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

王久辛

世事之外，沒有思想。

——威廉·卡洛斯·威廉斯

侵略考

據察：鋼被砸了一個坑

后又被穿了一個洞

那坑、那洞，吼出的質疑

未能改變鋼的性質

是的，——是侵略

為什么要砸？又為什么要洞穿？

這突如其來的蠻荒之力從何而來

誰？誰捂住鋼的嘴

阻止沉默的大多數——張口

北約考

手拉手。手拉著手上的溫度

溫度里面有骨肉，骨肉外邊

有皮膚。皮拉上膚，膚拉上皮

皮膚倆裹著血肉和筋骨

你猜我，我猜你

溫度里的心，猜著皮膚外邊的

大團結，和大團結包裹不住的

真沖突。菌群逐利

交相猜妒，怎奈何得了

——親兄弟的血肉和筋骨

嘻嘻，明月不由人抬舉

偏喜照溝渠，晃眼夢影蓋不住

皮與膚裹著的心靈溫度！

歐盟考

若“秦半兩”生出的綠銹

是今天長出的色，而并非

外圓內方的銅幣。即

橫掃六合，一統江山的象征

那綠銹，是后來氧化上去的

故是銹不是色，或是色不是銹

雖然都是綠的。綠帽子的綠

是綠出來的黑色幽默

不是我們的中國特色

那依然是色不是銹

或是銹不是色。盡管都是綠的

是色的本質銹的外貌

兩千年前的“秦半兩”

