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創新投入產出視角下頁巖氣企業稅收影響效應研究

張恒碩，李紹萍

（東北石油大學經濟管理學院，黑龍江 大慶 163318）

一、引言與文獻述評

20世紀80年代中期美國進入頁巖氣資源大規模發展階段，其主要的助推力為非常規能源開發的稅收優惠政策與水平井鉆完井及水力壓裂技術的進步[1]。與美國扶持頁巖氣資源開發政策相比，現階段中國并沒有形成頁巖氣產業完善的稅收制度體系[2]，除頁巖氣開采的資源稅稅率優惠外，頁巖氣企業涉及相關稅收政策暫按天然氣企業的稅制安排，對于鼓勵頁巖氣企業發展不具有特殊激勵性。“成本投入高、效益產出低、投資周期長”一直是頁巖氣企業發展面臨的困境，受稅收負擔重、資本成本高等影響，頁巖氣企業可持續發展能力受限且缺乏技術創新與投資的熱情。“十四五”時期是頁巖氣等非常規天然氣資源開發的重要發展時期，作為政府宏觀調控工具的稅收政策能否對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的投入產出產生顯著影響？同時是否能夠通過多稅種設置影響頁巖氣企業的研發活動及創新效率？本文通過理論分析與實證檢驗的方式試圖回答上述問題。

稅收政策與技術創新一直備受學者關注，就兩者的關系而言，韓林靜[3]指出稅收是增強企業技術創新的最有效和最直接的手段之一，張琳等[4]指出我國高新技術企業逐漸形成“研發投入－效益提高－稅收減免－加大研發”的良性循環。就稅收對技術創新的影響結論而言，現階段學術界相關研究結論仍存在較大爭議，何凌云等[5]認為稅收優惠能夠有效促進綠色技術創新；高新偉等[6]認為稅收優惠政策沒有促進新能源企業實現真正的技術飛躍；馮海紅等[7]認為稅收優惠力度應在3.93%～12%之間，稅收優惠政策對企業研發能發揮顯著作用。就稅種而言，劉效梅[8]指出，只有增值稅對高新技術企業的研發強度能發揮顯著作用；王敏等[9]指出，企業所得稅稅率與中小企業研發強度呈倒“U”狀；高新偉等[10]認為輛購置稅優惠能顯著提升新能源汽車企業的創新績效。

現有研究涉及稅收對技術創新影響的成果已較為豐富，但研究對象缺乏對頁巖氣企業的考量，更缺少對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稅收效果的檢驗；現有研究多從稅收優惠角度進行考慮，缺少稅負視角下探究稅收對技術創新的影響，且涉稅政策主要從增值稅、企業所得稅角度分析，涉及的其他稅目較少。此外，本文的貢獻更在于從投入、產出、創新效率角度綜合研究考量企業的技術創新問題，并檢驗多稅種并行下對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活動的影響，為企業技術創新能力與稅收政策之間的影響效應研究提供更多理論借鑒和證據支持。

二、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一）稅收對頁巖氣企業研發投入影響

我國頁巖氣產業屬于戰略性新興產業且正處于發展初期，其產業鏈完善程度及相關技術發展仍不夠成熟，且短期盈利性不強[11]。基于生命周期理論，我國頁巖氣企業技術進步及成本費用降低使生命周期曲線呈上漲趨勢，寬松的稅收政策環境將會為技術創新活動提供良好的投資及參與環境。技術進步是推進頁巖氣資源開發的關鍵因素，研發投入水平是衡量企業技術進步與創新的要素[12]。研發資金及研發人員投入具有外部性特征，研發投入所產生的邊際收益會出現小于技術創新帶來的邊際收益現象，稅收會對研發活動產生擠出效應，稅收負擔會改變研發投入資金的敏感性，而降低稅收負擔將會減少研發成本，對研發投入具有促進作用[13][14]。

