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瀟,郭娜娜
(甘肅省平涼市崆峒區畜牧獸醫中心,甘肅 平涼 744000)
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生豬養殖和消費國,生豬產業是關系人民“菜籃子”的重要產業。2018年非洲豬瘟在我國遼寧省沈陽市暴發,現已遍及32個省(市、自治區),對我國生豬產業結構造成了巨大影響。截至2020年2月,全國能繁母豬存欄量連續16個月變化率達-5%以上,養殖場(戶)普遍補欄積極性不高,養殖動力不足[1]。據不完全統計,全國500頭以下的中小型生豬養殖場(戶)大約有2 600萬家,在全國整個生豬養殖產業中占比達70%以上。因此,保證中小型生豬養殖散戶的穩定生產,對于我國生豬產業的發展和豬肉市場供應的保障具有重要意義。本文主要介紹了非洲豬瘟的發病機制及對我國生豬養殖造成的影響,并基于此提出了生豬穩產保供的對策及建議,以期為中小型養殖戶提供一定參考,加快推進生豬產能回升,早日實現鄉村振興。
非洲豬瘟是由非洲豬瘟病毒感染生豬而引起的一種高熱、心跳加快、呼吸困難,皮膚發紺,黏膜出血明顯的豬的烈性傳染病[2]。研究表明,ASFV可通過口鼻或上呼吸道系統進入生豬體內,在鼻咽部或者扁桃體處發生嚴重感染,病毒迅速發展蔓延到下頜淋巴結,通過相關淋巴和血液遍及全身[3]。當生豬被強毒感染時,細胞形態及生理特征變化很快,在呈現明顯的刺激反應前,細胞已經全部死亡。在弱毒感染過程中,容易觀察到細胞核變大等刺激反應,普遍發生有絲分裂。生豬感染ASFV后,發病率一般在40%~85%,其死亡率因其自身免疫力和感染的毒株毒力不同而所有差異。伴隨著科研工作的不斷深入,發現ASFV是僅有的蟲媒DNA病毒,基因組片段大小分布在170~190 kb[4]。2019年,Wang Nan等[5]首次揭示了ASFV全顆粒的三維結構,解析了ASFV特有的5層結構特征(基因組、核心殼層、雙層內膜、衣殼和外膜),“看清”了非洲豬瘟病毒。Liu等[6]的研究進一步揭示了非洲豬瘟病毒衣殼可能的組裝機制,為非洲豬瘟病毒亞單位疫苗的研制奠定了基礎。
非洲豬瘟疫情預防難、早期發現難,某一養殖場(戶)一旦暴發非洲豬瘟,只能將圈舍內生豬全部進行撲殺掩埋,以此來切斷傳染源,防止疫情進一步擴散,養殖場(戶)所養生豬面臨“全軍覆沒”的危險。這不但對生豬存欄量和畜產品質量安全構成威脅,而且會給生豬養殖場(戶)造成無法挽回的經濟損失。到目前為止,全世界仍然沒有研制出防治非洲豬瘟的有效疫苗。
自2018年8月遼寧省沈陽市暴發非洲豬瘟疫情以來,我國能繁母豬月存欄量同比持續12個月下降5%以上,從2019年開始,生豬存欄量同比下降12%以上,能繁母豬存欄下降幅度超過了14%;9月份生豬存欄量下降幅度達41%左右,能繁母豬存欄下降幅度達38.9%,我國生豬養殖業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見表1)。此外,農業農村部統計數據顯示:一些生豬養殖大省如河南、山東等地生豬存欄量顯著減少,其中存欄減少最多的省份存欄量下降率高達70%左右,出欄量降低大約60%。因此,全國各地積極新建、擴建生豬養殖場并陸續建成投入使用,加大力度落實生豬穩產保供各項政策措施,促進生豬產能回暖。截至2020年底,全國生豬存欄量4.065億頭,比2019年年底增加0.96億頭,同比增長31.0%,恢復到2017年年底生豬存欄量的92.1%;全國生豬出欄5.270 4億頭,比2019年年底下降0.17億頭,同比減少3.1%,與前三季度相比降幅收窄了8.5%,穩產保供取得了良好的效果。目前,我國生豬養殖存欄量不斷上升恢復較快,出欄下降幅度明顯收窄,但受居民消費偏好、飲食習慣、傳統文化的影響,對豬肉的消費存在“剛需”,豬肉仍然處于供不應求的局面。

表1 2018年8月—2019年9月全國生豬存欄和能繁母豬存欄變動情況
目前,我國養豬業仍以中小型養殖場(戶)為主力軍,非洲豬瘟疫情的發生給中小型養殖戶造成了較為嚴重的損失,迫使養殖戶縮減養殖規模甚至退出養殖經營,大大縮減了農村生豬飼養規模。在資金和技術的約束下,中小型養殖場的生產恢復顯得非常困難,因而養殖戶生產能力的恢復除了依靠自身能力,外力作用更為關鍵。
