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學如何在數學化和關聯性思維的影響下發展

牛 笛 香港中文大學(深圳)經管學院

引言

數學化的方法被用來描述幾種變化，包括運動(Lindberg, 33)，經濟學家也用同樣的方法。本文隨后將就經濟學家如何完成所有經濟成分的數學化進行具體分析。由于經濟學家試圖通過簡單的數學計算來獲得復雜的經濟問題的解決方案，這樣做必定存在一些局限，本文也將對此加以總結。

長期以來，經濟學家試圖從不同的角度理解、解釋和預測經濟現象。他們把一切與經濟有關的東西都看作是一臺機器，當一個部件出錯時，其他部件就會受到影響，最后整個機器就會損壞，或者，當整臺機器出錯時，必須有不止一個部件要受到責備。這種經濟學家的思維方式與中國傳統的思維方式相似，后者被稱為關聯思維(Needham，33)。為什么現在的經濟學家思維方式與中國傳統思維方式相似？這種思維方式是在中國社會甚至沒有商品經濟的時候發明的？這個問題將隨后探討。

經濟學家們已經取得了無數的理論來維持經濟的穩定，但是沒有經濟學家能夠保證人們在這些理論的支持下能夠永遠保持經濟的穩定。對于經濟學家來說，為了尋求和發現經濟學的真理，必須培養批判性思維。

一、經濟學中的數學化

人與人之間有交易，有意識或無意識地，人們一直試圖在他們的商品上插入價值。在這個過程中，人們通過考慮商品的重要性來衡量商品的價值，然后將其與其他商品進行比較。這是數學化在經濟學中的初步應用。隨著人們交易需求的擴大，人們發明了貨幣，并開始用它來衡量每種商品的價值。從那時起，人們習慣用數字來定價每一個物品和服務。在全球化的作用下，市場開始橫向和縱向擴張，并且由于國與國之間政治關系，不可預知的消費行為和意外的經濟沖擊等影響經濟的因素的增加，每一起經濟事件都變得越來越復雜和棘手，在這種情況下，經濟學家們必須以直觀的方式對每一個經濟現象進行抽象化和數學化，以獲得處理經濟問題的見解和指導方針。

在經濟貿易中，人的基礎技能是平衡他或她得到的和失去的。為了平衡，我們計算不同商品和服務的價值，并把它們放在天秤上。這表明數學是經濟學的重要基礎。 為了理解、解釋和預測經濟現象，由于需要考慮的因素太多，經濟學家們利用數學來量化經濟成分，并將它們插入方程和圖表中，使其簡單直觀。

經濟的基本組成部分，價格，是隨著貨幣的發明和商品經濟的普及而出現的。為了進行更深入的經濟研究，經濟學家使用數學方法計算一些經濟數據，如物價指數、國內生產總值和凈出口。這個過程還在繼續，經濟學家將擁有越來越多的數學數據來解釋經濟。與此同時，數學也在滲透和支配經濟學。至于一些不以數字形式出現的經濟成分，經濟學家試圖使用數學工具來表示這些成分的程度。例如，當經濟學家試圖研究消費者的支付意愿時，似乎不可能用數字來表示一個人愿意做某事，但經濟學家不使用數字直接代表它，取而代之的是，他們用程度來衡量一個人購買某一種貨物的意愿。當他們收集足夠的數據時，他們把所有的數據放在圖像里相應的值上并連接它們，這樣他們獲得了支付意愿的曲線，可以衡量這個抽象的經濟對象。

在計算和繪制的所有過程結束后，數學方程和圖形通常可以解釋基本的經濟學原理。根據方程和圖表，經濟學家可以解釋經濟現象，深入了解經濟問題，從而獲得維持經濟穩定的指導方針。然而，通過計算過去的經濟成分產生的數學方程和圖形只能作為一個輪廓，這意味著它們并不能詳細說明每一個經濟現象或用于準確預測未來，有時它們也會展現完全錯誤的結果。

