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防政策顧問、CNAS創始人：米歇爾·弗盧努瓦

米歇爾·弗盧努瓦

2021年1月20日，民主黨人喬·拜登正式宣誓就職，成為美國第46任總統。拜登政府組閣時，在奧巴馬政府擔任國防部副部長的米歇爾·弗盧努瓦，與現任國防部長勞埃德·奧斯汀，曾是最有實力的候選人，最終，勞埃德·奧斯汀獲得拜登提名，成為美國第一位黑人防長。

作為勞埃德·奧斯汀的有力競爭者，米歇爾·弗盧努瓦曾先后在克林頓和奧巴馬政府時期的國防部任職，擔任國防部政策副部長這一高級職務，同時，米歇爾·弗盧努瓦在華盛頓最負盛名的智囊團和咨詢公司中擔任各種知名角色，建立了杰出的研究團隊，是一位知名的鷹派國際事務和安全防務問題專家，也是美國政府一位重要的國防政策顧問，深刻地影響了美國的國防政策。

1960年12月14日，弗盧努瓦出生于加利福尼亞州洛杉磯市，她的父親是一名老兵，二戰期間曾在美陸軍航空兵服役。

1983年，弗盧努瓦畢業于美國哈佛大學，大學期間兼職《時代周刊》特邀記者;1986年，畢業于英國牛津大學巴利奧爾學院;1986年，從牛津大學畢業后，在華盛頓一家左翼智庫——國防情報中心（CDI）工作;隨后，在美國社會責任醫生協會華盛頓辦公室工作，從事政策分析。

1989至1993年，弗盧努瓦在美國哈佛大學約翰·肯尼迪學校參與“國際安全項目”研究;1990年代中期，在克林頓政府工作，擔任美國防部助理國防部長泰德·華納辦公室主任（2年）、助理國防部長幫辦（2年）、戰略事務副助理國防部長等職，期間主導出臺了國防部第一份《四年防務評審》報告;2002年，離開國防部后進入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工作，這是一家受軍工企業資助的智庫，屬于鷹派研究機構;2007年1月，弗盧努瓦與庫特·坎貝爾共同創立了“新美國安全中心”（CNAS），并出任主任一職，這是一家位于華盛頓的商業性分析中心，專門研究美國家安全問題，同時也是一家無黨派智囊，致力于制定“強有力的、務實的和有原則的”國家安全政策。

2008至2009年，弗盧努瓦參與奧巴馬競選活動并共同領導國防部過渡小組工作;2009年2月，出任美國防部政策副部長，是時任國防部長的首席顧問，主管國家安全與防務政策的制定、整合、監督等事務，為美國防部的三號人物，是五角大樓歷史上職位最高的女性，管理近1000人;2012年，加入波士頓咨詢集團;2014年，重新返回CNAS，并擔任首席執行官;2017年，與拜登的前國家安全顧問安東尼·布林肯一起，創立了西廂執行顧問公司;2018年，任博思艾倫咨詢公司董事會成員;后又在新美國安全中心、大西洋理事會、國防政策委員會、阿斯彭戰略集團、西廂執行顧問公司、博思艾倫咨詢公司、哈佛大學貝爾弗科學與國際事務中心等多家智庫和政策研究機構擔任要職或者成為其中的重要研究人員，形成了非常豐富的個人履歷。同時，這些歷練和專業知識，也使弗盧努瓦成為美國民主黨在國防和外交政策領域的領軍人物之一。

米歇爾·弗盧努瓦從孩提時代一直喜歡工程與建筑，高中時期在一位大學顧問的指導下選擇了文科學院，從牛津大學畢業后，開始在國際關系和國家安全領域開展研究，并形成了務實、堅強、目標明確的性格特點，受到周圍人員的認可和尊重。

米歇爾·弗盧努瓦既有美國防部任職經歷，也在多個智囊團/智庫工作，工作能力和做事風格受到周圍人的認可，被認為她是一位“政治上溫和的資深人士”，具有較高威望，也多次與國防部高官擦肩而過。

