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羅庚：長了對“貓眼”夜里能讀書

華羅庚，1910年出生于江蘇金壇一個小商人家庭，著名數學家，國際上以華氏命名的數學科研成果有“華氏定理”“華氏不等式”“華-王方法”等。

華羅庚的父親開一爿小雜貨店。華羅庚從小喜愛數學，整天低著頭趴在柜臺上看數學書，做數學題。顧客喊他他也不應，父親罵他他也不響。父親氣急了，說道：“哼，蛇吞象，不自量，真是個呆子！”

從此，“羅呆子”的外號在街頭巷尾傳開了。華羅庚上初二那年，一天，數學老師給同學們出了一道有趣的題：“今有物不知其數，三三數之剩二，五五數之剩三，七七數之剩二，問物幾何？”老師的話音剛落，只聽得一個聲音答道：“是二十三！”答題的正是華羅庚。老師驚奇地問：“你懂得神機妙算嗎？你懂得韓信點兵嗎？”“不懂，我沒聽說過。”華羅庚回答。

于是老師說開來：“這個問題，是我國古代數學的光榮，到現在，外國教科書上還將其命名為‘中國剩余定理’，也叫‘孫子定理’。”老師問華羅庚用什么方法算的，華羅庚答道：“一個數，三除余二，七除也余二，那必定是二十一加二。二十一加二等于二十三，剛好是五除余三。”“羅呆子”居然能解開名揚中外的剩余定理，同學們覺得他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沒人知道，這個“羅呆子”在數學上付出了多少辛勤的勞動。

初中畢業后，華羅庚進入上海中華職業學校，希望將來能謀求個會計之類的職業養家糊口。后來由于交不起學費，他還沒有畢業就失學了。回到家里，華羅庚一面在父親的小雜貨店里干活、記賬，一面繼續鉆研數學。此時，華羅庚手里只有一本代數書、一本幾何書和一本五十頁的微積分書，但他讀得如癡如醉。姐姐華蓮清后來回憶他刻苦自學的情景，說：“盡管是冬天，羅庚依然在賬臺上看他的數學書。清水鼻涕流下時，他用左手在鼻子上一抹，往旁邊一甩，沒有甩掉，就這樣伸著手，右手還在不停地寫……”

十八歲那年，正當華羅庚在數學上的研究步步深入時，豈料天有不測風云，他染上了可怕的傷寒癥，留下了嚴重的殘疾，成了一個瘸子。從此，他走路要拄拐杖，右腿向前邁一步，左腿便在空中畫個圈。華羅庚曾詼諧地把這種奇特的步履形容為“圓和切線的運動”。步履艱難更增強了他攻讀數學的決心，因為他想，干別的工作要到處跑，腿不方便，而研究數學用不著跑路，只要有一支筆、一張紙就行了。于是，他把每天除睡覺以外的時間全都用在了鉆研數學上。冬去春來，夏暑秋涼，他從未中斷過研究。

一天，華羅庚突然發現，大學教授蘇家駒竟然解錯了題，便提筆解析這位知名數學家的論文。解著解著，他不覺心頭一笑：“嘿，這回可真要在魯班門前掄大斧啦！”1930年，華羅庚寫的《蘇家駒之代數的五次方程式解法不能成立的理由》在上海《科學》雜志上發表，一個失學在家、賣點針頭線腦的小店員，向大名鼎鼎的數學權威發起了挑戰。時任清華大學數學系主任的熊慶來看到華羅庚的這篇文章，大為稱賞，設法將華羅庚請到了清華大學。

到清華大學后，華羅庚在數學系當助理員。白天，他忙于工作，晚上則三天兩頭跑圖書館。一天，幾個同學圍著圖書館管理員問道：“噯，華羅庚又借了幾本書？”“五本！”“那前兩天借的那大厚本《函數論》呢？”“已經還了。”同學們疑惑不解，這么大部頭的《函數論》至少也得看個十天半月的，華羅庚怎么只用幾個夜晚就讀完了呢？有的同學說，像他這樣看書，不是走馬觀花，就是浮光掠影。有的同學則說，他長了一對貓眼，黑夜里也能看書。

原來，華羅庚有自己奇特的讀書方法。他不光用眼看，還常在黑暗里用心想。他總是翻開書看一陣，便關燈躺下，把書立在胸脯上，兩眼直直地盯著它，過好一陣子，再拉亮電燈，把書翻到最后幾頁看一看，臉上掠過一絲滿意的微笑，便把書撂在一邊，拿起另一本讀起來。華羅庚說：“每看一本書，都要抓住它的中心環節，獨立思考，自求答案。要是結論和書上一樣，就不必一字一句地去記憶。因為理解后記住的東西，比逐字逐句的記憶更加深刻。如果說知識是距離，那么方法就是速度。不斷改進方法，可以加快速度，縮短距離。”

就這樣，華羅庚用他的“直接法”，大口大口地吞食著數學寶庫里的營養，僅用短短一年半時間，就攻下了數學專業的全部課程。同時，他寫下三篇數學論文，寄往國外，全都獲得了發表。這也創下了當時清華園的紀錄。這一年，他剛滿二十四歲。此后，憑借熊慶來、葉企孫等前輩的提攜和自身的努力，華羅庚終于成為世界知名的大數學家。

（責任編輯/張靜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