基于此，提出第一條假設：頁巖氣企業稅負與研發投入存在顯著負相關關系，即減稅能夠顯著促進頁巖氣企業研發投入。

（二）稅收對頁巖氣企業研發產出影響

頁巖氣企業研發產出作為技術創新成果的直接表現，易受產業內部研發投入資源配置與稅收環境的影響。頁巖氣企業所處的征稅環境及征稅導向對研發產出作用效果具有一定調節作用，技術成果轉讓在企業所得稅的減免優惠有助于發揮稅收政策的正外部效應，給予頁巖氣企業間技術轉讓良好的市場導向。基于稅收對研發產出影響的已有研究，表明產業主體復雜的市場環境及影響因素的多重性使得稅收杠桿在作用調節過程中出現失靈或弱影響現象時有發生。郭景先等[15]指出,稅收優惠對處于科技型初創期中小企業創新能力發揮著不顯著的正向調節作用；Adne等[16]認為，稅收優惠對新產品、專利為指標變量的研發產出無顯著影響；而Dirk等[17]認為，稅收優惠能明顯增強新產品創新度。

基于此，提出第二條假設：頁巖氣企業稅負與研發產出存在顯著負相關關系，即減稅能夠顯著促進頁巖氣企業研發產出。

（三）稅收對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效率影響

基于稅收政策成本效應雙重性影響，一方面通過免稅減稅、加速折舊等稅收優惠形式降低頁巖氣企業的成本，而另一方面多稅種的納稅負擔加重頁巖氣企業的納稅支出。Wei等[18]指出，頁巖氣專利中心由北美向亞太地區轉移及技術創新發展主要由稅收優惠政策和寬松的環境制度驅動。稅收杠桿調節作用對頁巖氣涉稅主體有直接或間接影響，政府根據市場經濟環境的運行效果科學調整稅收政策，可使頁巖氣產業處于健康發展狀態。Cao等[19]指出，為了實現頁巖氣的可持續開發和技術進步，美國在頁巖氣勘探開發的早期階段積極為企業提供減稅、免稅、補貼等必要的激勵措施。通過技術創新涉稅優惠政策減輕頁巖氣企業稅收負擔，更有助于改善頁巖氣企業現金流循環及擴大預期收益現值水平，加快研發投入與產出的轉化以提高頁巖氣企業的技術創新效率，進而增強頁巖氣資源的開發能力及頁巖氣納稅主體的稅基水平（圖1）。

圖1 技術創新活動的稅收政策影響動態運行機制

基于此，提出第三條假設：頁巖氣企業稅負與技術創新效率存在顯著負相關關系，即減稅能夠顯著提高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效率。

三、研究設計

（一）變量設定及統計分析

被解釋變量：基于研發投入、研發產出及技術創新效率視角對技術創新進行綜合考量，借鑒林新奇和趙國龍[20]、魏峰和江永紅[21]的研究，研發投入以研發資金投入強度、研發人員投入強度進行衡量。借鑒楊樂和宋詩赟[22]、周艷春和姜華[23]的研究，研發產出以無形資產與專利個數進行衡量，技術創新效率由混合距離EBM模型計算得出。

解釋變量：借鑒吳祖光等[24]、顧雪玲和王盼[25]的研究，以增值稅稅負、企業所得稅稅負、個人所得稅稅負、城建稅稅負、教育費附加稅負作為解釋變量。

控制變量：參考宋文娟和李奕[26]、殷秀清等[27]的研究，選擇研發資金、研發人數、資產負債率、凈資產收益率、企業規模作為控制變量。具體變量定義與說明如表1所示。

表1 變量統計表

（二）模型構建

基于上述分析，稅收對頁巖氣企業研發投入影響模型設計如下：

結合頁巖氣企業涉及的稅收政策，主要從增值稅、企業所得稅、個人所得稅、城市維護建設稅、教育費附加角度來驗證稅收政策對研發投入的實施效果，并加入控制變量后得到模型（1-1）和（2-1）。

稅收對頁巖氣企業研發產出影響模型設計如下：

從頁巖氣企業涉及的實際稅收政策出發，進一步考慮具體各項稅收政策對研發產出的影響且加入控制變量后，構建模型（3-1）（4-1）。

由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投入及產出變量構建投入產出矩陣，其中xij表示第j個決策單元的第i個投入變量，第ypj表示第j個決策單元的第p個產出變量，構建投入產出向量矩陣為：

Tone&Tsutsui提出混合距離EBM模型[27]，結合CCR及SBM模型徑向與非徑向兼容特征，提高了效率測算的全面性及準確性，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效率測算的EBM模型規劃形式為：

