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江墾區國有企業三項制度改革回顧

邵奎 張元福* 王大慶

（1.北大荒農墾集團有限公司齊齊哈爾分公司 2.原黑龍江省農墾總局 3.黑龍江省農墾管理干部學院 4.海口經濟學院）

國有企業三項制度改革是指國企內部勞動、人事和分配制度（以下簡稱三項制度）的改革，是國有企業改革的重要內容。改革國有企業內部勞動、人事、分配制度，不僅是充分調動企業干部和職工積極性、增強企業活力和競爭力的重要舉措和有效途徑，也是適應市場經濟體制建立現代企業制度的必然要求。改革開放以來，黑龍江墾區按照黨中央、國務院的決策部署和省委、省政府、國家農墾主管部門的改革要求，緊緊圍繞實施簡政放權、推行多種經濟責任制、建立現代企業制度和推進國企混合所有制改革，不斷深化墾區二、三產業國有企業內部三項制度改革，初步建立起符合現代企業制度要求的勞動、人事和分配制度，基本形成了企業員工能進能出、管理人員能上能下、收入能高能低的管理機制，為深化國有企業改革建立現代企業制度奠定了基礎。進入新時期，黨中央、國務院又做出了深化國有企業改革的決策部署，回顧墾區國有企業三項制度改革的歷程、內容和成果，總結墾區國有企業三項制度改革的經驗和教訓，鑒往知來，對新時期北大荒集團深入落實中央關于深化國有企業內部改革的要求，繼續以國企內部勞動、人事和分配制度改革為突破口，深化國有企業改革，完善制度，創新機制，加強管理，充分激發企業員工的積極性和創造性，增強國有企業的生命力，不斷提高企業管理水平和發展能力，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一、勞動制度改革

改革開放以來，墾區勞動制度改革緊緊圍繞調動廣大職工生產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展開，逐步擴大企業勞動用工自主權，國營企業勞動用工經歷從國家統配到企業自主招工、從固定用工制到勞動合同制、從計劃用工向市場化用工的重大變革。

（一）實施簡政放權階段：打破國家“統包統配”的勞動就業制度，逐步擴大農墾國有企業勞動用工自主權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后，我國開始改革“統包統配”的勞動就業制度。國務院從推動國營農場興辦農工商聯合企業開始，對農墾企業簡政放權，逐步擴大企業勞動用工自主權。1979年7月，《國務院轉發關于盡快把國營農場辦成農工商聯合企業的座談紀要》（國發[1979]183號）明確提出，農工商聯合企業“有權調劑使用勞力，拒絕接收不需要的人員”。

1980年8月2日，標志著我國勞動制度的重大變革的一次重要會議在北京召開——全國勞動就業會議。會議提出了“實行勞動部門介紹就業、自愿組織起來就業和自謀職業相結合的方針”。強調“要逐步推行公開招工，擇優錄用的辦法”。8月17日，中央轉發了這一文件，意味著計劃經濟時期的國家包攬就業、國營企業單渠道安置就業的時代已經終結。

貫徹落實國務院《座談紀要》和中央勞動就業會議精神，農墾部從1979年末開始，對農墾企業擴大企業自主權，包括擴大企業勞動用工權作出相應規定，推動簡政放權及企業勞動用工制度改革。

1979年11月，《農墾部關于加強國營農場經營管理若干問題的規定（試行草案）》明確，擴大企業的自主權，充分調動企業的積極性。國務院[1979]183號文件對聯合企業試點單位規定的自主權，原則上適用于所有國營農場和其他農墾企業。在擴大的8項企業自主權中包括：有權調劑使用勞動力，拒絕接受計劃外和不需要的人員。同時要求，加強勞動管理，實行定編定員。農墾企業應當根據生產建設任務，定員定額。要建立健全崗位責任制，實行任務到組，責任到人，各種工種都要訂出平均先進定額，嚴格定額管理。

1980年1月，《農墾部關于改革國營農場經濟管理體制的初步意見》提出，在農墾企業的內部管理上，在國家統一計劃指導下，擴大企業的自主權，實行自負盈虧。企業在國家規定的政策、法令范圍內，可在本系統內調動職工，并有權拒絕不適于本企業工作的勞動力。

1982年2月，農墾部印發《關于農墾工業經濟責任制若干問題的暫行規定》提出，要切實搞好定員定編，整頓職工隊伍。除了一些不具備條件的季節性生產廠外，都要實行定員定編。企業有權在定員定編內擇優錄用工人。

