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1年11月2日,在第四屆世界頂尖科學家“她”論壇上,九十五歲的天文學家、中科院院士葉叔華發表了“女人必須敢于打破頭頂的‘玻璃天花板’”的演講,引發出人們對于如何打破女性歧視的“玻璃天花板”、展示女性力量強烈且持續的熱議。
葉叔華是著名天文學家。在中國,她創建了“北京時間”,被譽為“北京時間之母”,是第一位天文臺女臺長;在國際科學界,她開創了天文地球動力學,發起并主持了“亞太地區空間地球動力學研究計劃”,大家尊稱她為“葉先生”;在宇宙,新發現的第3241號小行星以她的名字被命名為“葉叔華星”……
在男性占據絕對主導地位的天文學界,葉叔華是如何打破自己頭頂那塊“玻璃天花板”的呢?
三八特別策劃" "她們的力量
一次妥協“選擇”,意外闖入“天文世界”
1927年,葉叔華出生在廣東省廣州市,在家排行老三。父親是當地光孝禮拜堂的牧師,依照“伯仲叔季”的排序為她取名叫葉叔華。
孩提時代的葉叔華經常穿著哥哥姐姐穿過的衣服,在教堂的大廳和閣樓里穿梭玩耍,跟著父親誦讀古詩詞,幼小的心里滿是幸福和快樂。但抗戰的爆發打破了生活的寧靜。葉父為生計和戰亂所迫,拖家帶口輾轉于廣州、香港、韶關、連縣等地。由此,杜甫的《春望》、杜牧的《泊秦淮》、陸游的《示兒》,就成了葉叔華的常背詩文。因漂泊不定,葉叔華上學時斷時續。有一次,一連幾個月沒遇到學校,父親只好自編課本,嘗試著教她國文和算術。
1945年8月,抗日戰爭結束,葉叔華也在顛沛流離中讀完了高中。在選報大學專業時,她和父親發生了爭執:她喜歡古文學,想報考古或古典文學專業;父親出于生計考慮,讓她報醫學或自然科學。兩人幾經交談,最終,葉叔華妥協讓步,確定選報廣州中山大學數學天文系。一個月后,中山大學公布考試成績,葉叔華位列數學天文系錄取單榜首。父親興奮不已,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將來畢業當數學老師挺好”。但葉叔華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一連在屋里悶了好幾天,才被母親的眼淚打動前去學校報到。
對于喜歡古文的葉叔華來說,天文學離自己太遠。課堂上她常常聽不懂,兩手托著下巴胡思亂想,直到大二時遇到鄒儀新教授才慢慢開竅。鄒儀新是位女教授,博學文雅,上課從不照本宣科,多是給學生講典籍記述的故事,有《詩經·小雅》中的“日食”、《春秋》《左傳》中的“流星雨”、《淮南子》中的“二十四節氣”、《夢溪筆談·補筆談》中的“十二氣歷”、《授時歷》中的“日月運行”等。這一連串源遠流長的妙趣故事,深深地吸引了葉叔華,她每天都眼巴巴地渴望著上鄒老師的課。漸漸地,她喜歡上了天文學。
葉叔華對天文的熱愛,還與她的心上人程極泰有關。程極泰原來在武漢大學讀礦冶,但他酷愛天文,課余常鉆研典籍中關于天文的記述并撰寫相關的文章,這引起了礦冶教授李國平的關注。李國平愛生如子,不忍扼殺程極泰的興趣,特意寫了一封推薦信并安排程極泰南下廣州(當時,全中國只有中山大學有天文學專業)。就這樣,程極泰轉到中山大學并進入葉叔華所在的班級。相處日久,他們彼此吸引,一起研讀典籍,一起觀察星空,一起設計關于宇宙的課業論文,愛的藤蔓迅速攀援生長,蓬勃青翠。由此,葉叔華更覺天文妙趣無限。
那時候,葉叔華的心浸潤在好奇與浪漫中,慢慢生出一個樸素但充滿激情的念頭:浩瀚星空,總要有我的一席之地!
