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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實現農業現代化是我國完成四個現代化目標的重要內容。農業是人類衣食之源、生存之本,是一切生產的首要條件,在國民經濟發展中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農業生產面臨的不確定性較高,農產品的需求彈性又非常小,因而需要政府通過農業財政補貼來平衡供需。而農業財政補貼是否能夠提升農業現代化水平,這一效應是否具有可持續性等問題都需要進一步深入研究。本文基于2009—2019年全國農業宏觀數據,運用典型相關分析法和時間序列(VAR)模型檢驗發現,財政補貼能夠通過提高農業機械化水平、提高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等多種途徑提升農業現代化水平,但這一提升效應隨著時間衰減較為迅速。本文研究結果表明,未來應繼續增加針對農業的資本密集型要素的補貼,優化農業財政補貼結構,避免政策“一刀切”,同時,應搭配科學的資金監管機制,提高農業財政補貼資金的使用效率。
關鍵詞:農業財政補貼;農業現代化;鄉村振興
中圖分類號:F812.8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176X(2021)12-0066-10
一、引 言
農業在國民經濟中占有重要地位,近年來,“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成為了農業發展的新目標。簡單來說,農業現代化是從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轉化的過程和手段。“十三五”規劃提出,著力構建現代農業產業體系、生產體系、經營體系,提高農業質量效益和競爭力,走產出高效、產品安全、資源節約、環境友好的農業現代化道路 。“十四五”規劃提出,為加快脫貧攻堅成果同鄉村振興有效銜接,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才能實現真正的繁榮發展。2021年,我國發布了《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的意見》(后文簡稱《意見》)指出,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才能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開好局、起好步提供有力支撐。但農業易受天氣、地理位置等自然因素的影響,也易受市場價格波動和區域供給情況等市場因素的影響[1],因而為了有效抵御各種因素帶來的負面影響、充分保證糧食供給安全、加快實現農業現代化,近年來我國出臺了大量的農業財政補貼政策,但是,這些農業財政補貼是否能夠加快我國農業現代化進程?進一步來說,農業財政補貼在多大程度上能夠促進農業生產發展、提高農民收入、提升農業機械化水平?若存在一定的影響,這種影響在何時效應達到最大并可以持續多久?本文基于全國農業宏觀數據,將數據指標分為農業財政補貼組和農業現代化組,運用典型相關分析法和時間序列(VAR)模型進行分析,嘗試回答上述問題,以期為我國農業財政補貼進一步優化提供理論和實踐支撐。
二、政策梳理與文獻回顧
(一)政策梳理
我國農業財政補貼發展的大致脈絡可以歸納為:從對農業生產資料補貼過渡到對居民購買農產品價格進行補貼,而后過渡至對農民進行農產品(糧食)收購價格補貼,再之后將流通環節的間接補貼改為對農民的直接補貼,最后是為全面實現農業現代化提供支撐實施的各項補貼政策。同時,改革開放前后農業財政補貼的項目和數量均有較大幅度的增長。具體來看可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農業財政補貼主要表現為對農用生產資料的價格補貼。20世紀50年代我國農業處于統購統銷時期,工農產品“剪刀差”越來越大,當時農業財政補貼的主要類型是機耕定額虧損補貼,后來逐步擴展到農用生產資料價格補貼、農用生產用電補貼、貸款貼息補貼等。1978年我國進入改革開放時期,開始對生產資料和城鎮居民購買糧食同時進行補貼。1985年開始將農產品統購統銷制度先后轉變為合同定購制度和國家定購制度,農業市場化改革進一步加強。1994年《國務院關于深化糧食購銷體制改革的通知》(國發 [1994] 32號)中規定了實施糧食保護價收購措施,同時輔之以生產資料補貼,繼續對城鎮部分居民實行定向補貼。
