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名崗
歐陽修是文學家、史學家,但他同時又是國家的重要官員,既擔任過為皇帝決策把關的諫院主管,又擔任過國家最高軍事機關樞密院副使之職。他關心國家安全,忠于職守,學習并運用《孫子兵法》,就當時軍事方面存在的問題,向朝廷提出了中肯的批評和建議,做了大量的實際性工作。探討這些史實,我們不僅可以學習歐陽修嚴謹治學的精神,而且可以了解北宋時期先賢學習和實踐《孫子兵法》的實際情況,同時也能幫助我們加深對《孫子兵法》的理解,所以是具有一定現實意義的。
景祐元年(1034),28 歲的歐陽修“充鎮南軍節度掌書記,館閣校勘”,參與編修《崇文書目》,到慶歷元年(1041)完成。這期間,他為《易類》和《兵家類》30 種書撰寫了簡短的“敘釋”。由此,他接觸到各種《孫子》注本,并對《孫子兵法》產生了興趣。其中,尤其是他的詩友梅堯臣所作《孫子注》,更加深了他對《孫子兵法》及其作者孫武的認識,從而寫下了著名的《孫子后序》。
他在《崇文總目敘釋·兵學類》中說:“《周禮·夏官》:司馬掌軍戎,以九伐之法正邦國。《書》之《洪范》:‘八曰師。’《易》之《系辭》:‘取諸《睽》。’此兵之所由始也。”然而,“《司馬之法》本之禮儀,后世沒行焉。惟孫武之書,法術大詳”〔1〕。這樣,他不但通曉兵法,還了解了軍事歷史,認識到《司馬法》后世已無人實行,惟有《孫子兵法》因“法術大詳”,后人多能運用。
歐陽修深入學習《孫子兵法》,對各家的注解做了認真的比較,以從中探求孫子的本意及后人的心得。他在《孫子后序》中說:“世所傳孫武十三篇,多用曹公、杜牧、陳皞注,號‘三家孫子’。……三家之注,皞最后,其說時時攻牧之短。”〔2〕如杜牧注《謀攻篇》“修櫓轒 ”之“櫓”曰:“櫓,即今之所謂彭排。……陳皞曰:‘杜稱櫓為彭排,非也。若是彭排,即當用此樐字。’”〔3〕陳皞指出了杜牧的錯誤,“彭排”是盾牌,《孫子兵法》中的“櫓”與“轒
”連在一起,說明“櫓”不是一般的盾牌,而是建在轒 車上有擋箭作用的大盾。再如,杜牧注“少則能逃之”說:“兵不敵,且避其鋒,當俟隙,便奮決求勝。言能者,謂能忍忿受恥,敵人求挑不出也,不似曹咎汜水之戰也。”對此,陳皞曰:“此說非也。但敵人兵倍于我,則宜避之,以驕其志,用為后圖,非為忍忿受恥。”〔4〕又如,杜牧注“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負”說:“恃我之強,不知敵不可伐者,一勝一負。”陳皞曰:“杜說乃是出兵無名,而伐無罪,所以敗也。非一勝一負之義。”〔5〕陳皞對杜牧的批評是對的。孫子的觀點,勝負在于自己一方,“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孫子兵法·形篇》)。既然“敵不可伐”,就是敵不可勝,自然伐者敗,伐者無勝算,不會“一勝一負”。歐陽修注意到了這些,說陳皞“其說時時攻牧之短”,就是對陳皞的肯定。其實,歐陽修對《孫子兵法》也有自己的理解,認為“注者雖多而少當也”〔6〕。
由于時代不同,注家的經歷不同,所以大家對《孫子兵法》的理解也不可能相同,這并不奇怪。例如,歐陽修的朋友、著名詩人梅堯臣,他對曹操和杜牧的注解就不大認可。歐陽修在《圣俞會飲》詩中說:“詩工镵刻露天骨,將論縱橫輕玉鈐。遺編最愛孫武說,往往曹杜遭夷芟。”〔7〕就指出了梅注刪除曹操和杜牧注解的事實。但是,我們由此可以發現歐陽修學習、研究《孫子兵法》之細致與深入,以及他在這方面的高深造詣。
