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來傳統文化的象征
——鼠鹿

文 紀南華

很多國家都有自己的國寶動物，比如中國的熊貓、日本的朱鹮、加拿大的海貍、新西蘭的幾維鳥、澳大利亞的考拉和袋鼠、馬達加斯加的狐猴等。在馬來西亞也有一種國寶級動物——鼠鹿。這種動物聰明、機智、冷靜，深受當地人喜愛。

鼠鹿學名鼷（音“奚”）鹿，可它既不是老鼠，也不是鹿，而是介于鹿科與駱駝科之間的一個珍稀物種，是地球上最小的偶蹄動物。它的體型比野兔略大，體重僅兩公斤左右，主要生活于熱帶雨林里，白天隱藏于草叢中，夜晚出來覓食，以野果、野花為主食，也吃葉子、幼苗和青草。它們喜歡獨處，善于隱蔽，反應機警，動作敏捷，奔跑迅速，主要分布在中南半島和馬來群島。

在馬來西亞，鼠鹿自古以來就被視為國家的一個文化符號，在很多地方都能看到它們的身影。如馬幣“林吉特”的背面就是一只鼠鹿圖案；馬來西亞的一個國產車品牌也以之命名：“Perodua Kancil”（中文譯為“靈鹿”）；另外，古城馬六甲也與鼠鹿有著深厚的歷史淵源。據《馬來紀年》記載，很久以前，一只鼠鹿被一只獵犬追趕到河邊，在絕境中鼠鹿勇敢地抬起腳，將步步緊逼的獵犬踢入水中。這一幕恰好被當時在樹下休息的馬來王子拜里米蘇拉目睹。王子被小鼠鹿的機敏和勇氣所震撼，于是決定在此地建立王國，并以他身后的那棵馬六甲樹為王國命名，所以馬六甲的州徽上除了馬六甲樹還有鼠鹿的標志。

在馬來人的民間故事中，鼠鹿一向都是足智多謀、臨危不懼的正面角色。如“鼠鹿打敗老虎”“鼠鹿幫助水牛”“鼠鹿戲弄鱷魚”等經典故事在馬來西亞可謂家喻戶曉、耳熟能詳。1978 年，馬來西亞上映的首部本土動畫片就是《鼠鹿的故事》；2011 年，該國又推出了以此為藍本的系列動畫片《很久以前》。下文《小鼠鹿與鱷魚先生》（Sang Kancil dan Buaya）就是其中最流行的一個故事。

一天，小鼠鹿看到對岸樹上有好吃的紅毛丹，于是便想要到河對岸去，可是發現河中游著很多兇惡的鱷魚，小心謹慎的鼠鹿遲遲不敢過河。這時，它靈機一動，突然想出一個主意，便對鱷魚說：“鱷魚大哥，你們到底有多少個兄弟啊？國王要我為你們準備食物，請你們快排成一行讓我數一數吧！”

鱷魚聽了興奮極了，馬上排成一行。“一二三……”小鼠鹿一邊數一邊快步踩著鱷魚背跳過了河。這時，鱷魚向小鼠鹿討要食物，小鼠鹿回過頭來哈哈大笑著說：“你們真笨啊！我只是想要過河，根本就沒有什么食物！”說完就跑了。鱷魚聽了很生氣，于是就守在岸邊，等待機會要吃了小鼠鹿。

小鼠鹿吃了紅毛丹，覺得口渴，就走到河邊喝水。鱷魚靜靜地爬到小鼠鹿身邊，一口咬住小鼠鹿的腳不放。小鼠鹿非常鎮靜地說：“鱷魚大哥，我看您是越老越糊涂了，怎么咬住樹枝不放呢？”鱷魚一聽馬上松口，小鼠鹿就趕緊趁機逃走了。

在馬來文化中，鼠鹿是聰明機智的代名詞。在馬來語中有句廣為人知的俗語——“鼠鹿遇著狐貍”，比喻棋逢敵手。然而令人遺憾的是，隨著人類活動的影響，近幾十年這種小巧玲瓏、惹人喜愛的動物越來越少見，一度被認為已經滅絕了。幸運的是，2019 年這種消失了近30 年的可愛生靈在越南的熱帶叢林中被拍到，這條新聞讓人們興奮不已。

《小鼠鹿與鱷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