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雅各林學思想初探

馮 林 肖文瑤

(武漢大學，湖北 武漢 430072)

一、引言

美麗中國建設既要借鑒國外經驗，又要發掘傳統資源。葉雅各(1894—1967)是我國著名林學家、中國近代林業開拓者和國立武漢大學籌建者之一。在實現中華民族持續發展，走生態優先、綠色發展之路的當下，梳理葉雅各林學思想，是利用國土綠化傳統資源的有效途徑，也是傳播生態文明理念，讓森林成為水庫、錢庫、糧庫、碳庫的觀念逐步深入人心的一種方式。改革開放后對葉雅各的報道時見報端，但大多只停留在對其生平年譜、林農軌跡的情感化及科普化描述，學界對葉雅各林學思想的系統研究極少。為填補這一空白，本文通過回顧葉雅各的林業教學科研實踐與林政參與活動，以期進一步了解中國尤其是湖北地區林業的現代化、科學化發展軌跡。

葉雅各1894年4月生于廣東番禺，1916年赴菲律賓大學學習，1917年轉學美國，1918年獲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森林系科學學士學位，1919年獲美國耶魯大學森林碩士學位。1921年，葉雅各回國任南京金陵大學森林系教授兼系主任，1928年7月任國立武漢大學新校舍建筑設備委員會委員兼秘書，在武漢珞珈山開荒建新校區，1936年任武漢大學農學院院長，1949年任湖北農學院森林系主任。經他倡議武漢大學農學院、湖北農學院增設森林系并招收本科、專修科學生，完善了湖北高等院校林科專業教育。

新中國成立后，葉雅各擔任湖北省林業行政管理機構要職，他經常到林區考察，總結林業生產經驗，提倡科學造林。強調發展林業應急國家之需，強調環境對于民生的重要作用。葉雅各的林學思想系統、全面、具體，體現在林業教學、科研、行政、生產各方面，是當今生態文明建構的重要歷史資源。筆者從森林富國、廣修林政、培育人才、林業生產、科學治理五個方面對其林學思想進行剖析,并總結其林學思想對現當代林業的貢獻及啟示。

二、葉雅各林學思想

(一)廣植樹木，以森林富民強國

1.強調森林的功能

森林具有綜合環境效益，是陸地生命的重要棲息地。通過課上課下各種場合，葉雅各傳播森林的生態價值和經濟價值，喚醒國民造林、愛林、護林意識，重視農林之間的連帶關系。

葉雅各的森林富民強國思想最早見諸1922年的《女子與森林》[1]一文，強調森林的多種重要功能。一是環境維護功能。葉雅各指出，森林可以“涵養水源，以減少水旱疫癘，防免雪頹風害”。必須增加森林，保護氣候，凈化空氣，增加肥力，美化景觀，避免災害。二是經濟供給功能。人需木材，一刻不能缺，但中國森林遠不夠。他的主張與我們現在強調的“森林就是水庫、錢庫、糧庫，還是碳庫”的環境治理價值觀不謀而合。

2.主張森林的配置

1962年，目睹三年自然災害嚴重后果，葉雅各在《森林對風調雨順的關系》[2]一文中彰顯了推進生態文明建設的堅強意志，體現出讓森林造福國民的堅定信心，強調森林覆蓋率和環保的關聯，呼吁加強森林配置。今天我們都知道，森林可吸收各種灰塵，有林地比無林地多蓄水，護林可保護農田免受風災，森林放出的氧氣可供多人呼吸，噪聲通過林帶可減少，森林冬暖夏涼，與無林區相比夏季日平均氣溫低2℃左右，冬季日平均氣溫高2℃左右，森林區比無林區降雨次數和數量要多20%。而葉雅各分析中國20世紀60年代每年建設需要上千萬立方米木材，每年缺口有幾百萬立方米，因此必須提高我國森林覆蓋率。

葉雅各的森林配置主張與今天美麗中國夢高度契合。“2020年全球森林資源評估”報告顯示，中國過去十年新增森林面積為全球之最，2020年中國森林面積比2010年增加了1936萬公頃，為2.2億公頃。

