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流意識形態話語在B站傳播的現狀與對策

◎李 楓 吳新林(通訊作者) 張朝霖

(1.浙大寧波理工學院傳媒與法學院，浙江 寧波 315100；2.浙大寧波理工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浙江 寧波 315100)

B站作為主流意識形態話語權社群化傳播的一大陣營，是反映青年群體對主流意識形態態度的一面明鏡，也是考驗主流文化歷久彌新、經久不衰的試金石，唯有跟進時代步伐，在一代代青年群體中得以延續和煥發新的生命，才能夠應對不斷發展變化的社會現實。青年群體作為新時代的新生力量，他們需要的是更加強調個性與態度彰顯的形式，以及鮮明的用戶黏度和傳播途徑，而這些因素都對主流文化起著推動作用。因此，歸納主流意識形態話語在B站傳播過程中的融合程度、建設發展態勢與內在張力，可以促進主流意識形態占據主導地位。對于主流媒體等主流意識形態話語權的主要輸出部門創新輸出方式，推動青年面對社會話題時心態和思考方式的轉變具有重要意義。

一、調查對象和方法

(一)調查對象

問卷調查面向青年群體，總共收集了1 001份問卷，其中，15—24周歲的青年為調查的主體對象，調查對象所處的地區集中于華東、華北、華南地區。最終選取有效問卷773份作為研究的樣本。通過問卷第4題“您知道B站(BiliBili網站)嗎？”，將答案為“沒聽過”“不了解，沒用過”的117份問卷定為無效問卷，再去掉答題用時明顯短于正常速度的111份問卷，最終有效問卷為773份。研究對象的具體情況如表1所示。

(二)調查方法

本研究采用問卷法、訪談法與資料分析法，調查了解并使用B站的有關人群，訪談“B站主流意識形態傳播”現狀。分析了各期刊雜志以及主流媒體對青年文化的新聞報道以及相關調查研究材料。經指導老師指導，課題組多次完善修改形成問卷，在收集問卷后邀請7名典型的B站用戶進行深度訪談。運用SPSS24.0對問卷數據進行整合分析、歸納推理，從而形成更加全面詳細的報告。

二、調查結果

(一)社會受眾群體對B站關注的情況

1.社會受眾對B站的了解程度

從社會受眾對B站的了解程度分析可知，58.9%的社會受眾是B站的常用者，他們對B站的使用功能和內容有清晰的認知；在全體樣本中，僅有2.1%的個體表示從未聽說過B站，可見B站作為一個視頻網站已有足夠的知名度，其熱度足以影響當今人群對于時事熱點的看法。數據中經常使用B站的人數更是超過了半數，展現了其對青年人驚人的吸引力和黏性，如表1所示。

表1 調查對象基本情況分布表

表2 社會受眾對B站的了解程度

2.B站使用人群內容關注分布

在B站用戶的關注內容方面，娛樂搞笑類視頻占半數以上。八卦、政治熱點、游戲直播均在35%左右浮動。政治熱點類占比并不算低，但也并不理想，如表3所示。

表3 B站使用人群內容關注分布

(二)B站主流意識形態傳播的情況

從問卷數據分析可知，B站用戶對于瀏覽內容或核心思想為傳遞主流價值文化的視頻興致不高。“從未瀏覽”的比例高達17%，也就是說有將近二成的用戶從來沒有在B站看到過相關視頻，抑或是即使看見了也從來沒有點擊觀看過。

綜上，主流意識形態的官方媒體賬號、官方制作出品的宣傳主流意識形態的視頻節目，在B站的普及力度并不大，官方角度的宣傳效果遠遠不夠，如表4所示。

表4 B站主流價值方向分布圖

(三)B站主流意識形態傳播的影響

B站的時事傳播作用分析。從數據中可以看出，用戶對時政熱點話題相關視頻的觀看缺乏主動性，半數以上用戶抱著隨意的態度點進視頻觀看。然而只有9.5%的用戶持帶有拒絕、抵觸的情緒，可以看出主流意識形態在B站的用戶基礎較為扎實，且傳播前景十分可觀，如表5所示。

表5 B站的時事傳播作用分析

(四)B站用戶對主流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態度

1.B站用戶對B站作品的態度分析

通過橫向對比不難發現，B站用戶普遍贊成認為B站是一個以傳播正能量和青年人才能與創造力為主的平臺，同時贊成還有很多小眾文化與主流意識相契合。就總體數據趨向來看，B站用戶對網站的價值導向、整體氛圍以及作品質量等都有較高的認可度，如表6所示。

表6 B站用戶對B站作品的態度分析

2.B站用戶對于B站建設主流意識形態話語權的行為模式態度

B站在努力將價值導向和作品與主流意識形態接軌的進程中，用戶的支持必不可少。可喜的是，接受調查的用戶中，63.7%的B站用戶對此表示支持，僅有10.6%的用戶對此表示反對，如表7所示。

