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綠清
職業認同是職業人對其所從事的職業發自內心的認可,能夠正面評價該職業,并在從事職業活動過程中做出正面感知和應對,屬于職業人自我概念的范疇[1]。職業認同是在從事護理工作過程中對護理職業的理解和認知,包括從業的目的、意義和信念,以及決定職業行為傾向的心理狀態等[2]。研究顯示,護士的職業認同水平低于其他職業人群,低年資的離職率在不斷攀升,約60%的新護士在1年內離開護理崗位[3]。2019年12月重大疫情不期而至,舉國上下全民抗疫,一批批醫務工作者主動請纓馳援武漢投身于抗疫一線,努力挽救每個生命,然而有些醫務人員在救治病人中不幸感染遠離人世。基于此,為了解畢業護生的職業認同及此次疫情對護生職業認同的影響展開調查,以便今后采取針對性教育策略,提高護士職業認同,減少護理人員流失,穩定護理隊伍提供一定依據。現報告如下。
1.1 研究對象 采用便利整群抽樣的方法,于2020年12月對我校2020屆護理專業畢業學生進行問卷調查,共收集有效問卷661份。納入標準:今年畢業并已經在醫院從事護理工作滿6個月,知情同意且自愿參與本調查。排除標準:從畢業到調查時脫離臨床護理工作者。
1.2 研究方法
1.2.1 調查工具 ①自行設計調查對象一般資料,包括年齡、性別、學歷、生源地等。②職業認同問卷:在我國研究者郝玉芳[4]編制的護生職業認同問卷基礎上結合疫情的影響,咨詢專家修訂了該問卷,最后共16個條目5個維度:職業選擇自主性(F1)4個條目、社會支持(F2)2個條目、職業自我概念(F3)3個條目、社會比較(F4)3個條目、留職獲益與離職風險(F5)4個條目。要求調查者按照“完全認同”“有點認同”“不太認同”“完全不認同”4個等級進行評定,每個條目分值為1~4分,采取反向計分法,分值越小職業認同越高。預調查時問卷顯示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827,正式調查時該問卷Cronbach′s α系數為0.831。
1.2.2 調查方法 研究者編寫問卷統一指導語,說明此次調查目的及參與調查對象的條件,把編寫好的問卷導入問卷星,導出鏈接轉發到相應班級群里,采用無記名方式,請調查對象按照要求客觀填寫問卷。問卷星在后臺自動收集數據,共收到有效問卷661份,問卷有效回收率為100%。
1.2.3 統計學方法 導出問卷星收集的數據,導入到統計軟件SPSS 22.0進行描述性分析、獨立樣本t檢驗、單因素方差分析和多元逐步線性回歸分析,檢驗水準α=0.05。
2.1 調查對象 研究對象一般人口學資料調查結果顯示,以女性為主、絕大部分來自農村、年齡18~20歲,學歷以專科為主。具體情況詳見表1。

表1 調查對象一般人口學資料(n=661)
2.2 職業認同現狀及各維度得分 護生職業認同各維度得分及總分如下,其中社會支持維度(F2)得分最低,留職獲益與離職風險(F5)得分最高。見表2。

表2 護生職業認同得分現狀(n=661)
2.3 不同人口學資料護生職業認同得分比較
2.3.1 不同性別護生職業認同得分比較 除留職獲益與離職風險(F5)維度得分比較有統計學意義外,其余各維度得分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
2.3.2 不同生源地護生職業認同得分比較 不同生源地護生職業選擇自主性(F1)、職業自我概念(F3)、留職獲益與離職風險(F5)及總分比較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

表3 不同性別護生職業認同得分現狀(n=661)

表4 不同生源地護生職業認同得分現狀(n=661) 單位:分
2.3.3 不同年齡護生職業認同得分比較 不同年齡護生職業選擇自主性(F1)、社會支持(F2)、職業自我概念(F3)、社會比較(F4)、留職獲益與離職風險(F5)及總分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

表5 不同年齡護生職業認同得分現狀(n=661) 單位:分
2.3.4 不同學歷護生職業認同差異 不同學歷護生職業認同各維度得分差異體現:除職業自我概念(F3)差異無統計學意義外,其余職業選擇自主性(F1)、社會支持(F2)、社會比較(F4)、留職獲益與離職風險(F5)及總分上差異均具有統計學意義。

表6 不同學歷護生職業認同得分現狀 單位:分
2.4 職業認同多因素分析 以一般人口學資料為自變量,以職業認同總分為因變量進行多元線性回歸分析,結果進入回歸方程的是護士的生源地和年齡,能共同解釋職業認同變化的8%,見表7。