TIE*表示技術創新效率最優值，α為徑向規劃系數，決策單元（DMU）的線性組合系數為λ，ω表示技術創新投入變量的相對權重，表示第i個投入變量的松弛變量，以q和m表示投入、產出個數，表示第i個投入指標的相對權重，滿足表示非徑向部分相對權重，約束條件的表達形式為：

若σx值為0時，該模型轉化為CCR模型；若σx值為1時，該模型轉化為SBM模型。測算的效率值越趨近于1時說明技術創新效率相對水平越高，反之，越趨近于0時越相對無效。以研發人員投入、研發資金投入作為投入變量，以專利個數及無形資產當年期末的絕對規模作為產出變量，基于EBM模型測算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效率。首先，考慮實際涉稅負擔對技術創新效率的單方面影響，結合涉稅政策構建模型如下：

其次，在上述模型的基礎上，考慮技術創新效率不僅受稅收政策單方面的影響，同時考慮控制變量影響后將模型調整為：

其中i代表第i個頁巖氣企業（i=1,2,3...），t代表第t個年度（t=2013,2014...2019），α0代表常數項，β代表回歸系數，ε代表隨機誤差，其他變量符號代表相應的被解釋變量、解釋變量及控制變量。

（三）數據來源

參考2012年12月《頁巖氣探礦權招標結果公布》與2013年1月《第二輪頁巖氣探礦權招標結果公布》的中標主體，選取滬深兩市2013—2019年以頁巖氣勘探開發、煉制化工、開采設備加工及銷售等的頁巖氣上市公司作為樣本企業。選取標準：（1）剔除ST、*ST經營異常的公司；（2）剔除研究期新上市或退市使得數據不完整的公司；（3）剔除稅收數據信息不完整的公司。篩選后最終選取18家頁巖氣企業作為樣本對象，其2013—2019年的變量數據取自國泰安數據庫、巨潮資訊網及年度報告，并利用Stata15.0對數據進行處理。

四、實證結果與分析

（一）投入視角下技術創新的稅收政策影響效應

基于投入視角下檢驗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的稅收政策影響效應，模型（1-1）（2-1）的回歸結果如表2、3所示，并在模型分析結果中考慮研發投入的滯后效應，以檢驗當期稅收政策對當期研發投入及滯后期研發投入的影響效果。表2顯示了研發資金投入當期及滯后期稅收效應檢驗結果。研究表明，整體模型構建較為有效且擬合程度較優，企業所得稅稅負率與頁巖氣企業研發資金投入強度呈顯著正相關關系，而其他稅負率對研發資金投入強度未能發揮顯著影響作用，整體稅負率對研發資金投入強度的滯后1期影響作用明顯提升，但仍未能全部發揮顯著作用，考慮研發資金投入強度的滯后2期效果后，各項稅負率對其影響作用回落且影響作用沒有滯后1期顯著。研究結果與假設的偏離程度較大，結果顯示稅收政策對研發資金投入影響并不直接與顯著，進一步體現出當前頁巖氣企業涉稅政策對激勵技術創新投入方面未能全部發揮顯著機制作用。

表2 研發資金投入當期及滯后期稅收效應檢驗結果

表3顯示了研發人員投入當期及滯后期稅收效應檢驗結果。研究表明，模型（2-1）整體顯著性水平及擬合程度皆滿足回歸要求，企業所得稅稅負率與研發人員投入強度在1%水平上呈顯著正相關，增值稅稅負率、個人所得稅稅負率等對頁巖氣企業研發人員投入未能發揮顯著作用，假設H1未能成立，考慮研發人員投入強度滯后效應后，對于其滯后1期及2期的企業所得稅稅負率都能發揮顯著影響作用，而其他稅收政策的稅負率未能發揮顯著作用，增值稅稅負率與個人所得稅稅負率對研發人員投入強度的滯后1期影響作用有所增強。

表3 研發人員投入當期及滯后期稅收效應檢驗結果

通過研究結果表明，基于投入視角下頁巖氣企業涉稅政策未能全部對研發投入發揮顯著作用，企業所得稅實際稅負水平直接關乎頁巖氣企業稅收利潤情況，在對頁巖氣企業研發投入的影響機制上作用最為明顯，當期稅收政策對下期的企業投資選擇影響較大，加上研發投入具有費用與資本化階段，當期影響效果沒有滯后期影響好。增值稅及個人所得稅在考慮研發投入變量滯后效應后影響作用有所增強，但仍未能有效發揮顯著作用，在影響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的投入方面有較大發揮空間。