早已不再是錢幣。那是什么

——是文物

久辛考曰：歐呀盟呀

現爾今，汝等似乎仍有經濟價值

且是綠的。別忘了哈

是綠帽子的綠。在收藏者之間

偷偷摸摸地流通……

“特別軍事行動”考

這名字，長了

換成飛機大炮和導彈的

撞擊爆炸？聲色電光的極致

且有煙騰空，有士兵尸飛血濺

有將軍搬家的頭顱，還有

魂飛魄散的恐懼彌漫

不一而足，危機的迫在眉睫

與刻不容緩，在生命之上

爆炸冒煙兒，聲浪沖天

大火熊熊，炙烤人心

炙烤著人心最薄最嫩的情感

于是淚水奔涌，抓緊槍桿

履帶碾過了邊境線……

大悲之久辛考曰：當所有熱血

有了體溫和情感，正義與非正義

便在腦袋里完成了溯源與置換

當然，焦慮與糾結本來就沒有界限

亞速營考

紅頭蛇游于一窩完膚之軀所有的內臟

盤繞在內臟一顆顆怦怦跳動的心上

紅頭蛇毒須如焰，一窩紅焰狂舞

于深夜的星燈之上。想想看

倘若以人性之美來照拂這冷烈的焰火

返照而回的可以是一窩純真的善良么

一窩紅焰，是有光有熱的生命

卻猜不出那紅焰為何而熊熊燃燒

熊熊燃燒。哦哦，東方欲曉

美夢漸次升上星空，囈語五彩繽紛

耀眼得相當相當的可以呢。嗯

一窩的紅焰漸熄于黎明的辰星

曉月下，惟余一個劊子手在問：賊

賊在哪里？久辛考曰：在心，在心里

選邊站考

全天下的抉擇都是對全天下的抉擇

你要什么樣的天下就抉擇什么樣的立場

立場從血液中涌流出來。是什么樣的血

白的？紅的？綠的？綠頭蒼蠅的抉擇

永遠是大糞坑。幸福的人兒啊

從來都拒絕選邊站；而把自己的思考

交給沉默的時間。且無需過度論證

波塞冬魚雷考

黑海之東。巨鯊漫游

安詳的大海，波塞冬魚雷

在等待發射命令。深海靜極

而天線悄悄升上海面

大陸架上，戰爭販子上躥下跳

上帝，你看到末日飛機了嗎

你看到末日飛機了嗎

而波塞冬卻在深海如潛蛟一般

一動不動。發出的電滋波

就是開張的雙耳，理性地等待著

接收理性之外的發射命令

哦，我看到一種可怕的冷靜

足以摁住狂躁的抽瘋

也足以掀起毀滅地球的沖動

綠油油的波塞冬如巨鯊

在潛游徐行，像活的一樣

甚至比活的，更像活的

整個身體就像一只流淚的眼睛

一眨不眨，不緊不慢地潛游徐行

它長出鯊的鰓了嗎？安詳的大海

如鰓翕動，是活著的理智嗎

能否濾掉一切戰爭命令

莫斯科號巡洋艦沉沒考

奇了怪了！這么大的一個大家伙

沉了，卻沒有一個說法

像喜瑪拉雅山縮回了地心的肚子里

卻沒有一丁點兒的響聲

真奇了怪了！我連自己的影子

都掩藏不住，它怎么可以摁下去

壓下去？把熱血裹著的復仇之火

摁壓在無聲的寂靜里？我希望

若真是將這巨大的能量摁壓下去了

我渴望它變成一群白鴿子

給我使勁兒地飛，飛

飛遍全球所有國家的領空

而絕對不會被打下來，哪怕

一只鴿子的一片羽毛

也絕對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嗯，久辛仰考

莫斯科是俄羅斯的首都

以之命名，正如鴿子象征和平

而它象征著一個民族的榮耀

我撫額深思：俄羅斯會沉沒嗎

?；耆缋朔澹瑳坝颗炫取?/p>

馬斯克星鏈考

你給猴子的腦袋編織一個星鏈吧

它會把它抓下來撕個稀巴爛嗎

所幸，馬斯克很高明

他編織的，是常人根本就夠不著

也很難想象得到的——星鏈

當然，猴子就更夠不著了

因此，人類似乎并不著急

當新聞，當稀罕事兒

傳來傳去，一副與己無關

沒功夫搭理的樣子

于是乎，猴子不干了，急了

而且是猴急，急得像憋了一泡大尿

它要尿尿，它要尿尿

要知道，烏克蘭已經尿了

而俄羅斯似乎還沒有掏出家伙式呢

馬斯克的星鏈，似乎還挺好用的

久辛哈哈之后，對馬先生說：

好小子！我要警告你

你不讓猴子尿，卻讓烏克蘭尿

這完全違反了猴類世界的

猴性與猴道，這后果很嚴重呢

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尿，尿啊

2022年5月9日俄羅斯紅場閱兵考

即使不要空中的蜻蜓

稻田整齊的禾苗也一樣會按季

揚花吐穗。更何況老水牛

要是真被惹瘋了，它才不管你的

收成呢！還好，它現在只是沖著

沒有蜻蜓的天空，哞哞地

