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銘
濮陽市第五人民醫院,河南 濮陽 457000
原發性肝癌是消化系統常見惡性腫瘤,肝動脈化療栓塞術(transcatheter arterial chemoembolization,TACE)是治療該病的常用微創術式,具有局部藥物濃度高、創傷小、安全性高、抗腫瘤效果好等優點,得到了臨床醫師和患者的廣泛認可[1]。但患者仍需面對肝功能差難以吸收化療藥物、肝癌細胞對化療藥物產生耐藥性、免疫功能降低、生活質量明顯下降等問題[2]。隨著中醫藥在惡性腫瘤術后輔助治療中逐漸顯示出增效減毒的良好作用,TACE后使用中藥改善預后逐漸成為臨床研究熱點[3-4]。筆者將補氣祛瘀解毒湯運用于原發性肝癌TACE后,取得滿意療效,現報道如下。
1.1 一般資料選擇2019年1月至2020年5月就診于濮陽市第五人民醫院的60例原發性肝癌患者為研究對象,按照隨機數字表法分為對照組和觀察組,每組各30例。觀察組男18例,女12例;年齡35~68(58.46±5.33)歲;Child-Pugh肝功能分級:A級13例、B級17例。對照組男17例,女13例;年齡35~68(58.52±5.47)歲;Child-Pugh肝功能分級:A級14例、B級16例。兩組患者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1.2 病例納入標準符合《原發性肝癌診療規范(2019年版)》[5]中原發性肝癌的診斷標準,經影像學檢查、病理學檢查結合臨床表現確診;符合TACE治療指征且順利完成手術;符合“癥瘕”“肝積”中醫診斷標準,主癥為脅痛、腹脹,次癥為消瘦乏力、口干口苦、食欲不振、心煩易怒,舌脈癥為舌紅苔薄、脈弦;符合本研究用藥指征;認知和理解能力正常;簽署知情同意書。
1.3 病例排除標準肝癌轉移者;有肝臟手術史者;合并其他惡性腫瘤或免疫性疾病者;有精神疾病或交流障礙者;無法遵醫囑服藥或中途退出本研究者。
1.4 治療方法兩組患者均給予TACE治療,具體操作方法:局部麻醉,聚維酮碘消毒后采用Seldinger血管穿刺技術行經皮股動脈穿刺,將導管選擇性插入肝固有動脈、左右肝動脈至腫瘤供血部位,導管插入成功后進行肝動脈造影,經導管局部灌注化療藥物(5氟尿嘧啶1 000 mg,表阿霉素50 mg,順鉑20 mg),并用碘化油3~5 mL進行栓塞。
對照組術后給予常規治療,包括護肝、止吐、抑酸、營養支持等。觀察組在對照組治療的基礎上加用補氣祛瘀解毒湯,具體藥物組成:白花蛇舌草15 g,姜黃15 g,當歸12 g,生牡蠣15 g,蟲6 g,牡丹皮12 g,半枝蓮15 g,黨參9 g,桃仁12 g,白術9 g,紅花12 g,薏苡仁9 g,茯苓9 g,甘草6 g。每日1劑,水煎2次,每次剩余藥汁200 mL,混勻后分早晚口服,連續治療2個月。
1.5 觀察指標
1.5.1 腫瘤標志物檢測兩組患者治療前后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VEGF)、甲胎蛋白(alpha fetoprotein,AFP)、癌胚抗原(carcinoembryonic antigen,CEA)水平。
1.5.2 免疫功能指標檢測兩組患者治療前后T淋巴細胞亞群(CD3+、CD4+、CD4+/CD8+)、自然殺傷(natural killer,NK)細胞]結果變化情況。
1.5.3 中醫證候積分參照《中醫病證診斷療效標準》[6]對患者脅痛、腹脹、消瘦乏力、口干口苦、食欲不振、心煩易怒等證候按照無(0分)、輕度(2分)、中度(4分)、重度(6分)計分。
1.5.4 生活質量評分采用歐洲癌癥研究與治療組織發布的生活質量問卷(quality of life questionnaire,QLQ)-C30量表[7]進行評分,共包括軀體功能、角色功能、認知功能、情緒功能和社會功能5個領域,每個領域0~100分,評分越高表示生活質量越高。
1.6 療效判定標準參照《實體瘤治療療效評價標準》[8]制定。完全緩解:腫瘤病灶消失,且維持>1個月;部分緩解:腫瘤病灶體積縮小50%以上,且維持>1個月;穩定:腫瘤病灶體積縮小25%~50%,且維持>1個月;進展:腫瘤病灶體積增大25%以上或有新病灶出現。
有效率=(完全緩解+部分緩解)/n×100%
1.7 統計學方法所有數據均采用SPSS 22.0進行統計和處理,計量數據采用均數±標準差(±s)表示,計數資料采用χ2檢驗,組間比較采取t檢驗,P<0.05為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
2.1 兩組原發性肝癌患者臨床療效比較觀察組有效率為60.00%,對照組有效率為40%,兩組患者有效率比較,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原發性肝癌患者臨床療效比較 例(%)
2.2 兩組原發性肝癌患者治療前后中醫證候積分、QLQ-C30評分比較兩組患者治療后中醫證候積分均低于本組治療前,QLQ-C30評分均高于本組治療前,治療后觀察組中醫證候積分低于對照組,QLQ-C30評分高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原發性肝癌患者治療前后中醫證候積分、QLQ-C30評分比較 (±s,分)

表2 兩組原發性肝癌患者治療前后中醫證候積分、QLQ-C30評分比較 (±s,分)
