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勇 勤
(中國人民大學 經濟學院,北京 100872)
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總結了改革開放以來黨領導經濟建設所取得的各項成就,回顧了黨的有關政策、指導方針和重大舉措,其中有:“為了保障和改善民生,黨按照堅守底線、突出重點、完善制度、引導預期的思路,在收入分配、就業、教育、社會保障、醫療衛生、住房保障等方面推出一系列重大舉措,注重加強普惠性、基礎性、兜底性民生建設,推進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1]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是劃時代的,開啟了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確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路線,明確提出走自己的路、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科學回答了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一系列基本問題,制定了到二十一世紀中葉分三步走、基本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的發展戰略,成功開創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1]
黨的十二大、十三大、十四大、十五大、十六大、十七大“一以貫之對推進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作出全面部署”“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改革方向,更大程度更廣范圍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基礎性作用,堅持和完善基本經濟制度和分配制度”[1]。特別是在黨的十三屆四中全會以后,“確立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改革目標和基本框架,確立了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基本經濟制度和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開創全面改革開放新局面,推進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成功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推向二十一世紀”[1]。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也是劃時代的,實現改革由局部探索、破冰突圍到系統集成、全面深化的轉變,開創了我國改革開放新局面。”[1]《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指出:“實現發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體人民”“形成合理有序的收入分配格局”“規范收入分配秩序,完善收入分配調控體制機制和政策體系”“努力縮小城鄉、區域、行業收入分配差距,逐步形成橄欖型分配格局”[2]42,45-46。在十九大報告中,習近平總書記針對“提高保障和改善民生水平”這個“為什么人的問題”,強調“保障和改善民生要抓住人民最關心最直接最現實的利益問題”,“使人民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更加充實、更有保障、更可持續”,并在進一步強調“提高人民收入水平”以及“縮小收入分配差距”時,著重指出“堅持按勞分配原則,完善按要素分配的體制機制,促進收入分配更合理、更有序”“堅持在經濟增長的同時實現居民收入同步增長、在勞動生產率提高的同時實現勞動報酬同步提高”[3]44-47。