叫了幾聲，大山一樣的身體

沿著田埂上的小腸子道，慢騰騰地

走了過來，它的牛眼眼睜得很大

很大，眸子里已經閃現出了小人兒

很顯然，它很糾結也很焦慮了

久辛考曰：當心哪——你

第聶伯羅河情思考

這條項鏈究竟是誰的

真漂亮呵！它應該掛在白皙

豐腴的美女胸前

第聶伯羅河——最懂你

最愛你的生身父母去了哪里

為什么他們給了你生命

卻讓你忍受著戰爭的蹂躪

我夢想著有一天能像只螞蟻

沿著你項鏈的一端

環游你所有旖旎的風光

我要用你所有的美

把我的心靈淘洗個千遍萬遍

使我獲得永懷溫情的眼睛

望著旭日，或夕陽

在靜悄悄的漣漪上

閃耀著夢幻般披著星月

在窸窣汩汩的默流中

逝去，并永遠陶醉在欣賞你

所有的意境里，從而拒絕

一切炮火連天。且將我的心

像這串項鏈，掛在你的頸前……

赫爾松考

今天的赫爾松旭日

給了進攻者與守衛者一個笑臉

這是最后的表達嗎？

在戰斗者兩端的間隙里

紅日東升，朝霞爛漫

照耀著他們對打雙方的勇敢

勇敢：這人類優秀的品質

仿佛太陽要為這品質鍍金

又像要為這品質加冕

可悲的是：這么卓越的品質

竟然也可以打起來，而且

打得你死我活?？梢?/p>

再卓絕的品質，沒有本分

沒有自守，沒有公平公正原則

一旦貪婪起念動心

都會兇相畢露，邪惡奔涌

都會失掉人性打起來，而且

沒完沒了；而且越優秀

越打得厲害。尤其在拱火

澆油的調唆下，所有的

優秀品質都會被慫恿，被蠱惑

被召喚，被利用

兄弟相殘，姐妹加害

并且越打越厲害！悲哀啊

悲哀！我為21世紀20年代

所有優秀品質，所有智慧

與最先進的科學技術，而悲哀

為赫爾松，為我和我們

70 多億人類，竟然制止不了

這場血火交加的沖突

而難過流淚。無需考證

這就是我們陌生又熟悉的悲哀

赫尓松，赫爾松

我為我們人類的無能，而悲哀……

烏拉考

烏拉。烏拉！烏拉！烏拉

聲氣動地撼天的呼嘯擊穿了

我情感的大堤。萬眾之聲氣

如蠻荒之狂魔亂舞，舞成了

人類中的一部分的齊整劃一

和齊整劃一的豪邁騰空之

令我心動如潮的呼號

這齊整之心的呼號

雖然是一部分中的一部分

也夠了。夠令人為之一振

從而見識了“人心齊”的壯闊

和蕩滌人靈魂的畫卷

我暗自沉思，這撼人心魄的情景

若在智慧推動下

為人心的融匯貫通閃耀驅動

那排山倒海的聲氣與行色

必把我沖舉到思想的巔峰

倘若我可以借此齊心呼嘯的力量

一試融通人心的作為

——哪怕即刻就死

我愿意。我愿意交出我的一切

包括生命里所有的血?？上?/p>

可惜我枉為立誠傳愛的辭令詩人

因此的此時此刻

我又一次失聲痛哭，淚流滿面……

“能源戰”考

無法想象。戰爭的屎殼郎

何以能借人類的智慧

把犄角旮旯，能發明的手段

統統摳挖出來使用。惡臭之極

屎殼郎，你非要把那一坨屎

鉆進鉆出個頂透與透頂

而后快么？你這個不齒于人類的

屎殼郎——發明了超限戰

科技戰，生物戰，金融戰

現在，又鉆進能源領域

開始頂透與透頂的惡臭熏天的

偉大事業了。有智者

懷技者，與天才的金融家們

你們失去了最低的嗅覺能力了嗎？

怎么可與屎殼郎為伍

怎么可與之一起開始頂透

與透頂的拱游大糞的把戲

惡臭熏天。一場當代版的能源戰

已經開打。屎殼郎

屎殼郎過大年啦。大糞

將被之頂透，將被之哄搶

并導致惡臭到處擴散

完全可以確定：在被拱游頂透

與透頂的拱游之后

惡臭必將鉆出來彌漫熏天

且洶涌澎湃。此乃毒害人類的

罪惡行為，千萬勿視勿嗅勿沾染

制裁考

若干年前，《天鵝湖》四小天鵝的

羽毛，輕輕觸動心弦的一霎那

——我便悟出：美是永恒的

沒有民族沒有國籍，也沒有時段

包括中國的四大美女，和古琴曲

等等，也是永恒的?，F在制裁

《天鵝湖》？入魔了，還是中邪了？

制裁小天鵝純潔的羽毛難道可以

改變世界嗎？還是世界

因小天鵝的存在，而改變了

美好的面貌和心靈？一目了然

定是那無瑕的羽絲之光芒

抽離了靈魂，靈魂里才全是丑惡

沒留一絲一毫的純潔。無需思考

便有了結論：人類一定出了叛徒

全天下所有的叛徒，都一樣

首先背叛美，而后利令智昏

盧布結算考

真理告訴太陽、月亮和全人類

