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欣言
(廣西師范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廣西 桂林 541006)
1.文化工業化時代下文化的本質
文化一詞源于拉丁文culture,以后逐漸引申到精神生活,用于人類自身的心靈、智慧、情操、德行和風尚的培養教育,引申到泛指一切知識乃至全部社會生活內容。文化本體是一種精神產物,包括精神活動及其產品,分為物質文化和非物質文化。文化體現社會團體共同的思維特征,以人為中心,依靠人的智慧的獨特性和思維的創造性開展進行。從哲學存在主義的角度看,文化是對一個人或一群人的存在方式的描述。文化通過外部物質性的表述方式實際上是群體精神現狀的整體呈現。但是隨著工業化擴張,文化的精神性逐步喪失,趨向生產性,伴隨工業化的節奏淪為工業性產品。
法蘭克福學派提出“文化工業”這一概念,把文化工業所呈現的這種文化的生產方式稱為標準化、齊一化或程式化。在《啟蒙辯證法》中,阿多諾將批判研究這一主題延伸到大眾文化領域,這源于大眾文化在現代社會中呈現如流水線生產工程一般的存在方式,致所有的藝術作品被打上“庸俗”“均質”和“商業”的標簽。文化事件和產品對社會和人的存在發展產生了巨大影響,并通過文化工業表現出來。文化工業的出現與科學技術息息相關,早在盧卡奇的《審美特性》中,他把日常生活分流出科學和藝術兩種形式,但這兩種形式卻與人的日常生活處于分離的狀態。科學制造出的機械之物,藝術構造典型人物,但是藝術依舊表達出生活是藝術的本體基礎。而機械進入生活,隱隱出現控制人以及人類精神表達方式之一的藝術一面,文化即從藝術化走向產業化。
2.文化工業化時代下文化的存在形式
隨著文化工業的控制力越來越強,文化給人帶來娛樂,但在文化產品同質化、理性化下,娛樂本身卻已經被徹底剝奪。文化工業通過產品不斷調節著消費,懸掛文化藝術的名義兜售需要進行消費的文化產品,使娛樂成為需要剝奪勞動得以完成的活動。阿多諾認為這樣的娛樂帶來的快樂是一種逃避,但是這種逃避不是逃避殘酷的現實社會,而是逃避大眾心中最后的反抗觀念。文化源于生活,但文化也可以蒙蔽生活,因為被文化工業所操縱的文化娛樂,并不純粹,而是具有濃厚而隱蔽的政治意識形態。它們在人們享受娛樂帶來的快感時,隱蔽地操縱了人們的身心乃至潛意識活動,甚至文化工業這種隱蔽的操縱,對大眾的反應是在預算中被控制好的。文化工業把一切文化產品當作商品進行統一處理,對內容、形式、銷售都一一進行了統一規劃。但這無論是對文化本身而言還是文化市場都是不利的,必然會遭到一定的抵制。但是,文化工業早就設計好了如何應對反抗,各種撲面而來的媒體和媒介,構造出來的所有娛樂和自由都不過是在擺脫思想和否定自由。機械的投入促使文化工業早早進行了對“類”的劃分,它們把人當做了類成員,每個人都可以被復制和取代,每個人都要按照文化工業描繪的世界觀取向發展,失去與社會對抗的力量。如果有人懂得思考,那么就會成為被打擊的對象,因為懂得思考的人才是異類。
霍克海默對文化的態度在《批判的理論》一書中表述為“真正的文化首要本質特征便是自由”。無論是對文化作品的創作還是文化作品審美,都應該展示出人特有的獨立性,而非迫于生活的壓力和經濟利益驅使,所制造出的無病呻吟的商品,那不是真正的文化,而是文化受到機械(工業化形式)控制生產出的產品,這是文化異化的表現。但是,霍克海默、阿多諾等人并不是反對所有形式的文化,而是反對那些參與了社會進程卻隱藏意識形態控制的虛假藝術形式。
