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瑞宸
(中共開封市委黨校,河南 開封 475000)
“國以民為本,社稷亦為民而立”。解決貧困問題是我們中國共產黨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重要遵循。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人就把中國農民對土地的歷史情結和平均地權的不懈追求結合起來,開創了工農階級平等,工農成為國家主人的歷史革命,解決了一部分貧困人口的溫飽問題和人權問題。1949年建國以后,中國共產黨首先把中國老百姓吃飽飯的問題放在首位。1979年改革開放后,政府致力于解決吃飽飯問題,通過制定符合我國國情的扶貧政策,基本解決了世界上約五分之一人口的溫飽問題,成功走出了一條具有中國特色的扶貧式開發道路。2020年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以及全面打贏脫貧攻堅戰雙重任務的推動下,我們取得了脫貧攻堅的全面勝利,但是后脫貧時代我們需要以現實問題為導向,重點鞏固脫貧攻堅成果,關注“兩不愁三保障”的長期可持續等問題。
在鄉村振興戰略中需要積極鞏固脫貧成果,從“脫貧”轉向“防貧”。脫貧攻堅的成果為鄉村振興提供了基礎支撐,較好的解決了階段貧困與長期脫貧的關系。鑒于此,在鞏固脫貧攻堅的基礎上加強防范化解返貧預警機制,解決好就業、醫療、教育等基本的民生問題,加大政策支持力度,增加教育投入,加強醫療保障,支持農村的基礎設施。謹防數字脫貧,虛假脫貧,以嚴謹客觀的態度看待貧困,讓脫貧富農政策經得起人民和歷史的檢驗,要以脫貧為契機實現鄉村振興。
反貧困是一項長期的事業,2020年脫貧攻堅取得決定性成就后,反貧困事業面臨著新的矛盾,進入到新的階段。習近平總書記在決戰決勝脫貧攻堅座談會上強調:“接續推進全面脫貧與鄉村振興有效銜接”,要求“要針對主要矛盾的變化,理清工作思路,推動減貧戰略和工作體系平穩轉型,統籌納入鄉村振興戰略,建立長短結合,標本兼治的體制機制”。貧困地區的‘吃穿不愁’雖然已基本實現,但教育水平、醫療保障條件、住房安全保障水平有待提高。黨中央在“十三五”期間打響了脫貧攻堅戰,針對“一方水土養不起一方人”的貧困地區,通過建檔立卡的方式對部分貧困群眾在自愿的基礎上,通過異地搬遷、棚戶區改造戰略在滿足搬遷群眾基本住房需要的基礎上實現這批群眾的脫貧。比如四川大涼山的阿土勒爾村,因人民以前需要通過爬藤條,穿越懸崖峭壁,才能到達山頂上的村莊,因此又被稱為“懸崖村”。在政府的扶貧幫扶下,山上的群眾通過異地搬遷的方式,住上了安全、干凈的樓房、孩子再也不用跋山涉水的去上學,村民們開啟了新生活。懸崖村的鋼梯也成為網紅的打卡地。另一方面,因為扶貧脫貧是一項持續性的幫扶,在農村,尤其是生活水平略高于貧困村的農村。因為政策及其他原因,發展資源涌向貧困村,使略高于貧困線的低收入群體和經濟欠發達非貧困地區出現了資源的“被剝削”現象,處于貧困的臨界點。導致這部分地區在產業支撐、基礎設施、鄉村建設方面發展相對滯后。
貧困問題是社會問題的一種。鄉村人口貧困的最直接表現是使“整個社會喪失了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共同進步的基礎”[1]。“衣食以厚民生,禮儀以養其心”,當人們的基本生活問題得不到解決時,鄉風建設無從談起,生態宜居成為空文,貧困的存在也使人民缺失了維持鄉村善治的合理秩序。人口貧困是產生各種社會矛盾的主要根源,嚴重制約生產力的發展和農村新生動力的激活。中國共產黨自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就開始反貧困的理論與實踐,通過廢除地主階級土地私有制,分田到農等民主革命開辟了解決近代中國貧困問題的根本出路。1949年新中國成立后,中國共產黨以人民為中心,大力推進新中國的反貧困事業。改革開放時期,黨的工作重心轉移到社會主義建設上來,通過體制改革、扶貧開發政策,解決了部分人口的吃飯問題及發展問題。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中國共產黨以實現全面小康社會必須脫貧攻堅為戰略目標,通過新農村建設、鄉村振興、精準脫貧、“五個一批”、黨委負責,齊抓共管以及建立解決相對貧困問題的長效機制等措施使我國的貧困發生率逐年下降,貧困地區的生活水平逐年提高。