智慧是逼出來的。人類所有的

絕處逢生，都是擠壓或壓榨出來的

無出其右，決無僅有，且隨時隨地

包括此時此刻，包括我的這段文字

包括在沒有任何詩意的情況下

被巨大的壓榨之蠻橫——硬愣愣

擠榨出的活生生氣呼呼、閃著金光

含著紅血的文字。不，不是文字

是對盧布結算法的玩味，像玩味

月光下的鳳尾竹，將橫空出世的

結算方法，置換成一種詩意表達

——就是在沒有任何辦法，把月亮

升上心頭的時候，輕輕移動雙眼

看鳳尾竹的每片葉子上的露珠

含著的一顆或幾顆皎潔的月亮

月亮億萬，結算的辦法亦億萬呢

而盧布結算法，只是受其中

一顆露珠里的月亮啟示——誕生的

嗯，月亮皎潔，露珠晶瑩

人類的智慧恒久無涯……

“俄粉”考*

五十年前的歌聲作了背景音樂

東風那個吹，戰鼓那個擂

現在世界上，究竟誰怕誰

追問令我斷定：99.99% 的俄粉

并非挺俄，而是挺俄抗美反霸

一旦烏克蘭與美國，包括與美國

領導的北約打起來，這99.99% 的

所謂的俄粉，又會毫不猶豫地力挺

烏克蘭。這亦無需考證

五十年前的歌子，早就唱過啦

不是人民怕美帝，而是美帝怕人民

這最后一句才是詩眼，唱的是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五十年前的歌聲作了背景音樂……

*“俄粉”：即俄烏沖突中力挺俄羅斯的粉絲。

400 億援烏考

倒灌而入。納稅人之錢款

即開驗準予投放于俄烏戰場

世界公民，哪個不納稅

不是納稅人？所以

誰都有權質疑，錢生錢后的

錢之去向，而不是投入

殺人的戰爭并誘使人們去追逐錢

并用錢去殺更多的人

更多的人里又有幾個不是納稅人

就是說：你拿納稅人的錢

雇著一群納稅人，去殺另一群

納稅人。這是又要吃人了嗎？

大先生的后人哪

您可否再著一個《阿Q 援烏傳》？

恐怖。參眾兩院之智力

撐開一張吃人的血盆大口

這是兩億多美國公民的心之所愿嗎？

吃人，要吃人啦

這400 億投進去又將有多少

俄烏軍民喪生？廢墟冒煙

生靈涂炭。難道就不能

為阻止瘋狂的戰爭

發揮哪怕一丁點兒的作用？

尤其那世界一流的智慧

就不能堵住哪怕戰爭的

一個窟窿眼兒？

那是400 億哪！70 多億世界公民

必定贊成，而你們恣意妄為

假莊嚴神圣，投了一票又一票

比雪花輕，比雷鳴電閃重

——那是要救人啊

還是要殺人？非要制造

狂轟濫炸后，看新死的親人們

人類的子孫那巨大的傷痛嗎？

冷血造的酷烈的戰爭

比不上殘暴的政治，更比不上

兇惡的獸心。生存的成本

已經很低，如今它的代價

已經掬不住指縫間溢出的縱橫淚水

拱火的舌頭，從虛偽的口中

吐出天花亂墜的炸彈

那是天女散花嗎？

而臉上露出的壞笑，泄露了

陰毒的蛇心。不止一個

不止一窩，這種下流的老東西

在所謂的“文明世界”干著最骯臟

最邪惡的勾當。我看到了

俄烏戰爭前奔逃的大佬

小民無奈，總統在炮火連天的

地堡直播著精彩的表演

高級轎車魚貫而入

沒錢沒權的納稅人

替享樂的富人，頭頂著億萬顆

TNT 炸彈：沖鋒向前

400 億？400 億與和平何干！嗚呼

“薩爾馬特核彈”考

嚇死我了！恐懼被想象時

想象也成了恐懼。且生了翅膀

且是巨翅霸膀，是無影無蹤

無孔不入的翅膀，且無法阻擋

可以進入血，進入夢

啊呀，一個大我朝小我飛來

血盆大口，真是嚇死人了

那是綠皮油亮且奇大無比的炸彈

進入想象者的想象，進入恐怖

進入炸裂，進入一切人的

一切靈與魂，肉與骨

包括進入魂與魄的內部

即使想象停止

“薩爾馬特核彈”依然存在于

真切的現實，更何況還有造夢空間

還有惡夢惡魔，還有恐懼驚叫

之后的之后才進入麻木

進入無動于衷，尤其可以進入無視

你無視毀滅，毀滅就不存在了嗎？

你停止歌唱，悲傷就自動消失了嗎？

存在與虛無講述著核彈的哲學

和虛無的戰爭藝術：絕對正確

毀滅構成了最徹底的表達

而這個世界最可愛的，是人

最可怕的，也是人

人，都是被最后一棵稻草壓垮的

而“薩爾馬特核彈”，就是那

最后的一棵稻草，龐大的

是渺小的；沉重的

是毛輕的。一棵稻草

一旦被最后的一線生機抓住

就一如他抓住了“薩爾馬特核彈”