注:與本組治療前比較,*P<0.05;與對照組治療后比較,#P<0.05
組別 n 時間 中醫證候積分 QLQ-C30評分對照組30治療前24.93±4.17 50.52±6.10 30治療后 12.55±2.72* 65.36±6.47*觀察組30治療前 25.06±4.22 50.44±6.07 30治療后 7.12±1.68*# 72.33±6.83*
2.3 兩組原發性肝癌患者治療前后腫瘤標志物及免疫功能指標檢測結果比較兩組患者治療后VEGF、AFP、CEA水平低于本組治療前,CD3+、CD4+、CD4+/CD8+、NK細胞水平均高于本組治療前,治療后觀察組VEGF、AFP、CEA水平低于對照組,CD3+、CD4+、CD4+/CD8+、NK細胞水平高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兩組原發性肝癌患者治療前后腫瘤標志物及免疫功能指標檢測結果比較 (±s)

表3 兩組原發性肝癌患者治療前后腫瘤標志物及免疫功能指標檢測結果比較 (±s)
注:與本組治療前比較,#P<0.05;與對照組治療后比較,*P<0.05
組別 n時間VEGF(ρ/ng·L-1)AFP(ρ/mg·L-1)CEA(ρ/μg·L-1) CD3+/% CD4+/% CD4+/CD8+ NK細胞/%對照組30治療前284.17±29.25 1.69±0.23 10.38±1.69 52.65±4.28 32.35±3.37 1.11±0.31 16.98±2.93 30治療后211.06±20.47# 0.80±0.13# 8.13±1.08# 58.42±5.11# 37.24±4.04# 1.33±0.37# 18.22±3.01#觀察組30治療前285.65±30.42 1.70±0.25 10.44±1.77 52.71±4.34 32.33±3.53 1.12±0.33 16.93±2.95 30治療后153.03±18.46#* 0.20±0.06#* 6.14±0.75#* 67.22±5.64#* 43.85±4.95#* 1.58±0.42#*21.01±3.25#*
2.4 兩組原發性肝癌患者不良反應發生率比較觀察組不良反應發生率為26.67%,對照組不良反應發生率為53.33%,兩組患者不良反應發生率比較,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兩組原發性肝癌患者不良反應發生率比較 例(%)
原發性肝癌在我國惡性腫瘤中發病率位居前列,病死率僅次于胃癌和食管癌。TACE是目前臨床治療原發性肝癌的首選介入手段,將化療藥物灌注至肝動脈中作用于靶器官,阻斷腫瘤生長的血液供應,達到抑制瘤體生長、誘導腫瘤細胞壞死和凋亡的目的[9]。大量文獻報道也指出,TACE能夠有效延長原發性肝癌患者的生存時間,而且具有較好的安全性[10]。但調查研究顯示,肝細胞肝癌患者對TACE化療敏感性較差,導致遠期復發率較高,無法有效延長患者的生存時間,而且由于肝細胞肝癌在原發性肝癌中所占比重較大,導致原發性肝癌整體預后難以達到預期效果[11]。
原發性肝癌屬中醫學“癥瘕”“肝積”等范疇[12],主要病機為氣血本虛、情志失暢、肝用受損,因而氣滯、血瘀、頑痰、熱毒等實邪壅于脅肋之下,相互搏結,郁結日久而成積,癌毒內生,日久而成肝癌[13]。原發性肝癌患者正氣不足、氣滯血瘀、邪毒治病貫穿于始終,臨床辨治應以益氣扶正、行氣化瘀、解毒抗癌為主要原則[14]。補氣祛瘀解毒湯方中白花蛇舌草、半枝蓮、姜黃為君藥,可清熱解毒;當歸、牡丹皮、桃仁、紅花為臣藥,均有活血化瘀之功效;其余為佐使藥,其中黨參、茯苓、白術、薏苡仁可健脾益氣、祛痰利濕,生牡蠣與蟲能軟堅散結,甘草調和諸藥。諸藥合用,共奏補氣健脾、解毒祛瘀之功效[15-16]。本研究結果顯示,觀察組有效率高于對照組,且治療后中醫證候積分均低于本組治療前,QLQ-C30評分均高于本組治療前,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表明補氣祛瘀解毒湯對原發性肝癌有標本兼治的臨床優勢,能夠有效提升TACE手術效果,改善患者癥狀體征,提高生活質量。
血清腫瘤標志物檢測是臨床評估腫瘤預后的可靠手段,AFP、CEA與腫瘤大小、分化等密切相關,VEGF與腫瘤血管的新生、腫瘤的侵襲和轉移等密切相關,是臨床常用的特異性[17]。T細胞亞群和NK細胞能夠反映機體的免疫狀態,CD3+、CD4+、CD4+/CD8+、NK細胞檢測結果均與原發性肝癌患者免疫功能呈正相關[18]。觀察組治療后VEGF、AFP、CEA水平均低于對照組,CD3+、CD4+、CD4+/CD8+、NK水平高于對照組,也表明補氣祛瘀解毒湯具有良好的抗腫瘤作用,與TACE手術具有良好的協同作用,能夠有效抑制腫瘤細胞,提高化療效果,增強機體細胞免疫功能,改善機體免疫功能。現代藥理學研究也表明,補氣祛瘀解毒湯中白花蛇舌草、當歸、半枝蓮、薏苡仁蟲等均有增強免疫功能、抑制腫瘤細胞生長的作用;生牡蠣強肝解毒;黨參則有增強免疫力、改善微循環等作用,對化療放療引起的白細胞下降有改善效果[19]。而觀察組不良反應發生率低于對照組,則表現了補氣祛瘀解毒湯的減毒作用,有利于提升患者的耐受性和治療的安全性。
綜上所述,補氣祛瘀解毒湯治療原發性肝癌,可改善患者的臨床癥狀,提高免疫功能及生活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