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其剛 王敏哲山東財經大學經濟研究中心濟南 50000 山東財經大學國際經貿學院濟南 50000
以互聯網為代表的數字信息技術在生產生活、民生服務、政府治理等方面帶來 “數字紅利”,數字經濟正在對中國社會產生深刻影響,逐漸成為經濟增長新動力。2020年黨的第十九屆五中全會指出 “要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數字經濟的飛速發展,推動多國經濟轉型升級,從根本上改變了國際貿易的形式和格局。數字貿易作為數字經濟的延伸和應用,不僅減少了各國的空間障礙對貿易的削減作用,降低了貿易流程帶來的貿易成本,還能夠促進傳統貿易轉型升級,在促進全球貿易增長,增強國內外經濟互動中發揮了重要作用。我國憑借互聯網技術發展的優勢,數字貿易規模快速增長。據商務部研究院統計,2019年我國數字貿易進出口總額達2718.1億美元,較2005年增長近4.56倍。為了進一步發揮數字貿易在我國經濟增長、貿易出口中的促進作用,自2020年起,上海、福建、浙江、海南和北京陸續出臺數據跨境流動方案,旨在加強數字貿易建設(孫國茂,2021)[1]。
制造的 “低端鎖定”困境是當前我國制造業的普遍縮影(盧福財和胡平波,2008;易開剛和孫漪,2014)[2,3]。 在數字貿易快速發展的背景下,制造業以及其他相關產業逐步向數字化、智能化升級,數字貿易是否能夠推動我國制造業質量變革?其對制造業質量升級的影響機制與效應如何?
中國跨境電子商務綜合試驗區(以下簡稱 “跨境電商綜試區”或 “綜試區”),是我國設立的具有跨境電子商務性質的先行先試的城市區域,其成立的目的是穩定外貿進出口,要積極抓住外貿這一新增長點。2015年,經國務院同意,杭州被設立為跨境電子商務綜合試驗區,隨后幾年陸續5批共計104個跨境電商綜試區設立。數字貿易的突出特征是貿易方式的數字化和貿易對象的數字化。跨境電子商務是數字貿易的重要組成部分與早期形態(馬述忠等,2018)[4],在實現貿易方式數字化的同時,催生出大量的數據服務商進行數據服務,促進數字流的跨境流動與交易。因此,本文基于數字貿易背景,以跨境電子商務綜試區設立為 “準自然實驗”,探究數字貿易賦能制造業質量變革的作用機制與效應。
對比以往文獻,本文存在以下邊際貢獻:(1)現有研究就數字經濟對我國經濟增長的影響展開了大量研究(張勛等,2019)[5],但卻少有研究從數字貿易的角度出發進行分析和探討(馬述忠等,2018)[4]。這主要是因為我國數字貿易概念界定模糊,相對于數字經濟來說,數字貿易水平缺少有效的衡量指標,導致與數字貿易相關的實證研究和經驗證據十分匱乏。考慮到跨境電子商務是數字貿易的早期形式,并且具備貿易數字化和數字貿易化的特征,因此本文選擇中國跨境電子商務綜合試驗區來研究數字貿易,為關于數字貿易的影響研究提供經驗證據與潛在的實證思路;(2)我國制造業長期處于 “低端鎖定”困境,本文通過分析數字貿易與制造業企業質量升級之間的影響關系和兩者之間的作用機制,對理解數字貿易在我國制造業質量改革中發揮的作用,以及數字貿易政策實踐具有借鑒意義;(3)本文手動匹配了上市公司數據與海關產品數據庫,從企業出口產品質量、產品種類和出口市場3個角度,分析數字貿易賦能制造業企業質量升級帶來的效應,為我國鞏固出口大國的地位、擴大出口規模和出口質量提供新的思路。