1979～1983年，墾區勞動制度改革主要內容是按照擴大企業自主權的要求，落實企業勞動用工自主權，企業有權拒絕不適于本企業工作的勞動力，有權在本系統內調動職工，有權在定員定編范圍內擇優錄用工人，打破了國家“統包統配”的勞動就業制度。從1980年中央勞動就業工作會議后，國營農場及場辦企業擇優錄用一部分職工子女為企業職工。

（二）推行多種經濟責任制階段：面向社會、公開招收、全面考核、擇優錄用，建立以勞動合同制為主要形式的勞動用工制度

隨著我國經濟體制改革的不斷深入，以廠長（經理）負責制為主要形式的多種經濟責任制普遍實行，1984年農牧漁業部首次提出農墾企業要普遍實行勞動合同制，特別是1986年國務院發布四項暫行規定后，以勞動合同制為主要形式的勞動用工制度在農墾企業普遍推行，打破了國家“統包統配”“子女頂替就業”和“自然增長”的就業制度，國營企業招用工人在系統內“面向社會，公開招收，全面考核，擇優錄用”。

1984年4月，全國農墾工作會議通過的《農牧漁業部關于加快農墾企業改革的意見》（農牧漁業部[84]農墾字第261號）提出，農墾企業要普遍實行經濟承包制、勞動合同制、工資浮動制，打破鐵飯碗，把個人的勞動報酬同本單位生產經營成果直接掛起鉤來。強調企業“有權對本企業的職工實行獎懲，包括晉級、獎勵、辭退甚至開除?！?/p>

1984年11月，農場總局關于印發《農場總局關于實行勞動合同制若干問題的意見》的通知，決定今后墾區招收工人，一律實行勞動合同制，試用期滿后，與用工單位簽訂勞動合同。自此，勞動合同制在墾區企業范圍內試行，開始從固定用工向合同用工轉變。到1986年末，墾區企業錄用合同制工人達到11.3萬人。

1986年3月，農牧漁業部向黨中央、國務院提交了《關于農墾經濟體制改革問題的報告》，就如何辦好農墾企業，對農墾經濟體制改革提出了八點建議。其中第五條提出要改革農墾企業的管理制度，一要改革勞動工資制度，簽訂勞動承包合同的職工不再實行等級工資制度；二要獎勤罰懶，勞動報酬要同個人貢獻相聯系，避免“大鍋飯”。三是農場的季節性用工要最大限度地使用本場閑置勞動力，如仍不夠，采取就近招工的原則。隨后，中共中央、國務院批轉了該報告。

1986年7月，國務院發布了《國營企業實行勞動合同制暫行規定》 《國營企業招用工人暫行規定》《國營企業辭退違紀職工暫行規定》 《國營企業職工待業保險暫行規定》，根據四項規定，從1986年10月1日起，國營企業招用工人，“面向社會，公開招收，全面考核，擇優錄用”；“實行勞動合同制，廢止子女頂替等制度”“企業招用工人，應當張榜公布經過考核合格者名單，公開錄用”。

1987年4月，省勞動局、農場總局聯合下發了《關于全省農墾系統執行國務院改革勞動制度四個〈暫行規定〉和省政府四個〈實施細則〉的通知》（黑勞力字[1987]45號、農總聯字[1987]23號），進一步明確了墾區企業勞動合同制職工的招用、待遇、養老保險費籌集等問題?！锻ㄖ芬幎?，墾區企業事業單位招工時，按照總局、管理局下達的勞動計劃，就地就近系統內實行公開招收，擇優錄用。招收的工人一律實行勞動合同制。

1989年1月，農場總局印發《關于深化工商運建服企業經營機制改革的意見》的通知（黑墾局發[1989]4號）提出，進一步改革和完善企業勞動用工制度。所有企業都應將優化勞動組合作為下一步深化改革的重要突破口，積極開展就業競爭，本著精減、統一、效能的原則，從管理科室到生產車間層層優化組合。各企業都應按國家、省或總局有關標準，并參照同行業先進水平，制定本企業的編制定員、勞動定額標準。在堅持條件公開、機會均等的原則下，實行按工作量定崗位、以崗位定人員、層層招聘、雙向選擇、自愿組合、擇優上崗等形式優化勞動組合。組合上的人員都應簽訂勞動合同，實行合同化管理。組合上的人員如表現不好可以隨時撤換，未被組合人員，經培訓符合條件后可以隨時組合上崗，使勞動組合在動態中不斷優化，以逐步形成就業風險機制和就業競爭機制。對優化勞動組合后富余人員的安置，企業應積極開辟新的生產門路，做到企業內部消化，也可對富余人員進行各類培訓。

