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YLAND VERONIQUE


感謝Elon Musk,我們對智能汽車已不再陌生。谷歌先進科技與計劃部門(ATAP)負責人IvanPoupyrev說:“現代的汽車配備了互聯網與電子地圖,搭載了人工智能技術,甚至可以實現人機對話。”智能技術與汽車制造顯然已經越來越緊密地相互融合,而同時作為Google全新項目Google Jacquard項目的創始人,Poupyrev正試圖在智能可穿戴領域將此類融合完美復刻。從“Jacquard”這一項目的命名中,其愿景便可見一斑。項目的目標并非重新創造出多么酷炫的可穿戴設備,而足“要將科技化于無形,潛移默化地為人們的日常生活提供便利”。
如果將智能手機隱蔽地內置于夫克外套的口袋中,那么在某種意義上,這件服飾便已進化為一件科技產品。Poupyrev就是從這一出發點著手創建“GoogleJacquard”項目的。“既然如此,何不讓一件夫克擁有更多的可能性呢?”他開始思考。于是,在他的推動下,服飾單品擁有了更多新的“魔力”:Levis夫克外套的袖口具備了接打電話的功能:通過Saint Laurent背包的肩帶便能輕松標記谷歌地圖。(2020年,Google云與LVMH集團就人工智能和云技術達成合作,預示著LVMH旗下品牌未來將在時尚科技領域開展更多創新嘗試。)
當然,時尚與科技的聯合不僅僅局限于設計師品牌。今年早些時候,Google還與專由青年殘障人士組成的社區Champions Place一同研究,試圖進一步探討智能穿著滿足特殊人群需求的可能性,比如,通過智能夾克實現緊急呼救的功能。
在此過程中,Poupyrev始終將一個問題放在首要位置:“如何才能讓科學技術更好地適應人們的生活,而非人們如何去順應科技的進步。”對他來說,整個項目都以設計至上。“Google并不是在生產自有品牌的背包,更不足在制造哪件外套服飾。”Poupyre強調。對于Google所合作的設計師,科學技術足創作的“素材”。“我們往往足退居幕后的旁觀者,設計師們才是作出最終決定的主導者。我們嘗試著與設計師們開展‘聯合創作’,而非居高臨下地指揮或決斷。”
每每談及可再生飾品,鉆石總會吸引大部分人的目光。畢竟,近些年來,實驗室培育鉆石品牌Diamond Foundry與DeBeers的人工鉆石品牌Lightbox正逐漸走進人們的視野。事實上,黃金也正在蓄勢待發,準備迎接屬于自己的環保時刻。John Hardy此前創立了自己的同名環保銀飾品牌(品牌的巴厘總部坐落在一幢生態環保的竹制建筑中)。近期,品牌推出了Reticulated系列,由百分百回收黃金制成,將黃金內部加熱至熔化狀態從而形成天然的波痕,像極了巴厘島的火山地貌,系列的取名便源自于該鍛造工藝。首飾領域的巨頭Tiffany&Co.以及Bvlgari已開始推出由回收黃金制成的飾品系列,與此同時,Monica Vinader、Emefa Cole等規模較小的品牌正逐步致力于全面使用回收的金銀原料來鍛造飾品,飾品品牌Pandora將于2025年前完成上述工藝轉變。在硅谷,曾供職于特斯拉的已故經理人Boryana Straubel創立了品牌Generation Collection,其利用循環再生的原料創制珠寶,從而盡其所能地減少由于黃金(以及銀和鉑金)開采導致的環境污染。


在時尚經典電影《獨領風騷》(Clueless)中,主人公雪兒(Cher)的數碼衣柜曾掀起熱潮,幾乎所有年輕人都夢想擁有這一科技感爆棚的新衣柜
里面的衣服永遠會不斷更新,還能隨時買到。自那之后,不少短命的APP都曾做過類似場景的嘗試。
雖然不是每個人都能幸運地擁有“云衣櫥”,但當年那些看著《獨領風騷》長大的年輕人已經找到了時尚的新玩法,將服飾租賃、轉售與快時尚緊密結合。他們將其稱之為:洗牌(Reshu ing)。雄心勃勃的“雪兒”們可能會在諸如Rebag的網站上買下一款時髦的包包,也可能很快就厭倦了它,于是便將它清洗維護后,重新出售。在此過程中,衣櫥里的單品像是旋轉木馬般永不停歇地更新著,而對應的花銷與浪費其實可能反而減少了。25歲的項目策劃人Max Weinstein便一直在踐行這種“洗牌”的方式,在二手奢侈品電商The RealReal與Heroine App上尋找著2005-2010年間的時尚單品。不久前,他剛剛通過Heroine App將自己的一件Lanvin2007年款單品轉售給了紐約市中心的古著店鋪James Veloria。
另一方面,悄然興起的服飾租賃服務與Instagram上大量而迅速的更新也促使大家追求不停翻新的內容與體驗。“毫無疑問,社交網絡上的這股潮流值得引起大家的關注。”Weinstein說道,“即便你穿的某條褲子的確很有型,但也許你不會穿著同一款褲子出鏡超過兩次。”
頭腦精明的商家又怎么可能錯過此番時尚的潮流。在Rebag推出的InfinityProgram中,顧客們自購買包袋起一年之內,可以將包袋以原價七折或八折的價錢返還給網站,返還金額可作為信用金繼續使用。與此同時,2019年至2020年,Farfetch的二手商品銷售額節節攀升,為此,網站于11月在全美推出了Second Life項目,顧客們可以將自己擁有的包袋放在平臺上轉售,轉售金額可用于在平臺上購買新一季的商品。更有趣的足,一般來說,人們轉售與新購的品牌常常足相同的。(Gucci PradaRag&Bone等同時位列本年度轉售榜與銷量榜的前列。)
電影中的雪兒能夠通過手動控制來調整衣櫥的陳列,降低衣櫥與其個人風格的錯配。而現在隨著新科技的發展,還有什么足不能做到的呢?