表7 B站用戶對于B站建設主流意識形態話語權的行為模式態度

三、討論與分析

(一)B站與主流意識形態的內在張力

1.B站的亞文化與主流意識形態文化具有可融合性

在調查中，B站青年群體領域內，此種建設主流意識形態話語權的行為模式也獲得了多數用戶的支持，吸引了一大批UP主的目光，使其投入到對那些帶有主流文化色彩的視頻的二次制作中。可見，在內容生產與輸出者們更多地思考平臺及傳播路徑與傳播形態的前提下，像B站這類的社群化傳播將成為主流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的助力而非阻力，這種用二次元表達紅色文化的方式，反而成功地渲染了青年群體的愛國情感，為二者的共通、共存創造出了新的可能性。

2.B站用戶對B站中主流價值文化建設的認同度較高

在對B站作品的態度分析上看，大多數人認為B站是一個以傳播正能量和青年人才能與創造力為主的平臺，有很好的用戶使用體驗感，很多小眾文化與主流意識相契合，體現了主流意識形態的作品受到用戶認可。主流價值文化具有輿論引導作用，宣傳正確的價值導向。青年網絡文化對于促進主流意識形態的傳播具有積極的意義。同時，主流意識形態的建設對于青年網絡文化也具有反作用。青年網絡文化與主流意識形態之間存在著內在張力，它體現在二者之間的矛盾以及相互滲透、影響的趨勢之中。受到主流價值文化的熏陶，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滲透到青年心中，進一步豐富了青年的內心。

(二)B站與主流意識形態傳播陣地的內在阻力

1.B站的根源文化與主流意識形態文化有天生相斥性

最初集聚在B 站的“Z 世代”群體，對主流文化和主流價值往往具有一定的抵抗、逆反心理，小眾的亞文化圈層賦予他們歸屬感。而主流意識形態價值觀、主流文化原本與B站的文化氣質并不相符。主流意識形態文化進駐 B 站，處在一眾亞文化愛好者中，具有明顯的“外來戶”“客人”的特征，所以相當一部分B站用戶對于在B站看到主流意識形態的內容會出現“違和感”。

2.現階段B站的主流意識形態傳播力度較弱

從問卷數據可知，B站用戶對于瀏覽內容或核心思想為傳遞主流價值文化的視頻興致不高、對時政熱點話題相關視頻的觀看缺乏主動性，存在小部分的用戶對B站融入主流意識形態明確表示反對，且一部分青年群體對網絡文化和主流意識文化的契合度抱有消極態度。現階段，主流意識形態的官方媒體賬號、官方制作出品的宣傳主流意識形態的視頻節目，在B站的普及力度并不大，官方角度的宣傳效果較弱。

四、對策與建議

B站的角色轉變帶來的是強大的青年力量輸入，而在這一重要的圈層中，主流意識形態的注入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輿論的導向。而恰好B站很好地營造了這一氛圍，讓原本一對一的視頻內容傳輸形式變成了群體模式的宣傳——受眾的視頻感受與體驗以及由此得出的結論并不單單取決于視頻本身，而很大程度上受到這一群體中他人觀點的影響。

(一)主流媒體主流意識形態積極融入B站亞文化之中

在B站，通過融入亞文化群體內部、正名亞文化的意義、贏得亞文化群體的認同和親近、善用共識話語引導共識價值，春風化雨地加強了網上正面宣傳。讓網絡文化空間中的價值觀主流化發生在亞文化群體內部，讓思想宣傳工作有實效，網絡中意見的同心圓結實而牢固；充分利用大眾傳媒和文藝作品的影響力和號召力，以央視廣電為推手，將一些主流價值體系滲透于文藝作品中，輻射群體將更加廣泛，通過化“媒體困境”為“技術優勢”的有效路徑，讓主流意識形態占領網絡空間的陣地，使廣大青年網民的共識得以凝聚，讓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切實成為青年人奮斗的共同思想基礎。

(二)積極推動主流意識形態傳播形式創新，但需警惕過度娛樂

內容表現形式決定了內容傳遞效率的高低，恰當的表現形式可以增強內容的傳播效果。B站有其獨特的語言生態環境，我們要將其與思想政治教育有機融合，用聽得懂、聽得進、聽得下去的亞文化語言分解晦澀難懂的知識和議題，這個過程其實不僅讓嚴肅轉為輕松，更重要的是讓枯燥轉為有趣，讓被動聽講轉為主動理解。

但是在尋求改變傳統形式的同時，也要警惕將內容過度娛樂化。片面追求傳播效果而放大娛樂功能的同時，很有可能會妨礙主流價值觀的構建，不利于年輕人對價值觀進行深度思考。相關部門要堅持政治定位，堅持對主流價值觀的不懈追求，不為嘩眾取寵式的泛娛樂化買單，警惕商業化大背景下的推波助瀾，不要在娛樂化現象中迷失自我，不要將思想政治教育的傳播和娛樂化的表現形式本末倒置。

(三)積極帶動青年網絡文化的引導和治理

營造一個良好的社會環境對主流意識文化融入青年網絡文化具有重要意義。主流媒體要加強引導網絡文化。青年網絡參與渠道呈現多元化的趨勢，主流媒體要拓寬主流意識文化的傳播渠道，增強網絡社會的輿論領導能力。同時，也要加強對于不利于青年成長、主流意識形態構建的不良網絡文化的監控管制，警惕網絡環境中外國顛覆勢力對于青年網絡文化的歪曲引導，及時取締這一類不良網站與內容，加強主流意識形態安全教育與網絡監管，引導青年網絡文化健康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