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蕾
(河北經貿大學大學,河北 石家莊 050061)
對環保政策工具的分類發展進行梳理是更好選擇環保政策工具的前提。因此本文首先回顧環保政策工具的變遷過程,發現當前學者對環保政策工具的分類尚未形成統一的分類標準,許多學者根據不同的依據對環保政策工具提出不同的分類方式,下面通過表格的方式整理如表1所示。

表1 當前環保政策劃分方式
從上述表格可以看出雖然不同學者對環保政策的分類尚未形成統一觀點,但自從以Francesco為代表性學者的將環保政策類型劃分為管制型、市場型和自愿型三大類[4],這個觀點當前廣泛被較多學者認可采用,因為本文也采取此類劃分方式來對環保政策工具展開研究。認為環保政策工具的演變主要呈現以下趨勢:
在20世紀六七十年代,管制型的政策工具最早被學者們采用,政府通過頒布法律法規或剛性標準來對企業進行約束,以此來改變外部環境問題。直到20世紀80年代后,由于該工具具有明顯的行政特征,普遍存在低效率現象,且給企業造成很大的成本壓力,引發反環境保護運動,對社會經濟生活產生了較大的負面影響,基于這種現狀,市場型政策工具才開始被廣泛使用,這一政策工具往往通過市場中的一些信號工具來對企業產生激勵。而到了20世紀90年代,一種以企業自身意識轉變為道德規勸為特征的新型政策工具出現,標志著環保政策工具進入一個新的歷史階段,并對以前兩種政策工具進行補充。
針對上述三種不同類型的環保政策方式,政府往往采取多種工具手段,下面按照本文分類依據把三種類型環保政策工具進行劃分,如表2所示。

表2 環保政策工具手段
面對當前一系列的環境污染問題,政府所采取的一系列環保政策工具在減排過程中起到何種作用是一個值得探究的現實問題,而當前對待此類問題的探究主要有以下三種看法:
一是認為政府一系列環保政策工具的實施能有效“倒逼減排”,如國內學者徐盈之認為政府通過提升環保工具規制標準,對高污染企業進行“正向清洗”,使其通過提升自身技術創新能力來對目前生產模式進行調整,從而起到污染減排的作用,有效地抑制碳排放量[6]。丁斐認為政府實施管制型政策工具能夠有效地遏制不同地區碳排放的增長,并且強度存在著區域差異性。應繼續不斷加強管制型政策規制力度,不斷降低相關行業碳排放水平,實現低碳發展[7]。
而還有一些學者認為在一定情況下,即使實行嚴格的管制型政策工具也不一定能減少污染物排放,隨后諸多國內外學者也在研究中支持了這一假說,并稱之為“綠色悖論”假說。如Smulders S認為當生產者感覺到隨著政府環保管制型工具的強度增加,為了預防需求萎縮出現,往往選擇加快能源消耗速度,這反而加劇了碳排放[8]。任小靜在研究中發現即使政府實施了嚴格的環境規制,但可能由于種種原因,使本地的減排效果往往并未達到預期,反而對地區環境質量的改善起到了反作用[9]。
隨后,學術界觀點除了“倒逼減排”與“綠色悖論”兩種觀點外,也逐漸提出了另一種看法。張華等學者認為環保政策工具對碳排放的影響呈現著明顯的倒U型曲線,在前期政策工具實施力度較弱的階段,其效應體現為“綠色悖論”,但會隨著政策工具實施強度的提升,其效應也發生“倒逼減排”的轉變[10]。周肖肖等則認為,環保政策工具在實現節能減排之間存在著一定的門檻效應,只有越過門檻值,環保政策工具的正向作用才能凸顯[11]。
綜上所述,雖然當前政府對環保減排工作展開多種規制方式,但當前對環保政策工具作用于減排的效果研究仍缺乏對不同規制工具減排效果差異性分析,較多仍局限在單一管制型工具的減排效果,并且關于政府不同類型環保政策工具對污染減排具體作用路徑有何不同缺乏深入系統地討論,還有待進一步細致的機理梳理。
二是當前針對環保政策工具對污染減排作用效果研究要么從全國角度,要么以某個省份為例研究政策工具的減排作用效果,很少有關注到不同環保政策工具減排的區域差異方面的測度與分析;并且研究的側重點也很少聚焦到微觀企業層面,分析不同類型環保政策工具對某一具體類型企業減排效果是否存在差異,因此在這兩方面還有待于系統性的論證與分析。
從上述的總結可以看出,針對當前環保政策工具能否真正實現減排這一現實問題,我們還應對不同政策工具的類型展開更為深入的研究,針對不同學者不同分類方式,探究異質性環保政策工具對于減排效果是否也存在不同路徑,通過分析出其具體的作用差異路徑來更有針對性地提出政策工具的改進建議,從而能夠為優化政府環保方式與地區間協調減排提供思路,這是未來我國環保政策工具研究的深度發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