第二階段,農業財政補貼在對農用生產資料價格補貼的基礎上,將間接補貼轉變為對種糧農民的直接補貼,增加農業保險保費補貼,并逐漸向新生產模式、新技術、新產業傾斜。2004年是農業財政補貼發生較大變化的一年,我國將原本在生產、流通領域的補貼改為對從事農業生產的農民直補。從此,我國農業財政補貼步入改革階段,各項補貼政策紛紛出臺并一直延續到2015年。在此期間出臺的補貼政策主要包括:2004年,財政部印發的《實行對種糧農民直接補貼,調整糧食風險基金使用范圍的實施意見》(財建[2004]75號)明確指出,調整1994年建立的糧食風險基金使用結構,把通過流通環節的糧食間接補貼改為對種糧農民的直接補貼;為了推進農業機械化,2004年同時開始實施農機具購置補貼;2006年出臺農資綜合直補、能繁母豬和奶牛保險補貼、退耕還林補貼、農民用戶沼氣補貼等;2007年繼續明確實施之前頒布的農機具購置補貼,同時開啟農業保險保費補貼;2007年《中央財政農業保險保費補貼試點管理辦法》(財金 [2007] 25號)選取了部分地區作為試點試行中央財政農業保險保費補貼,且從2007年開始中央財政每年安排25億元在全國范圍內支持生豬標準化規模養殖場建設;2008—2009年我國繼續執行上述補貼,并新增了漁業柴油補貼;2010年開始大幅增加財政補貼金額,尤其是農業生產者直補、糧食最低收購價格、農業機械購置補貼、農用沼氣補貼都有了較大幅度的增加;2012年中國共產黨第十八次全國代表大會將“脫貧攻堅”作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底線目標和標志性指標;2013年《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現代農業 進一步增強農村發展活力的若干意見》(中發[2013]1號)提出,繼續增加農業補貼資金規模,新增補貼向主產區和優勢產區集中,向專業大戶、家庭農場、農民合作社等新型生產經營主體傾斜,充分體現出農業財政補貼向新型生產模式、新技術、新產業方面傾斜;2015年12月脫貧攻堅的沖鋒號角正式吹響,農業、農村、農民的發展成為脫貧攻堅戰的主要內容,為了打贏脫貧攻堅戰、進一步推進農業現代化,我國陸續出臺了農業防災減災穩產增產等關鍵技術補助政策、培育新型職業農民政策、農產品產地初加工扶持政策、糧棉油糖高產創建政策等助力農業發展??梢?,這一階段我國農業財政補貼的關注范圍開始將焦點轉移至農業機械化水平、農業生產效率、農民收入以及農業可持續發展等方面,從而為推進農業現代化發展奠定基礎。
第三階段,農業財政補貼進入縱深發展階段,重點支持農業科技創新、鄉村振興,推動傳統農業向現代化農業轉變。2016年我國將2006年開始形成的農業三項補貼(農作物良種補貼、種糧農民直接補貼、農資綜合補貼)合并為農業支持保護補貼,又細化為耕地地力保護補貼和糧食適度規模經營補貼兩種,同時期并存的還有農機購置補貼。2021年《農業農村部辦公廳 財政部辦公廳關于印發〈2021—2023年農機購置補貼實施指導意見〉的通知》(農辦計財[2021]8號)標志著我國開啟了新一輪農機購置補貼改革,重點支持農機科技自主創新,支持使用智能、復式、高端新機具,加快農機創新產品取得補貼資質條件的步伐,對暫時無法開展農機鑒定的高端智能創新農機產品開辟綠色通道,并通過農機新產品購置補貼試點予以支持。未來,農業財政補貼將繼續加大對農業生產發展、脫貧地區產業發展、地方優勢特色農產品保險以獎代補、農業綠色發展等領域的支持,不斷促進我國農業快速向機械化、產業化、信息化、科技化、生態化、特色化的現代化農業轉變。
(二)文獻回顧
關于農業財政補貼與農業現代化關系的分析,已有研究大多從農民收入、農民生產積極性、農業生產技術水平、農業生產規模、農業綠色發展等直接或間接影響農業現代化水平的指標切入,探究農業財政補貼與農業現代化之間的關系。已有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四個方面:第一,農業財政補貼對農民生產積極性和農民收入的影響。王亞芬等[2]將我國16個糧食主產區與6個非糧食主產區分為3個地區組,建立6個動態面板數據模型,探究了農業財政補貼對糧食生產與農民收入的影響,研究結果表明,農業財政補貼通過促進農業技術進步、減少生產成本、提高農民種糧積極性等途徑提高糧食產量;通過促進農業產出增長、推動農村勞動力轉移等途徑提高農民收入。楊穎[3]以糧食財政補貼為視角,結合2007—2016年的歷史數據研究認為,糧食財政補貼可以有效提高農民種糧的積極性,且對產量與農民收入產生了雙重的積極影響。孫博文[4]以我國19個糧食產區10年的數據為研究對象進行實證分析,結果表明,農業財政補貼確實具有提高糧食產量與農民收入的效果,且農業財政補貼可以通過增加農業生產要素投入水平促進糧食增產,通過提高生產性收入和工資性收入增加農民收入。第二,農業財政補貼對農業生產技術水平的影響。