文化的相關創作本就是文化事業的一部分,是一種藝術表達形式,也不能避免被文化工業操縱的命運。文化本是創作者抒發自己情感和體驗的媒介,是心靈的產物,承載精神力量的載體存在。而文化受控于文化工業的作用,文化作品不再是創作者思維跳躍的藝術表達形式,而是根據市場劃定的需要重組思維與邏輯,規定內容與形式。自由不是文化工業追求的目標,雖然自由一直是它吶喊的旗幟,可實際上追求的是規定性的審美和統一的需要性。把任何形式的文化都進行模板化和結構組合,方便控制市場,也變相地控制了人的思維。進行文化創作的創作者,一面想要秉承初衷,忠于內心,真正的作家、音樂家等人是不愿將文化作品賤賣的,他們會認為這是一種侮辱;但是另一面,作者又不得不對市場做出妥協,如同貝多芬的音樂也不是創作給自己的耳朵聽的原因相同,所有的文學作品都需要讀者,也需要市場,在這個過程中文學一直追求的原創和獨創只能漸漸讓位。在當下,文學已經成為許多作家賴以生存的工具和手段,真實的情感被商業利益污染。作家已發生異化,這是文化商業化和作品商品化的結果。創作者從文化創作者淪為生產者,文化的審美淪為商業的審美,不需要真實動人,不需要邏輯分明,它只秉承市場至上的原則。這是文化工業作用的結果,也是人異化的結果,也導致了文化的異化。
在文化工業化的影響下,文化現狀發生了變化。一方面,文化作品被大量復制,文化風格不斷喪失,創新和獨特被工業化束縛了手腳,人們的思維被固化了;另一方面,文化市場喪失了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開放性和包容性,在文化界被認定沒有進入廣告視野的文化即是不被認可的,文化與廣告掛鉤,被固定沿用。文化走向了自己的反面,文化的異化具有以下表現形式:
1.文化荒漠化——文化精神走向荒蕪
文化異化的開端始于文化的精神內容走向荒蕪,精英文化跌下神壇。在文化工業的模式下,從精英文化走向大眾化文化,從追求文化精神走向文化精神荒蕪。大眾文化的趨向是平民化,而文化工業追求普遍即是主流,主流卻拒絕非范式。當一個文化創作者的作品出現了不合乎范式的邏輯思維,譬如文學作品中主角沒有金手指,感情線出現較晚或不合乎感情線主流類型(如“灰姑娘”“門當戶對”“相愛相殺”等),這些情況表明在文化市場中文化作品出現了只堅持一種聲音的拒斥創新和小眾現象。往往文化屆的一種聲音由一類“精英”(大眾文化中推選出的精英)帶領,大量的模仿和復刻,文化市場十分賣力地捍衛精英文化,他們堅持守舊意識和貴族保護,精英所代表的文化方向永遠不可撼動,在引領(規定)潮流中享有永久的特權。他們是風向標,也是市場最強有力的代表,是現代文化的“領頭羊”。讀者、觀眾買單,就是市場的認可,也就是文化界不成文的新規定,如果有人想要破壞,就會被當作異類受到驅逐。
精神荒漠化的文化同時也導致了審美的喪失。審美本身與個人相關,審美規定性是獨立于道德、政策、法律之外的非正式的規定。而當代的文化卻被正式地進行了規定。文化界經歷過從少到多的繁榮,從印刷術興起到文藝復興的奠基,再到“百家爭鳴”政策的支持,文化發展的勢頭良好;如今網絡文學興起,無紙化閱讀、影視游戲改編,給了文學更寬闊的發展前景。可與此同時,文學的規定性政策也隨之而來:對朝代的描述禁止,對結局的變相控制,以及題材限制……這是只有作者在后臺和簽署合同時才得以看到的現狀。