馬克思指出,認識的發展過程是通過具體的實踐上升為抽象的理論,然后通過實踐總結的理論去指導實踐,“具體—抽象—具體”。因此,“脫貧攻堅與鄉村振興的有機銜接內在地包含著對脫貧攻堅進行經驗上的總結和理論上的升華,即“從具體上升到抽象”的內在要求。”[2]因此,基礎脫貧攻堅與鄉村振興的內在邏輯關系,首先需要以整體思維,將脫貧攻堅納入鄉村振興的軌道,通過功能的互構性,主體的互通性,有效推動農村貧困人口全面發展和貧困鄉村整體發展。其次,為構建可持續性脫貧長效機制和構建防止返貧與鄉村振興耦合機制提出應對策略,需要以理性思維將脫貧攻堅的感性經驗進行理論上的提煉、歸納和總結,為構建防止返貧長期性政策提供理論支持。在貧困政策的幫扶下,有些貧困人口通過政府兜底等扶貧方式實現了脫貧。但是由于貧困人口脫貧以及當地經濟發展的脆弱性,在扶貧政策斷供之后,在某些不特定因素觸發下他們極有可能會重返貧困狀態,這樣后脫貧時代的返貧生成機理形成。因此,后扶貧時期,隨著貧困矛盾的多維性,推進脫貧攻堅與鄉村振興在理論層面的有機銜接成為減貧、防止返貧的題中之義。因此,一是需要以發展思維拓寬對脫貧減貧的認識,根據貧困矛盾的變化及貧困戶的現實需求提升減貧能力。二是需要以轉化思維將脫貧攻堅的具體經驗融入并生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扶貧理論的學術體系,進而系統地構建起中國特色的反貧困學,以此為后扶貧時代減貧扶貧事業的開展提供理論參考[3]。
1987年,鄧小平同志在接見外賓時指出:“搞社會主義,一定要使生產力發達,貧窮不是社會主義”。社會主義的本質是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最終達到共同富裕。在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下,通過解放生產力和發展生產力,統籌鄉村振興與脫貧攻堅的實施,對于兩個一百年的奮斗目標具有重要意義,對于社會主義追求共同富裕具有重要意義。從本質上說,新中國成立的70年是中國共產黨帶領全國人民消除貧困、改善民生、實現共同富裕的70年。推進脫貧攻堅與鄉村振興的有機銜接不僅符合社會主義本質論,也是對社會主義公平正義理論的新貢獻。但是由于矛盾的多樣性及普遍性,在共同富裕的愿景下仍然存在著發展不均衡問題。一是鄉村和城市的區域性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以農村和城市的二元結構為例,城市因為人才、產業、基礎設施建設的豐富等,越來越多的人口開始涌向大城市,鄉村由于設施配套滯后、內生動力不足等,故鄉成為漂泊在外的年輕人回不去的故鄉。脫貧攻堅是在共同富裕的目標要求下解決絕對貧困問題,鄉村振興是以實現“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為總要求,以實現農業農村現代化為總目標,以堅持農業農村優先發展為總方針,緩解社會發展過程中出現的相對貧困問題,化解中國現階段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主要矛盾,以進一步深化、豐富、鞏固脫貧攻堅成果。因此,脫貧攻堅與鄉村振興的有機銜接可以最大程度的縮小城鄉差距,維護群眾的根本利益,讓城鄉居民共享改革開放發展成果。二是減貧成果顯著,但需要進一步加強機制銜接。按照現行國家農村扶貧標準,農村貧困人口從2012年末的9899萬人減少至2018年末的1660萬人,累計減貧8239萬人,連續六年年度減貧規模超過1000萬人,年均減貧率達到13.9%,貧困發生率從2012年末的10.2%下降至2018年末的1.7%,共減少8.5百分點。[4]在發展農村生產力、提振經濟農村經濟的前提下,農業生產經營方式發生重大的變化,農村家庭人均收入逐年增長,農村的教育、文化、健康等基礎設施逐漸完善,整個農村社會和諧穩定。這無論脫貧時期的攻堅克難以及鄉村振興戰略的推進,都是非常有力的條件。在社會主義本質的要求下農村生產力的快速發展為脫貧攻堅和鄉村振興的實踐提供了相對有利的條件,成為了實現二者有機銜接堅實的實踐基礎和平臺,農村脫貧攻堅成果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但是怎樣利用脫貧攻堅所累積的經驗成果以服務于鄉村振興戰略,應該成為后脫貧時代關注的重點。目前,我國的脫貧攻堅工作取得全面勝利,后續將會面臨著防返貧問題、貧困戶通過政策脫貧存在的脆弱性問題以及深度貧困地區振興發展等問題。因此,系統、整體性的鄉村振興戰略將會為解決這些問題提供可持續的保障,也是農業農村現代化的必然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