兩次受到“刺激”,牽頭創建“北京時間”
1949年6月,葉叔華大學畢業,滿懷信心地踏上了求職之路。但時局動蕩,廣東多數單位都處于半停工狀態,更用不到學天文學的人。在濕熱的盛夏,葉叔華一次次碰壁,熱情逐漸被殘酷的現實熄滅。后來,父親四處托人幫忙,先后把葉叔華和程極泰介紹進入香港德貞中學執教,兩人才算安定下來。這年底,葉叔華和程極泰結為伴侶。
在德貞中學,葉叔華教數學課。她憑著認真和專業,很快成為主力教員。見狀,父親拊掌笑曰“老夫心愿已了”,母親也難得地哼唱起了“嶺南八大曲”。不過,1950年夏天,中國科學院發布的一則招聘公告,卻讓家里掀起一場風波。
招聘公告中有天文學專業崗位。葉叔華一心要研究星空,程極泰也希望能報效國家,便應聘了。然而父親堅決反對。彼時的中國大陸,戰火剛剛消散,百廢待興。在父親眼中,一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出去闖蕩,可謂舉步維艱、前途難料。經過多次懇求,甚至是爭吵,父親見無法改變女兒女婿的想法,只好勉強同意,但要求他們只能在長江以南區域謀職。就這樣,葉叔華和程極泰辭去香港德貞中學教員工作,一路北上來到了南京,準備投考中國科學院紫金山天文臺。
意外的是,紫金山天文臺臨時變動招錄計劃,天文學專業的崗位只有一個名額。據傳,程極泰為讓葉叔華考中,故意答錯試題,以落后十幾分的成績位居第二名,隨后由在上海復旦大學任教的弟弟引薦,前去復旦大學數學系工作。
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紫金山天文臺臺長張鈺哲在最后關頭以“我們不招收女性員工”為由舍棄了葉叔華。原來,當時紫金山天文臺正值戰后恢復重建,儀器銹蝕、瓦礫堆砌、桌椅殘破,工作人員每天要干大量重體力活兒。張鈺哲擔心柔弱女子扛不住,干脆拒絕錄用女性員工。葉叔華不知其中緣由,以為張鈺哲“輕視女性”,就一封接一封地寫信,一連寫了十六封信,詳細陳述自己能夠勝任天文臺工作的理由,及至最后竟直接叫板張鈺哲稱“你不招收我,就是你們的損失”。張鈺哲翻來覆去地數著這十六封信,仿佛看到一位倔強、堅毅、勇敢的女性站在面前,既感動又激動。最后,張鈺哲悄悄打聽了葉叔華的情況,特意把她分配到中國科學院紫金山天文臺上海徐家匯觀象臺,也好讓她離程極泰近一點兒。于是,1951年11月19日,葉叔華到上海徐家匯觀象臺報到,正式成為一名天文人。
上海徐家匯觀象臺由法國傳教士建立,于1844年開始天文測時和報時,是中國最早開始近代授時工作的天文臺,在新中國成立初期是全國唯一從事報時工作的天文臺。在這里,葉叔華的職責是觀測恒星、計算恒星時,再換算成標準世界時——通俗講,就是通過觀測星象來“報時”,為地圖測繪、鐵路水利、資源勘探、地面導航等提供數據支撐。工作時,葉叔華非常入神,她不管冬天寒風刺骨還是夏天蚊蟲叮咬,都沉浸在操控中星儀追蹤恒星并適時記錄的“遨游”中。那臺中星儀是個高大塊頭,葉叔華身材矮小夠不著,就搬來椅子踩在上面操作。
即便葉叔華如此勤勉工作,但報時結果還是不盡人意。