2021秋冬,Gabriela Hears推出了其為Chloe品牌設計的首個系列,萬眾矚目的首秀選址于巴黎的Brasserle Lipp餐廳,這里曾匯聚了阿波利奈爾和海明威等一眾文藝先驅。秀展推出的秋冬系列更聚焦于人性的本質。在此場巴黎大秀中,Hearst將大家的目光匯聚于一個特殊的群體:流浪人口。疫情持續蔓延而經濟形勢尚不明朗,對于他們來說,一切無異于雪上加霜。Chloe此次的合作伙伴是非營利機構Sheltersuit,后者專為無家可歸的人群制造防護性(救生)產品。Sheltersuit的創始人BasTimreeF說:“雖然僅僅依靠某一件產品或某一項救濟方案無法徹底讓流離失所的人們脫離困境,但是,當下的慈善之舉在短期內仍然意義非凡,從長遠來看,也將為數以千計的人們帶來深遠的影響。”

沒有人會在短時間內摒棄牛仔穿搭,但不可否認的是,作為世上備受摯愛的時尚單品,牛仔服飾就像是消耗水源的無底洞。每制作一條牛仔褲,就需要消耗大約1800加侖的水來澆灌和種植足夠的棉花,而后續在染色和水洗的過程中所需要消耗的水量就更多了。對此,源自洛杉磯的牛仔品牌AG推出The Jeans of Tomorrow系列,旨在改變上述的情況。雖然系列的命名頗具未來感,但品牌的設計團隊所運用的制衣技術其實源遠流長:采用長纖維面料、植物印染,利用象牙果制作紐扣。這一切帶來的是百分百可生物降解的服飾。(沒錯,你甚至可以將那些不想再穿的牛仔褲埋進土里,它們會自然分解,回歸地球的懷抱;當然,AG更建議大家將這些衣物捐贈出去,或是參與一些織物回收的項目。)“雖然我無法預測新時代的環保標準會是什么樣,”AG的主理人兼創意總監Sam Ku說道,“但我確信,使用可生物降解的原料,一定是環保標準中最基本的組成部分。”
與此同時,在大西洋彼岸,Stella McCartney推出了冬季鞋履,其鞋底由可生物降解的熱塑塑料制成。Richard Malone也在其當季新品中運用了可生物降解的紗線。去年,Malone正是憑借這一款由美麗奴羊毛制成的可完全生物降解的大衣斬獲了時尚大獎International Woolmark Prize。也許,今后在談到可持續發展的判斷標準時,還需要加上一個問題:“這件衣服的原料可以種出花兒嗎?”
一直以來,為了保持品牌用料的穩定性,LVMH集團都會將庫存的面料與皮革存放起來,持續更新維護。今年,這艘時尚界的航空母艦開始在其轉售平臺Nona Source的業務中增加籌碼。這一由可持續發展專家Marie Falguera、Romain Brabo與Anne Prieur Du Perray領銜的平臺有著明確的愿景:為歐洲年輕的時尚設計和專業人士提供高品質的皮革及織料。(由于庫存倉庫位于法國,將服務區域限定在歐洲能夠將物流損耗降至最低。) Nona Source將以往的棄用庫存稱為“睡美人”,這一小小昵稱的轉變,就已然令升級回收的生意變得非凡時髦起來。由于挑選面料需要大量的觸摸與感知,Nona Source為每一塊樣料拍攝了視頻,展示物料的懸垂性、重量以及透光性。平臺不僅對所有人開放,更吸引人的是,平臺上的庫存均以低至原價三折的價格在線銷售。在此之前,“可持續”往往意味著“更精貴”,如今,一切已經翻篇兒了。