健全的豬場生物安全設施是防控非洲豬瘟最根本的手段。以中小型散養戶為主的農村地區,其生豬養殖環境簡陋,養殖方式較為落后,防疫意識淡薄,疫病傳播風險巨大,疫情一旦暴發就會成為重災區。政府應重點支持中小規模豬場改造和升級生物安全防控設施,在豬圈周圍修建堅固的圍墻和封閉式大門,將養豬場有效地與周圍環境進行隔離,在豬場大門口設置消毒池,圈舍門口設置消毒更衣間,人員進出須進行清洗消毒及更衣。豬場內要保障養殖區域相對獨立,設置凈道和污道,避免道路交叉污染。豬圈內增設防害裝備,在門、窗增設防護網,避免蚊子、蒼蠅、老鼠等動物通過機械傳播非洲豬瘟。生豬出欄時,嚴禁外來販運車輛直接到豬場內部裝卸生豬,也就是出欄的豬必須通過專門的出欄通道趕至場外進行裝運,趕出圈舍的生豬一般嚴禁再次趕回圈舍,如需返回,必須在隔離圈舍隔離觀察一段時間后,方可再次進入圈舍,嚴格落實各項生物安全措施,有效防止非洲豬瘟病毒擴散蔓延,避免造成更大損失。
一是嚴格落實疫病防控的各項要求,進一步筑牢屠宰、運輸防線。對來往的生豬販運車輛、販運工作人員及生豬販運過程中使用的工具要嚴格把關,認真做好消毒工作,阻斷病毒的傳播途徑。對于發生過非洲豬瘟的地區,原則上不允許進行種豬的跨省販賣及長距離調運,其他地區的種豬可進行“點對點”直接調運,調運來的種豬須進行嚴格的隔離觀察,方可投入生產使用。二是落實重大動物疫情防控主體責任,緊盯國家重點研究區域、關鍵技術環節,抓實抓細各項防控措施,筑牢生物安全屏障。三是加強畜牧獸醫隊伍建設,定期在動物病原微生物實驗室開展生物安全專項檢查,完善生豬疫病監測防控體系,拓寬非洲豬瘟等重大動物疫情防控監測渠道,提升非洲豬瘟等重大動物疫病檢測和分析能力,為生豬養殖健康發展提供有力的技術支撐。
在養殖場疫后恢復過程中,政府應逐步提高疫情損失補償和生產恢復補助資金額度,擴大補貼范圍,降低獲取門檻。適度拓展養殖產業發展基金的使用范圍,探索為養殖場提供融資增信、風險分擔、貼息獎補、應急周轉等融資配套服務。扶持養殖戶的政策越多,其在疫后恢復生產的積極性越高。同時,應鼓勵地方金融機構優先為受損養殖戶進行貸款審批,建立健全常態化金融機制,幫助其快速獲得充足的正規金融支持,以緩解養殖場在生產恢復過程中的資金壓力。此外,積極拓展開發與生豬養殖相關的保險險種,采取多種措施完善種豬及生豬養殖保險政策,加大政府財政支持力度,保障保費貼補政策,鼓勵和支持中小型農戶投保生豬。通過財政和金融雙管齊下,支持面臨短期經營困難的養殖場紓困發展,幫助受損養殖戶重建信心,促進生產恢復順利進行。
應積極抓建一批專業市場,努力做大做強龍頭企業,鼓勵、引導畜牧龍頭企業發揮產業鏈主體優勢,帶動農戶擴大生豬生產養殖,積極參與恢復生產工作,形成風險共同承擔、利益共同享受的經濟利益共同體。對產業鏈上的合作養殖戶開展飼料營養配方、飼養管理、疫情防控、種豬供應、市場行情等各類技術培訓和指導,部分供應商甚至可以為資金周轉困難的養殖戶提供融資和生產資料賒購服務,在技術或資金上降低養殖戶的生產恢復難度。此外,探索發展養豬專業合作社產業聯盟,推行“龍頭企業+專業合作社+養殖大戶”的經營模式,走出一條龍頭強、規模廣的養殖和致富創業新路子。
鼓勵生豬養殖戶調整養殖結構,最大限度地利用養殖資源豐富養殖種類,如土雜豬和外三元混養,甚至飼養羊、牛、禽等經濟動物來分散單一化養殖的風險,降低某種突發疫情帶來的損失,增強養殖戶風險抵御能力,為生豬養殖提供不竭動力[7]。此外,養殖場(戶)可以利用種養模式配套農田來提高風險承受能力,不僅能夠帶來額外的種植收益,作為支持生產恢復的流動資金,而且能夠消納養殖產生的糞污,降低生豬養殖的環保支出,成為養殖戶經濟收入來源多樣化的重要保證。
非洲豬瘟的暴發導致我國生豬存欄量及豬肉總產能銳減,給我國生豬養殖業發展造成了巨大且長期的影響。我國作為世界上規模最大的生豬養殖和消費國,其中生豬的出欄、存養量及豬肉總產量均位于世界第一。做好生豬穩產保供工作不僅僅是“三農”工作的一個重點任務,更關乎廣大人民群眾的“菜籃子”,不容絲毫放松。目前,我國頒布實施了許多非洲豬瘟疫情防控與生豬穩產保供相關的方針政策,很大程度上緩解了疫情防控的高壓態勢,突破了我國生豬養殖業發展的危局。隨著科學研究的不斷深入和飼養管理水平的不斷提高,我國生豬養殖業必將得到良好快速地發展和恢復,保障豬肉的市場供應,為畜牧發展提供堅實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