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掖市新的社會階層發展現狀研究*

中共張掖市委黨校（張掖行政學院） 何玲，王正坤，秦宇

新的社會階層人士在中國經濟社會發展中起著“穩定器”“減壓閥”“緩沖帶”的重要作用，他們具有一定話語權和社會影響力。根據中央統戰部關于新的社會階層調研的要求，甘肅省委統戰部選取15個試點單位（省民政廳、商務廳、司法廳、文化廳、商務局、網信辦、外資企業管理局、省文聯、蘭州市、張掖市、平涼市、天水市、隴南市等），重點安排部署有針對性開展調研工作。從2019年開始，本課題組采取問卷調查和實地調研相結合的方式，主要調查了新的社會階層社會分布狀況、主要特征和社會影響力評價等方面的內容。調研范圍覆蓋新的社會階層所包括的四類人群。

一、新的社會階層社會分布狀況

新的社會階層包括私營企業和外資企業的管理人員和技術人員、中介機構和社會組織從業人員、自由職業人員、新媒體從業人員等。在統一戰線視域內，統稱為新的社會階層。2020年，張掖市統戰部經過摸底調查，統計到的數據是全市新的社會階層人士共有51200余人。本課題組采取問卷調查采取紙質問卷形式發放和回收的抽樣調查方式，在民政局、商務局、司法局、網信辦、市文聯、移動公司等單位發放問卷700份，在張掖社會主義學院統戰類培訓班發放300份，共發放問卷1000份，收回問卷980份，其中有效問卷940份，有效回收率95.9%，根據問卷調查數據，對新的社會階層的社會分布情況歸納如下。

（一）人數規模、行業分布

總體來看，當前新的社會階層中占比最高的是私營企業和外資企業的技術人員和管理人員，抽樣調查的占比為61.7%。這與全國的新的社會階層人士的成分構成比例基本一致，證明此次調研選取的樣本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但是由此也發現一個問題：四類群體占比不平衡，特別是新媒體從業人員比較少。在政治面貌上，調查發現，新的社會階層人士近七成是黨外人士（占比65.6%），中共黨員占比僅34.4%。新的社會階層人士以體制外、黨外人士為主。

（二）年齡結構、受教育程度

從年齡結構看：四類群體人員中，45歲以下占比為78.8%，大多數群體在45歲以下，整體呈現出年輕化的特點。特別是中介組織和社會組織從業人員群體的年齡在40歲以下的居多；新媒體從業人員年齡結構相對較低，以青年群體為主。

從受教育程度看：占比達到近八成的是本科及本科以上學歷，專科及專科以下占比相對較少，占比為21.2%。其中，根據分類數據匯總，統計到私營企業和外資企業的管理人員和技術人員相對學歷高，六成以上為本科及本科以上學歷。究其原因，就在于他們所從事的行業要求高，需要他們必須掌握較高的專業技能；中介組織和社會組織從業人員，由于行業門檻高，入行需要專門的資格證書，所以相對于其他群體，整體學歷水平最高。

（三）收入水平

調查數據顯示，張掖市新的社會階層的年收入居于社會中等水平的占絕大多數，區間處在10萬元以下的人群居多，占比為46%；10—20萬元的占比為22.1%。相對于體制內的中產而言，新的社會階層各職業群體的年收入整體略高，尤其是經理人員比體制內的經理人員的平均年收入高近一倍，抽樣數據顯示：新的社會階層的經理人員年薪在10—20萬元，體制內的經理人員年工資（10萬元以下），而新的社會階層中的專業技術人員和辦事人員的年工資也比體制內“新中產階級”中的同類高，居于中等水平。特別是新的社會階層中高收入人群比體制內新中產多，100萬元以上收入的占比達到了10.1%。

二、新的社會階層主要特征

通過調研數據分析對比發現，新的社會階層的主要特征可以歸納為以下幾個方面。

（一）自主獨立，思想多元，社會美譽度較高

新的社會階層成長于體制外，受體制影響小，因而表現出更為突出的獨立性和自主性。他們學歷高，文化水平高，思想活躍，視野開闊，心態開放，利益訴求呈現明顯多元化傾向。如今，新的社會階層群體大多已跨入城市中產階級行列，多從事較為體面而且收入高的職業，具有較高的社會美譽度。

（二）社會分布廣泛，社會行為更具隱蔽性

新的社會階層是從舊體制中成長起來的，對于政策變化比較敏感，具有較強的求穩隱蔽心理，他們多從事自主性強、技術含量高的職業，社會接觸面小，屬于“小眾化”職業，社會行為的隱蔽性較強，因此對其價值取向、行為動向不易做出判斷和掌握，也給做好這些人的統戰工作帶來一定難度和挑戰。

