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互聯網信息時代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豐富與發展

胡倩熙

（中國社會科學院大學，北京 102488）

一、引言

互聯網時代的發展以信息技術進步為基礎，尤其是數字化、人工智能、云計算、區塊鏈、數據化、物聯網等網絡技術的發展，對人類社會產生了廣泛而深刻的影響。正如馬克思所說：“手推磨產生的是封建主為首的社會，蒸汽磨產生的是工業資本家為首的社會”[1]144，同樣，以互聯網體系為代表的生產力，產生的將是另一種不同的社會，人類由蒸汽時代、電氣時代逐漸進入到了互聯網信息時代。互聯網的本質是對信息的儲存和共享，通過對信息的儲存和共享來實現資源的整合，從而進一步推動社會化的進程，不但能使人們的深度協作更加普遍化，而且能夠使人們從冗雜、笨拙、繁瑣的勞動中解放出來，從而節省更多的時間創造更多更重要的價值，最大限度地實現社會公正，最大限度地實現人的自由與解放。互聯網信息時代的到來，豐富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哲學、政治經濟學、科學社會主義“三大組成部分”的理論體系。

二、互聯網時代信息互通的變革

“互聯網的深刻內容和本質建立在信息數據化基礎上的海量信息的廣泛流動”[2]，互聯網時代的本質在于信息互通的變革。而對于人類社會這一系統網絡結構，信息互通的變革同時也將對馬克思主義理論帶來重大的影響。

（一）互聯網的技術基礎

從互聯網的技術基礎出發，信息技術的發展經歷了不同的時期。第二次工業革命時期，電氣時代的到來催生了電話和電報，以電信號作為信息傳遞的載體實現了信息遠距離高速傳播，初步突破了空間限制的問題。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誕生的計算機則開啟了以信息技術為核心的第三次科技革命。計算機在最初30年的發展中被當成科研的計算工具，不同的計算機之間因此未能進行信息的廣泛互通，“目前，以新一代信息通用技術為核心的關聯通用目的技術（General Purpose Technology，GPT）正在引發新一輪技術革命”[3]。互聯網的誕生為實現計算機之間的信息互通提供了前提和基礎。美國科研人員為了共享科研成果，1969年誕生了互聯網的雛形——阿帕網，最開始只有4臺計算機相連且傳遞效率低，由于產生了與之前電話、電報不同的信息傳遞方式，從而使電子郵件成為可能。在此基礎之上，1973—1983年10年間誕生了TCP/IP協議簇，標志著因特網的誕生。所有遵守這個協議的計算機都可以信息互通，使信息傳遞效率大大提升，從此奠定了互聯網時代的最初技術基礎。

互聯網并沒有就此止步，而是朝著更加有利于信息互通的方向發展。每一次科技進步都使信息互通的網絡化程度、覆蓋面、信息量和空間廣度等方面實現了巨大的進展，逐漸將社會中的幾乎每一個人納入互聯網的行列之中。1986年產生了新型網絡結構，互聯網開始面向社會、走進社會，任何一臺計算機都可以接入互聯網。1989年誕生的超文本傳輸協定使人們以點擊鏈接的方式獲取自己需要的信息，使信息互通的便捷程度再次提高。1994年，中國互聯網開始進入世界，中國互聯網的時代到來了。

（二）互聯網應用的發展史

中國最先進入的是互聯網的門戶時代。網易、新浪、騰訊、京東和阿里巴巴等，給整個社會和人們生活的各個方面帶來了很大改變的互聯網公司，在這一時期先后創辦。剛接觸互聯網的中國，發現在網絡上可以了解到自己未知的領域，新聞和廣告行業同時也借助互聯網的平臺，產生了突破性的進展。計算機也不再是少數人的科研工具，開始成為社會成員全面了解整個社會的一個窗口。

隨后互聯網進入了web2.0階段，用戶成為主導，互聯網行業開始細分。在電子商務領域，2003 年，淘寶、支付寶上線，網絡個人商鋪和網絡購物開始逐漸進入人們的生活；在社會交往領域，QQ 用戶突破億人次大關；在網絡游戲領域，熱衷于此的年輕人享受著越來越好的網絡體驗；百度代表的搜索引擎領域，也成為許多底層群眾印象中互聯網的象征。