歐陽修開始運用《孫子兵法》的時間,難以考證,但從其著作中最早涉及《孫子兵法》的有關內容,可以推見其注意運用《孫子兵法》的時間。從現有文獻看,歐陽修最早言及《孫子兵法》運用的是他作于康定元年(1040)的《送任處士歸太原》詩,是年歐陽修34 歲。
《送任處士歸太原》題下有小序說:“時天兵方討趙元昊。”〔8〕趙元昊本是處于西夏的地方藩臣,寶元二年(1039)派人到京城,通告西夏獨立,希望朝廷承認這一分裂行為,一時震驚全國。
當時,大多數官員主張興師問罪。仁宗于六月下詔削去元昊官爵,并懸賞捉拿元昊。由于是在沒做好充分準備的情況下開戰,宋軍接連失敗。元昊進攻金明寨(今陜西安南寨)得手后,派人與延州(今延安)知州范雍聯系,表示愿與宋廷和談。范雍信以為真,當即上疏朝廷,并放松了延州的防御。康定元年正月,元昊派大軍包圍了延州,鄜延路副總管劉平、石元孫奉命前往增援。劉、石軍到達三川口(延安市西北)時,遭遇早已駐守的西夏軍隊的包圍。西夏軍以逸待勞,劉、石軍只好苦戰,雙方傷亡慘重。于是,劉平下令宋軍退守三川口附近的山坡。元昊派人勸降,劉平拒絕投降。這時,本該前來救援的宋軍竟然逃走。劉、石軍終因寡不敵眾而致失敗,劉平、石元孫被俘。
三川口失敗,北宋朝廷再謀征伐西夏。在這一背景下,歐陽修寫下了《送任處士歸太原》這首重要的詩作。這不是一首普通的送別之詩,而是借機向朝廷進獻討伐西夏的策略詩。詩中,詩人運用《孫子兵法》提醒朝廷應“采奇謀”以攻敵。全詩如下:
一虜動邊陲,用兵三十萬。天威豈不嚴,賊首猶未獻。
自古王者師,有征而不戰。勝敗系人謀,得失由廟算。
是以天子明,咨詢務周遍。直欲采奇謀,不為人品限。
公車百千輩,下不遺仆賤。況于儒學者,延納宜無間。
如何任生來,三月不得見?方茲急士時,論策豈宜慢!
任生居太原,白首勤著撰。閉戶不求聞,忽來誰所薦。
人賢故當用,舉繆不加譴。賞罰兩無文,是非奚以辨?
遂令拂衣歸,安使來者勸?嗟吾筆與舌,非職不敢諫。〔9〕
詩的第一至四句,寫出了邊疆的用兵形勢。
詩的第五至十二句是歐陽修自敘自己的用兵主張。他根據孫子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思想,提出了“有征而不戰”的主張,說勝敗的關鍵在于“人謀”,在于“廟算”。這話可謂說到了點子上。宋軍的失敗不是兵力弱,也不是將士不力戰,而是“人謀”不到位,“廟算”不準確。“廟算”出自《孫子兵法·計篇》:“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所以,要戰勝敵人,必須用“奇謀”。用奇謀,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不僅能戰勝敵人,而且傷亡小,代價低。要用“奇謀”,首先要廣采“奇謀”,要善于聽取各方面的意見,特別是那些了解情況的人士的意見。如此,便引出了這位從太原到汴梁獻策的任處士三月而不被接見的故事。
詩的第十三句至末尾,是敘述任處士到京城獻策、朝廷不置可否、三個月沒人置問、氣得任處士憤而回太原的事實和歐陽修就此事對朝廷的批評;并且,他說自己當時不在諫職,有意見也無法提。
全詩表露了歐陽修對國家大事的極端關心,表明他對《孫子兵法》已爛熟于胸。所以,歐陽修寫這首詩的目的,除了表示對任處士的理解和慰藉,也有向朝廷獻計獻策的意思。
雖然任處士沒被朝廷接見,歐陽修的詩也不知是否傳到決策者耳中,但西部邊疆的戰事,確實是靠出“奇謀”取勝的。夏軍圍延州,身為鄜延路鈐轄的許懷德“遽還,夜遣裨將以步騎千余人,出奇不意擊之,斬首二百級,遂解延州”之圍〔10〕。許懷德偷襲元昊得手,西夏軍戰敗,被迫撤離,邊疆遂得以暫安。