文化市場需要的從來不是創新和邏輯,這是文化本體對精神的追求。而當下的文化市場是文化工業作用后的結果,他們發展的風格卻是已經建構完成的條框內的風格。因為已經經過荒蕪化洗禮的文化,風格只是標簽,文化工業的風格是來自于自由主義,名為自由實際上卻是最為貧乏的風格。實際上文化工業是自由主義的目的,這種貌似自由的取向實際上是取得了對大眾更加精確的控制。市場只會生產符合大眾口味的文化產品,這是利益的驅使。而在現代文化的作用下,大眾只能接受當前市場所提供的這些文化產品,由此產生了惡性循環。在文化工業的模式下,文化精神荒漠化的文化具有普遍性,給文化做出了具有公共性質的審美規定,這種審美導致文化原本具有的藝術精神流于形式。
2.文化復制化——文化創造性的迷失與衰竭
當代文化藝術作品是徹底地由機械去控制,呈現一種復制化、機械化,網絡文化和實體文化是機械制造下的雷同復制與印刷。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文化走向網絡化是一種自然趨勢,網絡文化的風靡給復制和摹本帶來更加有利的條件,盜版、抄襲、復原、續寫等手段層出不窮。巨大的網絡體系背后是錯綜復雜的經濟交易甚至政治手段,“借鑒”二字被烘托得冠冕堂皇,甚至在市場的絕對需求下,運營商直白地表明:不需要創新,只需要模仿。在阿多諾的文化工業批判理論中,他批判這樣的藝術作品,“所有偉人的藝術作品都會在風格上實現一種自我否定,而拙劣的作品則要依賴于與其他作品的相似性。”[1](P123)這是在廣告、創作者(生產者)和受眾(消費者)三個要素構成的封閉鏈中走向的必然之路。文化是不得不走向復制化,尤其當創作者的知名度尚未被大眾知悉時,只會成為被淘汰甚至被唾罵的存在。而且由于文化作品受眾呈現低齡化,這類人群更容易被市場控制,他們成為市場篩選作者和作品的最佳手段。在復制化的規定面前,市場從不出現在幕前,也不會承認復制或者范式的存在,他們的旗幟永遠寫著“市場”。
這是文化工業的理性所在,變相的規范促使市場需求成為文化創作的唯一目標。在現代文化作品中,創作者和平臺市場獲得購買者的“付費”已經成為寫作的唯一意義。文化作品不再是思維的創新,因為網絡文化總有追求的熱點,這是為了迎合大眾市場也是為了拓寬市場必須存在的噱頭。網絡文學平臺中的熱門,諸如穿越、重生、失憶、復仇還有系統,每一個熱點的背后都有一眾的讀者支撐。這類讀者成為了運營商的市場,是他們需要滿足的消費者,甚至各大平臺劃分讀者類型,瓜分市場份額,從風格類型到年齡階段,或者從其他渠道發展出路(影視、游戲和出版發行),各有側重,在利益沖突發生之前守望相助。
每當一個熱點出現并被支撐起來,它的廣告效應也會隨之而來。大面積多渠道的廣告推薦方式,所有的運行商都會志同道合,利用網絡追蹤等技術推薦購買者消費更多。創作者和平臺雙雙獲利,這樣簡單的閉合性利益鏈使更多生產者(原來的作者)看到經濟利益,紛紛效仿,哪怕是實體文化也未曾躲過機械的介入。廣告是文化作品得到承認的代表,服務于熱點和主題是文化作品的主導方向。生產者都成為了熱點廣告的支撐者,文化作品必須模本復刻、范式套用,甚至在批量化的文化復制生產中,文學界出現一個新的職業——槍手。“槍手”即是傳統意義上的代筆,只不過他們是在作者給定的大綱基礎上進行文字敘寫,套用小說公式,將范式文學的特點發揮得淋漓盡致,并從中謀生。只不過在這個過程,對于作者(或者“槍手”)而言他們僅僅是文化商品的生產者,生產者追求市場獲得利益,不進行真正的藝術創作,只是作品的搬運工。
3.文化商品化——文化價值演化偏頗
