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帶息肉是發生于聲帶固有層淺層的良性增生性病變的特殊類型慢性喉炎,癥狀主要為不同程度的聲嘶,多因長期發聲不當或過度發聲所致[1],臨床治療以喉鏡下聲帶息肉切除術為主,但有些病人術后嗓音仍不能恢復正常。相關研究表明,不消除聲帶息肉的病因將有礙于嗓音的康復,甚至引起復發[2]。因此,聲帶息肉病人術后早期進行嗓音康復對促進聲帶創面愈合、聲帶功能恢復、提高術后聲音質量及防止息肉復發具有積極作用。然而,現國內外對聲帶息肉術后嗓音康復的具體方案涵蓋訓練時間、方式、療效評估等尚無統一定論。本研究通過回顧國內外文獻,對聲帶息肉病人術后的嗓音功能改變、康復方案、意義等進行綜述,為臨床醫護人員促進病人術后恢復,提高病人生活質量提供一定參考。
1.1 聲帶息肉概述 聲帶息肉是發生于聲帶固有層淺層的良性增生性病變的特殊類型慢性喉炎,好發于單側/雙側聲帶前、中1/3交界處邊緣。主要癥狀為不同程度的聲嘶,重者可完全失聲、呼吸道阻塞致喘鳴、呼吸困難,聲嘶程度與息肉的大小及部位有關[3]。主要病因:用聲過度或用聲不當、慢性炎癥刺激和變態反應炎癥等[4]。臨床診斷:喉鏡檢查。治療方式:一般治療、藥物治療及手術治療。一般治療包括聲帶休息如避免過度用嗓等,發聲訓練如改正不良發聲習慣等,改善生活習慣管理如戒煙限酒,避免接觸刺激之物等[1];藥物治療為局部給予理療、霧化吸入治療,喉咽反流者則通過抑制胃酸分泌減少反流所致炎癥;手術治療為局部麻醉下間接喉鏡行聲帶息肉切除術、含光導纖維喉鏡下等離子去除聲帶息肉和支撐喉鏡下切除術。
目前國內外臨床以喉鏡下聲帶息肉切除手術為主要治療手段。特別是趙大慶等[5]展開的相關研究顯示,美國南加州大學Keck醫學中心語言治療部總結的ABCLOVE治療法可明顯提高聲帶息肉病人的發音質量,在非手術治療下,部分息肉可通過此療法達到治愈效果,即使息肉仍存在者也可獲得較好發音,從而改善生活質量。在國外,Barillari等[6]認為喉顯微外科手術是首選治療方法,而聲音治療同國內嗓音康復,在術前和術后可起到補充作用,也有試驗證實聲音治療可能是部分聲帶息肉病例有效的替代治療選擇。有研究通過試驗發現部分病人可僅通過聲音治療就達到癥狀的緩解或病變完全消失,聲帶息肉較小者對聲音治療較敏感,效果較好[7],這與趙大慶等[5]研究結果有相同之處。
1.2 聲帶息肉對嗓音功能的影響 正常發聲時,兩側聲帶拉緊,聲門裂變窄,甚至近乎關閉,從氣管和肺沖出的氣流持續沖擊聲帶引起振動而產生聲音。在喉內肌肉協調作用的支配下,聲門裂受到規律性控制,因此聲帶長短、松緊和聲門裂寬窄均可改變聲調高低。隨著疾病發展至聲帶被覆層僵直、質量增加、柔軟度下降、順應力減低,使黏膜波減弱、幅度減少,病變重者可致聲帶對稱性及周期性改變[8]。器質性病變可以導致聲帶長短、松緊和聲門裂寬窄均有所改變,從而出現聲音粗糙、高音聲嘶、發音延遲、音色改變、音域變窄、發聲受限等嗓音問題。聲帶手術后聲帶有不同程度的充血水腫、偽膜出現、聲門閉合程度不同等情況,隨著時間推移,創面逐步愈合重塑,若此期間護理不當,則影響創面愈合及嗓音功能的恢復,可出現發聲障礙等問題[9]。
嗓音康復指針對發聲功能受損病人開展的一系列促進器質性及功能性康復的護理活動,對發聲功能受損病人的預后具有重要意義。嗓音康復在聲帶息肉手術病人中的應用,可促進創面愈合及嗓音功能恢復及預防復發,主要從休聲期、發聲訓練、生活護理3個方面開展。本研究著重于對發聲訓練的探討。