二、經濟學中科學方法的局限

正如我上面提到的，經濟成分正變得越來越復雜和棘手。盡管科學家用數學來提出許多理論來解釋經濟原理，但有時經濟沖擊仍然出人意料地發生。這是因為數學不能捕捉所有的經濟成分，因為有些是不斷變化的，有些則太主觀。例如，一場突如其來的全球地震會使全球經濟陷入衰退，打破經濟學家對未來的所有美好夢想。此外，消費者的思想也讓經濟學家們煩惱，因為它太主觀了。有時，消費者們即使知道吸煙的危害，他們依然會購買香煙。

經濟學家似乎很容易解釋1929—1933 年發生的經濟危機，但他們很難預測下一次經濟危機何時發生以及原因。其背后的原因是，科學，包括經濟學，都是經驗主義的，這意味著它試圖利用過去的信息來總結世界的原理，并用這個原理和自己作出的假設去預測未來。大部分科學家都可以頭頭是道地解釋過去，說服每個人，然而，當談到他或她對未來的猜測，如果他或她不作任何假設，那他或她就不能說服任何人。即便當牛頓提出了他的第一個運動定律時，他也做出了沒有外力作用于物體的假設(Newton)。經濟學家們也利用假設來去測未來，但未來有時與他們預想的并不相同甚至完全相反。

三、經濟學中的關聯思維

以董仲淑為代表人物的聯想性思維認為，每件事物都是與其他事物分不開的，沒有什么是在機械性的作用下產生的。這種思維方法要求人們把所有東西都放進一個結構系統，并調適所有部分。當出現問題時，因果關系從來不是"響應性的"，而是"環境性的"(Needham, 33-37)。同樣，經濟中的組成部分不是單獨行動，而是相互影響。有時，一個部分可以決定其他所有部分，而有時一個部分由其他所有部分決定。不同部分之間的關系類似于反應鏈。例如，當一個經濟體陷入衰退時，從聯想性思維的角度來看，原因不僅僅是價格過高或過低，而是價格、生產、政府政策等同時出現故障。一個可能的原因是，由于出口增加，商品價格上升，繼國內生產增加之后，而國內消費不增加，政府政策不為了支持出口或抑制國內消費而改變，最后出現了衰退。

中國傳統的聯想性思維是基于五個要素，它們被認定為存在于每一個實質和每一個過程之下。關聯性思想家認為宇宙中的一切都必須遵循其模式的順序(Needham, 30-34)。這解釋了為什么因果關系不是"響應性的"而是"環境性的"。然而，在經濟學中，從來沒有像這樣的五個要素可以幫助經濟學家了解經濟世界。 當經濟學家使用數學的方法把所有東西都放在一個方程或圖表中時，他們往往會周全地考慮，以找到經濟問題的根源。這就是為什么經濟學家的思維方式與中國傳統的聯想思維相似。此外，這種思維方式有助于經濟學家找到經濟問題的根源或環境原因。

四、經濟學中的批判性思維

數學化不能捕捉到一些動態或主觀的經濟學成分，經濟學家也不能用他們迄今提出的眾多理論來準確預測未來，因此應在經濟研究中應用批判性思維，以獲得對經濟的更深入的見解。

批判性思維要求人們批判性思考，而不是把一切當作理所當然。當歐幾里德試圖用數學方法來證明理論“三角形的兩邊之和大于第三邊”時，史詩家嘲笑他是一個無知的人(Dunham, 41)。雖然根據我們的日常經驗，這一理論的成立再明顯不過了，但歐幾里德仍然使用復雜的數學計算來證明這一點，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樣不假思索地接受它。歐幾里德所做的實際上是批判性的思考。由于經濟學的約束是它在經驗主義的基礎上推測未來，而經濟并不總是以相同的模式運作，經濟學家有必要批判性地思考當前所存在的理論，對經濟學進行更深層的發掘，對未來的經濟做出更準確的預測。

五、結語

為了理解、解釋和預測經濟，經濟學家們利用數學化來簡化復雜的經濟成分，并將它們組合成一幅巨大的經濟地圖。這種方法使經濟學變得對經濟學家來說很簡單，并且通過運用關聯性思維，經濟學家可以在一定時期內保持經濟穩定。然而，由于經濟學家總是用經驗主義來處理經濟問題，而經濟結構會隨著社會的發展而變化，因此經濟學家不能總是依賴當前的理論。因此，經濟學家應培養批判性思維，探索經濟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