有一次,國家組織測繪部門測量各省地形圖。為保險起見,測繪人員同步使用上海徐家匯觀象臺和蘇聯莫斯科觀象臺播發的報時數據。誰知,測量結束后,由于上海徐家匯觀象臺報時精度不夠,使得大部分地形圖測量出現偏差,而用蘇聯莫斯科觀象臺的精確報時測量出的地形圖則幾近完美。這惹惱了一眾測繪人員,其中,著名測繪專家韓天芑更是嚴厲批評道:“不用你們的結果還好,用了你們的結果反而把我們的工作搞糟了。以后,我們測繪界絕不使用徐家匯觀象臺發布的報時數據……”
事實上,上海徐家匯觀象臺報時不夠精確并不都是人為造成,多與觀測儀器陳舊過時有關。葉叔華心里非常難過,同時更加認識到自己工作的重要性,暗下決心向莫斯科觀象臺看齊。此后,她愈發專注、細心地觀測并和同事們交流、探討,持續改進測時、收時和播時,使徐家匯觀象臺的報時精確度和穩定度不斷提高,最終重獲測繪界的認可和好評。
還有一次,總部設在法國的國際時間局針對上海徐家匯觀象臺報送的測時結果發函:為什么徐家匯觀象臺的測時結果每半個月都會有波動?這本是慣常征詢,若能解釋得通就沒有問題了。但葉叔華看著那一行字,卻覺得渾身不自在。她仔細核對記錄,逐步檢查計算步驟,最后發現是有一個十五天周期的修正值沒有加算進去。以前,測時精確度低時,不加算修正值沒有什么影響,但隨著測時精確度的逐步提高,不加算修正值就會產生誤差了。但這個修正值多年來竟然沒有人注意到。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數值可能導致大問題,葉叔華驚出一身冷汗。由此她深刻地體會到,認真和嚴謹必須成為天文學研究和治學的態度。
20世紀50年代中后期,中國和蘇聯之間的矛盾與沖突日漸加劇。在這種情勢下,中共中央和中央政府出于國家安全考慮,決定擺脫一直使用的蘇聯世界時間系統,進而建立獨屬于中國自己的世界時間系統。
1958年,葉叔華受命牽頭創建中國世界時間系統。當時,相較于國際領先且通用的兩個世界時間系統機構(國際時間局,由三十九個測時天文臺組成;蘇聯標準時刻系統,由十七個測時天文臺組成),中國只有上海徐家匯觀象臺和南京紫金山天文臺兩個臺站,并且設備落后、經費不足、人員有限。
在重重困難面前,葉叔華“白手起家”大干起來。她首先集中資金,購置了一批緊缺的關鍵性測時儀器,同時結合中國地理情況,精選武漢、北京、西安、昆明四地增建天文測時基地;接著,帶領課題組人員反復推演和試驗,優化建構了一套簡潔實用的通用數學模型;然后,以數學模型為依據,探索并提煉出一套最適合中國觀測條件的測時方法……如此,經過數年實踐,葉叔華帶領大家在僅用十分之一國際觀測站臺儀器數量的情況下,成功測算出全新且穩定的時間數據。
1965年,在上海天文臺(由上海徐家匯觀象臺改制而來)主持的“綜合時號改正數”技術鑒定會上,葉叔華牽頭創建的中國時間系統獲得全國與會專家的高票通過,經報國際時間局審核,被認定為已超越蘇聯時間系統,精確度位居世界第二(世界第一是國際時間局主導的時間系統)。翌年初,中國政府正式將這一時間系統向全國和全球推送,這就是后來億萬中國人每天都能聽到的“北京時間”,而葉叔華也由此被譽為“北京時間之母”。
后來,每每追憶這段“白手起家”的激情歲月,葉叔華都會無限感慨地說道:“我為我曾參與這項事業并做出自己的貢獻,感到無比的自豪和驕傲!”