2.1 休聲期 休聲期指聲帶息肉術后禁聲,分為絕對休聲期和相對休聲期。絕對休聲期避免任何形式的發聲,包括耳語、哼吟等;相對休聲期要求病人語速不可過快、音調不可過高、講話不可過久,避免聲帶疲勞。關于休聲期長短,國內外持不同看法。在國內,李翠娥等[7,10]認為病人術后應絕對休聲2周,第3周至術后1個月為相對休聲期;于雪杰[11]主張術后1周為絕對休聲期,第2周至術后1個月為相對休聲期;而李灶容等[12]主張絕對休聲期為術后8 d,8~14 d為相對休聲期;高綾等[13]主張術后24 h內為絕對休聲期,術后24 h至2周為相對休聲期;郭文俊等[14]主張無需絕對休聲,相對休聲2周即可達到效果。國外研究中,Salmen等[15]主張絕對休聲期僅為術后3 d。李翠娥等[7]研究提及,Koufman回顧性研究中絕對休聲病人術后發聲障礙較低,而相對休聲者41%術后存在發聲障礙,此結果說明術后休聲對嗓音恢復有積極作用;Behrman等調查結果中約51.4%的調查對象支持聲帶良性增生性病變術后絕對休聲,62.3%的調查對象支持相對休聲,約18%的調查對象表明絕對休聲同時也提倡相對休聲,主張休聲期平均為7 d(范圍0~14 d),約15%的調查對象不支持任何休聲;而Rousseau等調查中主張休聲期平均為8.8 d(范圍3~28 d)。
綜合而言,較多學者支持病人術后絕對休聲2周。李翠娥等[7]提及,正常情況下聲帶完成止血/凝固需24 h,炎癥期持續4~7 d,上皮化需要6 d,增殖期在術后2~4 d開始,血管生成在術后2 d開始,給予聲帶愈合充分的緩沖時間對恢復后聲帶功能具有積極意義。有研究通過動物模型證實絕對休聲2周使狗的聲帶黏膜上皮基底膜愈合較好,李翠娥等[7]研究證實休聲2周更有利于聲帶創面愈合和發聲功能的恢復。
2.2 發聲訓練 發聲訓練是指在術前或絕對休聲期后進行一系列針對發聲功能的恢復訓練,由于手術造成聲帶創面,愈合過程中聲帶組織的恢復與發聲功能相互影響,因此科學系統的發聲訓練有利于促進創面與發聲功能的恢復。針對發聲訓練的內容、療效、強度及時間,國內外臨床護理實踐缺乏相對統一的方案,根據國內外學者的臨床試驗結果比較如下。
2.2.1 內容及療效 據國內文獻顯示,于雪杰等[11,14,16-17]主張發聲訓練需涵蓋呼吸訓練、放松訓練、發聲訓練3個方面。其中,呼吸訓練為腹式呼吸訓練,嗓音是在呼氣的過程中發出和形成的,因此對呼吸的控制會影響發聲的正確性;放松訓練包括喉肌和全身放松訓練,通過放松練習和頸部按摩實現自主控制和松弛肌肉的目的,防止發聲時全身肌肉和精神緊張;發聲訓練有打哈欠訓練、水泡音訓練、嚼音訓練、共鳴訓練、含水發聲訓練等,均可鍛煉科學控制聲帶及肌肉變化進行正確發聲,促進嗓音康復。有別于上述發聲訓練,湯蘇成等[18]所開展的發聲訓練中,呼吸及放松訓練類似,而發聲訓練則采用“共鳴+吟唱”練習,研究樣本多來源于廣東地區,結合粵語發音特色采用此法,針對病人常用語種特色而開展發聲訓練可促進病人快速掌握及應用,然而此法在臨床開展存在一定的困難。高綾等[13]采用氣流輕聲訓練。運用充沛的氣流,保持合理聲帶間距,使聲帶振動時沖擊力最小化,有助于創面愈合,同時可避免部分病人使用耳語代替正常交流,并防止由于長時禁聲,聲帶上分泌物因振動減少而不易排出。高曉葳等[10]針對伴肌緊張性發聲障礙(MTD)的聲帶息肉病人開展訓練,在腹式呼吸發音基礎上進行手法環喉治療(manualcircum-laryngeal therapy,MCT)。MCT是通過手法降低喉肌骨骼張力,包括手法對舌骨、甲狀軟骨和整個喉肌張力的放松,具有一定效果。上述國內多種相關發聲訓練方法的療效在各試驗結果中顯示良好,動態喉鏡呈現聲帶恢復良好,評估參數值有所好轉,與對照組相比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