“許多人正開始毫無顧忌地購物消費。”SherriMcMullen發出感嘆,這是她在經營自己位于美國加州奧克蘭的同名時裝店時所真切感受到的。“店里的顧客們希望換掉衣櫥里所有的服飾。她們迫切地想要獲得與過往截然不同的體驗。”面對顧客們的訴求,Sherri分析道:“對舒適穿著的追求已非此輪消費狂潮的主要動因。”
我們無需對購物欲過分苛責。疫情下的封鎖讓買買買的欲望一浪高過一浪,在中國,當大規模的隔離解除時,人們對消費的熱情顯而易見,而隨著全球深陷疫情風波,報復性消費的現象也開始遍及全世界。過去兩年,人們失去了太多歡樂的時光、錯過了太多有趣的活動,甚至眼睜睜錯失了不少千載難逢的機遇。而購物消費無疑是一種及時行樂、愉悅身心的活動,也成了人們彌補失落、排解苦悶的最佳選擇。“人們都在追尋著一種輕浮灑脫的體驗,又或者說,想要找到一個讓自己放松下來的出口,畢竟,現實生活暗淡而沉重。”Elizabeth Currid-Halkett分析道,身為美國南加州大學公共政策學的教授,她撰寫了《小東西之和
野心勃勃的階級進取理論》(The Sum of Small Things: A Theory of theAspirational Class)。“人們想要找到那些能讓我們再次感受到生活樂趣的體驗,那些讓我們重新振作起來的活動,而消費購物無疑是最簡單直接的方式。”
這也是一種炫耀自身魅力的方式。在McMullen的店鋪中,JacquemusKhaite等品牌的一些凸顯身材的服飾賣得十分火爆,也許,顧客們在隔離期間的居家健身活動都卓有成效。當我們與Sherri交流時,恰逢她在紐約選款,拜訪設計師時,她早已讀懂了客人們絮絮叨叨背后的小心思:“請問你有裙擺再短一些的款式嗎?”
我們將自己想象成歷經蛻變的蝴蝶,而重生的翅膀便是家中煥然一新的衣櫥。在經歷了18個月的漫長隔離后,面對未來的不確定性,肆意揮霍的消費完全可以理解。也許,在當下,所有高尚的深謀遠慮被(至少是暫時的)拋諸腦后,人們對放縱的渴望占據了上風。


歡迎來到NFT(非同質化代幣)的世界!最近你會越來越多地聽到時尚界開始談論NFT,這樣一種全新的概念與技術毫無疑問會是標新立異的時尚產業所熱愛的。NFT是一種基于區塊鏈的概念,它以獨一無二的形式代表著某個物件,從而避免該物件被復制或篡改,同時,也川于證明所有者對該物件的所有權(我們也可以將其想象為終極的防偽驗證)。最近Y/Project的設計師、同時也是Diesel新任創意總監的Glenn Martens開始運用NFT來提升重要客戶的尊貴體驗,他向VIP客戶們發送出NFT(由交易平臺Fanaply)編寫的)邀請函,以紀念他為Diesel設計的首個系列作品。與此同時,Gucci與仕士得(Christie's)合作推出了其首個NFT:一幅數字畫作,來自Gucci 2022全新時裝系列“Aria”的發布——一部由設計師Alessandro Michele與導演Flora Sigismondi創作的時裝短片。而仕士得于2020年3月曾以6900萬美元的價格創紀錄地拍賣出了一幅數字藝術作品。無獨有偶,2020年夏天,Burberry也對外官布了其與游戲開發平臺Mythical Games的合作,后者旗下的多人游戲Bankos Block Party正炙手可熱(游戲中的角色均為NFT玩偶,玩家可以收集、升級并交易它們。Burberry在游戲中發布了一款B Series限最版游戲角色Burberry Blanko及游戲配飾等,從而開啟了游戲領域虛擬物品所有權的新紀元。虛擬現實平臺Decentraland的用戶在游戲的同時,還能夠在平臺上構建交易市場和其他附屬應用,同時平臺還提供了角色虛擬服飾(例如ALari運動鞋)的轉售交易場所。隨著遠程辦公逐漸成為新常態,新的問題也隨之而來:在未來的虛擬遠程會議中,你又會怎樣穿著打扮呢?
對香水調制師Ben Krigler來說,NFT的潮流并非只存在于視覺領域:在他看來,既然VR裝備在虛擬世界中的價值可以用MANA(Decentraland平臺中的通川貨幣)來衡量,那么,與之相對的,每一種氣味也都應當有其專屬價值。面對已有11.7年歷史的家族事業,Krigler將區塊鏈技術視作為家業保險的終極手段。當然,對于Krigleri的客戶來說,他們斥資15萬美元所定制的香氛配方也需要來自區塊鏈技術的保障。“品牌締造的一部分香氛正藏于法圍古老的地窖中。”說到這里,Krigler想起了他為一款香氛所創制的NFT(一幅在iPad上制作的數字動畫水彩,畫中,一只鴿子正牽著一瓶香氛在威尼斯的水道上拍打著翅膀),定制此款香氛的客戶熱衷于加密技術,而在為客戶提供服務的同時,這種古老與現代貯藏技術之間并存省的巨大鴻溝又何嘗不讓人慨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