智能手機的出現開始使互聯網深度介入人們的日常生活。網絡從固定且笨拙的臺式機遷移到隨身攜帶的智能手機上；微信的出現變革了工作溝通的方式，移動支付則極大便利了日常購物；視頻軟件、直播平臺的出現使網絡世界成為精神生活的主要部分；各種生活服務性的APP和共享經濟使生活更加便捷。在具體的行業和領域中，“互聯網+”促進信息的互通，傳統的模式被更加便捷有效的形式所代替。

經歷了20多年的發展，互聯網信息互通的程度仍然在迅猛發展著。5G時代可以實現萬物互聯，大數據讓很多社會規律無處藏身，云計算將超級計算機搬到了網絡云端，區塊鏈實現了去中心化的社會信任網絡，還有云計算的海量大數據的融合，這些都標志著互聯網時代已經全面到來。

（三）信息互通引起的社會變革

互聯網時代的本質在于信息互通。人與人之間的信息互通，在電話和電報時代比較受限，但是在互聯網時代可以突破時間和空間的限制，不需要實時就可以實現便捷良好的溝通。信息互通形式從文字和數據，一直到圖像、視頻，使信息互通的速度空前提高，百萬字的著作傳輸只需要一秒鐘就可以完成；信息查詢使我們可以針對性地獲取信息；網狀結構能夠使任意兩個有信息互通需求的個體之間建立起直接的聯系；周圍人際關系也因為互聯網的出現而擴大交往范圍，使溝通更加便捷順暢。

信息對于整個社會的作用是非常巨大的。語言的產生實現了互通信息的豐富化，個體與個體之間能夠傳遞更多的信息，從而能夠使人類的種群擁有其他種群無法比擬的組織協調能力，從而推動種群的擴大和種群內部結構的復雜化；圖畫和文字的產生，使信息溝通超越時間和空間的限制，更多的個體因為圖騰和文化認同而凝聚起來，從而推動了大民族的形成。工業革命產生的交通工具和現代電信設備，使原來近似于獨立的封建農戶組成更加復雜的社會網絡，使全世界逐漸成為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

互聯網時代產生的信息互通的巨大變革，同樣對人類社會內部結構構成巨大影響。不同地域之間的聯合越趨緊密，空間障礙基本跨越，中國的省際鄉土觀念在迅速弱化；社交軟件使人與周圍社會的關系空前密切；網絡平臺和新聞媒體的發達使互不認識的人建立了具體可感的相關性；信息傳遞的高效使社會對人的影響程度空前加強；網絡建設使人與人之間的相互影響方式也在發生重大創新與轉變，“互聯網打破了信息生產、交流和使用的一切鴻溝壁壘，開啟了一個全新的偉大的時代”[2]。

三、互聯網信息時代下的馬克思主義哲學

當今世界正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的時代大潮風起云涌。“作為‘時代精神精華’的哲學，必須要面對時代的呼喚。”[4]互聯網信息時代哲學的變革，是我們當今時代面臨的一個重要課題，互聯網信息時代的到來，利于豐富辯證唯物主義世界觀和推進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大眾化時代化。

（一）豐富辯證唯物主義世界觀

互聯網時代使主客體關系面臨著重構的問題，海量化的信息在“物質”和“意識”之間架起了一道可以實時溝通的“橋梁”，減少了二者之間的“對立”，使“物質”和“意識”、“主體”和“客體”開始實現有機融合。在互聯網時代，信息有效地充當了“橋梁”的角色和作用。

互聯網時代信息的儲存與共享，使得人與人、人與物和物與物之間的溝通有了新的內涵和新的形式，使得人與物的界限在互聯網的世界中逐漸變得模糊。在互聯網時代的信息浪潮中，人的生命、精神、意志、思想等，在一定程度上成為技術的對象，降格為“技術的客體”。在萬物互聯的世界中，通過“信息”的中間環節，主體不再是“冰冷生硬的主體”，客體也不是“完全被動的客體”，“自然”越來越深度“人化”，成為“人化的自然”，從而形成了物質、信息和意識之間的有機融合，主客體矛盾因此也得到進一步的緩解，實現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普遍聯系。因此，互聯網信息時代豐富和發展了辯證唯物主義世界觀。