據國外文獻顯示,Umeno等[19]提出國外發聲功能練習,是通過加強喉內肌群和改變肌肉的異常平衡來改善發聲功能的方法。共振聲療法通過平衡呼吸、發聲和共振這3種發聲要素,使聲帶振動正常化。重音法是學習有節奏的呼吸和發聲,通過說話節奏與重音進行鍛煉。此外,Umeno等[19]提出對癥語音治療,通過關注個體語音狀態,如音高、強度和質量,直接糾正異常語音行為,此法直接針對錯誤發聲習慣進行糾正,可使病人盡快掌握正確發聲方式。以上所提的方法在國外具有良好的臨床效果。Barillari等[6]的標準語音治療(即par識解)包括語音咨詢、放松訓練、語音功能練習、呼吸支持、語音衛生管理(prevention of misuse and abuse of the voice)等,其中“語音衛生”與嗓音康復中的生活護理有相似之處,是指對病人的健康教育、壓力管理、避免刺激、考慮環境因素和系統的聲音衛生計劃。標準語音治療可提高病人對語音控制的認識,識別語音異常行為,誘導行為改變,減少誘發因素(過度的發音和語音誤用/濫用)對聲帶息肉的影響,研究結果顯示,干預后評估各參數值均有所改善,與干預前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值得注意之處,不少學者提出針對較小聲帶息肉者嘗試采取非手術即發聲訓練達到去除病灶目的的方案,試驗結果取得一定成效。Wang等[20]提出的聲樂健康教育,訓練內容與國內發聲訓練有相似之處,內容包括放松訓練、呼吸訓練、發聲姿勢、發聲器官平衡、發聲聲學訓練,應用聲樂教育可以幫助病人獲得聲樂健康知識,避免聲音的誤用和濫用,減少持續的聲帶黏膜振動損傷所造成的不良發聲行為,為聲帶息肉的吸收和愈合創造條件。而趙大慶等[5]提及的美國南加州大學Keck醫學中心語言治療部總結的ABCLOVE嗓音治療法,不同于國內常用方法,ABCLOVE治療包括頭頸部神經肌肉運動訓練及改善不良用聲行為兩大部分,在國外臨床治療中取得良好效果,但國內尚未進行臨床治療觀察。值得思考的是,對于存在手術指證的病人,術后采取上述相關發聲訓練對嗓音康復是否有更好的效果,有待臨床驗證。
綜合國內外相關文獻,發聲訓練主要是針對呼吸、肌肉及發音3個方面的鍛煉,目的都是鍛煉發聲時科學的氣息變化、肌肉運動、聲帶振動等,從而糾正錯誤發聲。由于文化、風俗、習慣、教育水平和醫療水平在不同的國家和地區有所差異,尤其是語音矯正法的差異[20],使發聲訓練的形式均有所差異。
2.2.2 強度與時間 術后發聲訓練通常從絕對休聲期結束后開始,不同的發聲訓練內容包含不同的訓練強度,對訓練強度的把握關系到病人接受度、創面耐受度等多方面因素,合理的強度有益于病人恢復,反之則可能影響預后。
國內于雪杰[11]主張發聲訓練每日3次,每次5~15 min,強度逐日遞增,持續2個月。屈鳳勤等[2,14]主張術后初期強度較小,每日3~5次,每次5 min,逐漸延長至每次10~15 min。郭文俊等[14]主張以2 d為單位逐漸遞增,訓練強度持續12周。屈鳳勤等[2]則認為根據病人恢復情況自行調節遞增,持續8周。湯蘇成等[18]主張每周2次,持續12周。高綾等[13]認為每日至少1 h,持續2周。高曉葳等[10]主張每周3次,每次45 min,持續4周。王秋涵等[21]則將訓練量化、內容清晰化,以表格形式詳細指導病人各種鍛煉方法、順序、對應時間和強度,避免盲目、錯誤練習,訓練內容豐富且具有合理的先后順序,有效提高了病人的目標明確性、執行準確性及其康復依從性。高綾等[13,22]主張術前開始開展嗓音康復,驗證了術前嗓音訓練對聲帶息肉病人預后有促進作用。
國外Barillari等[6]與高綾等[13,22]結果類似,主張術前1個月接受8次(約4周)的標準語音治療,每次30 min,每周2次,持續至術前5 d,術后15 d進行8次標準語音治療,每次30 min,每周2次。Wang等[20]提出的康復訓練為術后進行,每項訓練60~90 min,每2周1次,持續12周。Petrovic-Lazic等[23]提出每周3次,持續4周進行強化語音治療。