3.強調森林的保持

森林覆蓋率通常是由于毀林減少、造林增加和森林自然擴張而提高。葉雅各從1929年起按照武漢大學新校舍建筑設備委員會的規劃造林，建設國立武漢大學珞珈山校區，使森林覆蓋率大幅升高。抗日勝利復校后，他補栽樹木恢復了被日軍破壞的校園林地。如今武大的每棵大樹幾乎都是葉雅各籌劃和種植的，之后多年他堅持每日巡視幼林，發現破壞樹木者立刻嚴肅處理，不到十年讓武大成為全國綠化最佳高校，直到今天武大還是“全國最美大學”之一。

20世紀60年代初，農戶做飯取暖的燃料來自山林，山林砍伐日趨嚴重，森林覆蓋率持續下降。為阻止毀林行為，葉雅各撰文倡導湖北人民用叢播法在丘陵崗地大力種植薪炭林，解決鄉村居民燃料缺乏問題，兼顧了生態與民生雙重功能。

(二)廣修林政，以管理和教學科研建構林業

1.在林業行政機構中推行林政

葉雅各出色的專業才能得到了社會認可，并受到重用。新中國成立后先后擔任湖北省農林廳副廳長、湖北省林業局局長、湖北省林業廳副廳長，是湖北地區林業工作的擔綱者，深度參與中國林政。葉雅各從事湖北林業行政管理期間，多次推出森林保護政策，加強湖北護林能力，促進湖北林業經濟和區域經濟的發展，打擊過度砍伐，提高災后森林恢復能力。他制定林業工作規范，以規章制度保護森林植被，以此作為應對湖北氣候變化的重要林業行政措施。早在他任高校林業學科帶頭人、西康科學考察團農林組主任、廣西科學館秘書長時，就與林業師生、教學科研機構、林業行政管理部門建立了廣泛的伙伴關系，積累了豐厚的林業社會資源，教育、引導、推動林業從業者主動參與林業項目決策、實施、監督、評估和分配。主持林政讓葉雅各不斷擁有更大權力和責任，不斷發現林業發展的問題和規律，并依據林業自身需要，找出解決辦法，從而實現了一個時期湖北地區對生態環境的有效控制和建構。

2.在教學科研中推行林政

1914年，民國政府頒布《狩獵法》《森林法》，這與不斷傳播森林與環保知識密不可分，最主要的是20世紀初以來，葉雅各、梁希、凌道揚、姚傳法等留學歸來的才俊成為高校和政府的擔綱者，他們以先進維生模式增強了政府對于森林多功能的充分認知，使民國初年中國林政興起達10年之久。[3]

1937年，中華民國教育部視察武漢大學后要求：“農學院尤應迅圖發展以應需要”。這是葉雅各以學報國的良機，但由于當時抗戰爆發，武漢大學農學院被并入中央大學，1946年10月，武漢大學農學院恢復，葉雅各再次被任命為院長，他利用國內外重視林業發展的機遇，在武大農學院增設森林學系、園藝學系、農業化學系，并建設了武大農學院附屬農場、林場面積5500余畝。

1952年葉雅各成為華中農學院(現華中農業大學)的創立者之一，該院的師資分別來自于武漢大學農學院、湖北農學院、河南大學、湖南大學、南昌大學、廣西大學。同年7月，武漢大學園藝系、農化系成了南京工學院食品工業系(現江南大學)的組成部分。重組后葉雅各再次在不同林業管理崗位上發揮作用，其行為表明，要振興林業必須強調管理者在林業發展過程中的積極作用，只有林政在林業項目實施過程中得到強化，這種發展才是可持續的、高效的，即“人同時是環境的產物和營造者”。

(三)培育人才，以精英引領林業教育

基于學術背景和考察經驗，葉雅各深刻認識到，振興林業、保護環境必須首先培養高素質專業人才，林業教育必須依靠大學、科研機構、企業三方面的力量。

1.培養寬口徑厚基礎的林業人才

葉雅各的教育宗旨是為林業事業培養林業人才，這種人才必須符合4種條件：(1)具有領導能力；(2)擅長解決問題；(3)熟練森林業務；(4)熱愛林業事業。他在農學院、研究機構的工作目標是通過系統的教育和科研培養人才，促進中國農業實現現代化，促進自然資源的可持續利用和經濟發展，提高人的生活質量。

