、政策,呼吁各國人民和世界輿論予以同情和支持。此外,相繼派共產黨員和進步人士到外國報刊任職與宣傳。如任命共產黨員胡愈之為《南洋商報》總編輯,任命金仲華為新加坡《星島日報》總編輯。利用這些媒體向國外闡明中共抗日戰線的政策主張,樹立了中共的正面形象,使國際友好人士了解了中共抗戰實情,為后來幫助中國抗戰起到重要作用。同時,加強了對來華國際民主人士的宣傳。抗戰時期,由于國民黨的封鎖,來華國際人士主要集中在國統區。針對國民黨打壓中共國際活動空間及封鎖抗日信息,我黨制定了“宣傳出去,爭取過來”的方針,各宣傳機構人員在國統區的多種場合廣泛接觸各國來華的記者、作家、知名人士和友好人士,通過翻譯著作、公開演講、撰寫文章、座談交流等方式,宣傳中共政策主張及八路軍、新四軍的抗戰業績,打開了對外聯絡窗口,爭取到世界民主人士的支持。如1938 年1 月,周恩來在武漢的“八辦”接見了美國和加拿大醫療隊的領隊白求恩,向白求恩介紹了中國的抗日戰爭形勢;1940 年9 月20日,周恩來在重慶巴蜀小學發表題為“國際形勢與中國抗戰”的演講,在場的外國記者深受鼓舞,紛紛通過媒體向本國真實報道中共情況,使越來越多的國際友好人士了解了中國、了解了中共,對中共給予同情、支持與援助。
2.引進來,了解實情。抗戰時期,面對國民黨的新聞封鎖甚至負面報道,中國共產黨高度重視國際友好人士深入根據地考察,主張無論外國人屬于任何階級或從事任何職業,只要喜歡到抗日根據地都特別歡迎。中共在1938 年5 月專門設立交際科,任金城為科長,于1940 年把交際科改為交際處。交際處工作的一項重要內容就是承擔國際統戰工作,爭取戰時到延安的外國友好人士。交際處按中共中央要求,本著“來去自由”的原則,通過多種途徑,真誠邀請了外國記者、作家、專家到陜甘寧邊區、各抗日革命根據地訪問、考察,實現“以點帶面”“以個體帶群體”的社會效益。如美國記者斯諾就是在抗戰初期進入延安的,斯諾通過在根據地實地采訪和觀察后寫出的《西行漫記》,第一次打破國民黨長達10 年的新聞封鎖,使國際社會第一次比較清晰地看到中國共產黨人的鮮活形象,在世界引起了巨大反響,吸引更多人士奔赴陜甘寧根據地。1938—1942 年,黨領導的根據地吸引著10 多個國家的9000 多名國際友好人士來訪,如美國記者馬丁、英國記者貝爾登、華僑民主人士陳嘉庚、加拿大醫生白求恩、印度醫生柯棣華等。這些國際友好人士來到根據地,參觀了根據地的機關、農村、學校、報社,中共的黨、政、軍領導人經常親自接待、出席座談、接受采訪、回答所提問題,關心、照顧他們在根據地的工作與生活,受到來華國際友好人士的贊賞。來訪人士有的寫成報道、有的寫成回憶錄等,從各個角度報道了陜甘寧邊區欣欣向榮的景象,報道了中共抗戰的主張和政策,擴大了中共在全國乃至全世界的影響力,架起了一座座溝通之橋,使外國友人在抗戰期間從輿論、軍事、醫療、經濟等多方面支持中國。
抗戰時期,中共與外國政黨有著反法西斯的共同目標,為了彼此目標,雙方都有著改善關系的愿望。中共為了壯大抗日力量,主動加強與反法西斯的主要力量——蘇聯、美國、英國等國交往交流,擴大了國際影響,爭取了外援。
1.維護“反戰國家”利益。各國之間能夠加強聯盟,除了有共同的利益,也有著自身的利益,維護各國利益是合作的基礎。為了加強與世界各國的聯合,共同抵抗日本法西斯,中共始終維護各國最大的利益。在與蘇聯的聯合上,蘇聯的政策不斷變化,中共顧全大局,在戰略上始終站在蘇聯一邊,在國際輿論中支援蘇聯、維護蘇聯和共產國際的威望。如1939 年蘇聯與德國簽訂《互不侵犯協定》,國際社會一片嘩然,無不譴責蘇聯的這一舉動,當時蘇聯在全世界的名聲一片狼藉,而中共支持了蘇聯,毛澤東在延安干部大會上作了《論第二次帝國主義戰爭》的報告,解釋了蘇聯與德國簽訂條約增加了蘇聯幫助世界和平運動的可能,增加了它援助中國抗日的可能[2]583-584。1941年4 月,蘇聯與日本簽訂了《蘇日中立條約》,此條約意味著蘇聯與日本在戰爭中相互保持中立,中共也積極表示支持,解釋這個條約對鞏固蘇聯東面的和平,保證社會主義建設的安全發展,保證外蒙古不受侵犯,對中國爭取解放也有利。