表7 護生職業認同多因素分析(n=661)
3.1 職業認同現狀 新冠疫情發生后首屆畢業的護生職業認同處于中等水平,這與何麗亞等[5-7]的研究結果一致,社會支持維度(F2)得分最高,說明其在入校前選擇護理專業時得到了家人、親朋好友的支持。伍媚春等[8-9]研究顯示社會對護理人員及其工作的支持越大,護生的職業認同越高;入校后護理專業教師的入學教育、專業課程授課、學生自我對職業前景、職業理想及護生對其就業的美好憧憬密切相關。因此,在今后的護理教育工作中,可以大力宣傳我校優秀畢業生在本次抗擊疫情中發生的重大作用。相反本次職業認同得分最低的維度是留職獲益與離職風險(F5)。該研究結果與胡榮等[10]對本科男護生的職業認同的研究結果一致,作為重大疫情后首屆畢業護理專業學生入職伊始,尚處于適應新的工作環境、工作模式、了解人情世故的磨合階段,對于未來的留職與離職均不作為主要考慮對象,因此該維度得分最低。另外,從數據統計顯示,經歷了2020年這次重大疫情,52.5%的調查對象紛紛表示疫情讓其更堅定了護理職業的選擇。
3.2 護士職業認同影響因素 一般人口學資料中性別、生源地、年齡和學歷均不同程度影響護生的職業認同。
3.2.1 性別因素 本次調查數據顯示,不同性別護生總體職業認同無差異,但是在留職獲益與離職意向維度,男性表現為更高的留職獲益和離職意向,這與肖澤梅等[11]的研究結果相同,但是與王慧敏等[12]的研究結果相反。隨著社會的進步,醫院尤其是特殊科室對男護士的需求迫切,社會慢慢對男護士由原來的歧視轉變為接受,甚至贊賞,男護士也逐漸贏得同行、病人和社會的信任和尊重。因此男護士表現為更高的留職獲益,并且在崗位上發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
3.2.2 不同生源地 不同生源地護生的職業認同存在顯著差異。來自農村護生其職業認同感顯著高于來自城市護士,而職業自我概念(F3)則相反,來自城市的護生其職業自我概念高于來自農村護生。這與何麗亞等[5]的研究結果不同,在其研究中顯示護生的職業認同與其家庭居住地無顯著差異。這可能與地域差異有關,其研究對象來自我國中部經濟較發達的湖南省,而本次調查數據來自西南地區——廣西壯族自治區。本次針對首屆護理專業畢業護生進行調查,本地區農村家庭普遍存在多子女現象,家庭及護士本人均希望通過自身努力離開農村改變自己的命運。既然選擇了護理專業,他們將會一如既往的堅持努力下去,爭取為家庭減輕經濟負擔,所以其表現在該專業的自主性高,內在求學動機強,也愿意畢業后繼續留在本崗位上收獲成就。來自于城市護士的職業自我概念較強,他們從小生活條件較優越,沒有負擔的選擇了本專業,能較好地認識本專業將來的社會職責,故其職業自我概念較強。
3.2.3 不同年齡及學歷 年齡與學習往往呈正相關,所以年齡與學歷的變化表現在職業認同上具有相似的變化趨勢。不同年齡及學歷的護生其職業認同總分及各維度得分均表現為年齡越小,學歷越低的護生其職業認同越高。這與王慧敏等[12]的研究結果相同,孫駿玉等[13-14]的研究表明,護生的學歷與其職業認同呈負相關,學歷越高其職業認同較低。這可能與護理職業的工作性質有關,具有高學歷的護士往往會選擇離開臨床護理崗位,從事與護理教育或與健康相關的職業,故降低了其職業認同。而低學歷的護生正因為學歷低,反倒會非常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工作崗位,將會在臨床一線崗位上貢獻自己的力量,有些甚至成為臨床工作的技能操作骨干,科室總帶教,他們作為從學校進入醫院的有效銜接紐帶,為祖國培養更多成熟的護士。
職業認同的多因素分析中多元回歸結果顯示生源地及年齡對職業認同的預測起到主要影響作用,其能共同解釋職業認同8%的變異。而職業認同的形成受公眾媒體、教育經歷和角色塑造等多因素影響,是一個不斷發展的過程[15]。這也正說明了護生的職業認同有很大上升空間。2020年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發生后媒體大量報告護士逆風而行支援疫區,在抗擊新冠肺炎中發揮了巨大作用,也刷新了世人對護理職業的認識。以此為契機,通過日常課堂教學,從在校護生抓起,專業教師將抗擊疫情的先進事例融入課堂,真正做到“課堂思政、思政課堂”,潛移默化、潤物細無聲地培養護生的職業神圣感、使命感及責任感,從而進一步提高護士的職業認同,穩定護理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