歐陽修學習《孫子兵法》之后,愛而用之。他在任諫官之時,多次引《孫子兵法》為據,論人議事,上疏皇帝。他在慶歷二年的《準詔言事上書》中說:
其四曰御戎之策。臣又聞兵法曰:“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北虜與朝廷通好僅四十年,不敢妄動,今一旦發起狂謀者,其意何在?蓋見中國頻為元昊所敗,故敢啟其貪心,伺隙而動爾。今若敕勵諸將,選兵秣馬,疾入西界,但能痛敗昊賊一陣,則吾軍威大振,而虜計沮矣。此所謂上兵伐謀者也。今诇事者皆知北虜與西賊通謀,欲并二國之力,窺我河北、陜西。若使二虜并寇,則難以力支。今若我能先擊敗其一國,則虜勢減半,不能獨舉。此兵法所謂伐交者也。元昊地狹,賊兵不多,向來攻我,傳聞北虜常有助兵。今若虜中自有點集之謀,而元昊驟然被擊,必求助于北虜。北虜分兵助昊,則可牽其南寇之力;若不助昊,則二國有隙,自相疑貳。此亦伐交之策也。假令二國克期分路來寇,我能先期大舉,則元昊倉皇自救不暇,豈能與北虜相為表里?是破其素定之約,乖其克日之期。此兵法所謂親而離之者,亦伐交之策也。元昊叛逆以來,幸而屢勝,常有輕視諸將之心,今又見朝廷北憂戎虜,方經營于河朔,必謂我師不能西出。今乘其驕怠,正是疾驅急擊之時。此兵法所謂出其不意者,此取勝之上策也。〔11〕650-651
當北宋面臨西夏和契丹有可能聯合攻擊之時,歐陽修極力主張出兵西界,痛擊西夏,其理論根據就是孫子的“伐謀”“伐交”之策。文中說到的“親而離之”“出其不意”,亦都是《孫子兵法》謀略思想。
歐陽修不僅學習、研究《孫子兵法》,而且注意在軍事實踐中加以運用。
慶歷三年(1043),他任職諫院。諫院是專門負責監督皇帝行政、對皇帝施政提出批評和建議的機關。歐陽修知諫院,即多次引用《孫子兵法》論列政事,向宋仁宗提出自己在軍事上的意見和建議。
就在這年,西夏元昊點集兵馬,準備反叛。然而,這時駐守在今山西運城的“河東都署”將帥都不知兵。歐陽修上書《論趙振不可將兵劄子》說:
伏見河東都部署眀鎬,雖是材臣,未諳戰陣。副部署趙振,人品庸劣,全不知兵,只是好交結,沽買聲譽,所以不因功業,擢至將帥。前在延州,遂至敗誤,雖行責降,不及期年,卻授兵權,全無報效。其人少壯,尚不堪用,今又年老病患,全然不堪戰斗,一旦臨事,必誤國家。臣聞:將者,國之司命。〔12〕
這是說,將帥關系到國家的存亡,是“國之司命”,即掌握國家命運的人。如此重任,絕不可輕易授人,并以此作為“趙振不可為將”的理論根據。歐陽修所論是正確的,更何況趙振“人品庸劣,全不知兵……前在延州,遂至敗誤”,且是“老病”之輩,怎么能為將呢?此處所引,系《孫子兵法·作戰篇》的內容,原文為:“故知兵之將,生民之司命,國家安危之主也。”
將帥是決定戰爭勝負的關鍵因素,孫武以“道、天、地、將、法”作為預測戰爭勝負的條件。其中,“道”主要取決于國君的決策,“天、地、法”則全在將帥的利用和掌握,可見將帥在戰爭中有決定性作用。戰爭的勝負關系國家的存亡,所以孫子說將是“生民之司命,國家安危之主也”,而歐陽修則直接說“將者,國之司命也”。
在《論軍中選將劄子》中,歐陽修又說:
臣伏見國家自西鄙用兵,累經敗失……今軍帥暗懦非其人,禁兵驕惰不可用,此朝廷自以為患,不待臣言而可知也。……然未有于用兵之時而反忘武備如今日者。兵法曰:“將者,民之司命,國家安危之主也。”今外以李昭亮、王克基輩當契丹,內以曹琮、李用和等衛天子,如當今之事勢,而以民之司命,國之安危系此數人,安得不取笑四夷,遭其輕侮?〔13〕
