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口號”及其在黨員教育中的應用

黨教文

為認真貫徹落實《中國共產黨黨員教育管理工作條例》和《2019-2023年全國黨員教育培訓工作規劃》，加強黨員教育工作體系化建設，中央組織部黨員教育中心與《共產黨員》編輯部合作開設“黨員教育”專欄。專欄緊緊圍繞提高黨員教育工作質量、開創新時代黨員教育工作新局面，持續刊發系列學習研究文章和黨員教育工作經典案例，助力基層黨組織抓實抓好黨員教育工作。

“口號”，《現代漢語詞典》釋義為：供口頭呼喊的有綱領性和鼓動作用的簡短句子。而將“口號”用文字表達出來，就是“標語”，即用簡短文字寫出的有宣傳鼓動作用的口號。本文所探討的“口號”，既包括一般意義上的“口號”，也包括文字形式的“標語”。

在革命、建設、改革等不同時期，我們黨都有一些非常響亮的口號，像“打土豪、分田地”“打過長江去、解放全中國”“抗美援朝、保家衛國”“聚精會神搞建設，一心一意謀發展”“當好主人翁，建功新時代”“擼起袖子加油干”等。這些口號言簡意賅、朗朗上口，極易擴散傳播且令人印象深刻，在統一思想認識、鼓舞信心斗志、指引目標方向、推行政策方針等方面發揮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對“口號”進行深入研究并加以準確使用，可以為我們做好新時代黨員教育工作提供一大利器。

黨的歷史上對“口號”的運用

回顧百年歷史，我們黨一直高度重視運用“口號”開展宣傳、鼓動、教育等工作，也總是善于根據形勢和任務要求提出不同的口號，推動黨的事業不斷向前發展。

早在1921年7月，《共產黨》月刊第六號刊登的《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宣言》就在結尾處寫道：“中國的工人們呀！我們趕緊聯合成勞動組合呀！”1922年6月發表在上海《民國日報》上的《第一次全國勞動大會宣言》，也在結尾處寫道：“要高呼全國工人們聯合起來，全世界勞動者和被壓迫人民聯合起來，共同向著資產階級和壓迫階級前進呀！”這些都是我們黨早期領導工人運動時發出的號召，也可看作是“口號”的雛形。

1925年5月，中華全國總工會發表《中國第二次全國勞動大會宣言》，在《宣言》的最后，以單句的形式列出了6條內容：“打倒帝國主義！打倒帝國主義爪牙的軍閥！打倒帝國主義走卒的工賊和反革命派！全國工人大團結萬歲！全國工農兵大聯合萬歲！全世界無產階級聯合萬歲！”可以看出，這時候我們黨已經提出了非常成熟的口號。1928年11月，黨中央發布《中國共產黨告全國民眾書》，在結尾處直接寫道：“我們的口號是：徹底反對帝國主義，驅逐帝國主義在華勢力！……”“口號”二字已經開始出現在中央正式文件中。

1935年8月，面對日寇的鐵蹄踐踏和野蠻侵略，我們黨為挽救民族危亡，發出了著名的《八一宣言》，號召全體同胞“有錢的出錢，有槍的出槍，有糧的出糧，有力的出力”“為祖國生命而戰！為民族生存而戰！為國家獨立而戰！為領土完整而戰！為人權自由而戰！”這些口號極大地激發了全國人民的抗日熱情，掀起了抗日救國的熱潮。

在解放戰爭中，我們黨不僅用“打到南京去，活捉蔣介石”等口號教育鼓舞廣大黨員和解放軍指戰員，還針對敵軍開展“口號攻勢”。比如，黨中央在1945年11月發出的《關于對國民黨軍隊進行宣傳攻勢的指示》中，提出了“想想抓壯丁，你們恨不恨”“當兵要當八路軍，不當國民黨受罪兵”等口號，要求動員政工人員和戰士“寫上大小標語，并進行喊話”。實踐證明，這些口號有效瓦解了敵方軍心，使當時的很多國民黨士兵喪失了戰斗意志。

改革開放以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等口號不僅掛滿大街小巷，更是深入人心。深圳蛇口工業區豎起“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的標語牌，一時引發全國震動。這句口號不僅激活了一座城，助推深圳特區從一個小漁村發展成為國際化大都市的滄桑巨變，還成為影響當代中國人思維最重要的理念之一。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口號”這種形式仍然在發揮著重要作用。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等重要口號已經成為我們黨在新時代的政治宣言和行動指南。2019年新中國成立70周年之際、2021年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之際，中央辦公廳分別印發了一批標語口號，供各地區各部門選用，要求充分利用室內室外、網上網下展示空間，營造濃厚熱烈的社會氛圍。

對“口號”的規律性認識

梳理分析我們黨在不同時期提出的各種口號，不難發現它們都有一些相通之處，大體可歸納出三個共同特性。

一是都具有政治性。黨提出的每個口號都體現了鮮明的政治立場和明確的政治方向，明明白白告訴廣大受眾我們在倡導什么、反對什么。因此口號的提出必須符合、服從黨的路線方針政策，適應黨在一個時期內的工作需要，甚至有的口號本身就是一些政策、策略的濃縮。陳獨秀在1925年9月發表的一篇文章中曾對我們黨提出的“打倒帝國主義”“打倒軍閥”這兩個響亮口號作出說明，指出這兩個口號是“分析并歸納中國一切亂源而定出的”，“始終是我們一切政策之骨干”。這個特性也決定了口號不能隨便亂提。1949年1月北平和平解放，毛澤東同志向前線發報，要求進入北平后只宣傳解放軍平津前線司令部布告宣布的約法八章，“不要另外提出一批口號”。

