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成交

尤彌爾的反應已經很明顯了，這段亂碼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甚至可能比他的性命都重要，所以他不惜冒著被“母潮”發現的風險，來找伽內什破譯密碼。

“要想在不驚動‘母潮’的前提下明白這些字符的含義，就只能利用離線模式，用自己內部存儲系統內的數據進行比對識別。”伽內什開門見山地說道，“我的職責是回收殘骸，并沒有存儲太多文字識別方面的數據，看不出這東西的含義，但如果我從‘母潮’的數據庫里加載一些相關數據回來，再做識別，或許就會有別的收獲。”

尤彌爾臉上閃過一絲興奮，急沖沖地說道：“這大概需要多久？”

“短則一周，長則數月，甚至有可能找不到答案，當然，前提是你把真正的信息給我。”伽內什皺著眉頭，裝模作樣地估算了一下，然后沒等尤彌爾接話，又說道：“不過，我有言在先，破解成功之后，好處大家分，這是規矩。”

尤彌爾臉上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片刻后，他回答道：“只要您能幫我把這東西破解出來，無論我們之后找到什么，都六四分，我六，您四，如何？”

“我要跟你一起去，我七，你三。”

“五五！回收官先生，五五！不能再多了。”尤彌爾的眼底，似乎有一絲狡黠的光芒。

伽內什渾不在意，只是接著說道：“你確定，這就是你最后給我看的東西了？”

尤彌爾笑了笑，第三次按了按自己的眼眶，那懸浮在空中的字符再次發生變化，這一次，紛亂的電纜線終于變得規整了一些，整齊地排列在空中，只是伽內什依然無法讀懂其中的含義。他看著眼前的字符，斜眼看了一眼尤彌爾，說道：“不要再有第四次，我的每一分鐘都很寶貴，你賠不起。去吧，我這邊有了結果，自然會聯系你。”

尤彌爾點了點頭，轉身離去。在打開那扇斑駁的鐵門之前，殘骸獵人轉身向著伽內什深深地鞠了一躬，接著，抬起手來，動作隱晦地指了指天空，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是在提醒回收官，別忘了，不要驚動“母潮”。

然而這位表現得十分精明的殘骸獵人剛剛消失在伽內什的視野里，謝頓的聲音便在回收官的顱內響了起來：“做得不錯，看來這些天，你確實學習了不少。”

“他應該還沒有走遠……”

“放心吧，剛才你們兩個的交流，我在一邊全程旁觀，他不是也什么都沒發現么？”謝頓的聲音雖然聽上去還是那樣溫柔，但伽內什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他聲線里的一絲變化，自“出生”以來，這樣的情況還是頭一次遇見，內心的詫異讓伽內什根本沒有注意邏輯演算模塊發出的警告，直接出言問道：“你……怎么了？”

加密頻道里安靜了許久，長時間的沉默加劇了伽內什內心的不安，直到伽內什忍不住準備再次發問的時候，謝頓才回答道：“邏輯演算模塊可不是這么用的，我的孩子。”

“非常抱歉，我過于關心您的狀態了。我不知道……”

“現在道歉還太早，這樣的情況必然還會有下次，只是希望那時你還是因為同樣的原因……尤彌爾帶來的那段信息已經破譯完成了，找個地方安穩坐下，等我將畫面共享給你。”

伽內什穩步走到辦公桌后，緩緩坐定：“我這邊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