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樹民
說起“好好先生”,自古有之。史料記載,東漢時期有個叫司馬徽的名士,他對別人的缺點、毛病、錯誤,從來不講、不談,更不去揭露和批評,而是只講長處、優點,甚至把別人的缺點和錯誤也委婉地說成是長處,逢人只道一個“好”字。比如,有人問他平安嗎?他回答說:“好。”有人說自己的兒子死了,他也說:“好。”后來,他的妻子責備他說:“別人認為你是講道德的人,所以才把事情告訴你,為什么有人告訴你他家的孩子死了,你反而也說好呢?”不料司馬徽不緊不慢地又回答了一個“好”。從此,人們皆稱司馬徽“好好先生”。這種人不分是非、不辨善惡、不管真假,只要不得罪人,無論面對何人、何事都一個“好”字了之。孔子認為這樣的人是與流俗合污的偽君子,是似德非德而亂德的人,是道德的破壞者。
顯然,“好好先生”不是好人,真正的好人是“鄉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惡之”。徐干在《中論·考偽》中說:“鄉愿亦無殺人之罪,而仲尼惡之,何也?以其亂德也。”“好好先生”的謙讓有禮,人皆好、事皆對,實為“東郭先生”,私心作祟,無德失范。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對共產黨人來說,‘好好先生’并不是真正的好人。奉行好人主義的人,沒有公心、只有俗氣,好的是自己,壞的是風氣、是事業。”“好人主義”其實是“害人主義”。“好好先生”的“好”,是表面的“好”、裝出來的“好”、誘人的“好”,他的“好”是怕生事、惹事、出事,是怕引發沖突、引發矛盾、引發批評,是怕牽扯自己、影響人緣、少得選票。真正的好人,應“士有志于千秋,寧為狂狷,毋為鄉愿”。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堅持原則是共產黨人的重要品德,是衡量一個干部是否稱職的重要標準。”“好好先生”在大是大非面前、黨性原則面前“和稀泥”,目的是達到所謂你好我好之目的,這種人在黨內不講黨性、甘當“老好人”,不唱“黑臉”、不敢開展積極的思想斗爭,與黨的宗旨格格不入,與黨的作風背道而馳。他們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們患了私心重的軟骨病,心中有一個“怕”字,缺少筋骨,沒有半點原則性、斗爭精神。“好好先生”美其名曰與人為善,看似與世無爭、與人無爭、與事無爭,一味“你好我好”,最終卻會落得個“誰也不好”。在黨內“好好先生”一旦占了上風,“一團和氣”就會變得四分五裂;“團團伙伙”的背后難免“暗流滾滾”;以“大家都好”掩蓋“隱患重重”。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事實證明,這種庸俗的作風在哪個單位盛行,那里的黨組織就必然是渙散的、軟弱的、沒戰斗力的。古人說得好:“雷霆與雨露,一例是春風。”雨露固然可以滋潤萬物,雷霆之于萬物也必不可少。在黨內生活中,要勇于開展認真的、嚴肅的、無情的批評與斗爭,必要時來一個“推一掌、擊一掌”,只有這樣,才能將黨性強起來,猶如“濃霜打白菜,霜威空自嚴”,才能“不見菜心死,翻教菜心甜”。在黨內開展積極的思想斗爭,要像“濃霜”一樣,看似無情卻有情。只有這樣,才能強身健體、去掉雜念,加強黨內團結,鍛造堅強的戰斗堡壘。
在黨內政治生活中,要敢于刀刃向內,認真檢查剖析問題;敢于揭短亮丑,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敢于較真碰硬,抓好問題整改。在任何時候,黨內都絕不允許“好好先生”存在,這是全面從嚴治黨的需要,是純潔黨員干部隊伍的需要,也是敢講真話、旗幟鮮明地開展黨內思想斗爭的鮮明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