劉念等[5]建立相關計量模型對農機補貼的作用機制進行了深入分析,發現農機補貼不僅能降低農民收入的基尼系數,且能夠提升農業生產效率、提高農業生產技術水平。呂煒等[6]基于2005—2012年省級面板數據,從農村“推力”的角度分析了農機具購置補貼及其他財政支農支出對農村勞動力轉移的影響,實證結果表明,農機具購置補貼可以提高農業生產技術水平與農業生產效率,導致農機與勞動力之間產生要素替代,進而促進農村勞動力轉移。第三,農業財政補貼對農業綠色發展的影響。張春梅和王晨[7]使用SBM-Undesirable模型測度了我國2003—2017年綠色糧食生產效率,結果表明,綠色糧食生產效率15年間穩中有進,由于農業支持保護補貼在綠色生產準則限制下激勵了農戶綠色投入,因而農業財政補貼與綠色農業生產效率之間存在著顯著的正相關關系。田曉暉等[8]利用雙重差分模型探究了農機購置補貼對農業機械化水平與污染性農業行為的影響,實證結果表明,農機購置補貼能夠改變農戶使用污染性投入要素和處理農業生產廢棄物的方式,從而對生態環境產生正向影響。第四,農業財政補貼對農業生產的影響。李江一[9]使用2011年和2013年中國家庭金融調查面板數據,從農業生產和消費兩個視角對農業財政補貼政策效應進行了評估。結果表明,盡管農業財政補貼已演變成對農戶的一項收入補貼,但仍能顯著提高農業產出,且通過影響農業投入來影響農業產出。
綜上所述,已有研究多聚焦于農業財政補貼對其中一個或部分指標的影響,只有極少數文獻探討了具體的農業財政補貼對農業現代化構成指標影響的時間效應,且并未完整探究農業財政補貼對農業現代化的影響機制。基于此,本文可能的學術貢獻在于:第一,以農業現代化為切入點,相對完整地分析了農業財政補貼對農業現代化的影響機制,對已有文獻進行了一定的補充。第二,在研究農業財政補貼的時間效應時,考慮到農民收入是體現農業發展水平與農業現代化發展進程的重要因素,因而選擇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作為農業現代化的一個觀測指標,且樣本跨度為20年。第三,本文以《意見》為依據確定農業現代化組相關指標,相較于已有文獻更加新穎,更具有時效性。
三、理論分析
從傳統農業逐漸向現代農業轉變是社會文明進步的重要表征,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要求。農業現代化的本質是用現代科學技術和先進管理模式來支持農業發展,創造一個綠色、高效的農業生產體系和生態系統。自從黨的十七屆三中全會提出農業現代化發展戰略以來,中央和各地方政府出臺了多個文件對具體實現農業現代化的內涵進行了闡述,例如提高糧食單位面積產量、提升農業機械化水平以及推廣信息技術在農業領域的應用等。在具體的助農、惠農政策中,最重要的一個方式就是給予農業相關的財政補貼,因而相應的農業財政補貼規模急劇擴張。2002年是我國提出統籌城鄉發展的元年,當年具有代表性的良種補貼、農機具購置補貼、糧食直補、農資綜合補貼僅有1 億元,截至2014年,這一數值增加到1 701億元。得益于不斷增加的農業財政補貼,我國的農業現代化發展水平也迅速提升。根據《2020年全國農業機械化發展統計公報》,截至2020年底,衡量農業現代化重要指標中的農作物耕種收綜合機械化率已經達到71.250%。
從理論上來說,農業財政補貼可能通過以下三種渠道影響農業現代化水平:首先,農業財政補貼能夠提高農民收入水平,弱化農民基于改善生活需求而從事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相關工作的激勵,從而提高農民從事農業生產的積極性。而農民從事農業生產積極性的提升可以顯著提高農作物總播種面積、糧食單位面積產量等,從而增加糧食和重要農產品的供給保障能力。其次,農業財政補貼能夠通過提升農業生產技術水平促進農業現代化發展?,F有的農業財政補貼是專門針對資本和技術投入的補貼,如農機補貼能有效激勵農民增加農業生產中的技術類要素投入,對實現農業現代化大有裨益。最后,農業財政補貼能夠推進我國農業綠色發展,例如節水灌溉、有機種植等。農業綠色發展是新時代實現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重要內容,也是推進農業現代化發展、實現鄉村振興戰略的應有之意。
自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以來,我國農業生產一直保持著較高的分散性特征,導致農業領域的資本和技術積累較為緩慢,農業財政補貼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提高資本和技術要素投入量,大大緩解這一情況。但由于增長基數小且高度分散,這一激勵效應的發揮實效可能有所滯后,因而在經驗研究中既要分析農業財政補貼與農業現代化的相關性,還需要從時間維度來檢驗農業財政補貼促進實現農業現代化發揮效應的時間性。