黨的第三個歷史決議中也具體提到,中國共產黨在保障和改善民生方面“努力建設體現效率、促進公平的收入分配體系”,主要任務包括“推動形成橄欖型分配格局,居民收入增長與經濟增長基本同步,農村居民收入增速快于城鎮居民”[1]。
“多謀民生之利、多解民生之憂”“增進民生福祉”[3]23必然包含“更合理、更有序”的收入分配。與此同時,我們也注意到:一方面,收入分配最為關鍵的是,與政策實施和社會實踐相關聯;另一方面,收入分配又需要與之相適應且得到普遍認同的經濟學解釋。后者實際上就是通常說的“學理上的問題”,本文對此試作探討。
古典經濟學由重農學派開端,他們已經注意到剩余,還把剩余與凈收入相關聯,并且從宏觀經濟的角度察覺剩余為經濟自身的“再生產”提供投入,在魁奈《經濟表》里的出售價格是蘊含著生產成本的價格[4]54,69-70。
隨著“被稱為古典傳統原理進一步發展的現場從法國轉移到了英國”,古典經濟學家關注的重要問題之一是“要素貢獻問題,即以工資、利潤和租金的形式在社會三大階層中實現國家生產分配”。“斯密是第一個將這個問題融入其分析的學者,不過,李嘉圖、穆勒對收入分配問題更加感興趣。”從斯密到穆勒,他們作為“政治導向明顯”的“政治經濟學家”,在“與收入分配有關的問題中表現得更加突出”[4]54。
“第一個使用古典經濟學研究私有制社會中生產關系的人”是馬克思。與“斯密對政策和分析并重”有共同點,“馬克思在闡釋斯密的生產成本價值理論時,將其與他的剝削理論聯系在一起”[4]55,140。
回顧古典價值理論,其中“報酬遞減規律、人口增長理論、工資決定理論、地租理論和資本積累理論相結合,一起為古典增長模型和收入分配模型的聯系提供了基礎”。在古典模型中,“剩余是儲蓄和資本積累的基礎”。理論上,增長需要利潤[4]143。
重新規劃分配理論,首先要確定工資、利潤、利息和租金收入。對工資、利潤和租金,是看成三個主要社會階層之間的收入分配,還是看成生產成本和要素收入[4]154。與后者有必然聯系,古典主義強調“生產成本在決定交換價值中的相關性”[4]236。
在“第二代”邊際主義者中,維克塞爾把價值的效用理論與分配的邊際生產力理論融合到一起。他發現了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這是一種關注產品消耗的定律[4]212-213。加總問題是一個關于總產品是否正好由等于邊際產品的要素報酬所耗盡的問題。維克塞爾承認邊際產品的總和等于總產品。他指出:如果出現報酬遞增或報酬遞減,依照邊際產品價值的要素支付都不可能完全耗盡總產品價值。(1)在報酬遞增的情況下,將會產生剩余;(2)在報酬遞減的情況下,無法支付報酬;(3)轉換階段是報酬和成本不變的階段[4]220。與“資本的供給不大到能將邊際生產力降低至零”的“維克塞爾效應”有一定聯系,資本會從利潤低的行業流向利潤高的行業,“直到資本商品的分配與長期價格相一致”。維克塞爾設想,把“對當前的貼現”作為資本存貨的一種評價指數[4]227-228。“維克塞爾的分析”含義是“假如貨幣當局采取行動防止出現自然利率與市場利率之間的背離,則它能阻止累積性的擴張和收縮,并實現一個穩定的價格水平”;“維克塞爾的分析”創新之一是“通過把投資變化和利率變化聯系起來,以及要素價格與商品價格聯系起來,提供了一種收入決定過程的解釋”[4]237。
馬歇爾在1890年出版了他的《經濟學原理》,“目的是完成和歸納穆勒對李嘉圖的價值理論與分配理論的解釋”,“事實上,他提供了一個完整的商品和要素價格理論,這本書的主要部分被認為是新古典主義。”[4]236
收入恒等式是從馬克思的部類聯合生產方程組推導出來的。
按照馬克思的設定,“社會的總生產,分成兩大部類”,即生產資料的生產部門和消費資料的生產部門[5]438-439。根據“生產資料的生產”等式C1+V1+M1=C1+C2和“消費資料的生產”等式C2+V2+M2=Y,以及由二者構成的總產品方程組(總產品=生產資料總額+消費資料總額=總價值)[5]440-441,我們很容易就能夠得到收入恒等式:
V+M=Y
在這里,V表示工資總額,M表示剩余價值總額,Y表示最終產品總價格。其中“總額”的概念,需要理解為它是以貨幣為計量單位[5]440。另外,換成現今通常使用的術語,中間產品=生產資料,最終產品=消費資料。這里的“收入”,指“工資總額+剩余價值總額”。正因為V+M表示收入,所以,收入等于最終產品總價格。