三次堅持“拓荒”,發出
“鏗鏘聲音”
一邊仰望星空,一邊腳踏實地。葉叔華縱情馳騁于天文的樂園,而勇敢“拓荒”則是她追逐天文夢想的極好注腳。
第一次“拓荒”, 她提出并倡導發展甚長基線干涉測量技術。
1970年,葉叔華走出“牛棚”的第一件事,就是鉆進圖書館在滿是灰塵的報刊中查尋國外同行的最新動態。她痛苦地發現:短短幾年時間,歐美國家在天文學上,已經拓展到人造衛星、探月競賽等太空項目,而新研究的甚長基線干涉測量技術更是無須電纜,僅僅利用空間射電源就能輕松地觀測到銀河系內外,且精確度比傳統地面觀測儀器提高了十幾倍乃至幾十倍,應用前景可謂廣闊……痛定思痛,她開始花大量時間研究甚長基線干涉測量技術,并于1973年率先提出發展甚長基線干涉測量技術的計劃。
這項計劃在上海天文臺獲得重視和支持,但在外部卻遭遇重重阻力。原來,研究和發展甚長基線干涉測量技術的基礎是建造不同口徑的射電望遠鏡,但當時國內沒有成熟經驗,也缺乏高檔電子元器件及配套儀器設備,天文學界質疑和反對的聲音占據絕大多數。為此,葉叔華一邊親自前往國外學習先進經驗,一邊邀請國際知名專家學者來華講學,同時撰寫文章介紹射電望遠鏡的實用性、前瞻性和重要性、緊迫性,很好地推動了射電望遠鏡課題交流和探討工作的進展。
不過,由于缺少專項經費,建造射電望遠鏡還是遙不可及。葉叔華一趟又一趟地進京,跑這個部委找那個部委,尋求立項支持。有一次,她抱著一摞申報材料敲開機械工業部一位年輕處長的辦公室,請求審批蓋章。對方直截了當地說不行。她站在原地沒有說話,一動不動,足足有十多分鐘。此時,葉叔華已年過半百,且是上海天文臺臺長。那位年輕處長感動了,引她找到部長,逐項審批并申請經費。于是,六米、十米、二十五米等口徑的射電望遠鏡先后得以選址建造。
在此基礎上,1986年1月,葉叔華主導編撰了《關于發展中國甚長基線干涉測量技術網的建議書》,較為系統地規劃了中國甚長基線干涉測量技術網的概貌。不久,此建議書經天文委員會推薦和中國科學院同意立項,被確定為天文口“七五”期間重大項目并被命名為“甚長基線干涉測量技術網二期工程”,同時葉叔華被指定為工程總負責人。從此,甚長基線干涉測量技術在中國開始長足發展,進而推動中國迅速趕上了國際天文從經典觀測轉向空間觀測的潮流。
事實證明,葉叔華此舉非常及時:不久,國際天文學會和國際大地測量學會宣布,從1988年起廢除既有觀測技術,轉而全部采用甚長基線干涉測量技術、激光測人造衛星和GPS等全新技術;后來,中國先后啟動“探月工程”和“探測火星計劃”,甚長基線干涉測量技術大顯神威,相繼完成了不同要求的空間測量任務,進而助力不同航天器實現精確變軌;再后來,中國陸續建造了更多大口徑的射電望遠鏡……
第二次“拓荒”, 她發起并主持了“亞太地區空間地球動力學研究計劃”。
這個計劃源自葉叔華的親身經歷。“文革”時,有一次,她奉命前往云南地震災區實地調查。回來后,她欲聯合多方資源運用先進的空間觀測技術研究現代地殼運動,以精確、系統、全面地測出地球的微小動態變化,進而為提高對自然災害的預測預報水平提供幫助。這個想法獲得了上海天文臺、中國科學院、國家地震局、國家測繪局以及解放軍總參謀部測繪局的肯定和支持,各方一致同意由葉叔華主持牽頭開展研究和實施,而她也先后促成了不同機構之間的通力合作并從中受益頗多。
改革開放后,隨著視野的開闊,葉叔華發現,偌大的亞太地區竟然沒有一個覆蓋整個亞太地區的國際性研究計劃項目,遂在先前國內研究和實施項目的基礎上醞釀了一個更大的升級版計劃,是為“亞太地區空間地球動力學研究計劃”。為了這個計劃,她多次找到日本、韓國、澳大利亞、新加坡等國的同行商談合作,并多方游說,爭取把計劃列入1994年聯合國亞太經社組織的空間技術應用于持續發展的部長級會議前的科學會議決議中。
