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磁共振成像技術針灸相關文獻計量學分析*

王文慧，薛炳鶴，張子揚，王洪峰

（1.北京中醫藥大學東方學院針灸推拿教研室，滄州 061000；2.福建中醫藥大學附屬泉州市正骨醫院疼痛科，泉州 362000；3.長春中醫藥大學，長春 130117）

針灸作為傳統的中醫療法，在國際上認可度高，應用廣泛[1-2]。然而，針灸作用的具體機制目前尚不明確。近年來，神經影像技術打開了研究針灸作用機制的新思路。其中磁共振成像（MRI），由于其無創性、可視性、優秀的空間分辨率等，被廣泛用于臨床疾病診斷及科研探索中[3-6]。隨著一篇基于MRI技術的針刺對腦功能反應研究的文獻發表，引發了學者們對基于MRI技術的針灸研究的關注[7-8]。文獻計量分析，用于評估分析文獻基本信息，已在許多領域得到應用。通過分析發文量、機構、期刊、關鍵詞等，可以反映該領域研究趨勢和熱點[9]。因此，本研究欲通過分析國內外該領域文獻基本信息，明確基于MRI技術的針灸研究的現狀，以期為今后的研究提供參考。

1 資料與方法

1.1 文獻來源 國內期刊選擇中國知網（CNKI）、維普數據庫（VIP）、萬方全文數據庫（Wanfang Data），國外期刊選擇Web of science數據庫。

1.2 文獻檢索 檢索范圍建庫至2022年6月，中文檢索詞：1）磁共振成像。2）針灸、針刺、電針、艾灸、灸。英文檢索詞：1）MRI、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2）Acupunct*，moxibust*，構建檢索式 1）和 2）。

1.3 文獻篩選 檢索出的文獻去除重復發表的，去除綜述、系統評價類文章，剔除與檢索主題不符的。

1.4 數據分析 文獻經Note Express整合后，導入Excel內進行數據統計分析，統計文獻的發表年度、期刊、作者、作者單位、關鍵詞、被引頻次等。

2 結果

2.1 文獻檢索情況 中文數據庫初步檢索得到2 028篇文獻，英文數據庫得到文獻653篇，按照上述篩選標準最終得到中文文獻1 054篇，英文文獻544篇。見圖1

圖1 磁共振成像相關的針灸領域中英文文獻篩選流程Fig.1 Screening process of Chinese and English literature in the acupuncture field related to MRI

2.2 文獻年度發文量 建庫至2022年6月，針灸領域應用磁共振成像技術相關的中英文文獻數量總體呈增長趨勢。中文文獻在2005年迎來了第1個高峰，年發表量34篇。英文文獻的第1個高峰在2007年發表了20篇文獻。此后中英文文獻均出現短暫下滑，并分別在 2016（88篇）、2021年（55篇）達到高峰。由于2022年是部分數據，因此不能代表該年度發文量。見圖2、3。

圖2 磁共振成像相關的針灸領域中文發文量情況Fig.2 Number of Chinese literature published in the acupuncture field related to MRI

圖3 磁共振成像相關的針灸領域英文發文量情況Fig.3 Number of English literature published in the acupuncture field related to MRI

2.3 文獻發表期刊 中文期刊文獻619篇發表在239種期刊上，發表數量前10的期刊中核心期刊有7種，發文量占中文期刊文獻總量的25.21%。其中以《中國針灸》發文量最高，發表44篇，占中文期刊文獻總量的7.11%。英文期刊文獻544篇發表在197種期刊上，發表數量前10的期刊中影響因子≥3分的期刊有2種，分別為《神經科學前沿》（Frontiers in Neuroscience）與《神經科學通訊》（Neuroscience Letters），占英文文獻總量的5.6%。以補充替代醫學證據（Evidence-Based Complementary and Alternative Medicine）發文量最高，發表34篇，占英文期刊文獻總量的6.25%。見表1。

表1 磁共振成像相關的針灸領域期刊分布情況（前10名）Tab.1 Distribution of journals in the acupuncture field related to MRI(top 10)