數字貿易的概念一直沒有達成廣泛的共識,經歷了由狹義到廣義的變遷。Weber(2010)[6]認為通過互聯網等電子手段傳遞有價值產品和服務的商業活動便是數字貿易。熊勵等(2011)[7]則進一步強調了數字貿易是一種以數字交換技術為手段實現數字化信息貿易的商業模式。2017年,美國貿易代表辦公室認為數字貿易不僅包括實現全球價值鏈的數據流、服務、平臺和應用,還包括消費品在互聯網上的銷售與在線服務的提供。本文認為數字貿易既包括貿易方式的數字化,也包括貿易對象的數字化,兩者均屬于本文討論的數字貿易范圍(馬述忠等,2018)[4]。
貿易方式的數字化有助于企業打破市場的空間局限,實現全球市場一體化發展,擴展市場空間。 Lendle等(2016)[8]認為跨境電子商務作為貿易方式數字化的主要表現形式,能有效推動各國之間普惠貿易的產生,縮短貿易的中間過程,達到減少貿易摩擦的作用。 Herrera等(2014)[9]認為跨境電子商務充分發揮了互聯網在貿易過程中的作用,通過互聯網達成交易,不僅能夠減少信息不對稱問題,還可以減少由于地理位置等諸多因素帶來的交易成本,高效、靈活的跨境支付系統使得貿易更加便利化。謝麗彬和呂景(2018)[10]認為跨境電商發展除了對企業降低成本、推動生產效率提高并拓寬全球市場有促進作用,還對全球資源的優化配置具有推動作用。貿易方式的數字化不僅打破了貿易的空間限制,也能夠實現交易的跨時間達成,但其發展過程中的問題也不容忽視。石良平和湯蘊懿(2014)[11]指出跨境電子商務中檢疫檢測、市場監管和偷稅漏稅三大問題突出。溫珺和閻志軍(2017)[12]指出跨境電商發展過程中存在行業同質化競爭、知識產權侵權問題及在線糾紛處理難等問題。廖潤東(2019)[13]分析中小型跨境電商企業使用海外倉遇到的諸多問題,如海外倉使用成本高昂、庫存難以控制、運營水平和技術水平較低等。
數字經濟的崛起使得數字成為重要的生產要素進入企業生產和經營的過程(謝康等,2020)[14]。貿易對象的數字化使得原本不能夠跨國貿易的服務和產品具有貿易性。貿易過程中的數據服務提高了企業數字化水平,使企業能夠獲得和使用市場中更多的信息來滿足消費者,促進了企業新產品的開發和研發創新。肖靜華等(2018)[15]研究認為數字經濟時代能夠通過收集用戶信息形成數據驅動型創新,降低企業創新決策的不確定性。陳劍等(2020)[16]研究指出數字化環境下,數字化程度的提高能夠推動企業運營效率的提升,創造更高價值的產品。劉啟雷等(2021)[17]研究認為數據要素能夠加愉企業產品迭代,實現企業價值創造。黃節根等(2021)[18]指出我國企業數字化水平與企業創新績效存在顯著正相關關系;另外,數字成為交易對象也提高了企業技術的外部性,降低了技術跨國溢出門檻,使得直接參與數字貿易的企業受益于技術溢出,技術創新水平提升顯著。此外,貿易對象的數字化,也增強了參與數字貿易企業與未參與數字貿易企業之間技術溢出。
我國制造業企業長期處于 “低端鎖定”困境(盧福財和胡平波,2008;易開剛和孫漪,2014)[2,3]。劉偉麗和陳勇(2012)[19]使用全要素生產率衡量制造業企業質量,指出我國制造業企業質量與美國等發達國家之間存在差距。數字貿易從動機和能力兩方面賦能制造業企業質量升級。在動機方面,貿易方式的數字化打破了貿易空間與時間的局限,市場空間得到擴展。為了提升產品在全球貿易中競爭力,獲取更高的利潤,制造業企業有動機加大創新投入,提升企業研發創新水平,進而推動制造業企業質量升級。在能力方面,貿易對象的數字化,提升了創新技術在國際間溢出的水平,使得原本不能夠進行貿易的產品和服務能夠在國際之間流轉和交易,使數字成為新的生產要素進入生產過程,提升了企業創新能力,推動企業質量升級。
由于跨境電子商務綜合試區從2015年開始才在各城市逐步設立,因此本文設計以下多期DID模型,以評估跨境電子商務綜合試區的凈政策效應:

式(1)中,i代表企業,t代表年份。本文借鑒劉偉麗和陳勇(2012)[19]、魯曉東和連玉君(2012)[20]的做法,使用OP方法下的全要素生產率(tfpit)衡量制造業企業質量發展水平,全要素生產率越高說明制造業企業質量越高。Dit為綜試區政策變量,如果企業i所在地區在t年已經設立綜試區則賦值為1,否則賦值為0。本文同時還加入了可能影響制造業企業質量的其他控制變量,具體說明見表1。

表1 變量說明表
數字貿易的產生促進了數據的共享和數字技術的應用,擴大了企業創新的外部性,對企業創新發展具有重要作用。本文構建如下中介效應模型檢驗創新的中介作用:


innovit為企業創新水平,由于發明專利對技術要求更高,相較于實用新型專利、外觀設計專利兩種更有研發難度,更能反映企業技術創新能力(黎文靖和鄭曼妮,2016)[21],因此本文選擇發明專利授權數用以衡量企業創新水平。
此外,考慮到出口企業是數字貿易直接參與的主體,其政策效果相對于非出口企業應該更加明顯。本文利用三重差分法(DDD)來分析制造業出口與非出口企業質量受到數字貿易影響的差異,模型如下:

ifouti為企業是否出口的虛擬變量,如果企業出口則取值為1,否則取值為0。
本文研究對象為2009~2020年滬深A股全體的上市公司,并進行如下篩除: (1)剔除所有ST、*ST及PT企業;(2)僅保留制造業行業企業;(3)剔除回歸的變量數據缺失的樣本。為消除極端值的影響,本文對所有連續型變量按照上下1%的水平進行縮尾處理,變量描述性統計詳見表2。

表2 變量描述性統計
本文上市公司專利數據來自CNRDS數據庫,其他公司財務數據均來自CSMAR數據庫。此外,由于上市公司數據庫缺少關于企業出口產品質量、種類與市場相關的詳盡出口數據,后文為了進一步檢驗數字貿易對我國制造業質量變革帶來的出口效應,本文根據上市公司名稱和年份,將海關產品數據庫與上市公司數據庫進行了手工匹配,得到上市公司各年度與出口相關的具體數據。
表3檢驗數字貿易對制造業企業質量的影響。列(1)中綜試區設立的回歸系數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為正,初步說明跨境電子商務綜合試驗區的設立能夠顯著提高制造業企業全要素生產率。列(2)~(4)中逐步加入控制變量后,綜試區設立對制造業企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作用有所降低,但依舊顯著為正,這表明在排除其他因素的影響后,綜試區對制造業企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作用依舊明顯,數字貿易在促進制造業企業高質量發展中發揮重要作用。綜試區的設立使得地區數字貿易常態化發展,貿易數字化打破了貿易的空間邊界,加快了全球市場的一體化進程,讓企業市場空間進一步擴張,高全要素生產率是支撐企業出口尋求更高的利潤的必要條件(錢學峰等,2011)[22],企業質量升級的動機增強;另外,數字服務等數字貿易加速了信息共享,能夠有效緩解信息不對稱問題,數據作為生產要素進入企業生產決策過程,賦能制造業企業質量升級。

表3 數字貿易與制造業企業質量
(1)平行趨勢檢驗
基于外生事件沖擊的DID方法能夠有效解決因果識別的內生性問題,但該模型成立的前提在于處理組和控制組需要滿足平行趨勢假設。如果平行趨勢不滿足,事件沖擊可能存在內生,導致估計結果存在偏誤。圖1為跨境電子商務綜合試區設立動態影響的大小。從結果來看,pre4~pre1的回歸系數在統計上并不顯著。在政策實施后,after1~after3的回歸系數均顯著為正,綜試區設立滿足平行趨勢假設,前文結論穩健。