（三）職業和身份不穩定，社會流動性大

新的社會階層人士具有很強的“體制外”特性，他們職業選擇空間廣泛而且靈活，經常在不同所有制、行業、職業之間流動，身份變化快。調查結果顯示，在職業變動上，“換過3次工作”的占62.5%，“換過3次以上工作”的占15%，“沒有換過工作”的僅有22.5%；總體來看，職業流動相較于“單位人”非常頻繁。這也是長期以來對這類人群的人數統計工作一直沒有確切數據的關鍵影響因素。

（四）具有較強權利意識，訴求差異明顯

作為改革開放的產物，新的社會階層群體從改革開放以來獨立成為一個階層，成長于自我意識覺醒的時代，政策是其最大的資源。但是四類人群的參政意識和參政議政能力又具有普遍性和差異性。從調查來看，中介組織和新媒體從業人員具有更強的權利意識和自我意識，參政議政意愿強烈，關注領域廣，注重各項權利。但受職業影響，其利益訴求帶有很強的功利性，希望通過政治參與引起政府和有關部門關注；而私營企業和外資企業等其他群體參政議政意愿較低，他們主要以營利為目的，政治追求和參政議政意識相較于中介組織和新媒體從業人員顯得淡薄。

三、新的社會階層社會評價

目前全國各地評價機制仍較為籠統、評價指標不夠具體，只是具備了基本框架。因此，對于張掖市新的社會階層的社會影響力評價，也僅是從正面和負面兩個維度粗略做出評價。我們通過調查研究，從正面評價和負面評價兩方面加以歸納。

（一）社會影響力的正面評價

新體制的建立者。從舊體制中成長起來的他們，生存于體制外，具有最敏感的市場感知能力。作為自由的市場主體，積極推動新體制新秩序的建立，希望在舒暢高效的社會體制中謀求自身發展。同時他們也依靠自身的力量在推動良好市場規則和社會治理體系的建立。因此，他們成為新體制的建立者，也是構建現代化社會治理體系的主力軍。

新秩序的塑造者。新的社會階層從產生之日起，就是完全按照市場規則謀求生存，沒有或是很少由“先賦性規則”賦予的優勢，只能靠“后致性規則”自我打拼。因此，他們更希望并積極推動建立符合市場經濟規律的新規則，積極維護公平平等的競爭規則和生存法則，依靠階層力量塑造新的競爭秩序。

行為的社會示范性。新的社會階層大多受過良好的教育，掌握較多的文化資源和經濟資源，具有較高的社會地位和社會聲望，特別是成功人士自身奮斗的過程更有說服力，現身說法就是最好的勵志案例，因而對社會具有更強的正向示范效應。近年來，新的社會階層人士積極投身公共領域，與其他群體共同參與社會治理，如脫貧攻堅、慈善等，行為的社會示范效應大。

社會財富的創造者。新的社會階層主要是分布在體制外各領域的知識分子，掌握著先進科技和專利技術，具有較強的資源獲取能力。作為身份靈活的體制外人士，他們是大眾創業、萬眾創新時代的活力群體。他們投身新產業新業態新社會領域，推動產業轉型升級。他們拉動消費、拉動就業、拉動內需，協同穩定經濟增長。在自己創富的過程中，為社會創造更多財富，同時創造眾多就業崗位，帶動一部分人就業和創富。

社會輿情的引導者。新的社會階層人士有較強的話語權，對社會輿情有一定導向性。特別是處在自媒體時代的新媒體從業人員更是具有網絡意見領袖身份，具有引導社會輿論導向的話語權。

（二）社會影響力的負面評價

物質主義的代言人。新的社會階層大多具有充分的經濟自由，較強的政治和社會超脫性，更容易通過物質消費和獲取標明其社會身份。因此，成為物質主義和消費主義的代言人角色。尤其是其中年輕一代，個性張揚，思想自由，行為隨意，以個性化消費標明其階層身份和職業身份，追求較高物質消費水平，更成為物質利益至上的代言者。

不良行為示范性。作為體制外的人，不受體制約束，行為隨性自由，加之有較好的社會地位和聲譽，具有一定話語權，對社會有一定影響力。其行為和價值觀往往構成對主流價值觀的解構，促使主流價值邊緣化，非主流價值觀導向影響社會群體的價值觀取向。一定程度上成為社會不良行為的歸罪者。

功利思想明顯。新的社會階層人士處于體制外，多從事獨立性強的職業，社會對其美譽度較高，對其成功大小的衡量標準主要是金錢和物質條件。他們有一定政治和社會參與訴求，社會參與的主要目的多為獲得業務拓展的便利，趨利避害的本性使其表現出較為明顯的功利主義。

總之，新的社會階層在不斷變化之中，代表人士的代表性也在動態變化之中。進入新發展階段，各部門應當認真貫徹習近平總書記的重要指示，高度重視新的社會階層人士統戰工作，加大對新的社會階層人士的培訓力度，加強對他們的政治培訓和思想引導，積極引導他們成為“自己人”，將其塑造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重要建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