2.4 文獻作者單位 本研究以第一作者的單位為分析對象，分析發現中文期刊文獻分布在63家單位，發文量排名前10的單位中，7家為中醫藥類大學，占中文期刊文獻總量的27.79%。其中，黑龍江中醫藥大學和上海中醫藥大學分別位居第1、2名，各占中文期刊文獻總量的4.85%、4.68%。英文期刊文獻分布在156個不同單位，發文量排名前10的單位中中國有8家單位，占英文期刊文獻總量的32.9%，其中中醫藥類大學有4家占英文期刊總量的16.18%。除中國單位外，其他兩家分別為排名第1的美國哈佛大學和排名第3的韓國慶熙大學，分別占比6.62%、5.88%。見表2。

表2 磁共振成像相關的針灸領域文獻第一作者單位分布情況（前10名）Tab.2 Distribution of the units of the first author of the literature in the acupuncture field related to MRI(top 10)

2.5 文獻作者分析 分析發文頻次前10位的作者，發文量皆在20篇以上。其中中文文獻排在第一位的為李曉陵58次，合作關系最密切的是李曉陵、曹丹娜、王豐、蔡麗娜、劉曉慧。英文文獻排在第一位的為梁繁榮42次，合作關系最密切的是梁繁榮（Liang，F R）、田捷（Tian，J）、秦偉（Qin，W）、曾芳（Zeng，F）、劉鵬（Liu，P）。見表 3，圖 4、5。

圖4 磁共振成像相關的針灸領域中文文獻作者發文頻次（頻數≥20次）Fig.4 Frequency of publication by Chinese literature authors in the field of acupuncture related to MRI(frequency≥20)

表3 磁共振成像相關針灸領域文獻作者發文情況（前10名）Tab.3 Numuber of literature published by authors in the acupuncture field related to MRI(top 10)

2.6 高被引論文 分析被引用頻次前10位的中英文文獻，可見中文文獻7篇為穴位相關，以針刺不同穴位不同腦區功能影像的變化為主，涉及內關、神門、四關、足三里、陽陵泉、合谷等穴位；其中被引頻次最高的為付平等的“電針內關和神門穴對腦功能成像不同影響的觀察”157次，其次為侯金文等的“針刺鎮痛的腦功能MRI研究”151次；針刺干預的疾病或癥狀主要為疼痛和阿爾茲海默病。英文文獻中有4篇高被引文獻為疼痛相關，3篇為針刺激活不同腦區的影像觀察；其中被引頻次最高的為“針灸調節人大腦的邊緣系統和皮層下灰色結構：來自正常受試者的功能磁共振成像研究的證據”528次，其次為“專業知識調節他人對疼痛的感知”339次；針刺干預的疾病或癥狀主要為疼痛。見表4、5。

表4 磁共振成像相關針灸領域中文高被引文獻（前10名）Tab.4 Chinese high-cited literature in the acupuncture field related to MRI(top 10)

2.7 關鍵詞共現分析 中文關鍵詞共1 901個，英文關鍵詞共2 687個。分別選取頻數≥20次的關鍵詞，可見中文關鍵詞有36個，以針刺、磁共振成像、電針、腦、針灸、穴為主，其次為局部一致性、靜息態功能磁共振成像、功能連接、足三里、腦梗死、低頻振幅、腦卒中、腦功能、合谷、針刺鎮痛等。英文關鍵詞有29個，以針刺、功能磁共振、疼痛、電針、腦、刺激為主，其次為中風、默認模式網絡、阿爾茲海默癥、局部一致性、抑郁、腰痛、穴位等。高頻關鍵詞在一定程度上反應了該領域的研究熱點[10]，因此推測上述可能為目前國內外的研究熱點。見表6、7。

表6 磁共振成像相關針灸領域中文文獻高頻關鍵詞（≥20次）Tab.6 High-frequency keywords in Chinese literature in the acupuncture field related to MRI(≥20)

圖5 磁共振成像相關的針灸領域英文文獻作者發文頻次（頻數≥20次）Fig.5 Frequency of publication by English literature authors in the field of acupuncture related to MRI(frequency≥20)