商品化的文化是媒介推動的結果。文化工業下文化作品被大眾傳媒所控制,是消費主義下媒體人的工具。文化終于實現了工業化,從網絡節目到網絡音樂再到網絡文學,娛樂的方式和舒適都在煥新,可煥新的結果是工廠化、制作化和規范化,為的是給消費讓路。如同貝多芬被退稿后,一邊拒絕改稿卻也被迫低頭,被譽為巔峰之作的《第九交響曲》也只被賣了五十英鎊維持生計而已。在經濟和消費面前,所謂創新和初心早已被市場排擠出局,被消費主義演化的文化進一步異化,是生產者(創作者)和消費者(讀者、觀眾等)雙重的異化。網絡文化是文化工業的產物,設備應用的進步使網絡文化成為熱門的娛樂方式,它通過各類平臺吸引作者和讀者,建立客戶端模式:推送—串聯—攻克,緊緊抓住消費者的思維,套牢用戶,再通過擴大消費者范圍拓寬利益來源,由點到面,形成市場消費圈。
網絡文化是依靠廣告、創作者和消費者這三個要素構成了一個封閉式的產業鏈條,以滿足市場需求作為基準。以文學市場為例,首先是吸收可以滿足市場需要的作者入駐,再由這一類作者帶動新人。精英作者可以帶動一大批粉絲充當下一任作者,然后通過各類媒體進行廣告,吸引讀者,再通過付費閱讀的方式獲得利益。所以,文學藝術生產已經在傾向消費主義市場需求,文學淪為了喪失自由精神的生產活動。文學作品必然商品化,追求市場經濟效益而非文學內涵,精神領域的文學作品變成僅具有使用價值的交易物。在文化商品中,所謂的使用價值已經為交換價值所替代。文化工業仍然是商業的一種形式,但是,對于文化而言,卻是滅頂的災難。當文化作品的批判和創新作用被市場需求所替代,文化不再單純的存在于文字形式中,走向游戲和影視是文化的新發展,同時也是新的熱點,但對于文化的純粹性有了更多的桎梏。自1995年“仙劍”系列被改編為游戲的成功案例開始,近些年來文學作品傾向由單純的紙質出版、影視改編進一步向網絡化延伸。手游App遍地開花,作者已經不滿足僅得的訂閱和稿費收入,文學不再單純,市場在尋找出路,而作者只能被出路限制,服從市場,為生計計較。因此,文化被市場原則所控制,喪失了原本擁有的無目的性,拜倒在了市場面前,無力掙脫。
文化自己選擇了站在與消費關聯的機制中,不可避免地要服從大眾消費的方向。但是具有消費主義傾向的文化市場卻并不一定代表真正的大眾,而是被控制和異化的大眾。這也是文化工業的高明之處,把主宰藝術作品的制高點看似交給了大眾,自己只做隱形的推手。
文化工業是科學技術的產物,但是技術在資本的控制下對文化不斷滲透,工具理性支配了文化。藝術作品被投入復制,那么原創就不再重要。文化產業之所以被支配,這是因為缺乏真正的文化作為支撐。文化市場以熱點為主要內容,尋求刺激、新奇和沖突,以此來奪人眼球。但是一味地通過感官刺激,難免有“看熱鬧”之嫌,容易造成文化匱乏,喪失審美觀念。從“周靜影視改編抄襲案”到“郭敬明承認抄襲事件”,真正的原版卻鮮為人知。其中可能確實存在被非范式打落的作品,但是大部分文章真的如同嚼蠟,難以下咽。本雅明在《機械復制時代的藝術作品》中提到,“當代藝術越是投入于可復制性,即越不把原作放在中心地位,就越是可以期待較大的效用。”[2](P37)
1.倡導文化自由,回歸文化的純粹性
隨著大眾化生產的迅速發展和多方滲透,文化的獨特性和純粹性受到了沖擊,文化喪失了自由。大眾化的文化生產使文化趨于日常化,喪失了作為藝術體系的文化獨有的魅力,文化的審美特性趨向大眾審美。但這種大眾化不是真正的大眾文化,文化工業的大眾化背后有一只無形的手,大眾文化作為文化市場的主宰只是文化工業滲透的手段。文化商業的背后永遠是利益至上,文化市場的交易只是被控制的娛樂。文化不再是具有純粹性的代表高貴獨特的藝術,而是成為被大眾化控制的市場手段。文化的內容被各種市場規則規定和束縛,文化精神只是大眾化背后操縱的傳播。
