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天的調色盤里加一點黑白灰

蔣世穎

蘇州的秋天極其短暫，一邊是賴著不走的夏天，另一邊是急著上臺的冬天。

不過知足吧！全世界230多個國家和地區，明確有秋季概念的不超過三分之一。

在秋老虎和冷空氣雜糅的這兩個多月時間里，蘇州每次都會頑強地呈上一幅五彩繽紛的秋色。

這段時間里，被攝影人津津樂道的是那迷人的紅，耀眼的黃，以及深邃的藍。

這不禁讓人想起非具象繪畫的創始者，荷蘭人蒙德里安的那幅紅黃藍，至今仍被藝術界奉為風格派的經典，聽說YSL還有同款裙子，非常顯瘦。

仔細研究一下老蒙的作品，紅黃藍固然是精華，但如果抽離與之搭配的白和黑，是不是一下子就落入俗套了。我們有時候太過于寵愛色彩本身，而忽略了用來協調色彩之間沖突的白與黑。設想一下，無論你拍的是天平山紅楓，道前街銀杏，還是秋天里不摻一絲雜質的藍天，畫面里如果能巧妙的把白墻黑瓦融入其中，是不是更和諧，就像有時候火鍋燒烤吃多了，水煮白菜就變得格外美味。

蘇州天生有著調和這三種顏色的本事。

粉墻黛瓦是人們對蘇州這座江南水城的刻板印象，就像紫禁城的紅墻黃瓦朱門金釘、陜北高原上的蒼茫黃土地。黑白灰確實是蘇州的代表色。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蘇州是文人輩出之地，蘇州本身就像一個儒生，白衣黑發，手搖折扇，蘇州的建筑風格和色調自然也是淡雅素樸為主，在《園冶》一書中提過，“歷來粉墻，用紙筋石灰，有好事取其光膩，用白蠟磨打者。今用江湖中黃沙，并上好石灰少許打底，再加少許石灰蓋面，以麻帚輕擦，自然明亮鑒人。”

所以，蘇州的秋天固然是色彩斑斕的，也別忽略了能包容一切，調和萬物的黑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