1941 年6 月,蘇德戰爭爆發后,中共中央迅速作出反應,聲援蘇聯人民抗擊德國法西斯的斗爭。為了配合蘇德戰場,我廣大紅軍戰士以長期抗戰拖住了日本陸軍主力,以致日本騰不出更多的兵力貿然進攻蘇聯,從而使蘇聯集中力量對付德國法西斯。在爭取美英上,太平洋戰爭爆發后,中共中央立即在一份電報中說明:“黨對英美之政策應當是建立與開展與英美政府的廣泛和真誠的反日反德統一戰線,并且與英美合作組織游擊戰爭,共同反日反德。”在太平洋戰爭爆發的第二天,中共中央又發表了宣言,聲明日本發動太平洋戰爭是為了侵略英美及其他國家,是非正義的掠奪戰爭,英美抵抗日本是正義的戰爭,中國應與英美和其他國家締結軍事同盟,實行配合作戰,這說明了中共制定的國際統戰政策始終維護統戰對象國的最大利益。
2.加強與反戰國家的官方交往。開展與各國官方外交是贏得各國支持與援助最有效的途徑。中共重視國家間的官方外交,積極做蘇、英、美駐華大使、議會代表團、總統特使、各國政黨領袖的統戰工作,加強與他們的溝通、交流、來往,建立聯系,廣交朋友。在與蘇聯交往上,由于我黨與蘇聯意識形態相同,中共與蘇共一直交往密切,都互派官員代表加強溝通與聯系。如在皖南事變爆發后,周恩來和葉劍英迅速趕赴地處枇杷山的蘇聯大使館,約見蘇聯軍事顧問崔可夫將軍和蘇聯駐華大使潘友新,告知國民黨發動皖南事變的悲劇,崔可夫同潘友新磋商之后,代表蘇聯政府反對蔣介石發動內戰。在與美國官員的關系上,積極與美國駐華大使詹森、美國總統經濟顧問柯里、總統代表居里、使館三秘謝偉思、使館二秘戴維斯等政府官員接觸和交談,向他們介紹中共的抗日主張和八路軍、新四軍艱苦抗戰的情況。如1941 年2 月14 日,周恩來會見了來華的美國總統羅斯福的代表居里,并作了長談,這是中共與美官方人士第一次正式會談。1944 年周恩來與來華的美國副總統華萊士和美軍觀察組進行了會談,就國共之間的和談情況、解決國共矛盾,進行了有效磋商,達成了很多合作。在與英國政府關系上,抗戰初期,中國與英國政府沒有直接關系,但英國作為反法西斯陣營的重要成員國,其對國民黨政府也有著重要的影響。中共領導人對與英國的聯合也相當重視,抗戰時期在重慶負責國際統戰工作的周恩來,通過各種途徑,抓住各種機會,開展對英國駐華大使的爭取工作。周恩來多次與英國駐華大使卡爾交往與接觸,使卡爾對中共抗日主張有了更多的了解,得到卡爾的理解與支持。卡爾調到蘇聯任大使后,薛穆擔任下任英國駐華大使,周恩來也多次與薛穆大使就許多問題進行交談,雙方都留下了良好的印象。除了與蘇、美、英三國政府之間的聯系之外,中共中央還注重與印度大黨領袖尼赫魯、成員卡瑪拉迪威夫人,越共領袖胡志明等的聯系。中共對國際政黨開展的一系列統戰工作,加深了外國政府對中共的認識,推動外國政府與中共關系的不斷改善,成功爭取了國際反法西斯國家對中國的政治、經濟、軍事、醫療等援助,有效配合了國內抗戰,為奪取抗日戰爭勝利爭取了良好的外部環境。
抗戰時期,為了瓦解日軍戰斗力,最終打敗日本帝國主義,中共積極開展對在華日軍和日本友好人士的統戰工作。
1.優待俘虜。優待敵軍俘虜并爭取他們參加革命是我黨軍隊政治工作的重要任務,也是我們黨“三大紀律、八項規定”的內容之一。由于日本帝國主義的野蠻行徑,中日戰爭無限期延長,雙方兵員都傷亡慘重,來自社會底層的部分日軍士兵也意識到法西斯的失道寡助。針對這一情況,中共中央、八路軍總司令部、八路軍總政治部根據抗戰實際,適時制定了爭取日本俘虜的政策。1937 年9 月,中共制定了《八路軍告日本士兵書》和《中共中央告日本海陸空軍士兵宣言》,闡明了我黨對待被俘日軍官兵的政策,即“寬大待遇,不加污辱、不施責罵,不殺俘虜”,對主動投誠的士兵更是熱情歡迎。1938 年,八路軍總部又完善并頒布了對待俘虜的政策,如:一、不殺俘虜,優待俘虜;二、不拿俘虜的財物;三、醫治日軍受傷日兵等[3]434。1940 年6 月7 日,八路軍總政治部也發出了《政治部關于對日軍俘虜工作的指示》,強調俘虜日軍士兵后,給予好的招待。中共嚴格落實優待俘虜政策,在生活上特別照顧他們,想辦法讓他們吃白面、大米;在政治上,平等對待,給予正當自由;在情感上,同情他們、尊重他們、以禮相待。日本俘虜在中共俘虜政策的影響下,在八路軍、新四軍言行感化下,逐漸認識到了日本法西斯政府的本質,厭戰、反戰情緒高漲,隨后主動配合八路軍、新四軍工作,有的還愿意幫助八路軍、新四軍共同對日軍開展反戰工作。