2.注重林業教育的前瞻性周期性

1939年，葉雅各隨西康科學考察團到四川西部的3個縣考察農林資源，采集植物標本，為林農經濟和林學農學研究收集了豐富的第一手資料，寫成《西康農林考察紀行報告》，開創了中國現代農林資源實地調研之先河。

葉雅各在高校任教時積極傳播美國現代林學知識，又自編教材教授森林種植、林業經營等課程，強調林業教育的前瞻性和周期性，強調栽培森林是一項需要一代又一代人持續努力的事業，長遠規劃、持之以恒極其重要，大學學習只是艱巨偉大事業的開始，林學林業之旅漫長艱辛。他的價值觀被其學生、日后成為植物育種學家的葉培忠等認可并傳承。葉培忠等人早年就立志奉獻林業，后把老師的林學林業思想進一步弘揚，為中國的林業發展奉獻終生。[4]

3.增強林業學習生產的自覺性主動性

林學注重培養大學生面對自然環境的實踐能力和創新能力。高校林學課程既教學生森林系統、自然資源，又教學生林木栽培撫育、林區規劃經營以及采伐運輸、林木加工利用，還講自然資源環境和森林的可持續發展，所以葉雅各經常把自己的課堂布置在遠郊的森林里，帶領學生通過艱苦跋涉去積極尋求林業規律。

葉雅各積極發揮武漢大學智庫作用建構社會公共福祉。盡管民國時期中國到處是可以植樹造林的禿嶺，但苗、籽稀缺,建設苗圃成了造林的瓶頸。為解決這個重大問題，葉雅各在1933年他任武漢大學代管平漢路農林委員會主任，整理擴充該路沿線苗圃時，將美國的池杉從雞公山引入武大校園作母樹，為長江中下游諸省的水網湖區、平原丘陵廣泛種植池杉提供了種源。此法與日后日本提出的“森林·林業流域管理系統”不謀而合，都是把森林作為“綠色和水”的源泉，按照流域來進行統籌，進而振興國內林業。[5]

林業的生產效率與林業科技的掌握密不可分。1950年初，葉雅各見到湖北人用“一鋤法”種馬尾松，立即糾正，要求種整地挖穴。1956年，葉雅各推動將林業學校建在山上林場里，使教學在生產實踐中進行，4年后他還辦起了樹木園和植物標本室。這種思想是德國“正確林業”的先聲，采用與完備專業技術和高效經營方法，保證林地的經濟與生態生產率，以實現物質與非物質技能的永續。[5]

4.完善高校育人環境

國立武漢大學校區綠化是中國林業科學化、現代化的一個成功案例，也是葉雅各林業學科和教育思想的集中體現，對當前林學林業和生態文明建設、環境育人頗具借鑒意義。

武漢大學校區綠化集中體現了葉雅各充分利用現代科技手段，喚起社會廣泛參與保護、培育森林資源，高效發揮林木多種功能，滿足師生不斷增長的生態需求等現代林業思想。《武漢大學綠化過程及措施的歷史》是葉雅各現代林學思想的代表作之一。他從1929年開始自己動手育苗綠化校園，綠化面積超過2/3，使武大獲得了“森林撫育”“森林收獲”營林措施所涉的財產權益[6]。葉雅各為武大植物園配置的科研、教學、科普三種功能，是他對單株樹木、樹木群體、森林生態系統充分認知的表達，以至于武漢大學園林百余年來受人喜愛，成為中外大學校園典范。武大園林建設思想在后來瑞典的“立地特點的林業”中得到印證，合理林業可與小規模自然保護和景觀并存，并與保護生物多樣性共存。[5]