按照馬克思的觀點,剩余價值是“商品價值超過商品成本價格的余額”,在“商品價值=成本價格+利潤”這個公式里“看到的利潤,和剩余價值是一回事”,“剩余價值通過利潤率而轉化為利潤”,并且“剩余價值是已定的,然而是作為商品出售價格超過商品成本價格的余額而已定的”,“剩余價值和利潤實際上是一回事并且數量上也相等”,“從量的方面來看,剩余價值和利潤是同一的”[6]41-56。對此,恩格斯總結為:“利潤是由剩余價值即無償勞動構成的。”[6]18
用S表示利潤總額,收入恒等式就是通常采用的那個數學表達:
V+S=Y
與此相關,“剩余價值轉化為利潤”既連帶“價值轉化為生產價格”[6]29,173,又確定了“成本價格+剩余價值”的出售價格實際上就是“成本價格+利潤”的生產價格[6]55,185。
誠然,可變的市場價格與帶著特殊含義的生產價格畢竟有所區別。但是,馬克思給出了收入恒等式的原始框架這個問題,應當引起我們作深入思考。
相對于馬克思構思的轉形問題而言,“馬克思結論的本質在于,市場把價值‘轉形’為價格……一些資本家以超出價值的部分出售商品并且獲得更多的剩余價值,而別人以低于價值的部分出售商品就會獲得較少的剩余價值”[4]183。這種“價格的偏離”,會“相互抵消”[6]176。也可以說,正是在“價格與價值的偏差相互抵消”[4]184之時,生產價格總額-價值總額=偏差為零。對此,馬克思已有說明:“一部分商品出售時比自己的價值高多少,另一部分商品出售時就比自己的價值低多少。”[6]176至于任何一個生產部門或者任何一種商品的“價格同價值的偏差”,馬克思的詮釋簡單明了:“價格的偏差,由于剩余價值的均衡分配”,即起因在“平均剩余價值”[6]176。一個新的概念就這樣由馬克思給出其定義:
生產價格=成本價格+平均剩余價值
又可以寫作:
生產價格=成本價格+平均利潤[6]177
市場在市場價格變化中起決定性作用。而關鍵是在市場出現的競爭,“競爭會把社會資本”以一定的方法“分配在不同的生產部門中”[6]193。馬克思認為必然有:在個量方面,一種商品單計,生產價格≠價值;在總量方面,各種商品合計,生產價格總額=價值總額。前者在供求所依存的市場上,分布著“各種同市場價值相偏離的市場價格”[6]211-212。后者明顯是馬克思的兩個不變條件之一,即馬克思說的,“如果把社會當作一切生產部門的總體來看,社會本身所生產的商品的生產價格的總和等于它們的價值的總和”[6]179。
索洛模型中的生產函數,其形式為
Y(t)=F(K(t),A(t)L(t))
其中t表示時間。等式里有索洛模型包含的4個變量,Y表示產量,K表示資本,L表示勞動,A表示“知識”或“勞動的有效性”。A和L相乘的AL被稱為有效勞動。對索洛生產函數做一定的技術處理,可得每個工人平均產量增長率的一個表達式:
其中αK(t)表示t時產出的資本彈性,R(t)表示余項,也稱為“索洛剩余”。
索洛剩余有時被解釋為對技術進步的貢獻的測度。這個表達式把每個工人平均產量的增長分解為兩部分,一部分是每個工人平均資本增長的貢獻,另一部分是索洛剩余[7]12,37。
總量生產函數是一個假想的函數關系,其一般形式為:
其中,f(·)表示的是括號中的變量之間的函數關系:Y表示實際GDP;L表示雇用工人的數量,因此Y/L表示工人的實際人均GDP;K/L表示工人的人均物質資本量;H/L表示工人的人均人力資本量;T是對生產過程中的技術狀態的衡量指標。總量生產函數反映的是生產率(實際人均GDP)與人均物質資本、人均人力資本及技術水平之間的數量關系[8]239。
假設其他條件不變,如果工人擁有更多的物質資本或人力資本,或者具有更高水平的技術,或者三者兼而有之,那么生產率就會提高。為了估計上述效應的具體大小,我們需要對總量生產函數做出估計。
在經濟增長過程中,所有要素均有助于提高生產率。這里說的“所有要素”,主要是人均物質資本量、人均人力資本量和技術水平。為了區分這些要素各自的影響,或采用增長核算的方法來計算物質資本量和人力資本量增加對經濟增長的貢獻,或采用估計剔除了物質資本和人力資本的影響之后的剩余量的方法來估計技術進步的貢獻。全要素生產率是指利用一定的要素投入量所能夠生產的產出量。通過對一些個案的研究,有的學者認為:如果全要素生產率提高,經濟中以相同數量的物質資本、人力資本和勞動能夠生產的產出量將會提高。而且,絕大部分估計結果顯示,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是一國經濟增長的關鍵因素。也有學者指出:人們觀察到全要素生產率的增長實際上反映的是技術進步的經濟影響,這說明技術進步對經濟增長而言是至關重要的[8]239,241-249。