（二）推進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大眾化時代化

推進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大眾化時代化，利于為推進社會主義事業提供強有力的思想條件。中國共產黨在革命時期就已經認識到，推進馬克思主義哲學大眾化具有戰略性意義，能讓廣大的工人、農民和知識分子從思想上親近馬克思主義、相信馬克思主義，從行動上實踐馬克思主義，從而推動革命事業不斷向前發展。比如艾思奇用通俗易懂的語言編寫了《大眾哲學》一書，讓艱澀難懂的馬克思主義哲學逐漸走進人民大眾的精神生活。以艾思奇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推進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大眾化事業中，喚醒了更多的工農、知識分子的階級意識和革命意識，從而為解決中國革命的實際問題和推進革命事業的前進，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黨的十九大報告強調，“必須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建設具有強大凝聚力和引領力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5]279，可見創新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傳播形式迫在眉睫。尤其“在當今時代，互聯網正日益成為信息傳遞、輿論傳播的主渠道，成為思想交鋒的主戰場，成為意識形態工作的重點和難點”[6]10-11，網絡意識形態的斗爭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重視互聯網平臺的傳播是時代的趨勢，借助互聯網信息技術的平臺來大力傳播馬克思主義哲學，使之更加大眾化時代化是時代發展的必由之路。

從2015年的動畫《那年那兔那些事兒》到2016年的說唱歌曲《馬克思是個九零后》和以該歌曲為主題曲的節目《開卷有理之馬克思靠譜》；從2019年《領風者》的橫空出世到關于馬克思恩格斯等各種微信表情包的創建，都利用了多種視聽形式開始嘗試對馬克思主義進行大眾化傳播，為人們所喜聞樂見。“我親愛的馬克思，像葉孤舟行在山丘，那樣的為真理爭斗，像他一樣嫉惡如仇，像他一樣不屑權謀”，這是《馬克思是個九零后》里面的歌詞，詞曲作者是畢業于北京大學藝術學院影視編導專業的卓絲娜，其本人也是九零后，這首歌正是她參與了《開卷有理之馬克思靠譜》節目創作過程后，內心真實的情感流露和心路寫照，同時這也是踐行馬克思主義大眾化時代化的完美寫照。作品《領風者》的作者提到“現在的年輕人并不存在知識的焦慮，存在的是價值觀的焦慮，我們有責任對他們進行正確的價值觀引導。正因為如此，我們推出的理論產品要通俗而不庸俗，更不能媚俗。要適合年輕人，而不是迎合，更不是附和”。互聯網時代的到來，“小馬哥”“馬哲小使者”這些具有擬人化和時代氣息的名字為人們所接受，生動擬人化的形象將代替喋喋不休的說教，使馬克思主義哲學不再做信息時代的老古董。通過微信、微博、B站等網絡平臺推進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大眾化平民化的形式也在日益增加。

四、互聯網信息時代下的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

信息數據化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傳統的生產方式，實現了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變革，生產上也開始實現以消費為主導的生產消費一體化。互聯網時代的到來，利于實現生產方式的變革和生產消費一體化與鞏固公有制和計劃經濟。

（一）生產方式的變革與生產消費一體化

互聯網時代，建立在信息數據化基礎上的信息的廣泛流動、全民共享和便捷使用，使信息成為新的資源。信息數據化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傳統的生產方式，生產上正在實現以消費為主導的生產消費一體化。馬克思指出手推磨產生的是封建主的社會，蒸汽磨產生的是工業資本家的社會，那么，現在的社會是什么樣的社會呢？當今互聯網時代與之前的蒸汽時代、電氣時代有什么區別呢？現代社會是以大數據、移動互聯網、物聯網、云計算、區塊鏈、人工智能等一系列新信息技術相互融合而形成的大數據技術體系，和之前的社會在本質上的不同在于信息技術的融合、發展。

互聯網信息時代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傳統的生產方式。生產方式包括生產力和生產關系，從生產力三要素來看：在互聯網時代，信息數據化的發展，使機器逐漸代替勞動者去完成一些相對繁瑣、冗雜、笨拙的任務，從而讓勞動者有更多的時間、精力去從事科學和藝術、創作等活動，進而推動社會朝著更加開放、自由、民主的方向發展；勞動資料也朝著更加智能化機器化的方向發展；由于科學技術的進步，智能化程度的提高，可挖掘的勞動對象的范圍也更加廣泛。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勞動者自身素質和文化水平的提高、勞動資料的智能化、勞動對象的延展性都對生產力的發展起到了巨大的促進作用，生產關系也必然隨之發生相應的變化，使人們在生產的過程中，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更加平等化，信息資源更加公開化平等化。