葉雅各創立武大農學院之際，既是中華民國教育部高度重視農業林業時期，也是海歸派王世杰、周甦生、楊端六等人成為武大擔綱者創校之時。建筑雅舍、優化環境，是武大第一任校長王世杰筑巢引鳳、創辦國內一流大學的重要手段之一，也是建設中國中部地區高質量高校的迫切需要。而王世杰曾留學英倫，后來又成為民國政壇久負盛名的政治家、法學家和外交家，這些為葉雅各林學思想的高效實現奠定了基礎。

(四)狠抓生產，以林業保障物資供給

民國以來，中外不斷暴發生態災害，日益增多的人口對林材的需求，迫使社會管理者和林業專家進一步增加森林配置。“新中國成立到改革開放前，國家建設處于原始積累階段，木材作為國家經濟建設的重要原料之一，對于百廢待興、建設任務十分繁重的新中國具有重要意義。”[7]葉雅各重視植樹造林、加強森林保護、完善林業教育，推動湖北林業大步前進。

1.持續擴大林地和拓展良好環境

不同時空的林業發展模式深受其自然條件、社會傳統、政治信仰、技術水平的影響。1949年后，葉雅各把目標鎖定在杉樹上。因為杉木長得快、用得廣、產量高、經濟效益高，應當在山區擴大栽培，而且要在冬季整地造林，育林生產兩不誤。葉雅各在“湖北省綠化標準”中為城鎮、荒山、公園的不同綠化設置了不同標準，以評價造林成果，使湖北省的造林標準一開始就與高水平造林接軌。他抨擊反映情況不實、提供數字不準的假大空行為，強調以科學手段保障林地的經濟性和生態生產率。

2.編制林業計劃，鞏固森林絕對所有權

1960年，湖北馬尾松發生嚴重蟲災，最后以大面積使用滅蟲藥止住。葉雅各提出了今天看似簡單但在當時頗為前沿的防蟲法：(1)測量受害面積執行控制措施；(2)野外調查昆蟲活動情況；(3)尋求昆蟲產生到成災密度的原因、計算方法。這些都是現代森林管理的工作要點。他在《防治森林蟲害策略的新趨勢》中強調，防治森林害蟲就是“如何鞏固我們對森林的絕對所有權”問題。至此，葉雅各的林學思想已具備現代林學思想的種種特質，即營建森林、經營管理森林、利用森林生態系統、發揮森林生態系統的多種價值和功能。

3.追求科學研究與農林生產雙贏

人們的多種經濟需求可以經由大力栽植樹木、發展林業來滿足，做強林業就是落實實業、改善民生，而農學院的農場、林場對于一所大學具有多重功能。葉雅各一直強調農林業科研與生產并重，他主持的武大農學院一邊抓教學科研，一邊抓生產農用產品，農學院還因為生態良好逐漸成為市民的游覽之地。

(五)綜合治理，以科學防治森林病害

1960年，葉雅各在防治湖北省馬尾松病蟲害時指出，防止大面積蟲害光靠農藥不行，需多種手段并治。主體方面，需從業者具備專業技能，而當時執行防治人員素質亟待提高，否則易被具有廣泛昆蟲學識、生物學識、化學藥物學識、生態學識及林業學識的專門人才代替。客體方面，他闡明了生物、植物、動物、環境平衡之間的關系，它們演變的方向越來越復雜，由復雜引起互相依存、互相制約而產生安定并達到平衡。他用前衛的森林生態學觀念提出靠“平衡”“自控”來防治森林蟲害的戰略思想，比如，珞珈山接近自然的林、鳥、蟲和諧共生的成功案例。葉雅各成功地將自己這一科學思想轉化為林業政策，既提升了林業從業者的業務水平，又推動了湖北乃至華中地區的林業現代化。

三、葉雅各林學思想對現當代林業的貢獻及啟示

葉雅各林學思想對現當代林業的貢獻和啟示主要體現在林業教育、林業經濟社會和生態環境保護方面。

(一)對林業教育的貢獻

葉雅各獲美國耶魯大學森林碩士后，于1921年回國，在南京金陵大學任職，彼時該校農科教育強調“教學、研究、推廣”齊頭并進。7年后葉雅各又帶著先進技術和金陵大學的經驗到武漢大學建設新校區，并創立武大農學院，以實驗科學為基礎展開農學產學研，增設林學專業、培養高級林業人才、編撰教材、舉辦林業簡易班、加強民眾科普教育，培養了一大批優秀林業工程技術人才，這些人才承擔著利用森林、保護自然環境的職責。[8]