四、研究設計與結果分析
(一)典型相關性分析
農業現代化是一個綜合性概念。如前文所述,中央發布的相關文件中對農業現代化的表述包含多種內涵,因而很難利用單一指標來度量農業現代化;同時,我國針對農業領域的財政補貼具有多樣性,流向農民手中的補貼種類也各不相同,統計口徑較為寬泛。這意味著解釋變量和被解釋變量均需要利用多個維度的指標度量,因而無法利用簡單的多元線性回歸來探究農業財政補貼與農業現代化之間的關系。基于此,本文利用典型相關分析法來探究農業財政補貼與農業現代化之間的關系。
1.農業財政補貼與農業現代化的指標體系構建
本文選取了農業財政補貼組指標和農業現代化組指標,具體如下:其一,農業財政補貼組指標包括農業綜合開發支出、農村綜合改革支出、農林水支出中的農業財政支出、國土資源事務支出以及糧油物資儲備支出。其中,農業綜合開發支出與農村綜合改革支出是隸屬于農林水支出科目下的二級獨立子科目。農業綜合開發支出包括與土地治理和產業化發展相關的支出;農村綜合改革支出包括針對村集體經濟組織、農村綜合改革以及農場經營的各類補助,其作用等同于農業財政補貼,故考慮在內,但這兩項指標體量較小,容易被其他大體量指標淹沒,因而選擇與農林水支出中的農業財政支出相合并成為農業財政總支出納入模型中。其二,農業現代化組指標包括糧食單位面積產量、節水灌溉面積、農業機械總動力、農用化肥施用量、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農作物總播種面積、農業總產值等。農業現代化組指標的選取以2021年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的《意見》為依據。其中,糧食單位面積產量指標與“提升糧食和重要農產品供給保障能力”“打好種業翻身仗”要求相對應;節水灌溉面積和農用化肥施用量指標與“推進農業綠色發展”要求相對應,其中,節水灌溉面積既反映了有效灌溉又包含了一定的技術價值,在一定程度上也與“強化現代農業科技和物質裝備支撐”要求相對應;農業機械總動力指標與“強化現代農業科技和物質裝備支撐”要求相對應;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農業總產值指標與“構建現代鄉村產業體系” “推進現代農業經營體系建設”要求相對應,農業產業體系與經營體系的構建最終將反映到農業總產值的提升和農民收入水平的改善,故選取此類指標作為代表;農作物總播種面積指標與“堅決守住18億畝耕地紅線”要求相對應,反映農作物總播種規模。至此,《意見》中所有關于農業現代化的要求均有相應的指標與之對應。在數據方面,本文采用的是2009—2019年全國農業宏觀數據。農業財政補貼組數據來源于財政部官方網站公布的全國財政決算數據、國家統計局官方網站公布的數據以及各年《中國財政年鑒》;農業現代化組數據來源于各年《中國農村統計年鑒》、國家統計局官方網站公布的農業年度統計數據。
根據本文研究需要,農業財政補貼組指標具體包括:農業財政總支出(X1)、農業綜合開發支出(X2)、農業綜合改革支出(X3)、農林水支出中的農業財政支出(X4)、國土資源事務支出(X5)、糧油物資儲備支出(X6)。農業現代化組指標具體包括:糧食單位面積產量(Y1)、節水灌溉面積(Y2)、農業機械總動力(Y3)、農用化肥施用量(Y4)、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Y5)、農作物總播種面積(Y6)、農業總產值(Y7)。此外,本文假設農業財政補貼組指標的典型相關系數為U,U可以由X1—X6線性表出;農業現代化組指標的典型相關系數為V,V可由Y1—Y7線性表出。U和V之間具有顯著的正向關系。
2.結果與分析
(1)典型相關性與顯著性檢驗。
本文提取三組典型相關系數,三組系數分別為1.000、0.994和0.792,其中,第一組數據呈現出完整的正相關性且具有顯著的統計學意義,顯著性為0.017,這表明在整體上,農業財政補貼組指標與農業現代化組指標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性,即U和V之間是顯著正相關的,農業財政補貼也正是沿著本文所選取的指標對農業現代化并發揮作用。
(2)典型相關系數與典型載荷系數。
由于兩組指標的量綱不同,為了方便比較,本文對量綱進行標準化處理,從而得到標準化的典型相關系數,同時借助典型載荷系數的分析,得到典型變量與組內指標之間的相關性,設定公式如下:
U1=0.993Y1+0.804Y2+0.688Y3+0.431Y4+0.940Y5+0.968Y6+0.980Y7(1)
V1=0.977X1+0.958X5+0.846X6? (2)
