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湧

“3060”雙碳目標的提出,充分體現了中國全力推進新發展理念的堅定意志和引領全球應對氣候變化的責任擔當,事關中華民族永續發展和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
目前,全球已有100多個國家和地區以不同形式提出“碳中和”目標,并針對低碳和零碳發展技術需求紛紛出臺科技發展規劃。歐盟于2019年頒布《歐洲綠色新政》,明確能源、工業、建筑、交通、消費等重點領域的技術需求,提出通過加大“地平線計劃”項目投入等方式支持技術創新。美國于2020年發布《清潔能源革命和環境正義計劃》,將液體燃料、低碳交通、可再生能源發電、儲能等列為重點方向,明確技術發展目標,并指出要加大研究投入。日本于2020年12月發布《綠色增長戰略》,提出海上風力發電、電動車、氫能源等14個重點領域深度減排的詳細技術路線圖、技術發展目標和主要措施等。
踐行“碳中和”目標具有重要意義:有利于建立清潔、環保、高效、安全的現代化能源生產和消費體系,實現向高質量發展方式的轉變;有利于在相關產業細分領域加快人才集聚,實現產業結構升級;有利于推動全球能源新標準及產業鏈重塑,樹立我國在實現全球綠色發展過程中的引領地位。
目前我國已具備較為良好的“碳中和”發展基礎。近年來,各省市不斷出臺相關政策,鼓勵引導各主體參與“碳中和”領域的科技創新治理。2021年3月,江蘇發行省內首單“碳中和”債券,募集資金主要用于產業板塊綠色建筑項目建設運營。4月,江蘇銀行正式發布國內銀行業首個“碳中和”行動方案,計劃在“十四五”期間,以金融支持的方式推動實現碳減排超1000萬噸。南京市政府聯合東南大學等有關方面共同組建了長三角碳中和戰略發展研究院。該研究院為全球首家以“碳中和”命名的研究機構,重點圍繞“碳中和”領域的政策、技術、產品等開展研究,旨在為地方政府提供“碳達峰”“碳中和”的政策咨詢,為企業提供綠色轉型的解決方案。
看到努力的同時,也應注意到我國“碳達峰”“碳中和”面臨的問題和挑戰:碳排放總量大、強度高,實現“碳中和”目標所需的碳排放減量遠高于其他經濟體;“碳中和”目標實現周期短、難度大,經濟發展與碳排放脫鉤尚處于初級階段;針對脫碳、零碳、負排放等的現有技術供給不足,亟需對技術研發供給側結構進行優化調整。
一是促進關鍵技術研發應用。圍繞生物能源與碳捕獲和儲存(BECCS)、直接空氣捕集(DAC)、農業與林業草原減排增匯、海洋儲碳與土壤儲碳等,開展我省前沿技術研究。包括加快研發低碳零碳負碳、深度脫碳等技術,加快推動科創技術與產業技術的融合創新,推廣節能清潔降碳的用能設備,研發實現資源循環利用的鏈接技術等。
二是推動產業結構轉型升級。嚴格控制我省鋼鐵、化工和石化等能源密集、碳排放相對較高的大傳統高耗能行業新增產能,優化存量產能,同時加快實施開展節能改造工程。加快現代服務業、高新技術產業和先進制造業等新興產業發展。建立產業鏈“碳長”制,帶動整個產業鏈共同提升低碳化技術創新能力。依靠技術進步和創新驅動產業增長,大力發展新型綠色低碳經濟,逐步實現經濟增長和碳排放的脫鉤。
三是加強創新載體平臺打造。開展我省“碳中和”示范區建設,為科技驅動低碳脫碳綠色轉型發揮引領示范作用。建立“碳中和”科技創新服務中心,促進“碳中和”領域科技創新資源統籌配置水平的提升。推動各創新主體開展多形式的科技研發合作,加快“碳中和”相關科技成果產出和轉化。打造“碳中和”科技金融平臺,為相關企業開展“碳中和”科技創新提供充分的資金保障。
四是完善能源交易市場建設。進一步推動我省碳交易試點工作,并在碳排放配額、企業參與范圍、產品定價機制等做出系統性安排。加快建設電力中長期市場、現貨市場、輔助服務市場和可能的容量市場等,出臺新能源市場化發展政策,使各種電力資源都能在市場交易中實現其經濟價值。持續深化履約機制,運用市場手段激發“碳中和”領域的科技創新活力。

五是做好標準化及專利工作。制定實施國家“碳中和”標準體系建設指南,全面開展我省標準化體系建設工作。實施我省“碳中和”標準領航工程,支持企業制訂實施高于國家標準、行業標準的企業標準,鼓勵企業、科研院所積極參與制定國家、國際標準,提升國際話語權和規則制定權。加強知識產權能力建設,在“碳中和”領域核心、先導等技術領域布局一批創新水平高、市場競爭力強的國內外高價值專利,提升我省“碳中和”領域技術的國際競爭力。
六是深化國際科技合作交流。牽頭成立全球“碳中和”科技創新聯盟,探索建立“碳中和”技術創新聯合研究和知識共享機制。借助“一帶一路”“南南合作”等平臺,推動我省應對氣候變化技術走出去,積極樹立綠色“一帶一路”的國際形象,加強與發展中國家的技術轉移轉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