歐陽修再次用《孫子兵法》闡述將帥乃百姓性命和國家安危之所系、不可不認真擇取可用之人的道理。
慶歷三年,歐陽修在《論李昭亮不可將兵劄子》說:“臣竊見朝廷作事常患因循,應急則草草且行,才過便不復留 意。”〔14〕意思是說,凡事沒有預先準備,像事關國家安全的用兵問題,沒有將才儲備,有了戰事只好讓像李昭亮這樣朝廷上下都知其“不堪為將帥”且又被“四夷所笑”的人為將。一旦誤事,悔之無及!為國家計,為天下百姓計,歐陽修進一步請求仁宗:“宜作先時之備。《兵法》曰:‘無恃其不來,恃吾有以待之。’惟陛下為社稷之計,深思而行之,則天下幸 甚。”〔15〕將才的任用是戰爭最重要的準備,有些在平時很會來事的將官,特別是那些貪腐的將官,戰斗真正打起來是很容易誤事的,有的甚至叛國投敵。對此,國家如果沒有必要的人才儲備,到時候是會吃大虧的。
慶歷四年,歐陽修“奉使河東。自西方用兵,議者欲廢麟州以省饋餉”〔16〕。麟州在今陜西神木一帶,是與西夏對壘的前線重要州郡。通過前往靠近麟州的山西調研后,歐陽修上書說:“麟州天險不可廢,廢之,則河內郡縣,民皆不安居矣。不若分其兵,駐并河內諸堡,緩急得以應援,而平時可省轉輸,于策為便。”“由是(麟)州得存。”〔17〕歐陽修保住了麟州,保住了西北的安全,也解決了向麟州轉運大量軍需糧草的問題,為國家安全立了大功。
歐陽修從河東回來后,正趕上保州兵亂。富弼為宣撫使,在平息兵亂時,“招以不死,既而皆殺之,脅從二千人,分隸州郡”。他怕日后生變,又使人欲同日誅殺這二千人。歐陽修與富弼相遇于內黃縣,半夜無人之際,富弼把這事告訴了歐陽修。“修曰:‘禍莫大于殺已降,況脅從乎?’”〔18〕“富弼醒悟而止。”〔19〕這樣,不僅救了兩千人的性命,也避免了局勢的進一步震蕩。
嘉祐五年(1060),歐陽修任樞密副使。第二年“參知政事”,協助宰相韓琦處理國家大事。他“在兵府,與曾公亮考天下兵數及三路屯戍多少。地理遠近,更為圖籍。凡邊防久缺屯戍者,必加搜補。其在政府,與韓琦同心輔政。凡兵民、官吏、財利之要,中書所當知者,集為總目,遇事不復求之有司”〔20〕8352。歐陽修深入調查研究,在“知彼知己”上下功夫,“考”天下軍事實際情況,對一些重要數據都能具體掌握。不管到哪里,他不用問當地官員,都能了解具體情況,在軍事和戰備方面做了不少彌補漏缺的工作。
治平二年(1065)正月,歐陽修向英宗提出了自己的戰略建議《言西邊事宜第一狀》。在這篇文章中,歐陽修運用《孫子兵法》分析敵情我情,總結教訓,提出了對西夏轉守為攻、轉被動為主動的戰略主張。
他首先分析敵情,認為西夏“欲自比契丹,抗衡中國,以為鼎峙之勢爾”〔21〕,因此其“必為邊患”。而宋軍在韓琦、范仲淹對西北邊境的經營下,“人謀漸得,武備漸修”,形勢發生了重大變化,“若其果叛,未必不為中國利也”。據此,他提出了徹底消滅西夏,將其趕出黃河以南,“盡取山界,奪其險而我守之”〔22〕的上、中、下三策。接著,他又總結了過去宋軍失利的原因。他認為,《孫子兵法·虛實篇》早就強調過:“形人而我無形,則我專而敵分。我專為一,敵分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則我眾而敵寡。”而當時北宋對西夏的情形正好相反,是敵合而我分。他說:
(宋軍)東起麟府,西盡秦隴,地長二千余里,分為路者五。而路分為州軍者,又二十有四。而州軍分為寨、為堡、為城者,又幾二百,皆須列兵而守之。故吾兵雖眾,不得不分,所分既多,不得不寡。而賊之出也,常舉其國眾,合聚為一而來。是吾兵雖多,分而為寡;彼眾雖寡,聚之為多。以彼之多,擊吾之寡,不得不敗也。〔23〕