圖1 平行趨勢檢驗
(2) 替換變量
使用單一變量衡量企業質量具有片面性。因此,本文借鑒魯曉東和連玉君(2012)[20]的做法使用LP方法替換OP方法,重新計算全要素生產率,并重復全文實證結果。從穩健性檢驗結果(表略)中可以看出,綜試區設立的回歸系數依舊顯著為正,說明前文實證結論可靠。
(3)考慮行業和地區的影響
本文可能存在遺漏變量的問題,造成實證估計結果有偏。全要素生產率存在行業差異,并且表現出時間上的趨勢,如董桂才和朱晨(2013)[23]指出勞動密集型行業全要素生產率增長明顯快于資本密集型行業;地理位置的差異也是影響制造業企業質量的重要因素,而前文并未進行有效的衡量。因此,本文控制了行業的時間趨勢與城市固定效應進行穩健性檢驗。結果(表略)顯示,綜試區設立的回歸系數均顯著為正,與前文保持一致。
為了有效解決由樣本自選擇導致的內生性問題,本文使用PSM傾向得分匹配后的樣本來分析數字貿易對制造業企業質量變革的影響。采用一對一最近鄰匹配的平衡性檢驗,實驗組和對照組匹配變量在匹配后結果均不存在顯著差異。
Müller等(2018)[24]指出投入大數據資源的企業其生產效率平均可以提升3%~7%。前文也證明了其質量提升作用,但其影響機制為何?本文將對兩者之間的影響機制進行討論,結果如表4所示。列(1)中綜試區設立對企業創新水平的回歸系數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為正,系數大小為0.0489,說明綜試區設立使得企業創新水平顯著提升了約4.89%,數字貿易能夠推動企業技術創新水平的提升。列(2)中企業創新水平和綜試區設立的回歸系數均顯著為正,并且綜試區設立的回歸系數有所減小,說明企業創新在數字貿易與制造業企業技術變革中發揮了部分中介的作用。這是因為綜試區的設立構建了開放的國內外數字交流平臺,衍生出大量數字服務商,加強了國內制造業企業與海外市場的聯系,促進了信息的跨境流動和共享。以數據為載體的國內外信息交流模式可以幫助企業獲得和使用市場中更多的信息來滿足消費者,提升了企業研發創新能力(謝康等,2020)[14],進而推動制造業企業質量提升。

表4 機制分析
考慮到綜試區設立對出口企業和非出口企業的影響大小可能存在差異,本文使用DDD模型進行差異分析,結果如表4列(3)所示。結果顯示綜試區設立回歸系數顯著為正,綜試區設立與企業出口的交乘項也顯著為正,說明數字貿易對制造業出口企業質量升級的影響大于非出口企業。這主要是因為數字貿易對出口企業和非出口企業的影響方式存在差異。制造業出口企業作為數字貿易的參與主體,既有更強的動機提高全要素生產率,同時也直接受益于數字貿易給企業技術創新帶來的積極影響,賦能制造業出口企業質量升級。而數字貿易對非出口企業的影響更多是通過出口企業技術提升后的溢出作用以及出口企業質量升級后對非出口企業產生的競爭效應,因此表現出數字貿易對制造業非出口企業質量升級的影響明顯小于出口企業。
俞立平(2007)[25]和袁建國等(2015)[26]研究中指出國有企業容易受到政治資源的詛咒,造成企業創新效率較低,阻礙企業創新活動。因此,本文針對不同所有制企業進行異質性分析。從結果(表略)來看,綜試區設立對全要素生產率的回歸系數在國有企業并不顯著,而在非國有企業顯著為正,說明數字貿易對制造業企業質量升級的影響在非國有企業中表現更為明顯,這與國有企業的公有產權屬性有關(吳延兵,2012)[27]。國有企業受到政治背景的影響,相比尋求豐厚的利潤,經營的穩定才是國有企業經營決策中更加注重的因素(李文貴和余明桂,2012)[28],因此在面對數字貿易帶來市場一體化時,企業并沒有充足的動機推動制造業質量變革以獲取超額收益。此外,國有企業更加注重數據的安全性與可靠性,風險承擔較弱,使得數字貿易對國有企業質量改革的影響有限。
互聯網是數字貿易發展的基礎,本文選擇互聯網接入數衡量互聯網發展水平,將樣本劃分為高、低互聯網發展水平兩個樣本,結果表略。從結果看出,無論在高互聯網發展水平還是低互聯網發展水平分組,綜試區設立的回歸系數均顯著為正,在使用費舍爾組合檢驗后,兩者系數大小在統計上存在顯著差異。相比低互聯網發展水平的地區,數字貿易在高互聯網發展水平的地區對制造業企業質量提升的作用更大。這是因為互聯網是數字貿易的重要載體,完善的互聯網基礎設施才能夠更大限度發揮數字貿易對制造業質量變革的影響。
接下來分析數字貿易賦能我國制造業企業質量升級的出口效應。 借鑒盧盛豐等(2020)[29]的做法,使用出口產品平均價格作為出口產品質量的衡量指標,依次分析數字貿易賦能制造業質量升級對企業出口產品質量、產品多樣性和市場拓展的影響,具體實證結果如表5所示。