（二）產出視角下技術創新的稅收政策影響效應

表4報告了基于產出視角下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的稅收政策當期及滯后期影響效應的檢驗結果。研究結果表明，稅收政策對頁巖氣企業當期研發產出未能發揮顯著作用，考慮研發產出變量的滯后1期后個人所得稅稅負率與專利個數在5%水平上呈顯著正相關，考慮研發產出變量的滯后2期后企業所得稅與無形資產呈顯著負相關關系。整體頁巖氣企業涉稅政策未能在研發產出方面發揮明顯的作用機制，受滯后效應影響下滯后1期整體作用效果優于當期及滯后2期的研發產出稅收政策影響效應。當前頁巖氣企業涉稅優惠的傾向是研發投入，缺乏研發產出的涉稅激勵導向，并且研發產出需要技術積累的過程且周期較長，因此稅收政策在研發產出的表現并不明顯。

表4 研發產出當期及滯后期稅收效應檢驗結果

為驗證頁巖氣企業研發投入對研發產出影響效果，在模型（3-1）、模型（4-1）中加入研發資金與研發人員投入作為解釋變量進行檢驗，結果顯示，研發資金投入對無形資產及專利個數能發揮顯著促進作用且當期影響效果最為明顯，研發人員投入在當期、滯后1期及滯后2期均與無形資產與專利個數間具有顯著關系，通過影響系數大小及正負反映出研發人員投入對無形資產及專利個數的作用效果呈現微弱的負影響。頁巖氣企業多數處于生命周期中的起步與上升階段，技術與研發人員積累的規模較小，因此在發揮研發人員對研發產出的影響時機制作用較弱。

（三）創新效率視角下技術創新的稅收政策影響效應

以頁巖氣企業各年技術創新效率為決策單元，EBM模型測算的結果表明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效率多數集中分布在0～0.3之間，部分年份仍處于無效或低效狀態，頁巖氣企業技術投入產出轉化率較低。我國頁巖氣資源開采地質條件復雜且微地震監測技術、水平井壓裂技術、非常規“人工油氣藏”等技術升級問題始終是開發頁巖氣資源面臨的技術重點與難點問題[28]。“高投入、低產出、長周期”的頁巖氣產業特征致使開發主體時常面臨破產或財務危機，惡性循環周期使得部分頁巖氣企業以外購技術及支付技術使用費等形式代替自主研發。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環境急需政府政策的大力支持，稅收政策作為政府鼓勵開發主體技術創新的重要政策工具，其作用效果如表5所示。

為探討基于投入產出率視角下技術創新的稅收政策影響效應，表5報告了EBM-Tobit模型的計量結果。模型M1（公式8）單獨檢驗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效率的稅收政策影響是否有效，模型M2（公式9）考慮加入控制變量后的影響效應結果，增值稅稅負率對技術創新效率能發揮顯著正向影響，而其他稅收政策的稅負率未能對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效率發揮顯著的作用效果，涉稅政策整體上對技術創新效率影響較弱，多數政策處于無明顯影響作用狀態。頁巖氣技術創新的積累過程較慢，技術的投入產出轉化率與技術成果率較低，當期稅收政策并未對其產生過多影響。增值稅屬于流轉稅，在頁巖氣企業中影響經營的現金流活動，參與內部經營的活動過程較多，進而能夠發揮對技術創新效率的激勵作用。

表5 技術創新效率稅收效應檢驗結果

（四）穩健性檢驗

為證實稅收政策對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影響的相對弱效應以驗證研究結果的有效性，本文選擇對稅收政策變量進行替換及考慮研發投入、產出及技術創新效率變量滯后期的穩健性檢驗方式。一方面，將增值稅、企業所得稅、個人所得稅、城市維護建設稅及教育費附加的實際稅負額替換模型中的解釋變量，檢驗結果如表6所示，在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的稅收政策影響上大部分稅收政策仍未發揮顯著作用，進一步表明稅收政策在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的影響效應不明顯，稅收在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的影響機制與影響效果上不匹配。另一方面，檢驗頁巖氣企業研發投入、研發產出及技術創新效率的涉稅效應過程中考慮其滯后1期及2期的影響，其結果仍未發生實質性改變，說明研究結論具有穩健性。