2.加強對在華進步人士的統戰工作。中國共產黨高度重視開展對日本來華進步人士的國際統戰工作。一方面積極開展對日本在華文化人士統戰工作,最為典型的是開展了對日本進步人士鹿地亙、綠川英子的統戰工作。1938 年2 月,鹿地亙夫婦經廣州到武漢,周恩來、鄧穎超及郭沫若等200 余人熱烈歡迎,鹿地亙當時表示將盡力做好日本軍民的思想啟蒙工作。1941 年,周恩來、鄧穎超親自到重慶的沙坪壩會見了綠川英子,雙方進行了有效交流。中共經過有效的統戰工作,鹿地亙、綠川英子樂于為反戰作貢獻,他們主動承擔對日宣傳工作,完成了聲情并茂、感人至深的《告日本全體勞動者》《告日本農民大眾》等傳單,還利用電臺進行日語廣播,到戰俘營對日軍俘虜開展反戰宣傳,并冒著危險到戰地前沿對日軍喊話,這都加深了日軍思鄉厭戰情緒,喚起日兵覺醒,動搖日軍軍心,許多人成了逃兵和俘虜。另一方面,開展與在華日本共產黨領導人合作。1940 年,共產國際執委會書記處專門給中共中央發來絕密指示,要加強與日本、印度、印度支那共產黨的聯系。為此,中共中央加大了支持日本共產黨人反日本法西斯戰爭的力度。同年,毛澤東等中央領導人熱情歡迎野坂參三來延安,并決定把野坂參三吸收為中共海外工作委員會領導成員。1940 年5 月,中共中央軍委總政治部聘其為顧問,專門指導敵軍工作部。野坂參三不負我黨所望,創辦期刊,撰寫論文,創建反戰團體。1940 年5 月,他創建了在華日本人民反戰同盟延安支部;1941 年6 月,組織成立了在華日本共產主義者同盟;1944 年2 月,組織成立了日本人民解放聯盟。野坂參三參與的反戰工作為中共抗日戰爭的勝利提供了重要的力量支持,對中國人民具有極大的價值幫助。
領導權問題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首要問題,是統一戰線最根本的問題。抗日戰爭期間,共產國際和蘇聯要求中共堅持“在統一戰線中不要提‘誰領導誰’‘誰占優勢’的問題,而應提出一切服從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一切經過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中共要做到與國民黨共同負責,共同領導”。毛澤東等中央領導人對共產國際的這一提法堅決抵制,毛澤東在1938 年《統一戰線中的獨立自主問題》中提出:“我們的方針是統一戰線中的獨立自主,既統一,又獨立,把牢統一戰線的主導權。”中共始終以自己的政治主張、模范的行為,成為奪取抗戰勝利的先鋒,推動抗日國際統一戰線發揮積極作用。
新時代,世界進入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世界復雜程度前所未有,當今的中國,不可能是閉關鎖國的中國,我們要走出去與世界各國加強溝通、交流、合作,發揮中國應有的責任,更需要黨的統一號召、統一指揮、統一行動,不斷增強黨的政治領導力、思想引領力、群眾組織力、社會號召力,把各方面的力量凝聚在黨中央周圍,形成“眾星拱月”的良好局面,保證統戰工作正確的方向、蓬勃的生機和光明的前途。
統一戰線是建立在共同目標與共同利益基礎上的聯盟,要不斷鞏固和發展,就必須尊重、維護和照顧同盟者的利益[4]33,這是統一戰線形成和發展的內在動因,而團結合作是實現共同利益的必要手段和途徑。毛澤東同志就深刻指出,要團結同盟者為共同的目標而奮斗,就必須給同盟者以物質福利,至少不損害其利益。在抗日民族國際統一戰線中,雖然各國在反對法西斯的共同利益上是一致的,但各個國家、團體也有自己的特殊利益。維護共同利益,照顧各國家、國際組織及人士的利益,始終成為中共制定國際統戰政策、開展工作的一條重要原則。抗戰時期,美、英、蘇等國與中共的關系,是以這些國家利益為轉移,中共堅持求同存異、掌握分寸,不僅維護反法西斯共同利益,還切實維護了蘇、美、英等各國利益,推動中共與世界反法西斯國家的合作,加速中國抗日戰爭的勝利。