總量生產函數所針對的是產出,其基本數據是產品數量,以實物單位計量,顯然,這時的產出指總產量。因為總量生產函數的本意就是總產量(因變量)與生產要素(自變量)對應的函數關系。
令總產出以貨幣為計量單位,與此相對應的收入恒等式是:工資總額+利潤總額=總產出。西方經濟學界的幾位學者曾以探索的態度把收入恒等式變換成總量生產函數(1)用Q表示總產出,W表示工資,π表示利潤,K表示資本,L表示勞動。t時期的收入恒等式為Q(t)=W(t)+π(t)經過一系列推導,可得到Q=B(t)[c0KsL1-s]這和C-D總量生產函數“Q=AKβL1-β”非常相似。說明當β=s時,C-D總量生產函數是由收入恒等式變換而來的。,這從數學基本規則上來說是可以成立的,只不過前提條件是總量生產函數計算出的總產出與收入恒等式里的總產出必須具有相關性。
進一步思考,與“由收入恒等式變換而來的總量生產函數”不同,猜想中的那個“真實的總量生產函數”是否存在,目前還沒有圓滿的答復。
薩繆爾森把馬克思的兩大部類關系用投入產出表的方式表示出來,并且建立起價值體系和生產價格體系的數學模型。1957年,薩繆爾森在《工資與利息:馬克思經濟模型的現代分析》一文中涉及了轉形問題。他把獨創的方程組

π=Wπa0+πa+sWπa0
再把競爭價格公式寫作
P=(Wpa0+Pa)(1+r)
薩繆爾森的方法也可以計算出工資總額、利潤總額和產品總價格,自然會得到收入恒等式,也能夠導出總量生產函數。薩繆爾森構設的計算式暗示了“生產價格可以直接地取決于與收入分配有關的信息”[9]266。這就是說,“收入分配→生產價格”從總體上看對應于“工資總額+利潤總額=最終產品總價格”。一些學者也認為,“在任何情況下,價格都是取決于收入分配”[9]266。不過在此之外我們必須清楚,薩繆爾森的結論引出很壞的一個后果,即“馬克思的剩余價值理論對于理解資本主義經濟中的利潤來說是不必要的”[9]266。
薩繆爾森曾聲稱斯拉法的著作證實了他在1957年就已經形成的一個結論,并通過這件事,展開了價值理論方面的第二輪爭論[9]228。
斯拉法的《用商品生產商品》一書在1960年出版,這本書引起了“資本爭論”,也就是20世紀60年代中期的“兩個劍橋之爭”。涉及轉形問題,以什么為計量單位實際上并非關鍵,因為“用來衡量商品的單位是任意的”[9]253。斯拉法在書中“對轉形問題的處理”一度還被揚名為“斯拉法革命”[9]259。而且斯拉法還是“20世紀發展剩余方法的主要人物”之一,但追溯歷史,則是“李嘉圖和馬克思在19世紀發展了剩余方法”[9]295。
在西方學者看來,自從資本主義出現以后,“剩余傳統”就是當時存在的兩種主要的分析立場之一,或者至少從18世紀開始,“剩余范式”就是經濟理論發展所借助的兩種傳統之一。斯拉法經濟學家(指運用斯拉法分析的經濟學家,也被看作斯拉法主義者)聲稱,斯拉法的著作“使剩余范式得以發展”,進而斷言“剩余范式是政治經濟學惟一連貫的方法”;有人甚至“要求把凱恩斯理論重新界定在剩余范式之內”。這種趨勢還發展到“斯拉法主義者試圖在斯拉法原著的基礎上建立一種全面的政治經濟學”[9]291。
我們也注意到,同樣是西方學者的他們所產生的共識:“把古典政治經濟學和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定位于剩余傳統,已引起了來自某些經濟思想史學家的連珠炮式的批判。”[9]30120世紀80年代,出現“理性選擇馬克思主義”,“他們拒絕把剩余范式作為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進一步發展的一種合適的方式”[9]303。
再看“斯拉法體系”,它原本不包括貨幣在內,后輩學者為便于對其進行討論,在“非貨幣的斯拉法體系”之外,又另設一個“貨幣化的斯拉法體系”。用w表示每單位勞動時間的工資,pn表示價格,r表示利潤率,i表示利息率,mn表示現金貨幣數,man表示記賬貨幣數。例如,貨幣化的斯拉法體系的工資-利潤領域為
當m1是零而利潤率和利息率相等時,非貨幣的斯拉法體系的工資-利潤領域為
“不應該呀!”他納悶道,“咱來采石蛻的這件事,他們是知道的呀!咱這么長時間不回去,怎么到現在也沒人來接應?”