想要倡導重大國際地區研究計劃,必須獲得國際專業機構的認可和肯定。1995年,四年一度的國際大地測量和地球聯合會大會在美國召開。葉叔華決定前去參會尋求支持。不想,臨出發時,丈夫程極泰不慎摔斷股骨,需要進行手術治療。但為了這個大計劃,她含淚把丈夫托付給上海天文臺的同事照料,然后只身趕往美國。會上,她一人舌戰眾人,慷慨述說,據理力爭,終令多國專家為計劃投下支持票。次年,亞太地區空間地球動力學研究計劃在上海啟動,并將總部設在上海天文臺,推選葉叔華擔任首屆主席。此一役,令中國和中國人在近現代重特大科學研究的國際大型合作項目中由旁觀者、參與者轉變為發起者、組織者,可謂開先河。
第三次“拓荒”, 她倡議建設上海科技館和上海天文館。
作為一個從“小白”成長起來的天文學家,葉叔華深知科普對引導和激勵青少年學習并立志投身天文事業的積極作用。為此,自20世紀90年代起,她就開始獨立或聯合其他專家向上海市領導建言“國際大都市上海,需要有個科技城,對公眾特別是青少年學生實施科普教育”。功夫不負有心人,2001年,上海科技館正式建成并對外開放。在此示范和引領下,很多地方紛紛掀起建設科技館的熱潮。
2010年,葉叔華又建言,未來深空探測是世界各國科技競爭的“重要賽場”,上海作為中國的一線城市,理應建設一座天文館以激發公眾特別是青少年學生對天文的熱愛和興趣,從而為中國深空探測培養后備人才。這個建言引起了國內天文學界的強烈反響,也引發上海市政府的高度關注。隨后,上海市政府統籌規劃,高標準開建了上海天文館。如今,這座在國內首屈一指的天文館已于2021年6月23日通過竣工驗收,并將于今年正式開館。有趣的是,這是一座沒有圍墻的天文館,一如沒有邊際的浩瀚宇宙,可容納三百五十人的球幕影院就“懸浮”在半空中,特勾人們的好奇之心。正如葉叔華所說:“不管是誰,來了這里都能有所得,這才是有生命力的天文館。”
葉叔華有一句口頭禪:“辦一件事,假設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把握,如果停在那里不動,就會慢慢變成百分之二十的把握,最后變為零。但積極爭取,可以將其變成百分之六十、百分之七十,最后將事情辦成。”無論是甚長基線干涉測量技術,還是“亞太地區空間地球動力學研究計劃”,抑或是上海科技館和上海天文館,都是葉叔華積極努力“拓荒”的結果,這既是她身為天文人的使命和責任,也是她性格中獨有的特質和光芒。
鼓勵女性打破頭頂的“玻璃天花板”
2021年11月2日,在第四屆世界頂尖科學家“她”論壇上,九十五歲的葉叔華一夜之間走進了更多人的視野。
在論壇上,她全程站立發表演講,鼓勵廣大女性要敢于打破自己頭頂的“玻璃天花板”:“如果你想要什么東西,你必須全力爭取。你要展現你的能力,要努力工作……如果我們能竭盡全力做得更好,我認為女性的地位會變得更加平等,甚至比男性更高。”這段演講視頻在網絡上流傳,引發強烈且持續的熱議和反響。
一直以來,由于家庭和孩子的牽絆,很多女性常常會錯過非常好的發展機會,使自己的職業經驗和發展前景受到不同程度的限制進而落后于男性,這就是所謂“玻璃天花板障礙”。縱觀葉叔華的人生,從“選報大學專業”到“辭去教職研究星空”,再到“接連寫信詳述勝任天文臺工作理由”,直至“堅持拓荒”,她以自己的大膽行動成功演繹了一段“打破玻璃天花板,爭取美麗人生”的精彩大戲。即便是進入耄耋之年,她依舊不歇息。近幾年,對于中國“探月工程”和“探索火星計劃”取得的舉世矚目成就,她又大膽提出了新的仰望星空的創想:在太空、在月球、在火星,建造射電望遠鏡和建設天文臺,讓中國人探測浩瀚宇宙的觸角伸得更長、更遠!
“不大膽,優勢就沒了。”這是這位馳騁天文學界七十年的傳奇女性,對自己、對工作、對人生的最好詮釋。
(責任編輯/金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