曾指揮過伊拉克戰爭和阿富汗戰爭的戴維·彼得雷烏斯將軍這樣評價弗盧努瓦，稱“米歇爾是一位杰出的領導人、思想者和優秀的人才。在危機中堅韌不拔，她給出的評估和建議總是深思熟慮和很有分寸。……她也會傾聽，但在關鍵時刻會毫不猶豫地做出決定”。

2009至2012年，弗盧努瓦在美國防部任政策副部長，籌劃美軍應如何應對中東戰爭、中國崛起、全球恐怖主義威脅等事務，她那段時間的工作獲得了兩位國防部長的信任（共和黨人羅伯特·蓋茨和民主黨人萊昂·帕內塔）以及下屬的尊重。奧巴馬時代的助理國務卿庫特·坎貝爾則更加直白，他稱“沒有人比米歇爾·弗盧努瓦更加勤奮地準備、訓練和力爭成為下一任國防部長，（美國防部）未來的挑戰（包括預算、運營和戰略）是巨大的，而米歇爾最有能力應對這些挑戰”。

1983年，弗盧努瓦畢業于美國哈佛大學，大學期間兼職《時代周刊》特邀記者

奧巴馬時代的助理國務卿庫特·坎貝爾曾表示，弗盧努瓦是最有能力應對美國防部未來挑戰的人

米歇爾·弗盧努瓦擁有十數年的國防部工作經驗，經歷了兩任總統、三屆政府，曾為五位不同的國防部長工作，擁有許多軍事政策方面的經驗教訓，比如索馬里沖突、阿富汗戰爭、伊拉克戰爭等。談及國防部經歷，弗盧努瓦認為國防部是一個“計劃組織”，“降低風險的方法之一就是嘗試預測所有可能的意外情況”。

弗盧努瓦在國防部的工作富有成效。在克林頓政府任職期間，弗盧努瓦幫助制定了美軍伊拉克和阿富汗戰爭計劃，是伊拉克和阿富汗戰爭的主要策劃者，也被視為治安戰的主要推動者。此外，弗盧努瓦還是1997年5月《四年防務評審》報告的主要作者，該報告建議美國單方使用軍事力量以維護其國家利益，在報告中弗盧努瓦首次提出了“美國軍隊必須有能力同時打贏兩場主要戰爭”的觀點。2009年2月，在五角大樓任職政策副部長期間，她以業務熟練、精力充沛和工作務實而著稱，每天從早上7點開始，幾乎不間斷地連續工作12小時，被看作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規劃師和戰略家”。在此期間她削減基礎設施費用，將經費用于美軍訓練和現代化，并采取創造性措施，以最小支出實現美軍效能最大化，此舉為她在美國軍界贏得了極高聲譽。

作為奧巴馬政府的國防部政策副部長，弗盧努瓦在阿富汗戰爭和利比亞戰爭中均表現出了鷹派聲音。在其他一些國際問題和地區沖突上，弗盧努瓦也展示了其強硬和好斗的性情。2016年，弗盧努瓦與一群鷹派人士共同撰寫了題為《擴展美國力量》的報告，該報告呼吁增加軍事預算，向烏克蘭運送武器，并訓練烏克蘭軍隊以挫敗俄羅斯，稱如果伊朗尋求核武器則應向伊朗發出軍事威脅，并支持在伊拉克和敘利亞采取更加激進的軍事行動，主張顛覆敘利亞政權。在約旦河西岸問題上，弗盧努瓦對以色列持偏袒態度，支持以色列占領西岸地區，她在2020年6月召開的以色列政策論壇網絡研討會上稱，“美以關系破裂將對美國利益造成災難性影響。”甚至，“美國左派將她視為無休止的戰爭擁護者”。