跨越論啟示：當下，我國已經成為全世界森林面積增長最快的國家，這是跨越式發展的結果。武漢大學校園綠化在100年前就實現了跨越式發展，成為當今中國生態環境事業跨越式發展的示范。生態建設的跨越式發展應當借鑒武大經驗，以市場調節為主，因為跨越式發展是社會、經濟、政治三者相互聯系的進步過程。

(二)對經濟社會的貢獻

在社會經濟領域，林業經濟是不可替代的重要組成部分，經濟發展中的資源、勞動力、資本、市場各個要素往往和區域林業經濟相關。[9]

1.對經濟的貢獻

葉雅各林學思想對經濟的貢獻主要體現在林業經濟思想、校園營造、高級林業人才培養三方面。在林業經濟思想方面，葉雅各指出林業強則國力強百姓富，林業弱則國力衰百姓苦。林業不但滿足經濟供給，而且是GDP不可或缺的構成部分。在校園營造方面，葉雅各將林學的經濟價值集中體現在武大農學院產、學、研、景齊全的功能配置上，以最低成本完成了高校農學院的最大效益。在人才培養方面，葉雅各將先進林學教科研信息傳播到中國高校、科研院所，培養現代高、中層次的林業技術人才，引導人們樹立正確的開發利用林業資源的意識[10]，以人才促進林業資源的整合、分配、建構、利用。

2.對社會的貢獻

葉雅各林學思想的社會貢獻主要表現在積極傳播先進林業知識、發展林業解決就業兩方面。葉雅各廣泛傳播林學知識，推出各類文章，在教學科研機構、政府部門強調森林功能和造林緊迫性，提出具體造林方法。葉雅各強調做強林業就可使無數勞動力獲得工作機會和勞動報酬[11]，減少失業和貧困。

市場論啟示：林業的基礎是自然生長，林業的目的是配置并利用林業資源，滿足人們的物質和精神需求。林業的經濟性和社會性決定了其最佳的配置必須依賴市場和社會雙重驅動力。例如，當下湖北省草地畜牧業在人工草地建植、天然草地改良、草地科學管理等基礎技術研究方面進展相對緩慢，不能滿足實際生產需求[12]，應當如當年國立武漢大學那樣加強各種結構配置以完善其功能。

(三)對環境保護的貢獻

葉雅各關于森林與生態環境之間關系的表述見諸森林與自然災害、森林和水源涵養、森林和生物多樣性三方面。在森林與自然災害關系上，他強調森林匱乏是五省水旱災的重要誘因，保護和種植森林極端重要。在森林和水源涵養關系上，他強調森林是雨水的重要變量。在森林和生物多樣性關系上，他在《武漢大學綠化過程及措施的歷史》一書中有所表達，在武大校園功能配置中有所體現。

預警論啟示：森林是地球的肺，是人類文明的搖籃和載體，是陸地生命的主體。森林健康是地球健康、人類發展的基礎和前提，林業必須完善配置社會、生態、經濟三種構造和功能，因此林業必須可持續、可再生、均衡。正如葉雅各所強調的那樣，森林是自然災害的警示器，必須建立完備的林業警示系統。[13]

四、結語

總之，葉雅各的林學思想，是民國時期和建國初期湖北地區乃至全國最前沿的林業科學與林業生產結晶，它傳承了中國本土林業智慧，借鑒了西方林業精華，還包含了葉雅各、國立武漢大學、湖北省諸多地區的林業創新。其林學思想體系的形成，是中國現當代林業科學化現代化的開端。正因為如此，葉雅各的林學思想價值在100年后的今天，仍然與武大園林一道吸引了國內外的專家前來研究，成為今日我國生態文明建設不可忽視的歷史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