1992年7月，國務院頒布《全民所有制工業企業轉換經營機制條例》（國務院第103號令），對企業享有勞動用工權作出規范。《條例》共七章五十四條，其中第十七條規定，企業享有勞動用工權，規定了一系列企業在招工、管理、辭退、開除職工方面依法享有的權利。根據國務院頒布的《條例》精神，1992年5月，農場總局黨委、農場總局《關于印發墾區七個配套改革方案的通知》（黑墾發［1992］5號），其中《企業勞動、工資、社會保險制度改革方案》提出企業勞動制度改革的目標是：逐步建立起在國家宏觀調控指導下，企業實行自主招工用工，全體職工簽訂勞動合同的新型勞動制度。

按照《改革方案》確定的改革目標和改革內容，從1992年下半年起，墾區從如下三個方面推進企業勞動用工制度改革。一是實行全員勞動合同制?？偩执_定1992年在具備條件的企業進行全員勞動合同制改革試點，逐步展開。試點企業管理人員和技術人員實行聘任制，對選拔到管理崗位和技術崗位的工人實行聘用制。企業內部打破干部與工人、勞動合同制工人與固定工人、社會招工與國家統配人員身份界限，對企業各類人員統一實行“企業職工”制度。“企業職工”只有崗位區分，沒有身份差別。全體職工都與企業簽訂勞動合同，新招收的勞動合同制工人可直接簽訂“企業職工”勞動合同。未納入“企業職工”管理的不應上崗，工人被聘用到管理崗位的，享受管理崗位待遇。干部從事工人崗位的，享受工人待遇。企業不再實行干部錄用制度和轉干制度。“企業職工”原來身份，包括干部、工人及所有制身份，調離試點企業時按原身份辦理手續。真正做到干部能上能下，職工能進能出。二是全面推行優化勞動組合。企業在實行先進科學的定員定編基礎上，按著“條件開公、平等競爭、雙向選擇、最佳配置”的原則，對全體職工進行全面考試、考核。按著各崗位上崗標準，競爭上崗。達不到崗位標準的應予下崗。下崗人員可通過培訓重新上崗或轉崗，否則列入富余人員管理。三是妥善安置企業富余人員。對在勞動制度改革過程中，未能與企業簽訂“企業職工”勞動合同和優化勞動組合后的下崗人員，堅持“企業內部消化為主，社會調劑為輔”的原則，主要依靠自身發展生產、廣開生產經營門路、組織各種勞務活動、發展第三產業和采取其他措施安排，有的實行場（廠）內待業或自愿停薪留職、自謀職業等辦法。對關停并轉企業的職工采取多種渠道積極進行安置，在研究審批關停并轉企業方案時，一并考慮人員的安置方案。富余人員的安置工作，根據總局黑墾局發(1988)119號和總局勞動局《關于進一步搞好大中型企業有關勞動工資若干政策的意見》有關規定執行，安置不了的由企業主管部門負責在系統內部調劑安置，防止把富余人員都推向社會。

1993年3月，根據勞動部關于實施《全民所有制工業企業轉換經營機制條例》的意見（勞政字[1993]3號），為進一步落實企業勞動用工自主權，根據國家簡政放權有關規定，農場總局勞動局制發了《關于實施〈全民所有制工業企業轉換經營機制條例〉的若干意見》（農總勞發[1993]11號），下放了26項企業勞動工資權力，在戶口所在地墾區內待業人員中組織招工，自主決定招工時間、條件、方式、數量。

至此，以勞動合同制為主的用工制度，已在墾區工商運建服企業中開始推開。企業所有正式職工，通過考試考核競爭上崗，并與企業簽訂上崗合同書，明確雙方責任、權利和義務。職工原身份做檔案保留。對經考核達不到上崗要求和優化組合后下崗的職工，實行內部待業（待崗）。需要補充新工人時，面向墾區社會自主招收。

（三）建立現代企業制度階段：實行定崗定編、擇優上崗、雙向選擇的勞動用工制度，取消固定職工身份實行全員勞動合同制

黨的十四屆三中全會以后，墾區國有企業改革進入建立現代企業制度階段，勞動用工制度改革開始由計劃用工向市場用工轉變，取消固定職工身份，實行全員勞動合同制。

1995年1月，《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第一次用法律的形式把勞動合同制確定下來。1995年5月，貫徹實施《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農場總局關于印發《關于墾區企業全面實行勞動合同制度實施意見》的通知，決定各種所有制企業及雇工的個體工商戶等各類企業均實行勞動合同制?，F有全部職工均實行勞動合同制，與企業簽訂勞動合同，確立勞動關系，其原身份不再保留，統稱為“企業職工”。自此，墾區企業全面實行勞動合同制。

