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人生最肆意妄為的年歲時失去雙腿,你會怎么做?”
我想,這是大部分讀者翻開《我與地壇》之前都會思索的問題,也是我們每一個人在人生中必須思考的問題。可幸的是,作家史鐵生在本書中給我們帶來了答案。
大家好,我是曾越,今天我與大家分享的正是作家史鐵生的名作——《我與地壇》,以及其背后所蘊藏的富含哲理的生死觀。
在今年的兩會,全國人大代表、廣州大學副校長李小琴建議將抑郁納入醫保范圍。調查顯示,2019年我國抑郁癥發病率達到2.1%,并呈現出逐年上升趨勢,全國抑郁癥患者超9500萬,成為心理健康問題“重災區”之一。客觀來說,隨著社會的加速發展和社會分工的不斷細化,社會中的每一個個體被賦予的責任逐漸加重,心理負擔也逐漸加大。也因此有越來越多人在巨大的壓力之下被內心的混沌黑暗壓垮,甚至感嘆命運無常、造化弄人。可以說,有著心理負擔的我們,絕不是幸運的。然而,即使人與人的悲歡并不相通,但當我們知悉史鐵生的人生經歷后,不得不慶幸于自己的所得,并為他的精神力量所震撼。
《我與地壇》開篇,便有一個痛徹心扉的句子——“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齡上忽地殘廢了雙腿。”可以說,史鐵生不幸的人生之路,便是從殘廢了雙腿開始,再也沒有了順利。他曾自嘲“職業是生病,業余在寫作”。透過這句幽默而辛酸的話語,我們看到了一個在狂風驟雨中瑟縮卻傲然挺立的靈魂。
羅曼·羅蘭曾有言:“世界上只有一種真正的英雄主義,那就是在認清生活的真相以后,依然熱愛生活。”我想,這句話用于贊美史鐵生再合適不過。在人生最肆意妄為的年歲時失去雙腿,這個不幸的人不僅沒有被命運的戲謔壓垮而一蹶不振,反而在黑暗與混沌中爬起身來,勇敢地與不幸的命運抗爭到底。于是,他大笑;于是,他寫作;于是,他走進地壇。
地壇之于史鐵生來說,并不僅僅是一個常去的地方,更是一個靈魂的棲所。“我常覺得這中間有著宿命的味道:仿佛這古園就是為了等我,而歷盡滄桑在那兒等待了四百多年。”讀到這段話時,我衷心為遇見地壇的史鐵生感到幸運。在蒼茫大地上,我們作為時間的過客,無時無刻不在步履匆匆地快步向前。走馬觀花地窮極一生,在即將闔眸的時刻,靈魂卻仍無處安頓。而史鐵生卻幸運地擁有一個“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的去處,可以讓自己的靈魂不再漂泊無依。
若是沒有地壇,也許史鐵生僅僅是一個被命運扼住脖頸而無法掙脫的不幸者;若是沒有史鐵生,也許地壇僅僅是北京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古園。而幸運的是,他們彼此相遇、相依、最后互相成就。
我們呢?若是我們在人生最肆意妄為的年歲時失去雙腿,會怎么做?
我們沒有,或者說,我們暫時還沒有屬于我們的“地壇”,而在如今高樓林立的現代社會,要找到一個“一面剝蝕了古殿檐頭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門壁上炫耀的朱紅,坍圮了一段段高墻又散落了玉砌雕欄”的“地壇”,又何嘗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我們也是幸運的。我們擁有著精神上的“地壇”——書籍。
翻開《我與地壇》,我們無不被史鐵生豁達超脫的生死觀所觸動。面對突如其來的打擊,他在地壇中茫然、無措,看著日子從樹葉縫隙間溜過,帶走最后一片綠葉,又在蕭瑟后被陣陣春風染上嫩綠。最終,他戰勝了黑暗,從泥沼中擺脫出來,然后叩問生命,最后深情告白生命——“一個人,出生了,這就不再是一個可以辯論的問題,而只是上帝交給他的一個事實;上帝在交給我們這件事實的時候,已經順便保證了它的結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日。”
初讀這句話,我久久不能平息自己的心潮。因為這是一句極其精辟而又帶給人們以希望的話語。史鐵生是符合羅曼·羅蘭“世界上真正的英雄主義”的完美人選。他遭受著命運最致命的打擊,他被深淵的黑暗吞噬,他在極度痛苦的漩渦中苦苦掙扎,卻仍舊帶著遍體鱗傷仰頭看向滿天繁星。他告訴我們,無論命運怎樣安排,我們都必須過好每一天,而將生與死看成必會到來的節日,這才能不負一生。把死比作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日,這又是何等的浪漫?
正如作家韓少功評價史鐵生所言:“他讓人們在瞬息中觸摸永恒,在微粒中進入廣遠,在艱難和痛苦中卻打眼里寬厚地微笑”。正是史鐵生身上溫柔而又堅韌的品質、正是這本充滿人生哲理的《我與地壇》,安撫了每一顆被命運的狂風驟雨擊打得濕漉而顫抖的靈魂。我們順著史鐵生和《我與地壇》的哲理,認知命運、感受命運、體味命運、擁抱命運。
說到這里,想必開篇的問題,你已經有清晰而明了的答案了。愿我們都能找到自己生命中的“地壇”,在匆匆的一生中不負自己,不愧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