綜上,國內外關于發聲訓練強度及持續時間的主張各有不同,各種方案都有其參考依據,試驗效果良好,但存在一定差異。由于不同病人間具有差異性,訓練的強度及時間受機體恢復程度、耐受度、個體對訓練內容掌握度及依從性等多方面因素影響,因此發聲訓練的強度與時間不可一概而論。
2.3 生活護理 除休聲、發聲訓練外,生活護理也是嗓音康復訓練的重要組成部分。病人的大部分康復是在院外開展,生活護理涵蓋日常生活許多方面,包括飲食護理、疼痛護理、睡眠護理、心理護理及康復依從性等,做好生活護理對疾病恢復具有重要意義。李曉玲[24]指出飲食護理需規范,根據創面恢復情況及病人主觀感受進行飲食指導,進行疼痛及睡眠護理,緩解病人術口疼痛,安撫情緒,保證病人一定的睡眠質量。陳蓉[1]提出綜合心理護理對嗓音康復具有一定影響,研究表明對于具有暴躁、氣憤、易激怒等特點的病人給予綜合心理干預至關重要,通過團體心理干預活動指導病人進行情緒管理,有益于病人機體的恢復,減少病人因情緒失控所致的錯誤發聲。Petrovic-Lazic等[23]提及的聲音治療中的生活護理包括教導良好的聲音衛生、減少/停止聲音虐待行為、使用減壓技術和放松練習,不僅如此,糾正潛在的病因在任何治療行動計劃中都起著不可或缺的作用。
提高康復依從性在嗓音康復中起著不可忽視的作用,病人康復訓練的依從性直接影響其預后。于雪杰等[11,14]研究中鼓勵病人充分利用日常休息的碎片時間展開鍛煉,通過微信、QQ平臺創建交流群,每周電話隨訪等,便于跟進情況以督促病人完成嗓音訓練任務。王秋涵等[21]將訓練量化,對提高康復依從性有一定意義。熊紹千等[25]對病人采用系統健康教育,成立專門護理小組,通過及時宣教和有針對性、計劃性的指導提高病人依從性。李灶容等[12]建立自我管理教育團隊,負責術前、術后、隨訪期間病人自我管理發聲訓練的宣教、指導、跟蹤,結果表明自我管理具有良好的效果,但隨著嗓音逐步恢復,自我管理意識逐漸減弱,如何使病人正確認識嗓音恢復與康復訓練持續時間、日常嗓音保健之間的關系值得重視。De Campos Moreira等[26]觀察到語言治療中依從性可能與行為治療有關,其主要取決于與病人的合作,即與病人動機和自愿參與度相關。此外,對病人進行生活質量評估有助于提高依從性,生活質量取決于人的健康狀況和他們對疾病在生活中的影響的看法。不僅如此,研究表明依從性差與教學質量低也相關。故了解病人動機及參與度,以病人生活質量評估為基礎,提高教學質量,有針對性地開展健康教育對提高康復依從性可能存在一定的效果。
2.4 評價指標 嗓音康復的療效需要一定的指標進行測量,有助于觀察嗓音康復方式對機體恢復是否有效,跟進聲帶預后及了解病人是否掌握科學發聲方式和發聲功能的恢復情況。因為聲音也是一個多維現象,涉及聲學和空氣動力學的組成部分,其中包括聲帶振動、呼氣流量以及主觀的聽覺感知,故衡量它需要主觀和客觀的評價。臨床常用評價指標分為主觀評價與客觀評價。客觀評價為電子喉鏡檢查[12]和嗓音障礙指數(dysphonia severity Index,DSI)[18]。主觀評價為嗓音障礙嚴重程度評估(voice handicap index,VHI)[8]、語音相關生活質量(V-RQOL)[19]、主觀聽覺評估(GRBAS)[19]、視覺模擬評分法(Visual Analogue Scale,VAS)[27]及Voice癥狀量表(VoiSS)[28]。