從組內指標與典型變量之間的相關性可以看出,兩者之間存在緊密聯系。在農業現代化組指標中,糧食單位面積產量所占權重最大,其次依次為農業總產值、農作物總播種面積、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節水灌溉面積、農業機械總動力,特別需要指出的是,農用化肥施用量所占權重最小,為0.431,這表明,近年來我國農用化肥施用量不斷下降,農業現代化不斷向著綠色和可持續化方向發展,農用化肥施用量已不再是農業現代化的主要推動力。
近年來,我國農用化肥施用量不斷下降,這得益于深耕深松、秸稈還田、水肥一體化、化肥深施和有機肥推廣等措施的推進。
在農業財政補貼組指標中,權重最大的是農業財政總支出(包含農林水支出中的農業財政支出、農業綜合開發支出和農業綜合改革支出),為0.977,
其次依次為國土資源事務支出、糧油物資儲備支出。
(3)冗余結果分析。
從冗余分析得出的結果中可以發現,農業財政補貼組中所選指標能夠解釋其86.2%的信息量,農業現代化組中所選指標能夠解釋其72.5%的信息量,且在對立的原始變量組中解釋能力都達到了72%以上,結合相關性來看,第一組數據的相關系數為1,證明農業財政補貼與農業現代化之間是完全的正相關關系,表明第一組數據具有較強的解釋能力。
綜上,典型相關性分析表明,農業財政補貼與農業現代化之間存在較強的相關性,且本文構建的兩組指標具有很好的解釋力,表明這一相關性不僅在統計意義上顯著,同時能夠作為全面的指標體系來刻畫現實中的農業財政補貼與農業現代化。典型相關系數與典型載荷系數表明,農業現代化的實現路徑中,提高糧食單位面積產量和農業總產值是最有解釋力的途徑,而在各類農業財政補貼中,發揮最主要作用的是農業財政支出。
(二)農業財政補貼的時間效應分析
1.模型構建
在明確了農業財政補貼與農業現代化之間存在相關關系后,本文從時間序列維度進一步探討農業財政補貼對農業現代化影響的持續性,以及農業現代化組內指標對農業現代化影響的持續性,因而利用時間序列(VAR)模型對此進行檢驗。
由于VAR模型對數據的連續性和穩定性具有較高要求,本文以農林水支出中的農業財政支出作為農業財政補貼的代表變量。這一指標在農業財政補貼中所占權重最大,具有較好的代表性,同時作為時間上的連續變量穩定性較強,適合作為VAR模型的回歸變量。同理,農業現代化以農業總產值、農作物總播種面積、農業機械總動力和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來衡量,這些變量均為穩定性較好的時間序列變量。其中,農業總產值能夠最為穩定且直接地反映農業現代化的發展成果,因而將其作為主要的反應指標,通過其對其他變量沖擊的反應程度來衡量各變量所發揮的時間效應。為了最大限度地保證變量的穩定性,本文對變量做了自然對數處理,以控制異方差對結果的影響。由于較長的時間跨度可以更好地檢驗農業財政補貼對農業現代化的時間影響效應,因而本文數據的樣本期間選取1990—2019年。
2.結果與分析
其一,本文對原始數據進行了單位根檢驗,結果顯示,原始數據是非平穩的,但在一階差分后,變量均在1%的水平上保持穩定。關于具體檢驗模型的選擇和滯后階數的確定,本文以通過AIC準則、SC準則和HQ準則的最小值為標準,目的是達到最優的擬合優度。由于原始時間序列數據不平穩但屬于一階單整,因而需進一步對數據進行協整關系檢驗,以考察指標間是否存在長期均衡關系。
其二,協整檢驗需要在最優滯后階數的條件下進行,因而在進行協整檢驗之前需要對相關變量的最優滯后階數加以確定。通過AIC準則、LR準則、FRE準則、SC準則和HQ準則的檢驗結果均為滯后一期,說明滯后一期為最優滯后階數,因而本文選擇滯后一期作為建立VAR模型并進行協整檢驗的最優滯后階數。
其三,本文對前文所假設的路徑進行Johansen協整檢驗,判斷指標間是否存在長期均衡關系。因所有變量的單整階數都是一階,因而符合協整檢驗要求。從指標間協整檢驗結果來看,所得P值分別為0.000和0.004,均小于5%的置信水平,拒絕原假設,因而本文所設置路徑中的相關變量存在協整關系,即變量之間存在長期的均衡關系。
其四,為了保證后續脈沖響應分析的可信度和方差分解的穩定性,需要對模型整體的特征多項式根進行分析。檢驗結果顯示,所有特征根單項式的倒數都在單位圓內,即所有根取模后的倒數均小于1,故該VAR模型滿足平穩性條件。
3.脈沖響應分析
(1)農業總產值對農作物總播種面積沖擊的響應。
筆者根據《中國農村統計年鑒》《中國統計年鑒》總結了2015—2019年我國農作物總播種面積與農業總產值增長率的變化趨勢,如圖1所示。我國農作物總播種面積近五年基本保持穩定,其中2017年和2018年略微下降,但農業總產值增長率卻逐年上升,且上升速度較快,這說明我國農業已不再依靠規模擴張來實現產能提升。如圖2所示,從農業總產值對農作物總播種面積沖擊的響應結果可以看出,農作物總播種面積僅在第1期時對農業生產起正向作用,第2期便下降為零并在零線附近徘徊并最終收斂于零線。這說明農業生產已逐漸向高效率、高質量發展轉變,未來農業財政補貼也應當向提升保護耕地地力、改善農業生產環境、提升農業生產效率轉變。