1995年11月，省委辦公廳關于轉發省農場總局《關于黑龍江墾區加速體制改革的總體方案》的通知（黑辦發［1995］20號）提出，繼續深化企業內部勞動、人事和分配三項制度改革。要嚴格定崗定編，建立起擇優上崗、雙向選擇的勞動合同制等用工制度，實行全員勞動合同制。

1996年11月，農場總局發布了《黑龍江墾區企業勞動合同制職工管理試行辦法》（總局局長2號令），對墾區企業用工、勞動合同訂立、勞動合同終止、勞動合同解除等相關事宜做出了制度規范。根據《試行辦法》，新職工與老職工、合同制職工與固定職工，統一用勞動合同的形式重新與企業確立勞動關系。從此墾區兩種用工制度正式并軌。

1999年9月，農場總局下發了《關于加強勞動合同管理工作有關問題的通知》，要求各類用人單位均應建立《勞動合同訂立情況臺賬》 《職工勞動合同卡》 《職工醫療管理臺賬》 《職工勞動合同鑒證名冊》 《企業職工勞動合同到期情況年報表》等賬、卡、冊、表，推動墾區企業勞動用工制度管理向規范化、科學化轉變。

2000年3月，農墾總局關于印發《關于加快墾區國有工業改革與發展的意見（試行）》的通知（黑墾局發[2000]3號）提出，要以定編、定崗、定責為控制點，推進勞動用工、人事、分配制度改革，進一步推進冗員分流轉崗再就業。

2000年12月，農場總局黨委（擴大）會議進一步明確，要繼續深化企業內部勞動、人事、分配制度改革，取消企業行政級別，打破干部與職工身份界限，實行全員勞動合同制、管理人員公開競聘制。

2001年3月，國家經貿委等四部委聯合印發了《關于深化國有企業內部人事、勞動、分配制度改革的意見》（國經貿企改[2001]230號），對深化企業三項制度改革提出意見，其中，用工制度要求職工擇優錄用、能進能出，并從保障企業用工自主權、規范勞動合同制度、優化勞動組織結構、推行職工競爭上崗制度、加強以崗位管理為核心的內部勞動管理、多渠道分流安置富余人員、建立和完善職工培訓制度七個方面提出了具體要求。

2004年8月，農場總局印發《關于轉發省勞動保障廳〈關于妥善處理勞動關系若干問題的意見〉的通知》，對勞動關系的簽訂、企業離崗人員勞動關系的處理、職工勞動關系轉移的處理、勞動關系處理的有關程序、職工檔案的管理和轉移等問題，做出了相關規定，為企業妥善處理勞動關系提供了制度依據。

為充分貫徹實施黨的十五屆四中全會精神，以重點龍頭企業和骨干企業為主的墾區內國有企業，按照農場總局提出的建立干部能上能下、職工能進能出、收入能高能低、機構能設能撤的“四能”改革要求，不斷深化企業勞動用工制度改革。實行全員勞動合同制，推行職工競爭上崗，優化勞動組織結構，建立以崗位管理為核心的企業內部勞動管理制度。到2005年，三江食品公司、完達山乳業、九三油脂等企業壓縮機構15個，分流減員1320人，其中完達山乳業壓縮機構4個，減員550人，全年降低成本約1500萬元。1998年～2005年大中型企業共分流富余人員23014人（含破產企業人數），占原在冊職工的41.7%。到2006年，墾區完善勞動工資配套改革，規范理順近20萬職工勞動關系，大部分職工實現了再就業，解決了國有企業改制中的一些遺留問題。

2007年8月，《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就業促進法》頒布，為促進就業，促進經濟發展與擴大就業相協調，促進社會和諧穩定而制定的法律。對于擴大就業，實現勞動力資源的有序流動和合理配置，增強就業的穩定性和提高就業質量，推動我國勞動關系的全面協調發展產生深遠影響。2008年2月，農墾總局黨委（擴大）會議提出，要認真宣傳貫徹《勞動合同法》和《就業促進法》，建立勞動用工備案制度，強化勞動合同監管，促進勞動關系和諧穩定。

2009年10月，國務院國有資產監督管理委員會關于印發《關于深化中央企業勞動用工和內部收入分配制度改革的指導意見》（國資發分配［2009］299號），提出勞動用工制度改革要建立以合同管理為核心，以崗位管理為基礎的市場化用工機制。通過建立健全規章制度、優化用工結構、規范用工形式、形成流動機制等實現企業勞動用工市場化。