3 討論

大量研究證明MRI技術為針灸效應的作用機制提供了可視化證據[11-14]，本文基于此對相關文獻進行分析。發現自建庫以來國內外發文趨勢總體呈波動性增長，在2005年開始增長明顯，并分別在2016年、2021年到達發文量高峰。說明近些年人們對應用MRI技術研究針灸作用原理越發關注。

從期刊分布來看，中英文文獻總體分布較分散。發文量排名前10的中文期刊里核心期刊7種，占中文期刊文獻總量的25.21%，說明基于MRI探究針灸原理在國內認可度較高。然而國外高質量期刊數量較少，同樣在發文量排名前10的英文期刊里，只有《神經科學前沿》（Frontiers in Neuroscience）與《神經科學通訊》（Neuroscience Letters）影響因子在3分以上，僅占英文文獻總量的5.6%，其余影響因子皆小于3分。這說明目前國際上仍缺乏關于MRI技術探究針灸原理的高質量文獻。

表5 磁共振成像相關針灸領域英文高被引文獻（前10名）Tab.5 English high-cited literature in the acupuncture field related to MRI(top 10)

表7 磁共振成像相關針灸領域英文文獻高頻關鍵詞（≥20次）Tab.7 High-frequency keywords in English literature in the acupuncture field related to MRI(≥20)

分析發文單位及作者，可以看到中文發文量排名前10的單位，大部分為中醫藥類高校，發文量占中文期刊文獻總發文量的27.79%，而只有3家為西醫類院校和綜合高校，可能由于針灸屬于中醫學的二級學科，所以中醫藥類高校為研究針灸的主戰場。英文文獻發文量前10名的單位中中國占8家，其次為美國哈佛大學和韓國慶熙大學，說明中國研究者具有一定的國際影響力。而與中文文獻發文單位類別趨勢不同的是，發現英文文獻發文量前10名的發文單位里以西醫類和綜合類高校明顯增多，發文量占英文文獻總發文量的29.22%，中醫類高校發文量只占英文文獻總發文量的16.18%。這種現象說明多學科交叉在國際上更加受青睞，這從核心作者的分析也得到證實，國際發文量較高的作者中以成都中醫藥梁繁榮、中國科學院田捷、西安電子科技大學秦偉等合作最密切，說明交叉學科的重要性。

被引用頻次一定程度上反應學術論文的影響力[15]。本文研究發現被引頻次排名前10的中英文文獻被引頻次最高分別為157次、528次，最低分別為82次、167次，從影響力上來看英文文獻總體高于中文文獻。說明中文文獻質量有待提升。中文高被引文章的研究內容多與穴位相關，涉及到的穴位內關、神門、四關、足三里、陽陵泉、合谷等，與臨床治療中樞神經系統疾病常用穴位相似[16-18]，反映出應用MRI技術探究針灸原理多集中于中樞機制的研究。英文高被引文章研究內容不同于中文，沒有集中于研究不同穴位的差異性。這可能跟國際上在針刺作用原理研究上一直致力于穴位與非穴位的差異有關[19]，同樣也說明中醫傳統的穴位理論在國際上的普及度低。但可以看到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疼痛”都是研究主流方向。這同樣在關鍵詞上也有所體現，分析中英文高頻關鍵詞發現，中文文獻涉及到的疾病、癥狀以腦梗死、腦卒中、鎮痛、偏頭痛為主。英文文獻涉及疾病、癥狀除疼痛外，還有中風、阿爾茲海默癥、抑郁等。再次說明MRI技術主要用于探究針灸治療中樞神經系統疾病的作用原理。但臨床針刺的應用不僅限于腦部疾病，對治療關節類、臟器類疾病亦有明顯的臨床療效，MRI技術也常被用于這些疾病的觀察、診斷[20]。因此，今后研究者不僅要提高目前的研究熱點所發表文獻質量，還需要擴大研究范圍。用MRI技術使針灸原理更加清晰化，從而更好的指導針灸臨床實踐。

本文尚有幾點不足之處，本文的檢索詞、數據庫可能不夠全面，且未對檢索到的文獻做深入分析，因此基于此的分析有一定局限性。希望今后的研究擴大數據來源，多角度深入分析文獻信息，規范統計結果，以保證研究結果的全面性和可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