互聯網信息時代實現了生產消費一體化。互聯網時代信息的儲存和共享更加便捷，使得信息不再是一種權利，而是一種公共資源，“迫使人們保持沉默的官僚機構，使人們在情感上陷入孤立，互聯網與這種孤立形成了鮮明對比，它使人們彼此聯系，還提供了一片場所”[7]25，信息溝通轉變到由之前的金字塔式到立體化的網狀結構。之前由于信息封閉和不對稱，生產和消費被分為兩個彼此獨立的領域，從而造就了不從事生產的商人階級，商人階級成為溝通生產者與消費者雙方的中介力量。現在由于互聯網信息時代自組織的勞動組織形式和數字信息的發展，將促進生產的分散化和去中心化，減少了傳統的中間商環節，從而使生產減少了對時空要求的限制，減少了人力資源的浪費，打破了生產與消費的鴻溝，促進生產與消費的一體化。一方面，“隨著購物平臺、設計平臺的出現，我們的人脈關系、想法、喜好和日常生活模式也逐漸被加入到巨大的個人信息庫中”[8]156，互聯網生產者可以通過對信息的掌握從而及時、全面、準確地了解消費者的需要，從而來確定生產的內容、減少生產的盲目性；另一方面，生產者和消費者都是處在相同的信息平臺上，生產者同時也是消費者，生產者也能更好地了解、設計和滿足消費者的需要，使最后生產出來的產品符合消費者的需要，同時減少了資源浪費的情況。

（二）公有制與計劃經濟

互聯網時代的特點之一是信息資源的共享，互聯網強大的信息處理能力決定這些生產資料僅靠單個的生產者會造成生產的極大浪費和缺乏便捷性。生產資料主要包括各級服務器、主干通信網絡、服務器操作系統等方面的內容，對于互聯網技術的社會生產網絡的正常運轉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只有全社會共同占有這些生產資料，并在此基礎上由生產者根據各自的生產需要，有計劃地利用與共享，才會形成最有效的資源配置格局。只有生產資料由社會全體成員所有，才能保證公有制經濟對社會生產網絡的控制力，才能把握住互聯網的社會主義性質和方向，使其不偏離正確的軌道。

人比動物高明的地方之一，是人們所進行的活動是有目的有意識有規劃的，馬克思說：“最蹩腳的建筑師從一開始就比最靈巧的蜜蜂高明的地方，是他在用蜂蠟建筑蜂房以前，已經在自己的頭腦中把它建成了。”[9]208人們在腦海里就可以對事物的演進有一定的預測能力，這是決策的基礎和前提。

馬克思的計劃生產指的是由全體社會成員根據自己的需要，并且按照合理的計劃自覺地進行生產的一種經濟形式。在不同的生產力條件之下，計劃生產的形式是不同的。相比于傳統的分散的生產商不同的是，大數據互聯網能夠使分散的生產者廣泛自由地結合，從而按照社會的需求來制訂計劃。自覺地計劃生產，是互聯網時代生產力發展的客觀要求，是大量的生產規模的標準化疲態和消費者個性化定制的興起。當消費者的基本需要得到滿足后，人們將會轉向追求更高境界的精神需要，對民主、自由、公平、環境等的追求更加強烈。進入互聯網時代，大批量的流水線的產品已經不能滿足消費者個性化的需要，而是需要擴充滿足自己個性化需要的產品或服務，從而倒逼生產者建立起生產者與消費者之間新型的協同網絡，構建以消費者為中心的生產體系。互聯網技術的發展，是自覺的計劃生產的物質前提。同樣的，在互聯網信息時代，海量的商品信息的聚集，只有通過大數據信息提前進行預算和計劃資源配置，才能更好地滿足每個人的需要，實現資源最優化的配置。

五、互聯網信息時代下的馬克思主義科學社會主義

互聯網信息時代的到來和大數據的信息共享，促進了智能化現代化的進步，把人們逐漸從冗雜、笨拙、繁瑣的勞動中解放出來，使人們有更多的時間和機會進行自主的學習和創造。信息的共享，也將進一步促進共同體社會的建立，使人與人之間的聯系愈來愈緊密，利于人擺脫個人利益的束縛，更具有全局視野。