文化產業之所以被支配,是因為缺乏純粹和自由的文化作為支撐。文化大眾化卻是被扼制住的自由,文化在限制中發展,喪失文化的基本精神。從文化萌芽以來,文化就融入了人文精神,隨著一次次的思想啟蒙解放,人文精神不斷地加入創造性因素。從傳統文化走向現代文化,文化被不斷豐富和發展,但在這種文化該有的進步中卻逐漸迷失了對精神和信仰的堅守,成為人們宣泄繁瑣、無病呻吟的工具,成為工業體制可以利用的對象。這種迷惑性是大眾應當覺醒的所在,工具手段不應該成為大眾親手埋葬人文文化的自由和純粹的控制機制,文化的藝術表征和審美純粹不應該只流于形式,必須被賦予真正的自由。
2.反機械性文化,破除工具理性神話
文化工業下由于技術的滲透,使機械持有的工具理性占了上風。工具理性本是指導人類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最早的兩種啟蒙精神之一,它代表著人們對于科學進步和對自我解放的渴求,以達到真正的啟蒙。但是這個啟蒙并沒有達到期望的結果,因為工具理性走向了它的反向,從解放人類走向了奴役人類。對科學技術和工具理性的濫用使本身要破除神話的啟蒙自己卻變成了神話。在霍克海默與阿多諾合著的《啟蒙辯證法》中,它的核心問題就是為什么在科學進步工業發達的今天人們仍然沒有得到真正的啟蒙。問題就出在這里——工具理性對文化主體的價值理性造成了沖擊。
想要消解文化的異化,實現文化回歸,要破除的就是工具理性的神話。文化異化的一系列表現無不是在工具理性支配下完成的。復制時代,背離的結果是被淘汰。文化的回歸,首先要取得價值理性的主導權。如果必須復制,那么就要學會超越。所有的精英文化都給作品劃分了層次,但是價值無法被界定,它是文化市場最不可控的因素,哪怕打著“大神”的標簽也無法使所有的消費者買單。因為廣告不能真正壟斷所有的市場,價值理性仍然是大眾認同文化的考察要素。即使在文化工業泛濫的文化市場,工具理性也尚不能完全取締價值理性。
3.消解文化商品性,克服功利至上原則
文化壟斷的元兇是廣告和文化在技術和經濟上實現了融合。但是在文化工業中,廣告實現了勝利。廣告通過各種方式進入人們的視野,腐蝕、潛入人們的思想意識中,通過誘導使消費者即使已經看穿了它們,卻依舊購買和使用,無法逃離廣告的效用。廣告的背后是操縱市場的運營商和投資人,即資本所有者,秉承商業原則堅持功利主義,通過各種手段獲取利益。文化只是資本家構造商業帝國過程中利用的媒介,只是商業產品的一部分。他們對于文化本身并不加以維護,只是將其作為商品榨干所有交換價值。
破除文化工業給文化帶來災難的一大利器是大眾傳媒的正確運用。商業機制下大眾傳媒加劇了文化的商品性,同理借助大眾傳媒也能保護真正的文化內容,而不是被工具理性和消費主義架空,價值理性有望取而代之。大眾傳媒作為一種技術,其本身是無罪的,媒體本身是一種機械,沒有自己的思想,是在人操控下才有了對人與事物的控制力。技術本身無罪,發揮何種作用要看它被掌握在什么樣的人手中,是文化工業利用媒介編織了一個巨大的邏輯。但如果我們看透這個邏輯背后的含義,有意識地去更改,文化實現回歸可以在大眾傳媒中得以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