2007年，弗盧努瓦和坎貝爾創立了新美國安全中心，專注于美國國家安全戰略、非常規作戰和反恐等問題

弗盧努瓦和坎貝爾于2007年創立了CNAS，該中心是美國國家安全政策的核心智庫，專注于美國國家安全戰略、非常規作戰和反恐問題，匯集了一批有政府和軍方背景的政策研究人員。弗盧努瓦撰寫并發布過《被推遲的決定：平衡當前和未來風險》《人工智能與國家安全》《設計美國的數字發展戰略》《迎接中國挑戰：在印太地區中恢復美國的競爭力》《國防技術戰略》等一批高質量的和具有政策影響力的研究成果。同時，該智庫經常舉辦高級別學術研討會，參加國會聽證會，宣傳并推介其政策理念。此外，CNAS得到了美國眾多軍工企業和其他一些機構的資助，在國防部和軍工企業之間牽線搭橋，提供咨詢和相關服務。

弗盧努瓦一直反對民主黨進步派削減國防預算的主張，認為應當繼續增加國防預算，并改進國防預算的支出領域。2017年3月，她在《華盛頓郵報》上撰文稱，“特朗普提出增加國防費的要求是正確的”，認為美國領導人不應過度追求軍隊的規模，而應將“大部分額外國防開支集中在保持和拓展軍事技術與作戰優勢上，包括網絡、電子與反潛、無人系統、自動技術、遠程打擊和受保護通信領域等”。2020年8月，弗盧努瓦在接受《國防新聞》的采訪中稱，她贊成將資金從更傳統的軍事支出轉移到無人系統，“這將大大提高我們投射力量來捍衛利益集團或受到威脅的盟友的能力”。

弗盧努瓦重視軍事技術發展與創新，主張將資金從更傳統的軍事支出轉移到無人系統

弗盧努瓦經歷過阿富汗戰爭和伊拉克戰爭，認為美國不能選擇未來沖突的樣式，未來既要培養能夠適應挑戰和具備靈活性的領導人以應對不確定的威脅，同時還要開發新的不對稱戰爭技術。

2016年，弗盧努瓦在《保持和加強美國軍事技術領先優勢》一書中稱，長期以來美軍一直擁有巨大的技術優勢，軍事實力遠超競爭對手。美國防部通過開發和整合新的尖端技術，比如隱身、精確制導彈藥、C4ISR等，一直是美國軍隊保持實力、信心和敏捷性的關鍵來源。2020年8月，美國防務新聞網站報道稱，弗盧努瓦稱下一任美國防部長需要對改變游戲規則的技術投入巨量資金，即使這可能犧牲掉美軍的現有能力，以維持對中國和俄羅斯的“可信威懾力”，稱她重點關注兩個技術領域，一是網絡，另一個是人工智能增強的無人系統。

關于五角大樓該怎樣才能恢復美國在軍事領域的全球優勢地位，弗盧努瓦在《如何遏制亞洲戰爭》一文中指出，能夠幫助美國最終戰勝對手且目前尚未掌握的軍事能力中，比較關鍵的幾項是：“具備強大恢復能力的作戰網絡、有助于進行快速戰場決策的人工智能系統、裝備有無人作戰系統和遠程超聲速高精度導彈的艦隊”。若要具備上述軍事能力，美國就需要在如下領域里增加投資：更加強大的網絡防御和導彈防御系統、地域分布更加廣闊的軍事基地和軍事力量部署、更多無人作戰系統以及在遭到攻擊后能夠快速恢復的作戰網絡。

20世紀80年代后期，弗盧努瓦在美國軍備控制協會工作時，即開始核政策研究，對美國和世界核力量具有自己成熟的看法。早期的弗盧努瓦曾致力于核軍控，認為核武器問題就像今天的氣候變化問題一樣，是一個全球性問題，為此曾寫過一篇如何避免意外核戰爭的文章。

為了應對大國競爭，2019年8月，美國正式退出《中程導彈條約》，同時特朗普政府提議花費巨資對美國的核武器進行現代化改造和武器庫擴展。但弗盧努瓦并不完全贊同這一政策，她建議在保持安全有效的核威懾力量的同時，在美國的核武庫內采用創新方法降低成本。她認為，與其將精力放在與中國的核競爭上，不如將國防經費用于常規威懾和能力建設，以在低強度的“灰色地帶”中開展大國競爭。同時強烈支持延長美俄《新削減戰略武器條約》，認為“削減所有機構的核武器預算是值得追求的”。

摘編整理自知遠戰略與防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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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陳曉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