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讓我遇上了“牛人”

王向軍

去年偶有閑暇，便重拾起多年丟下的寫作習慣，不經意間在各媒體發表了幾篇不起眼的文字，好多人詫異怎么這個人突然間就開始會寫文章了，難道也如現在的神官巫婆一樣，一夜之間突然醍醐灌頂腦洞大開頓時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了？近時在走動中與高中語文老師見過幾次，酒席上頻頻碰酒豪用頂級之詞贊譽：后起之秀、大器晚成……我忙著地給老師做著解釋，其實也就是個厚積薄發，只是老師以前沒有發現。有次在“唐老鴨商場”遇著個熟人，和他閑聊時他順便給相隨的妻子介紹說這人就是那個寫過年和殺豬菜的副局長，那老婆連忙放下手中端詳著準備買的棉褲，驚嘆地說原來是你寫的，寫得真好，就像說我小時候身邊的事，感覺每一個過程都可熟悉了。后來與朋友說起，得知這婆姨在學校里任副校長，讓一個文化人夸獎確實不好意思。朋友們逗笑你那小職位沒當出個名堂，倒是寫這點東西讓好多人知道了你。現在每遇到認識的人總是要點評我寫的這幾篇短文趁機夸我幾句，只能笑笑說沒事找事瞎寫著了。我一個同學文后跟帖說：你的散文取于一場風，一場雨，一頓肉，一頓酒……就這么寫下去還能了得？好多人說你的文章里酒的內容多，是不是和李白一樣酒醉后動筆了？好你了吧，燒酒本是糜子水，先軟胳膊后軟腿。酒后的我連個東南西北也找不著，哪能寫字造句。酒醒后也得好好歇緩上幾天才能理出個頭緒。

自從寫開始文章，引起了牛哥的注意。其牛雅號，是因性格直犟抑或長相豪放我不得而知，反正在此地算有名之士，喜寫字作畫，擅刨銀結友。睜眼圓目有神，張口滿嘴芬芳。走行于公商文茶三教九流，交友在方雅商賈五湖四海。學于之前為我師兄，觥籌慣熟成了朋友。他欣賞我的文字，說有人情味鄉土味，是帶著感情寫出來的，總比一些高檔文章好看耐看。有文字搭橋，我與他走得近了，便經常參加他的攤場，仿著山曲《喇嘛哥哥》編了一首《牛哥哥》：“牛哥哥好心腸，總是半夜鬧攤場。你端我敬都喝醉，胡盤亂算難入睡”。

每及周末，總認為可以清醒舒適地來一午睡或晚覺時候，電話總會驟然震開，醒目地來電人“牛”便知想法錯矣。喂，在哪？家里。做甚？陪娃寫字。出來出來，有幾個朋友。不了，以后吧。有幾上面來的作家朋友，過來認識認識，選好地方給你信息。好吧，自知推不過，便找著完全可以昂首挺胸出去喝酒的理由：見了名作家，以后在寫作上要好好靠著他們指點幫帶了。風一樣地跑到吃飯地，跟著牛哥等著聊著，人們陸續踏來，都是在抱拳施禮“晚了”中握手后落座，大家都很熟，就是我陌生。人終于齊了，便開始了酒局的開場。主家先給我介紹著各位，真的都是久仰的大家，謙遜地客套讓我有見大世面的感覺。然后又向各位介紹著我這個新人，中間夾著吹乎，不外乎是現在已是領導，還是堅持著創作，文章寫得不錯之類贊譽，老師們“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鼓勵著好好寫作，以前也看過寫得很好。趕緊以一個新入門的身份以總分總的鄂爾多斯喝酒模式開頭，心想不能腳不沾地讓老師們看不起就董亂子了，于是恭敬地與老師碰杯后仰頭全干，酒敬完后便全身放松，不再有拘謹，感覺都是老熟人了。客套著寒暄著，拿著手機留著號掃著碼。酒至中場，不少慕名而來的、和我一樣的愛好者、老師們關系好的同志都加入進來了，于是走廊里就傳出了“服務員，換個大雅間”的吼喊聲，不一會兒拿著酒盅茶杯的一個個就搖搖晃晃地移向另一個雅間，再次坐定后重啟程序，喝酒形式已經五花八門：端酒的、過關的、唱歌的、吟詩詠志的、接耳交流的，就是沒有吹牛的。其樂融融的酒場氛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千杯飲進劉伶愧”，掃目四周，才子正半老，佳人已徐娘，歲月真是殺豬刀，連作家也不放過啊！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正在寫作此稿時，朋友圈傳來我今年發表的文章獲評2021年度《西部散文選刊》精品獎，并受邀參加2021年度寫作年會。在此感謝在我寫作征程上幫助、鼓勵過的各位老師和編輯，蘇老師、楊老師、樊老師、余老師、志成兄和牛哥……

——選自西部散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