(2)農業總產值對農業機械總動力沖擊的響應。
本文用農業機械總動力指標作為農業機械化的代表指標進行分析。農業總產值對農業機械總動力沖擊的響應,如圖3所示。結果表明,在第1期和第2期中,農業機械化水平的提升對農業總產值的總體效應為負,但在第3期后快速扭轉下降趨勢并逐漸產生正向影響,說明農業機械化水平的提升在初期需要大量農業財政補貼的投入,尤其是農機購置補貼的支持,其在長期能夠推動農業總產值提升,成為推動農業發展的動力來源。為證明此結論,本文分別對農作物總播種面積對農業機械總動力沖擊的響應、農業財政補貼對農業機械總動力沖擊的響應、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對農業機械總動力沖擊的響應進行了分析:①如圖4所示,結果表明,從第1—5期,農業機械總動力水平一直對農作物總播種面積起負向作用,第6期后逐漸收斂為零。產生這種結果的原因是,與原有人工方式相比,農業機械設備能夠更快地完成耕種、播種、收割等工序,對農業種植與生產的全過程具有較大的助推作用,因而農業機械化水平的發展能夠有效提升農業生產效率,使用更少的土地規模生產出與原來一致的產量。②如圖5所示,結果表明,在第1期,農業機械總動力對農業財政補貼的沖擊為正,第2期效應下降為零,第3—6期為負效應,隨后逐漸收斂為零。產生這種結果的原因是,雖然提升農業機械化水平在第1期增加了農業財政補貼支出,但是由于農業機械化水平的提高有利于提升土地利用效率與農業生產效率,從而在后期減少了農業財政補貼的支出壓力。③如圖6所示,結果表明,農業機械總動力在第1期產生的負效應逐漸擴張,但在第2期后便逆勢向上,在第5期后產生正向效應隨后收斂到零線附近。產生這種結果的原因是,在推進農業機械化初期,農民購買用于農業基本建設施工的機械、設備會占用一部分可支配收入,但隨著時間的延長,農作物產量、農業生產效率不斷提升,農民投入的成本則會得到彌補。若在初期對農民進行一定程度的農業財政補貼來彌補這一部分成本,便會極大地提高農民購買農用機械的積極性、促進農業機械化水平的提升。這也驗證了我國2016年以來實施的“農業三項補貼”改革是卓有成效的。
(3)農業總產值對農業財政補貼沖擊的響應。
農業總產值對農業財政補貼沖擊的響應,
如圖7所示,結果表明,農業財政補貼在實行的第1期就能對農業生產產生顯著的正向推動力,在第2期影響力逐漸下降,第3期以后逐漸收斂到零線并在零線附近徘徊。這說明農業財政補貼在初期能夠對農業生產發展起到顯著正向影響,但效應衰減速度較快。產生這種結果的原因是,農業財政補貼確實能夠促進農業生產發展,但如果不同時提升農業機械化水平、提高農業生產效率,財政補貼力度再大也發揮不了應有的作用。為驗證該結論的正確性,本文又分析了農業機械總動力對農業財政補貼沖擊的響應,如圖8所示,結果表明,農業財政補貼能夠在第1—5期對農業機械化產生正向推動作用。而農業機械化水平能夠在長期對農業生產發展起到正向推動作用,再一次說明了農業財政補貼不能單純地支持農業生產發展,更要提升農業機械化等硬件性設施水平與農業財政補貼的成果轉化、提高資金使用效益、增強農業科技支撐能力,并在實施農業財政補貼的同時建立動態調整的長效機制。
(4)農業總產值對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沖擊的響應。
農業總產值對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沖擊的響應,如圖9所示,結果表明,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提升能夠對農業生產發展產生顯著的正向作用,這是由于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提高,農民的生產的積極性也會隨之提高,進而會促進農業產量的提升和農業的整體發展。基于此,本文進一步探究農業財政補貼與農業總產值對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影響:①如圖10所示,結果表明,農業財政補貼在第1期能夠對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產生正向作用,影響力在第2期達到峰值后逐漸下降并在第4期收斂到零線附近,這說明農業財政補貼能夠有效改善農村居民收入水平,但下降速度較快。②如圖11所示,結果表明,農業總產值也能對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起到正向推動作用。