那是他最后的生機，是他全部的希望

誰能阻止他抓住自己的命運？

誰能替他擺脫眼前生命的危機？

誰敢說這一棵稻草不是救命的核彈？

不要說漂亮話，關鍵時刻

語言是多余的。只有力氣

才是活命真正的依靠……

嗯，這就是哲學里的虛無

也是虛無里的大道，大道通天

讓人活才能讓己鮮，戰爭的

辯證法，才是生存的真經驗

沒有輕重，沒有大小

甚至也沒有絕對的對與錯

圍城必闕?。∥业睦献孀?/p>

告訴我：只有一棵稻草

不要逼他去抓。千萬不要

那是人類的底線，希望的所在

是“薩爾馬特核彈”，不是核訛詐

中立考

樹大根深。根深的大樹

經得住任何狂風的倒拔

尤其把根扎在人心

扎在人心之魂魄里

只為人的生命生存而孽生

盤根錯節的大根細須

作為根須最小，最細的一毫

它是供給的、為人的

也是利他的、不參與任何

破壞性的、一絲半毫作為的

盡管那一絲半毫看上去

起不了絲毫作用

那也決不參與

久辛考曰：

嗯，匈牙利的明慧

堪稱上世紀的瑞士

戈尓金閑居考*

呵嗬！

戰神：不器。不用。不作為

所有的理想都是利益的理想

所謂危機，不過是不夠強大的

自信心之缺失。一如氣球

沒有吹圓。一旦吹圓

哪怕被玫瑰刺兒輕輕地扎一下

也會即刻炸爆。吹

還是不吹

這個問題是戰爭

與和平的首要問題

戰神閑居而不以為器

不以為用，而以無為

就是最大的作為。明月高懸

朗照江山春已逝，戰神威武呀

久辛考曰：

不器。不用。不作為

*戈爾金：有當代“俄羅斯戰神”之美譽，他曾率軍占領克里米亞。未參加俄羅斯對烏克蘭的“特別軍事行動”。

“美烏生物實驗室”考

螞蟻緣槐稱大國？想象加實踐

大槐樹冠橫絕世界。故緣之

而漫延。悄悄地、秘密地

魑魅魍魎而晝伏夜行之

厲害！就厲害在依生物之渺小

之尋常，之人們平時熟視

而無睹中，蘊藏著聞所未聞的

神奇。蚍蜉可撼大樹乎？

撼之如何？不可想象

所有的罪惡與所有的災難

都源于善良之外的不可想象

雁飛兮，盼來了帶菌帶毒的

凄厲與抽泣。在一切詩意的萬物之

復蘇與更生中，邪念與歹毒之

蛇蝎心，便緣槐而上

上大國上小國上一切與之

不合其心其意之土地上的樹之葉之

與一切的一切。是天災來了嗎？

嗯，蚍蜉厲害，此乃人禍之至矣

“混合型全面戰爭”考*

暗夜。沿屋檐看去

俄烏版圖，凸起澤連斯基總統

快閃之眉眼兒。在達沃斯

經濟論壇，唇齒頻繁

在奧斯卡頒獎典禮，舌燥腮圓

在戛納電影節，世界歌唱節

在美利堅合眾國國會

在德法意奧所有的銀屏上

他聲情并茂，喋喋不休

對的呢！聲音有魅力是重要的

感情真摯感人同樣是重要的

當然，自圓其說的邏輯性更重要

辭采飛揚，直擊人心

更是重要的，重要呢

堪比丘吉爾二戰動員的演講

又生逢全媒體融合的新時代

他得體的，有血有肉又有情的

道義之演說，構成了

另一個戰場的另一種形式的進擊

與沖鋒，不僅是對對手

致命的征服，亦能把整個世界

忽悠個渾圓；并鼓動起龐大的

無知之氓徒，展開群毆大戰

以擊垮對手的精神為上

此乃心之利器，堪比精神原子彈

*戴旭稱：此次俄烏沖突可以稱之為“混合型全面戰爭”。

彈簧刀巡飛彈考

飛彈的眼睛

比少女的眼睛漂亮么？

比貓頭鷹夜視的穿透力

還厲害么？是彈簧

也是刀；是巡飛的鳥兒

也是炸裂的彈。如萬能之力

依從智慧，上升至最新