（一）勞動的解放和能動性的發揮

馬克思主義的一個重要旨歸就是，消除異化勞動，推動人類解放。馬克思在批判和繼承黑格爾、費爾巴哈對異化勞動理解的基礎上闡明了自己對異化勞動的觀點。馬克思以分析資本主義的生產關系為基礎，來闡明異化的本質問題，勞動者生產的物質產品不能為自己所享有，反而成為異己的力量，成為統治自身的枷鎖，異化揭示了人們在資本主義制度里面最深刻的社會關系。在信息化數據化的互聯網時代，大批量、單一的產品逐漸被個性化、精美的產品所代替，勞動者的勞動將不再成為勞動者自身異己的排斥力量，勞動者的勞動成果可以為勞動者所有和享用，使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下的異化勞動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克服。

互聯網時代的到來，使“利他”的思想觀念在逐步提升，勞動者的知識文化水平和自身素質也在不斷提高，帶來了生產力的發展和變革。智能化的設備、資源逐漸使人們從繁瑣笨拙、危險強制的勞動中解放出來，從而有更多的時間去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互聯網信息時代的發展使得人們可以隨著自己的興趣和自由“今天干這事，明天干那事，上午打獵，下午捕魚，傍晚從事畜牧，晚飯后從事批判”[10]85，這種生活已經不僅僅只是存在于人們的頭腦中，而是被廣泛實踐和認可。

互聯網時代的發展對生產力要素的重新配置，將打破傳統的信息閉塞和資源壟斷的問題，為普通的人類個體提供平等競爭、自由展示的空間和平臺。它將按照個人的能力、興趣、愛好進行社會分工，也為此提供了相應的平臺和必要的條件，每個人都可以依據個人的愛好和特長，自由地工作、生活、交往、分享，每個人的主觀能動性得到更加淋漓盡致的發揮。互聯網時代到來的同時也催生了個性化的生產形式，運用互聯網和最新的工業技術進行創造的“創客運動”[11]序1正在蓬勃興起，這是數字化數據化的世界顛覆實體世界的助推器。“創客運動”的出現和蓬勃興起，標志著個體制造時代的到來，使得個人的主觀能動性得到極大的發揮。

（二）共同體社會

習近平總書記提出：“這個世界，各國相互聯系、相互依存的程度空前加深，人類生活在同一個地球村里，生活在歷史和現實交匯的同一個時空里，越來越成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運共同體。”[12]在互聯網信息時代，每個人都是互聯網的主體，人人都可以參與到互聯網的世界里面。現在的人們“無人不網”，互聯網能為各種價值觀提供一個全球化的、無障礙的、隨時隨地可以交流的平等對話的平臺。互聯網時代為人類共同建設“網絡命運共同體”和“人類命運共同體”創造了條件，它將極大地推動人類文明的進步與繁榮。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中國不但首先要把自己的事情辦好，還要有互聯網時代的全球視野和大國擔當的精神，努力為解決人類共同面臨的問題“貢獻中國智慧”和“提供中國方案”[13]。

此外，在互聯網時代，所有權觀念和所有權體制也正發生著深刻的變革，生產資料和生活資料的共享越來越便捷，成為一種常態和普遍化的趨勢。而“當不用個體占有而是通過共產、共享、共創就可以實現個人和全社會的利益最大化時，人們對物質和知識產權的私有可能就會過時，私有制作為一種制度和觀念可能就會真正被揚棄，馬克思所設想的‘建立在個人全面發展和他們共同的社會生產能力成為他們的社會財富這一基礎上的自由個性’的‘共產主義’社會，才有可能真正實現”[14]。

六、結語

互聯網時代的到來，使信息技術的發展風起云涌，它對人類各方面的影響將會隨著時間日益突顯。互聯網時代的到來，海量信息的廣泛流動，信息資源的共享和應用，信息互通的變革豐富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理論。在馬克思主義哲學領域，豐富了辯證唯物主義世界觀和推進了哲學的大眾化時代化；在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領域，實現了生產方式變革與生產消費一體化，進一步推進和完善了公有制與計劃生產制度；在馬克思主義科學社會主義領域，逐漸推進勞動的解放、能動性的發揮和推動共同體社會的實現。互聯網社會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發展具有極大的促進和變革意義，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加速共產主義社會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