至于形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則是我守而敵攻。歐陽修指出,要改變這一局面,“必用先起制人之術,乃可以取勝也”〔24〕。也就是說:要轉守為攻,先發制人,合眾出擊。
歐陽修說:
凡出攻之兵,勿為大舉。我每一出,彼必呼集而來拒,彼集于東,則別出其西。我歸彼散,則我復出,而彼又集。我以五路之兵番休出入,使其一國之眾,聚散奔走,無時暫停,則無不困之虜矣。〔25〕
其實,這一計策正是當年孫武與伍子胥獻給吳王闔廬的疲楚之計。《左傳·昭公三十年》載,伍子胥對吳王闔廬說:
楚執政眾而乖,莫適任患,若為三師以肄焉,一師至,彼必皆出。彼出則歸,彼歸則出,楚必道敝。亟肄以罷之,多方以誤之,既罷而后以三軍繼之,必大克之。闔廬從之,楚于是乎始病。〔26〕
由此可見,歐陽修對《孫子兵法》與《左傳》有深入之研究。文中論及的“開闔變化,有正有奇”“見形應變,因敵制勝”等,都是對孫子軍事思想的具體應用。
由于多方面的原因,歐陽修的建議并沒有得到全面執行,但其對北宋當時軍事工作的貢獻是值得肯定的。他在軍事上的正確認識,無疑來自《孫子兵法》。歐陽修正確的軍事思想,如重視將帥的選拔與培養,提出戰場上要“先起制人”,重視主動進攻,反對消極分散的保守等,在當時都是符合實際的。當時的北宋朝廷如能聽取他的意見,采取恰當而符合實際的軍事策略,經濟富裕、文化發達的北宋王朝也許興盛的時間可以長些。
【注釋】
〔1〕歐陽修:《歐陽修全集》第五冊,中華書局2001年版,第1893~1894 頁
〔2〕歐陽修:《歐陽修全集》第二冊,中華書局2001年版,第606 頁。
〔3〕曹操等注:《孫子兵法》,三秦出版社1998年版,第47 頁。
〔4〕曹操等注:《孫子兵法》,三秦出版社1998年版,第54 頁。
〔5〕曹操等注:《孫子兵法》,三秦出版社1998年版,第65 頁。
〔6〕歐陽修:《歐陽修全集》第二冊,中華書局2001年版,第606 頁。
〔7〕歐陽修:《歐陽修全集》第一冊,中華書局2001年版,第18 頁。
〔8〕〔9〕歐陽修:《歐陽修全集》第一冊,中華書局2001年版,第17 頁。
〔10〕脫脫等撰:《宋史》第九冊,中華書局1999年版,第8417 頁。
〔11〕歐陽修:《歐陽修全集》第二冊,中華書局2001年版,第650~651 頁。
〔12〕歐陽修:《歐陽修全集》第四冊,中華書局2001年版,第1511 頁。
〔13〕歐陽修:《歐陽修全集》第四冊,中華書局2001年版,第1520 頁。
〔14〕歐陽修:《歐陽修全集》第四冊,中華書局2001年版,第1550 頁。
〔15〕歐陽修:《歐陽修全集》第四冊,中華書局2001年版,第1551 頁。
〔16〕〔17〕〔18〕〔19〕脫脫等撰:《宋史》第九冊,中華書局1999年版,第8350 頁。
〔20〕脫脫等撰:《宋史》第九冊,中華書局1999年版,第8352 頁。
〔21〕歐陽修:《歐陽修全集》第四冊,中華書局2001年版,第1721 頁。
〔22〕〔23〕歐陽修:《歐陽修全集》第四冊,中華書局2001年版,第1722 頁。
〔24〕〔25〕歐陽修:《歐陽修全集》第四冊,中華書局2001年版,第1723 頁。
〔26〕左丘明:《左傳》,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年版,第1586 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