二是都具有針對性。口號的針對性有兩個方面。一方面是針對宣教對象不同，提出不同口號。比如，中央宣傳部于1941年3月發出的《關于反敵偽宣傳工作的指示》就提出，對敵軍（日軍），“宣傳品的文字必須是真正的日本文，形式要短小精致，印刷精美，以適合其脾胃”，重點是“激動當前日本士兵的情緒，如思家思鄉情緒，厭戰的情緒”;而對偽軍偽政權，主要口號是“中國人不打中國人”。另一方面是針對形勢任務發展，及時改變口號。比如，解放戰爭初期，我們黨基于對和平的真誠愿望，與國民黨展開談判，提出的口號是“反對內戰、爭取民主”;全面內戰爆發后，我們就將口號換成了“打倒蔣介石，解放全中國”。當然，將這種針對形勢任務發展而改變的特性放到一個相對較長的歷史時期去考量，我們也會看到每個時期的口號在具體內容、語言風格等方面都帶有當時的“時代烙印”，這體現了口號的時代性。

三是都具有簡潔性。劉少奇同志在《論口號的轉變》一文中指出，口號要極簡短、極明顯、極通俗，“口號太多了，太長了，叫得不順口，意思不明顯，不切合群眾的要求和心理，叫得太久而至于厭煩，引不起注意，都不適合作為群眾行動的口號”。開國中將蕭向榮曾于1939年2月在《八路軍軍政雜志》上撰文指出，宣傳的方法“要通俗化、大眾化，不要咬文嚼字，不要專門玩弄名詞，使群眾聽得頭痛”，對于標語與畫報，“形式上要講求美觀，字體要用通俗的，勿使群眾看不懂”。

雖然各種口號基本都具有以上共同特性，但是承擔的主要功能卻又有所不同。以此來區分，大體可將口號分為三類。第一類是宣傳性口號，主要作用是鼓動情緒、營造氛圍，像“偉大的中國人民萬歲！”“偉大的中國共產黨萬歲！”“熱烈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等等。第二類是說理性口號，主要作用是講解理論、闡述理念，像“黨政軍民學，東西南北中，黨是領導一切的！”“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等等。第三類是指令性口號，主要作用是提出要求、指示行動，像“堅定不移聽黨話、矢志不渝跟黨走！”“弘揚脫貧攻堅精神、保持昂揚奮進姿態！”“小康不小康，關鍵看老鄉！”等等。當然，這樣的區分也不是絕對的，有的口號是“復合型”口號，兼具兩種甚至三種功能。

“口號”在新時代黨員教育

中的應用

歷史和實踐充分證明，口號傳播迅速、覆蓋廣泛、影響深遠，是開展新時代黨員教育的有效載體，應當在工作實踐中深入研究、善加利用。

在口號的提出上，要把學習宣傳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作為首要政治任務。認真、深入、細致地讀原著、學原文、悟原理，以習近平總書記重要論述中的“金句”為基礎，突出通俗化闡釋、大眾化宣講，梳理、提煉一批簡潔明快、通俗易懂、說理透徹的口號，在廣大黨員的口口相傳、津津樂道中推動黨的創新理論入腦入心。當然，口號一般長不過兩三句、多不過十幾字，雖然是濃縮的精華，但是畢竟信息量有限，背后必須要有完整的、詳盡的、深度的教育內容作為支撐。就仿佛吃中藥，口號只是“藥引子”，關鍵還是通過口號的引領和催化，教育引導黨員完整系統、全面深入學習口號背后的科學理論。

在口號的傳播上，要更加注重新媒體平臺、新傳播渠道、新載體形式的運用。隨著科技進步和信息技術發展，口號不僅可以寫在紙上、刷在墻上、印在書上，還可以借助短視頻、有聲書、動漫畫、H5等形式，在電視端、電腦端、手機端等“大屏”“小屏”廣泛傳播。特別是在一些重要時間節點，圍繞黨的重要會議、重大部署、重點政策等，要綜合運用老辦法和新技術，協同聯動傳統媒體和新興媒體，全渠道、全方位、全覆蓋播發有關口號，形成“海陸空合圍”，讓廣大黨員時時見口號、處處受教育。

在口號的落實上，要特別注意避免滋生“空喊口號”的形式主義。說一千道一萬，抓好落實是關鍵。如果一個口號只停留在“嘴上”“墻上”“橫幅上”，其發出的號召、詮釋的理念、指明的任務不能成為廣大黨員的自覺行動和實際作為，那么這個口號不僅毫無益處，還會給黨的形象、黨員隊伍形象帶來負面影響。因此要在喊出口號的同時教育黨員言必信、行必果，說到做到、履諾踐諾，堅決避免“口惠而實不至”。

（執筆：侯宗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