2.4.1 客觀評價 客觀評價是指通過一定的工具,針對聲帶器質性恢復或聲帶振動物理變化進行評估,客觀評價可直觀準確地反映聲帶愈合效果及其功能恢復情況。①電子喉鏡檢查[12]:電子喉鏡主要檢查聲帶術后恢復效果,清晰直觀,為國內外通用的檢查手段。檢查標準:治愈為雙側聲帶黏膜光滑,無充血,聲門閉合全;好轉為雙側聲帶黏膜光滑,無充血;無效為雙側聲帶充血,聲帶黏膜不光滑,聲門閉合差。Mozzanica等[28]提出喉鏡檢查使用的喉鏡、剛性桿鏡和柔性光纖/遠端芯片內窺鏡中,柔性內窺鏡被認為是可視化喉最經濟有效的選擇,其有較少的侵襲性,可達到更好的喉部可視化,研究表明進行喉可視化可更為直觀判斷病人發聲情況。②DSI[18]:反映病人聲帶振動的客觀物理聲學特征。采用德國XION嗓音檢測設備及DIVAS聲學軟件進行嗓音聲學分析,在嗓音測試室內按要求采集最長聲時(MPT)、基頻微擾(jitter)、振幅微擾(Shimmer)、最高基頻(F0-High)、最低聲強(I-Low)的測試,自動計算DSI分值。結果越是負值,聲音嘶啞程度越重;DSI結果正值越大,其聲音嘶啞程度越輕。Umeno等[19]認為聲學分析在客觀評價嗓音障礙,特別是在評價治療效果方面有較好的作用。然而,僅通過聲學分析將嗓音障礙與正常嗓音區分開來或對每種聲音病理進行區分仍是不夠令人滿意的。聲學分析的計算機程序有其一定的特性,在相同的參數下可能會產生一些不同的計算結果,此外麥克風質量、A/D轉換的采樣率、環境噪聲等都可能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聲學分析,因此應該注意比較結果的差異性。聲學測量對許多輔助因素非常敏感,到目前為止對于從發聲困難病人的語音樣本中測量聲學參數的最合適方法還沒有一致意見[29-32]。
2.4.2 主觀評價 主觀評價是指通過量表等測量工具評估嗓音功能受損對其個性、心理健康、日常生活、社會活動等的影響。客觀評價指標僅針對生理方面,而主觀評估則考慮到疾病對病人生活的影響。疾病預后包括上述兩方面的共同恢復情況,故主觀評價不可或缺。①VHI[8]:反映生活中嗓音障礙對情感反應、病人對喉部不適和發聲變化的感受等主觀特征,評估結果多受病人性格、病程、社會地位、受教育程度、職業用聲、社會交往用聲等需求影響。本量表為自評量表,包括生理(physical)、功能(functional)和情感(emotional)3個部分,每部分含10個問題,對應選項代表感受發生頻度;每個問題0~4分,每部分總分即10個問題總分0~40分,量表總分為3個部分總和,即0~120分。某一部分分數越高則嗓音障礙對病人這方面影響越大;總分越高則病人對自己嗓音障礙主觀評估越嚴重。Mozzanica等[28]指出VHI這一工具存在局限性,VHI中問題的選擇可能因研究者對聲音相關問題構成先入之見而有所偏頗;再者VHI亞量表不是來自于大型研究人群中獲得的評分模式的建模;此外用于改進VHI初始版本的病人隊列并不代表平均的發聲困難人群,因此VHI對小部分群體可能存在結果偏差。②V-RQOL[19]:Hogikyan等發展而來,由一位受過訓練的精神病學專家進行評估,通過V-RQOL量表評估病人對語音問題影響其生活質量的感知,該量表由10個問題組成,每個問題都有5個等級,考察語音障礙對病人生活質量的情感(4個項目)和身體(6個項目)的影響。③GRBAS[19]:是日本及國際上發展起來的心理測試的代表。這些量表由G(Grade)表示的一般方面的量表組成,R(Rough)、B(thy)、A(Asthenic)和S(strain)是4種具體方面。每個項目的得分為0分(正常)、1分(輕微異常)、2分(中度異常)、3分(嚴重異常)。GRBAS量表有效且有用,但值得注意的是,量表的復現率和信度是根據主考人員的熟練程度而變化的。④VAS[27]:用于心理生理學研究,評估各種定性刺激和感知語音評估。病人對自己喉發聲能力自行評分(0~10分):“0”代表發聲輕松、無疲勞感;“10”代表發聲極度費力疲勞,難以應對日常工作。