這也啟示我們,新時代建立廣泛的愛國統一戰線,需要統籌國內外統一戰線工作,維護同盟者的政治利益和物質利益,在政治上,嚴格落實《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工作條例》的硬性規定,確保其政治利益落到實處;在物質上,對統戰成員給予正當的財力、物力支持,解決他們生產、生活難題,這樣才能增強愛國統一戰線的凝聚力和向心力。
毛澤東同志曾經指出:“所謂政治,就是把擁護我們的人搞得多多的,把反對我們的人搞得少少的。”這里強調的就是統一戰線要做好“人”的工作。聯誼交友是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工作的優良傳統和重要的工作方式。抗戰時期,在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下,在國民黨的封鎖下,中共處境非常艱難,但中共的力量不僅沒有削弱,反而越來越強大,靠的就是國內外友好人士的同情與支持。在抗戰時期,中共結識了一大批“非常鐵”的朋友,如斯諾、白求恩、陳嘉庚、卡爾、海明威、費正清等,不僅有記者、醫生、作家、商人,還有政黨人士,給中共提供了無盡的援助。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統一戰線工作做得好不好,要看交到的朋友多不多、合不合格、夠不夠鐵。”當今世界正處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我國國內外形勢復雜多變,少部分西方國家為了扼制我國的發展,對我打壓、封鎖、孤立。新時代,我們搞統一戰線就是為了壯大共同奮斗的力量,交朋友的面要廣,特別是交一些能說心里話的摯友、諍友。這就要求我們要有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胸懷,不管他們信仰哪種主義、做什么行業、是什么民族、來自哪個國家,只要有利于祖國發展,我們都要求同存異,真誠相待,以心換心,傾聽他們的心聲,解決他們的實際困難,這樣才能凝聚起海內外黨外人士的智慧和力量,找到最大公約數,畫出最大同心圓。
圍繞大目標,實現大團結是一個永恒的主題,也是統一戰線的本質,體現的是人心與力量的問題。把盡可能多的愛好和平的國家、民族、各族人士團結起來共同反對法西斯的侵略,是毛澤東建立、維護、擴大反法西斯國際統一戰線的根本出發點。在全面抗戰爆發前,毛澤東就在與斯諾的談話中明確指出了國際統戰對象不局限于蘇聯,而且包括其他反戰的帝國主義、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國家,強調“凡是愿意參加這個共同戰線的,都將作為友好國家受到我們的歡迎”[5]390-391。在抗日戰爭時期,面對日本帝國主義的緊逼,中華民族處在民族危亡的關頭,中共拋棄階級成見、民族成見、意識形態成見,與英國、美國等西方國家及國際組織人士,建立廣泛的反法西斯聯合,甚至動員一切手段與方法,開展了對日本國民、日本士兵的統戰工作,使抗日戰爭成為全民族全世界的反侵略戰爭,贏得了國際社會、反戰人士的大力同情與援助,為中國的抗戰勝利提供了堅實的基礎。歷史證明,建立最廣泛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成為取得抗日戰爭勝利的根本保障。
新時代,我們黨所處的歷史方位、所面臨的內外形勢、所肩負的使命任務發生了重大變化,變化越大,越要謀求最大公約數、畫出最大同心圓,通過尊重差異,包容多樣,最大限度地團結全國各民族、各黨派、各團體人士,團結港澳臺同胞、海外僑胞及國際友好人士,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提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力量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