表5 效應分析
表5列(1)為出口質量的結果,綜試區設立的回歸系數顯著為正,系數大小為0.0289,說明數字貿易推動制造業企業質量升級,出口產品質量也隨之提升,平均價格上升約2.89%。列(2)為出口產品種類的結果,綜試區設立回歸系數為0.0764,且顯著,說明數字貿易有助于提高出口產品多樣性,產品種類增加約7.64%,這受益于數字貿易為企業提供了更多的信息來滿足消費者,推動了新產品的開發和創新。列(3)為市場擴展的結果,綜試區設立的回歸系數大小為0.1039,且顯著,說明數字貿易加速了我國制造業企業出口市場的拓展。數字貿易賦能我國制造業企業質量升級,將提升我國制造業出口產品在國際市場上的競爭優勢與在全球價值鏈中的地位,具有明顯的出口效應,張杰等(2008)[30]、易靖韜和傅佳莎(2011)[31]的結論均支持該觀點。
本文基于數字貿易背景,以跨境電子商務綜試區為 “準自然實驗”,探究數字貿易賦能制造業質量變革的作用機制與效應。使用2009~2020年滬深A股制造業上市公司數據進行實證研究發現:(1)跨境電子商務綜試區的設立對制造業企業全要素生產率具有顯著的正面影響,說明數字貿易能夠推動制造業企業質量升級。該結論在經過平行趨勢檢驗、替換變量等穩健性檢驗和內生性檢驗后依舊保持不變;(2)機制分析發現,企業創新水平在數字貿易與制造業企業質量升級中發揮了部分中介作用,數字貿易使得企業能獲得和使用市場中更多的信息來滿足消費者,提升了企業研發創新能力,進而提升企業質量;(3)制造業出口企業受到數字貿易對質量升級的影響大于非出口企業,數字貿易對兩者的影響途徑存在差異,出口企業質量直接受益于數字貿易,非出口企業則通過技術溢出與競爭效應促進出口企業質量升級;(4)異質性分析表明,國有企業受到政治資源詛咒,數字貿易對企業質量的影響并不明顯。互聯網作為數字貿易的基礎,在高互聯網發展水平的環境下,數字貿易對企業質量升級的影響更大;(5)數字貿易賦能制造業升級具有顯著的出口提升效應,數字貿易不僅提升了制造業企業出口產品質量,還豐富了出口產品種類,有利于企業拓展海外出口市場。
基于以上結論,本文提出如下建議:(1)加快數字貿易發展,充分發揮數字貿易在資源配置與要素流動中的作用,通過數字貿易提高企業研發創新水平,帶動制造業企業高質量發展,擺脫我國制造業的低端鎖定作用,構建以數字貿易為核心競爭力的國家貿易體系;(2)加快互聯網基礎設施建設與數字化平臺構建,充分發揮數字貿易對制造業企業高質量發展的促進作用。通過數字平臺構建推進數字貿易常態化發展,構建貿易數字化與數字貿易化雙向并行的數字貿易體系,使得數字成為我國制造業企業生產過程發揮重要作用的生產要素,實現數字貿易賦能制造業變革的目標;(3)強化數字貿易過程中的多方合作,加強出口企業與非出口企業之間的交流和溝通。推動國有企業參與數字貿易過程,充分發揮國有企業在經濟發展過程中的示范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