VAS較其他評估方式較為簡單直觀,便于病人評估,但具有較強的主觀性,個體差異較大。⑤VoiSS[28]:VoiSS由Deary等學者開發,包括30個項目,每個項目得分從0分(從不)到4分(總是),總分為120分。量表由減值分量表(vois-i)、情感分量表(vois-e)、身體亞量表(vois-p)3個分量表組成。有數據表明須謹慎考慮VoiSS的結果,小部分病人評分可能低于VoiSS截止值,即使他們的聲音受損和喉部病理存在,但該方法具有良好的內部一致性、復測信度和臨床效度。它提供了關于使用聲音進行交流的信息,表現了身體癥狀及聲音問題對個人生活的情感影響,是一種更嚴謹、心理測量更穩健的自我評估問卷,已經適應不同的文化和語言環境,并在不同的臨床環境中使用。
據國內外研究發現,國內應用較廣的是DSI、VHI和GRBAS。針對此三者之間的關系有學者進行研究,眾多研究表明三者可起到較好的評估作用。李曉玲等[24,33]相關研究顯示,DSI與VHI、DSI與GRBAS之間并無相關性與一致性,故三者不可獨立用于評估嗓音康復效果。為達到實際效果評價應結合主客觀評估工具進行評估,臨床以DSI和VHI綜合評估為主。從國外文獻了解到,VHI和V-RQOL被譯成多種語言,日本社會的聲音委員會Logopedics和語音矯正法修訂VHI和V-RQOL日本推薦版本,通過國內多機構合作,對日語VHI和VRQOL的修訂譯本進行信度和效度檢驗,其具有較高的信度和效度[19]。與GRBAS量表等感性語音評價方法相比,GRBAS量表被認為是一種更為客觀的評價方法,尤其在評價治療效果方面更為有用,而VoiSS則被認為是最準確、心理測量最穩健的聲音自我評估方案[28]。
2.5 意義 嗓音康復對聲帶息肉手術病人術后恢復的積極作用顯而易見。關于嗓音康復的內容與評價指標:休聲期的長短取決于機體組織的愈合情況,根據組織愈合過程進行休聲可發揮積極作用;發聲訓練應結合病人自身情況,把握合理有效的訓練內容,控制合適的強度、時間,針對呼吸、肌肉及發音等方面鍛煉發聲時正確的氣息變化、肌肉運動、聲帶振動等,改善錯誤發聲;生活護理應針對病人生活習慣,消除病因,從飲食、情志及康復依從性等方面展開護理,其中應著重提高依從性;嗓音康復的評價指標通過結合主客觀評價手段,達到全面的評價效果。嗓音康復促進聲帶息肉病人術后創面愈合,聲帶功能逐漸恢復,糾正病人錯誤發聲習慣,不僅有利于疾病康復,還可防止聲帶息肉復發,對聲帶息肉手術病人具有重要意義。
現代生活方式的發展為人們帶來巨大的發聲需求,而人們在心理和生理上都未做好充分的準備,同時科學發聲機制的相關研究也未得到應有的重視。隨著聲帶息肉患病率的上升,進行聲帶息肉手術的病人逐漸增多,病人可能對嗓音康復認識不足而不予以重視,隨之而來的是發聲功能受損而無法恢復,也可造成息肉復發,嗓音障礙將很大程度上影響病人的生理、心理及日常生活。
本研究針對近年來聲帶息肉病人術后嗓音康復相關文獻進行分析,通過對疾病病因、癥狀、病理機制、治療方式等進行研究,得出關于嗓音康復的重要意義,針對康復內容分別就國內外現狀進行比較,包括休聲期、發聲訓練、生活護理、評價指標等。國內外關于聲帶息肉病人術后開展嗓音康復的積極作用一致認同,嗓音康復內容與評價指標方面有相似之處,但臨床開展的嗓音康復形式多樣,評價指標有部分差異,因此針對聲帶息肉病人術后嗓音康復較為全面系統的方案仍需繼續探討并完善。本研究綜合比較國內外研究,分析其利弊,便于臨床有針對性綜合考量,取長補短,完善聲帶息肉手術病人術后的嗓音康復護理,減少疾病的不良影響,促進病人疾病的康復,改善生活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