③如圖12所示,結果表明,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對農業機械總動力產生正向推動作用,且影響力在第3期達到峰值,之后逐漸下降并趨向零線附近,這說明農業機械化水平雖然在初期對農業生產的效應為負,但卻能在長期推動農業生產發展、提升農業生產效率、減輕農業財政補貼支出壓力、提升農村居民收入水平。農民收入水平提高后,其購買農業機械設備的積極性會隨之提高,從而帶動農業機械化水平的提升。綜上可知,我國農業財政補貼、農業總產值、農業機械化水平與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四者之間能夠形成良性循環,相互影響、相互促進。
4.方差分解分析
本文分別對農業總產值、農作物總播種面積、農業機械總動力、農業財政補貼與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進行方差分解分析,結果表明:其一,對農作物總播種面積的方差分解結果表明,我國農業生產規模非常穩定,在第10期方差分解中始終對其自身保持著較高的貢獻度,說明農業生產規模穩定的同時,農業總產值亦在不斷增長,再次驗證了我國農業發展質量在不斷提高。其二,對農業機械總動力的方差分解結果表明,農業機械化水平對其自身的貢獻度在第10期時仍然能夠達到70%以上,始終保持了較高水平的貢獻度。雖然農業財政補貼對農業機械化水平的貢獻度存在短暫的滯后期,但隨后便不斷上升,這說明我國為促進農業機械化水平提升而推行的農業財政補貼是卓有成效的。在第4期后,農業財政補貼的貢獻度出現了小幅下降,這說明我國需要減少對技術落后、老舊機械等農機的補貼[10]。此外,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對農業機械化水平的貢獻度隨時間推進不斷提升,在第9期達到峰值15.138%,這說明我國農民現代化意識不斷提升,隨著收入水平的提高,其會將更多的資金投入到農業機械的購買中。其三,對農業財政補貼的方差分解結果表明,雖然我國農業生產規模相對穩定,但仍需要農業財政補貼的支持,尤其是耕地規模的穩定和耕地地力的保持方面要加大農業財政補貼投入力度。其四,對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方差分解結果表明,在農業生產規模相對穩定的前提下,農業機械化水平提升有利于增加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水平,其貢獻度甚至超過了農業財政補貼,但在前兩期,農業財政補貼的貢獻度明顯高于農業機械化水平。其五,對農業總產值的方差分解結果表明,農業財政補貼對農業總產值具有較高的貢獻度,雖然在第10期有所下降,但貢獻度仍然較高。農業機械化水平在第1期的貢獻度不足,但在第3期超過農業財政補貼的貢獻度并在26%的水平保持穩定。對農業總產值貢獻度最高的是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這說明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水平的改善能夠極大地提升其生產積極性,推動農業的生產發展。綜上可知,在后期,農業機械化水平、農業財政補貼、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三者總和對農業總產值的貢獻度超過了90%。
五、結論及政策建議
在關于農業財政補貼的時間效應研究中,筆者發現,各指標間存在長期均衡關系,農業財政補貼在促進農業生產發展、改善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水平、促進農業機械化水平提升等方面都發揮了積極的作用:首先,農業財政補貼有效地促進了我國農業機械化水平的提升,但其效應在中期出現了先衰減后提升的態勢,若能夠及時對相關補貼進行調整,則能夠延緩衰減的程度。其次,農業財政補貼能夠提升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水平,但在第4期后其效應會衰減到零線附近,因而不能單純依靠農業財政補貼來改善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水平,要從長遠出發,加強對農民生產技能的培訓,提升農業現代化社會服務水平,鼓勵農民通過機械化生產提高生產效率。再次,農業財政補貼更多的是以保障農業生產規模穩定為目標,因而近年來我國農作物生產規模保持穩定態勢,這都離不開農業財政補貼對耕地地力的保護。最后,農業財政補貼能夠對農業生產發展起推動作用,但隨時間衰減速度較快,因而持續推動農業現代化發展需要結合更多因素,例如提升農業機械化水平、改善農業生態、加強新型職業農民培訓等,從多維度共同發力。