在《用商品生產商品》書中我們看到,用大寫字母A,B,…,K表示年產量,其下標小寫字母a,b,…,k表示某種商品,pn表示某種商品每單位的價值,Ln表示生產某種產品使用的年勞動量,w表示每單位勞動的工資;斯拉法寫出的生產方程為[10]17
對于同利潤緊密相聯的利潤率,斯拉法著重思考了與“任何給定的利潤率對應”的不同工資、不同相對價格,并且指出“利潤率上升”必有“工資下降”,“因為利潤率和工資的改變,總是在一個體系之內發生”,“二者的變動必定采取相反的方向”,“而從一個體系到其他體系的轉變”是“在舊的和新的體系之間的一個相交點”、也是“在給定的工資和利潤率水平時”,亦即“不需要改變利潤率和工資”,進而說明“我們的問題是,在利潤率上升超過相交點時,找出替代的方法”[10]83,87-88。斯拉法又談道:“對應一種零數工資的最大利潤率觀念,是馬克思提出來的”,而那個以“除土地外,不用生產資料而由純粹勞動生產的‘最后’商品的存在”為假定條件的“各種商品的價格全部分解為工資、利潤和地租”的論點,“與利潤率上升有一個固定限度不能相容”[10]94-95。
投入產出分析是20世紀30年代由里昂惕夫首先提出的。作為經濟分析的一個全能工具,投入產出法既是數量分析方法,又是根據國民經濟各部門相互之間產品交易的數量編制一個棋盤式投入產出表。從學術淵源來看,用里昂惕夫的話說,“投入產出法是用新古典學派的全部均衡理論”[11]150。
“國民收入為宏觀分析提供了經驗基礎”;“國民收入計算關心的是一個國家的總數”[11]330。
“均衡的概念通常被認為居于經濟理論的核心。”[12]投入產出分析是對國民經濟生產與分配的部門聯系進行綜合平衡,利用投入產出表中的數據,通過經濟數學模型,計算獲得可供參考的數字信息。
根據投入產出表中4個象限的劃分,投入產出數學模型基本上是來自3個范疇的平衡方程。(1)產品分配平衡。總產品=中間產品+最終產品,其基本式是方程組(個量等式集合)
(2)產值構成平衡。總產值=轉移價值+新創造價值,其基本式是方程組(個量等式集合)
再寫成簡化式(總量等式)
(3)社會總產品與國民收入。先讓兩邊均為社會總產品,即
亦即
因此有
其中,由總和符號性質有
這個等式的經濟意義是國民經濟各部門的生產消耗總和等于轉移價值總和。由此又可得
這個等式的經濟意義是各部門最終產品總和等于新創造價值總和。等式左右均為國民收入。
上述推導過程以及所得結論說明,從投入產出平衡方程可以導出收入恒等式。那么,如果反過來推導,從收入恒等式也可以得到總產量。僅就計算總產量而言,收入恒等式和總量生產函數在學理上具有等效性。但是,總量生產函數已被認定內含“資本加總”難題,而收入恒等式內含“利潤數量”難題同樣為不爭事實。
收入恒等式本身存在的“利潤數量”問題,正是直接涉及收入分配并在經濟學理論上懸而未決的難題。
在思考這個“利潤數量”難題的同時,筆者又聯想到經濟學理論上同樣需要解決的一些問題。譬如:
(1)產出價格與投入價格不等,斯拉法假設中存在的一個難題就是“一致性原則”。在“一致性原則”中,暫且撇開其他不談,這里我們只針對“每一種商品不論是作為投入還是產出,其價格是一致的”。“假定競爭條件不保證價格是固定的。例如,可以采用下面的體系:

(2)斯拉法經濟學家對生產結構的論述還存在一個難題,即要求生產過程的數量與商品的數量相等[9]302。
以上所列舉的,被經濟學界真正參與問題討論的學者看作“斯拉法分析的局限性”[9]301。
回到正題,問題究竟出在哪里?
坦率地講,時至今日,中外經濟學界都沒有對這個問題給出比較理想的解答。對此,后續筆者將有專文予以分析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