最先進的殺人武器

新在所有未解之惡的人群

并在所有它的攻擊目標里

是冷不丁，出奇不意

完全防無可防之時

給予的——最致命的一擊

從開始到斃命

替你省略了，你作為它的敵人

被消滅前的所有恐懼

像一次意外車禍

卻是被智能精準鎖定的殲滅

而你像個沒長眼睛的瞎子

或沒長心眼兒的傻蛋兒

據考證：此乃秒殺

芬蘭瑞典入北約考

定力如樁。如常識一目了然

而小國之領袖惶惶不可終日

你必深知此一大道

方可避免，更其惶惶

而犯下低級錯誤

現在天已將黑，而蛇徑曲折

已不見夕陽之霞光

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祈愿它既是大國，就要有

大國的隱忍，且能安撫百蟲之

小心。嘿嘿，嘿嘿

俄羅斯不是一個人

更不是一顆心，它是一個

龐大的群山之任性，野莽勁舞

芬蘭和瑞典，恰如拿破侖之

翻越阿爾卑斯山

但俄羅斯不是太歲

即使你在他頭上動了動土

又如何？高倉不是跳下去了嗎？*

烏克蘭不是也上了戰場嗎？

亂世荒張，鼠目寸光

打得暈頭轉了向的

誰會替你去記這個爛賬？

又一樁子揪心事兒

哈哈，上了亂操的心上……

*日本電影《追捕》中對白，這里正話反說。

白俄羅斯援俄考

孤掌難鳴之際

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掌紋細密，愛情線漫長

玉柱線直上云端

好大的膽子

竟然沖破了命運線

在二次就業的線上徘徊

雄強之心哪

總有命運左右不了的意外降臨

嘻嘻，鴻運當頭

噩夢頻生，喜耶悲耶

接得住的才是壯麗的人生

不要看手相，要看看自己

究竟有多雄壯

布林肯演講考*

艦首劈開航道。大海劈叉

巨浪如雙腿炸開。鯨鯊挺進

勢不可擋。而他的演講

橫了過來。大體量的能

與大體量的能，在海的托舉下

開始對沖：大海以其無以倫比的

浩瀚展開——浩瀚的懷抱

托起來了，托起來了

托起了對沖的能。沖

正面對沖；撞

正面對撞。巨大的如山倒的

電子對撞機，來了，來了

在大海上，在倏忽之間的

兩個對沖的能，對撞。撞

撞！撞！對撞之后

就是對頂。頂。頂。頂

頂起了一個合力的沖破天

哦喲喲，對頂的玉柱沖霄漢

——壯觀啊！亮眼啊

哦哦，這奇幻之象，遠了看

好似鯨鯊之脊噴出的那一線吊泉

*指美國國務卿布林肯2022年5月26日發表的《本屆政府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方針》

我慶幸

我慶幸自己能生在這個始終堅信

凡事都有因果的族群

我堅信樹冠之所以龐大是因為

根之深扎的哲學

我堅信冤有頭債有主溯源而求

是非曲直的傳統

尤其欣喜無比并得意驕傲的是

我的這種精神一以貫之

直到今天

仍然生生不息源遠流長……

依據骨頭里血液里心臟里的

這個祖國

我愛人之所愛，信人之所信

我感到內心安詳寧靜

充盈豐富，并且無比強大

可以戰無不勝

每一滴善良的淚水，都是大海

都凝聚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我慶幸

我竟然生活在這樣一個有仰仗的祖國

我慶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