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踐行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省域典范

陳波

“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們深化對民主政治發展規律的認識，提出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大理念。”在中央人大工作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國全過程人民民主實現了過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程序民主和實質民主、直接民主和間接民主、人民民主和國家意志相統一，是全鏈條、全方位、全覆蓋的民主，是最廣泛、最真實、最管用的社會主義民主。

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是實現我國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要制度載體。省委書記、省人大常委會主任袁家軍指出，要努力打造踐行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省域典范，為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展現浙江“重要窗口”的擔當作為。近年來，浙江省各級人大及其常委會將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理念貫徹體現到人大履職各項工作中去，體現到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向往的工作上來，譜寫了全過程人民民主在浙江生動實踐的精彩畫卷。

民生實事代表票決，推進科學、民主、依法決策

2021年10月19日上午，以“謀民生之利? 解民生之憂”為主題的民生實事項目人大代表票決制圖文展在浙江省人大常委會機關正式開展。省人大常委會黨組書記、副主任梁黎明主持開展儀式并講話。

“民生實事項目人大代表票決制起源于習近平總書記在浙江工作期間提出的‘為民辦實事長效機制，是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依法治國有機統一的有效載體，是我省基層人大的創新實踐，已成為浙江人大工作的一張‘金名片，得到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栗戰書同志的批示肯定，在我省經濟社會發展和全過程人民民主建設中發揮了積極作用。”梁黎明副主任說。

民生實事項目人大代表票決制（簡稱“票決制”），是政府在廣泛征求人民群眾意見建議基礎上，提出民生實事候選項目，經同級人大代表在本級人民代表大會會議期間以投票表決方式選擇決定正式項目，交由政府組織實施，并接受人大代表和人民群眾監督的制度。

2008年票決制在寧海縣力洋、大佳何兩個鎮率先探索試行，2012年起在寧海縣本級實施，省內不少地方開始借鑒探索。2017年，省委、省人大常委會在總結各地實踐經驗的基礎上出臺文件、召開會議，在全省范圍內全面推行票決制工作。

目前，全省11個設區市、90個縣（市、區）和876個鄉鎮開展了票決制工作，全省486個街道也通過會商、合議等形式開展了票薦（票選）工作，實現了市、縣、鄉三級全覆蓋。

諸暨市暨南街道居家養老中心內，每到中午就聚集起大批老人，他們圍坐在一起，吃飯、下棋、看書，交流使用智能手機的心得。老人們說，這里人多熱鬧，服務也很貼心。

居家養老中心項目的建設，得益于民生實事項目人大代表票決制的實施。2018年，諸暨市原王家井鎮（現已并入暨南街道）人大代表樓建倫根據老人反映的精神文化生活相對單一的問題，提出了建居家養老中心的建議。“2019年1月經鎮人代會票決，鎮街居家養老服務能力提升工程被列入民生實事項目。”樓建倫說，現在這項工作已經在全市推開，“很有成就感”。

據統計，2017年至2021年，浙江全省共票決（票薦、票選）民生實事項目4萬余件，一方“盆景”已變為全省“風景”，成為浙江人大工作的一張“金名片”。

票決制工作還得到了社會的高度關注，全國人大常委會辦公廳先后兩次組織中央主流媒體來浙開展集中采訪報道，全國不少地方人大學習、借鑒和推廣了這一做法。

規范居民議事制度，推進基層治理現代化

“居民議事會幫我們修剪了小區樹木，解決了多年來困擾居民的采光和安全等問題，整個小區的居住環境也提升了。”這是寧波市北侖區人大新碶街道工委開展居民議事會取得的又一成果。

截至2021年初，北侖全區各街道均已建立了居民議事會組織，共推選產生560多名居民議事員，他們通過開展業務學習、走訪調研、專題會商等形式，積極參與街道的經濟社會文化等公共事務，已開展各類日常活動140次，提出意見建議453條，解決了一大批群眾關注的民生問題。

人大街道工委是人大常委會在街道設立的工作機構，與街道辦事處之間沒有直接的監督與被監督關系，這使街道層面的人大監督工作一度面臨“渠道缺、抓手少、實施難”的困境。2020年1月1日起實施的《浙江省街道人大工作條例》明確規定，人大街道工委通過組織成立街道居民議事組織的方式，建立居民參與管理經濟社會文化等事項的民主議事制度，有效破解了這一難題。

時間回到2005年12月31日，在金華市金東區東孝街道一間小會議室里，金華市第一次街道議政會召開了。在這次議政會上，32名代表暢所欲言，共提出17條意見建議，涉及社會事業、經濟發展、基礎設施建設等方面。