2013年11月，《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提出，健全協調運轉、有效制衡的公司法人治理結構。建立職業經理人制度，更好發揮企業家作用。深化企業內部管理人員能上能下、員工能進能出、收入能增能減的制度改革?！耙幏墩腥擞萌酥贫?，消除城鄉、行業、身份、性別等一切影響平等就業的制度障礙和就業歧視”。

進入“十一五”以來，國家通過立法確立了新的勞動就業方針，強化勞動合同管理，促進勞動關系和諧，國有企業勞動用工制度改革重點轉向建立以合同管理為核心，以崗位管理為基礎的市場化用人機制。墾區勞動用工制度改革也轉向強化勞動合同監管，推行企業勞動用工市場化。到2015年末，墾區國有及國有控股企業（非私營個體單位）從業人員45.12萬人，其中簽訂勞動合同的在崗職工29.67萬人，占65.8%；在全部企業人員中農林牧漁業企業從業人員34.69萬人，其中在崗職工21.39萬人，占61.7%；工商運建服企業從業人員7.86萬人，其中在崗職工6.41萬人，占81.6%。國有及國有控股工商運建服企業簽訂勞動合同在崗職工占比高于農林牧漁業企業19.9個百分點。

（四）新時期國企混改階段：構建新型勞動用工制度，建立以合同管理為核心、以崗位管理為基礎的市場化用工制度

2015年8月，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深化國有企業改革的指導意見》，這是新時期指導和推進中國國企改革的綱領性文件。《意見》提出，要深化企業內部用人制度改革。建立健全企業各類管理人員公開招聘、競爭上崗等制度，對特殊管理人員可以通過委托人才中介機構推薦等方式，拓寬選人用人視野和渠道。建立分級分類的企業員工市場化公開招聘制度，切實做到信息公開、過程公開、結果公開。構建和諧勞動關系，依法規范企業各類用工管理，建立健全以合同管理為核心、以崗位管理為基礎的市場化用工制度，真正形成企業各類管理人員能上能下、員工能進能出的合理流動機制。

2015年11月，《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進一步推進農墾改革發展的意見》（中發[2015]33號）提出，集團化是墾區改革的主導方向。有條件的墾區要整建制轉換體制機制，建設大型現代農業企業集團?！兑庖姟愤€提出，構建新型勞動用工制度。健全職工招錄、培訓和考核體系，逐步建立以勞動合同制為核心的市場化用工制度。

2016年7月，農業部發布《深化農墾改革專項試點工作方案》，把建立以勞動合同制為核心的市場化用工制度作為二十項試點任務之一。試點目標：推進農墾勞動用工制度改革，逐步建立符合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要求的勞動用工制度，打造一支有文化、懂技術、會經營、善管理的新型職業農工隊伍。通過先行先試，為全面深化農墾改革提供可復制、可推廣的經驗和模式。根據《方案》要求，墾區尖山農場等作為試點單位，開展市場化用工制度試點。

2017年8月，省委、省政府《關于進一步推進黑龍江農墾改革發展的實施意見》（黑發[2017]26號）提出，構建新型勞動用工制度。健全覆蓋墾區的職工招錄、培訓、考核和就業服務體系，進一步完善以勞動合同制為核心的市場化用工制度。

2020年7月，北大荒農墾集團有限公司關于印發《關于進一步深化推進集團及出資企業三項制度改革加強現代企業人力資源體系建設的實施方案》的通知（北大荒集發[2020]7號），對深化北大荒農墾集團有限公司及所屬出資企業三項制度改革做出具體部署。《實施方案》明確了北大荒集團三項制度改革的總體要求、改革任務、實施步驟和保障措施。改革的主要目標是：到2020年底前，通過三項制度改革，建立較為完善的人力資源管理體系，管理人員能上能下、員工能進能出、收入能增能減的“三能”機制基本形成，用工結構更加優化，人員配置更加高效，激勵約束機制更加健全，收入分配秩序更加規范，市場化程度顯著提高，企業活力和市場競爭力顯著增強，“三項制度”落實到位并形成常態，基本形成一企一策、創新管理的新經營發展格局。《實施方案》明確勞動用工制度改革的主要任務是：加強勞動用工契約化管理，實現員工能進能出。一是全面推行公開招聘制度。二是加強勞動合同管理。三是建立全單位、部門全員績效考核體系。四是構建員工正常流動機制。

進入“十三五”以來，在推進墾區集團化、農場企業化改革的同時，圍繞建立以勞動合同制為核心的市場化用工制度為目標，開啟了新一輪農墾勞動用工制度改革。探索進一步完善員工社會化招聘、契約化管理和正?；鲃訖C制，實現員工能進能出。（本文因篇幅限制分三期刊發，下期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