在關于農業機械化水平的研究中,筆者發現:首先,農業機械化水平的提升能夠提升農業土地資源的利用率,可以用更少的土地實現在原耕地面積下的產量。其次,農業機械化水平的提升在初期對農業總產值的作用是負向的,但能夠在長期促進農業總產值水平的提升。再次,農業機械化水平的提升在初期會增加農業財政補貼的投入,但在后期能夠減少農業財政補貼的支出壓力。最后,農民在初期會因為增加對農機的投入而減少可支配收入,但是在長期會逐漸獲得正向回報,這時若能對農民進行一定程度的購機補貼則會減少并縮短負效應的強度與持續時間。
在關于農業總產值和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研究中,筆者發現:首先,農業財政補貼和農業機械化水平能夠從短期和長期兩個方面分別推動農業總產值的提升。其次,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與農業總產值之間相互影響。最后,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水平的提升能夠激勵其對農業機械等農業生產資料的購買積極性,而農業生產方式的改進能夠長期穩定地推動農業生產發展。
基于以上分析,筆者提出如下政策建議:首先,與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農業生產規模相比,農業機械化水平的發展更能夠在長期持續促進農業發展、提升農業總產值,但我國農業機械化發展中仍然存在較多的薄弱之處。因此,應繼續加大對農機的財政補貼力度,尤其是要加大對智能化、大中型、復合型農機裝備的財政補貼力度,同時搭配信貸支持政策以及農機保險補貼政策,提高農民購買新型農機的積極性;在加速普及新型高科技農機使用的過程中,農業財政補貼應向培養農業專業技術人員、提升農民生產技能方向傾斜,逐步提高農業生產技術水平對農業生產的支持程度[11],促進農業現代化的發展,也能夠延長農業財政補貼政策對農村居民收入的作用時間,形成農村居民收入與農業機械化雙向促進的影響機制。其次,農業財政補貼能夠對農業生產發展起到正向推動作用,但隨時間衰減速度較快,因而農業財政補貼的結構需要進一步優化,以延長農業財政補貼促進農業生產的時間。為達到此目的,應盡量減少“一刀切”的補貼,以免挫傷農民生產的積極性,取而代之的是在實施農業財政補貼的過程中考慮農業生產產量的多少、生產過程是否符合綠色生產、生產效率的高低等因素,綜合評判補貼資金的發放量。多重因素共同決定財政補貼資金的發力方向,既可在長期內促進農業生產發展、提升農業機械化水平、改善農業生態,又可以加速實現農業農村現代化的發展目標。再次,由于農業財政補貼擴張農業生產規模的作用并不明顯,應以穩定農業生產規模為主要目標。但農業生產規模不僅受自然災害的影響,也會受新冠肺炎疫情等突發情況的影響,并且這種影響是持續性的。因此,為了穩定農業生產規模,加速我國實現脫貧同鄉村振興的有效銜接,應在加大農業保險財政補貼力度的同時,發揮農業財政補貼分散事后持續性風險的作用,減少農業生產所受到的沖擊,為加速農業發展、實現農業農村現代化注入動力。最后,我國在農業發展過程中應注重農業財政補貼對農業生態保護的引導,如加強以補貼的形式促進秸稈綜合利用與可降解農膜的推廣,增加對可降解、有機性農業化肥使用的支持力度,推進我國農業綠色發展。同時,加強對干旱和缺水地區發展節水農業的農戶的補貼力度,將農業財政補貼適度向農業資源的保護與利用方面傾斜。此外,應建立 “互聯網+農業財政補貼”科學的資金監管機制與完善的法律體系,提高農業財政補貼資金的使用效率,為農業現代化的發展保駕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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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徐雅雯)
收稿日期:2021-10-10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新時代中國預算績效管理改革研究”(19ZDA071);遼寧省“興遼英才計劃”項目“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新發展格局的財稅政策研究”(XLYC2005016)
作者簡介:崔惠玉(1975-),女,遼寧莊河人,教授,博士,主要從事財稅理論與管理、政府預算和公共政策等方面的研究。E-mail:cuihuiyu@dufe.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