與此同時，浙江各地紛紛涌現各具特色的居民議事會、民主議政會等議事組織。如何保障其順利有效運行下去，人大街道工委又如何有效開展工作？

2018年12月，經浙江省委同意，省人大常委會在全省確定11個縣（市、區）及所轄的29個街道，部署開展街道人大工作和建設試點，并同步推進相關立法工作。

2019年11月29日，《浙江省街道人大工作條例》經浙江省十三屆人大常委會第十五次會議審議通過。這項實踐呼喚的創制性立法，填補了人大監督街道工作的法制“空白”，為各地人大街道工委開展工作提供了法制支撐。

《條例》第十六條規定，人大街道工委通過組織成立街道居民議事組織的方式，建立居民參與管理經濟社會文化等事項的民主議事制度。街道居民議事組織應當具有廣泛的代表性，其成員一般由街道轄區內的人民代表大會代表、政協委員和其他居民等社會各界代表組成。而在《條例》第十七條中，也規定街道居民議事組織會議由人大街道工委組織召開，每年至少召開一次。

《條例》實施以來，全省街道認真實行居民議事制度，通過召開居民議事會議、走訪調研等形式，讓社區居民有地方表達意見、反映問題、參與治理、行使權利，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功效愈加彰顯。

發揮基層聯系點作用，更好接地氣察民情聚民智

基層立法聯系點，一頭連著立法機關，一頭系著基層群眾，是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一個縮影。截至2021年7月，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立法聯系點數量增至22個，而義烏市人大常委會是我省首個“國字號”基層立法聯系點。

為了更好地開展工作，義烏成立了以市委書記、市長為雙組長的立法聯系點工作領導小組，建立了“1+3+X”的基層立法聯系點工作網絡：“1”是設立義烏基層立法聯系點辦公室，增加行政編制3名;“3”是征詢單位、聯絡站、立法咨詢專家庫三大立法建議收集平臺，其中征詢單位側重讓行政單位發揮職能部門優勢，聯絡站負責收集鄉村、社區、企業、律所等的意見建議，側重發揮深入基層群眾的優勢;“X”是立法聯絡員、信息采集員、人大代表、基層群眾等隊伍。

目前，義烏全市共有征詢單位47家、聯絡站15家，立法咨詢專家25名、立法聯絡員51名。截至2021年9月，義烏基層立法聯系點已接到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征求意見的法律草案18部，立法調研任務1次，先后組織調研、座談會60余次，收到各部門和個人提交的意見建議1200余條，上報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意見建議777條。其中，在已出臺的刑法修正案（十一）、反食品浪費法等法律中，35條意見建議被吸收采納。

在杭州市上城區，“湖濱晴雨”基層立法聯系點正成為宣傳民主法治的新窗口，實踐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新陣地。以“湖濱晴雨”工作室既有場所為主陣地，上城區人大常委會吸納了民情觀察員、人大代表、居民骨干、基層干部等近百人作為立法信息員，廣泛聽取民意。

截至目前，像“湖濱晴雨”這樣由省人大常委會設立的基層立法聯系點共有22個，包括縣級人大常委會4家，鄉鎮人大主席團、人大街道工委10家，人大代表聯絡站1家，社會組織1家，高等院校1家，行業協會1家，律師事務所3家，企業1家，覆蓋全省11個設區市。

而嘉興市南湖區人大常委會，則成為全國人大常委會預算工委2020年7月在地方設立的5個基層聯系點之一，發揮了上情下達、反映民意的直通快車作用。

一年多來，全國人大常委會預算工委向南湖人大基層聯系點和人大代表發送簡報等，既將中央相關政策和工作重點第一時間傳遞到基層，又在第一時間傾聽了解基層聲音。南湖區人大常委會圍繞2021年人大預算審查監督、“我為群眾辦實事”等工作，積極向全國人大常委會預算工委提交相關意見建議。

深化代表聯絡站建設，反映民意解決民憂更暢達

2021年4月29日，永康市九年級適應性考試落下帷幕。在“歷史與社會·道德與法治”考卷中，“龍山經驗”永康市人大代表聯絡站相關材料出現在試題中。

自2019年12月成立以來，該聯絡站共有五級人大代表700多人次參與矛盾糾紛化解221起，成功化解、促成和解212起。“龍山經驗”永康市人大代表聯絡站的設立，把司法救助和社會救助銜接起來，給了人大代表一個深入訪民情、解民憂、辦實事的平臺，讓人大代表的履職有了新的著力點。

如今，遍布城鄉的5800多個人大代表聯絡站（點），已成為浙江深入踐行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要陣地。全省8.3萬多名各級人大代表就近編入相應站點，領導干部代表進站聽取民意、接待選民已成為常態。