表6 穩健性檢驗結果

五、結論與建議

（一）結論

1.頁巖氣企業涉稅政策對研發投入未能全部發揮顯著作用。企業所得稅對研發人員投入強度有顯著的促進作用，符合高新技術企業條件的頁巖氣企業的企業所得稅按15%的稅率繳稅，企業所得稅的優惠政策能夠有效鼓勵頁巖氣企業的技術創新活動。其他稅收政策對頁巖氣企業的技術創新未能起到顯著影響，滯后1期的影響效果有所增強，但作用關系仍不顯著。

2.頁巖氣企業涉稅政策對研發產出未能發揮顯著作用且滯后效應影響作用較弱。頁巖氣開采難度大且中國開采頁巖氣資源的地質條件復雜，對先進技術的依靠程度較大，現行稅制問題影響稅收促進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發展作用的有效發揮。

3.研發資金與研發人員對研發產出能發揮顯著影響作用，當期投入的影響效應最顯著。研發資金投入強度與頁巖氣企業研發產出呈顯著正相關，但影響系數為0.1%，說明頁巖氣企業研發投入對于轉化的研發產出影響效應較弱，且對滯后1期及2期的研發產出未能發揮顯著促進作用。研發人員投入強度與頁巖氣企業研發產出呈顯著負相關，研發人員投入強度反映研發人數與企業總人數的比值，說明頁巖氣企業應積極引進技術人才，良性擴大頁巖氣企業員工隊伍。

4.我國頁巖氣企業整體技術創新效率能力較低，稅收政策對技術創新效率影響效應不明顯。多數技術創新效率決策單元處于0～0.3區間，說明大部分技術創新投入與產出間為未呈正比變動關系，增值稅政策能夠在促進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效率提升方面發揮顯著影響作用，但整體稅收政策在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影響上發揮的作用效果不夠明顯。

（二）建議

頁巖氣資源作為未來油氣戰略性發展重點，如何協調企業與政府、社會關系仍有待深入探究。本文從頁巖氣企業的涉稅政策對技術創新的影響機理出發，以多稅種角度實證檢驗涉稅政策效果，發現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活動的涉稅政策的影響效果并不理想，與我國當前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行為的涉稅現狀相吻合。基于此，提出思考型對策如下：

1.健全頁巖氣產業技術創新活動涉稅優惠政策體系。我國頁巖氣產業正處于發展初期階段，受我國頁巖氣資源開采難度大及條件復雜、國際油價市場波動性強的影響，頁巖氣企業經營的經濟壓力較大且對先進技術的依賴程度較大，急需政府政策的大力扶持。而我國頁巖氣產業技術創新活動涉稅政策體系還不完善，對頁巖氣產業的稅收扶持并沒有像煤層氣產業的力度大，若想依靠技術創新以提升頁巖氣產量，健全和完善頁巖氣產業稅收政策體系尤為重要。上述分析結果顯示，增值稅、個人所得稅等稅收政策對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未能發揮顯著作用，涉稅優惠體系亟待完善，對技術創新活動的稅收政策扶持上既要體現結構性減稅理念，又要擴大稅收優惠政策涉及稅種的覆蓋面。

2.充分發揮稅收政策引導機制，加大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投入的稅收支持力度。增值稅、個人所得稅等稅收政策對研發資金投入及研發人員投入上未能發揮顯著影響，而企業所得稅對研發人員投入上能發揮顯著影響，對未能發揮顯著作用的稅種應擴大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的涉稅優惠，采取即征即返增值稅優惠方式，提高頁巖氣企業內資金流轉效率，分梯度減征個人所得稅稅率形式鼓勵研發人員的技術創新活動參與熱情，進而有效發揮增值稅及個人所得稅稅收政策的積極引導效應。對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能發揮顯著作用的企業所得稅應深化其影響效果，加大對研發支出加計扣除額度及延長攤銷年限。

3.突出頁巖氣企業研發產出稅收激勵政策導向，提升研發投入的技術轉化率。現行稅收政策優惠傾向于研發支出與投入方向，缺乏研發產出的稅收優惠政策，使得部分頁巖氣企業出現“重投入輕產出”現象，未能達到研發投入與研發產出間的平衡良性效應。對于頁巖氣企業技術創新的稅收優惠政策上應注重研發投入與研發產出的并重發展，積極推進研發投入的成果化及研發產出的產業化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