各地還結合實際，與時俱進深化和拓展代表聯絡站建設，切實發揮聯絡站聯系服務群眾的平臺作用、宣傳黨的路線方針政策的窗口作用、傳遞社情民意的渠道作用、代表依法履職的載體作用、代表學習交流的園地作用和推進基層治理的陣地作用。

在長興，當地人大打造代表聯絡站3.0版，縣人大代表、鄉鎮人大代表和街道議政員，在工作地、居住地或者選區所在村居、社區“亮明代表身份”，打通代表聯系群眾“最后一公里”;搭乘數字化改革東風，開發“找代表”小程序，推動代表線上“亮身份”，讓群眾足不出戶即可找到人大代表反映問題。

在紹興，依托代表聯絡站，當地人大以開創性思維創設“局長·代表面對面”活動載體，推動了國家機關與人大代表的密切聯系，推動了“一府兩院”工作提質增效，切實解決了一大批關系群眾切身利益的關鍵小事。

據統計，今年以來，紹興市級62名、縣級131位局長（政府部門主要負責人）、“兩官”（兩院負責人）走進代表聯絡站，與2372名代表、群眾面對面。局長、“兩官”共進站收集各類問題事項746件，已解決617件，出臺相關政策舉措59項，特別是解決了交通建設管理、食品藥品安全、疫情防控、老舊小區改造、知識產權保護等一批在經濟社會發展和民生領域關注度高、涉及面廣的問題。

紹興市人大常委會還運用數字化手段開發了“局長·代表面對面”活動應用場景，系統提供活動的發起、報名、組織、意見辦理全過程的服務和管理，選民可以通過數字平臺將選民意見建議遞交代表，通過代表轉交“一府兩院”辦理，實現聯系、咨詢、反映、處理、反饋、評價的閉環式管理，推動“一府兩院”全天候、零距離服務群眾聯系代表。

依法推進縣鄉人大換屆選舉，確保風清氣正選好代言人

縣鄉人大換屆選舉直接面對人民群眾，是全過程人民民主最生動、最直接的體現。

“選舉換屆快來到，鄉鎮試點在茭道。茭道真是好地方，好山好水好風光。”武義縣茭道鎮道情藝人邵忠偉用當地方言，懷抱漁鼓有說有唱為茭道鎮人大換屆選舉作宣傳。這段道情被錄制成視頻放在330國道邊LED屏上循環播放。

來自人民，為了人民。我國五級人大代表中，縣鄉兩級人大代表占絕大多數，都是選民一人一票選出來的。

根據新修改的選舉法重新確定縣鄉人大代表名額，新增代表名額向基層群眾傾斜，科學合理確定縣鄉人大代表結構比例……當前，我省縣鄉人大換屆選舉工作正依法有序推進，保障最廣大人民群眾的選舉權和被選舉權。

在縣鄉兩級人大換屆選舉宣傳工作中，金華市把婺劇、金華道情、金華剪紙漫畫等具有濃郁地方特色的“鄉土文化”融入宣傳大格局，用這種群眾喜聞樂見的形式在投票站點、鄉村、社區等廣泛巡展巡演。

“選舉關系你我他，人民權利就是大，誰能代表咱心愿，就選他！”在蘭溪市水亭鎮文化廣場，4位文藝骨干自編自導自演“三句半”節目。她們手持鼓、镲、鑼、快板，用激情洋溢的表演表達對鄉鎮人大換屆期盼之情，博得了村民們的陣陣喝彩。

金華市婺城區蔣堂鎮是這次縣鄉換屆選舉試點鎮，他們邀請婺劇演員表演新編婺劇說唱劇目《人大換屆》，宣傳換屆選舉相關內容和紀律要求，讓換屆選舉工作家喻戶曉。同時，這個劇目還被制作成視頻抖音推送給在外工作的青年選民。

磐安縣每逢集市就指導各鄉鎮組織選舉委員會成員到現場發放宣傳資料，并把“致選民的一封信”以戶為單位進行發放，在各鄉鎮營造人人了解選舉、人人積極參與的良好氛圍。

針對農村老黨員較多、文化程度不高的現狀，金華市金東區、義烏市、永康市、武義縣宣傳員紛紛深入各社區、農村，通過上門發放換屆紀律卡、“鄉音”廣播、村道小巷“紅標語”、入戶“你點我答”等充滿“鄉土味”的形式宣傳換屆紀律。他們邀請專業人員以漫畫形式精心制作了《換屆紀律漫畫提醒卡》，把換屆選舉工作流程、換屆選舉紀律等內容形象、生動地進行宣傳，深受群眾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