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人工智能發展重點與抓手分析
——對比紐約、倫敦

紀漢霖，汪曉玲

（上海理工大學管理學院，上海 200093）

0 引言

基因隱喻已經廣泛運用在微觀的組織領域，在宏觀的國家研究中也有運用，而在中觀的城市研究層面尚存在空白。盛維等［1］基于基因隱喻的相關要素，借助歷史、經濟、社會、文化多個研究領域已有成果，歸納構建一個城市基因的研究框架，認為城市基因的顯性特征和本底特征共同決定了城市發展路徑，由此提煉出城市基因概念。城市基因，可看作是一些內生性屬性的組合，這些內生屬性是長期累積形成的，具有穩定性和延續性，對城市發展具有指向意義。

上海作為中國改革開放和國際化進程的排頭兵，立足于全球科技創新中心建設。為實現國家人工智能戰略，推動人工智能由高速發展轉向高質量發展，先后推出了《上海市推進“智城計劃”實施方案》《關于本市推動新一代人工智能發展的實施意見》等一系列政策文件，人工智能企業發展迅速，應用場景更加豐富，產業集群效應明顯［2-4］。但上海在人工智能發展規劃上面臨一些問題，且與紐約、倫敦等相比仍有一定差距。李輝等［5］基于近年來出現的人工智能“倫敦現象”，對這一現象成因進行分析，對上海人工智能發展提出相關意見。

以往文獻都側重利用國際大都市和上海城市功能的相似性給予上海人工智能發展建議。本文從城市基因角度，挑選紐約、倫敦兩個典型的國際大都市，對比分析三者城市基因的相同和不同點，結合各自人工智能發展重點，分析得出上海人工智能未來發展重點和抓手。

1 上海與紐約、倫敦城市基因對比分析

“城市基因”概念相關研究近年主要分布于史學研究、經濟研究、社會研究、文化研究和城市規劃等多個領域。學術背景不同的學者對于城市基因的論述角度也各不相同。城市在經歷了生長、發展與更新之后，成長為一個類似于有生命力的復合生態系統，產生了基因。城市基因，可以看作一些內生性屬性組合，這些內生屬性是長期累積形成的，具有穩定性和延續性，對城市發展具有指向意義。城市基因對城市的運行與發展具有關鍵影響力，基因的不同組合決定著城市面貌，而城市面貌在外力作用下也會產生變異。城市基因是決定城市發展的內在因素，同時具有本底特征和顯性特征。本底特征反映在城市發展的自然稟賦、人群結構、城市功能、治理結構、社會習俗等5 個方面，顯性特征反映在城市共同的價值取向與行為方式等顯性方面。本文主要挑選本底特征中幾個影響人工智能發展的因素，通過對比分析城市基因相同和不同處，從城市基因角度給出適合上海人工智能的發展方向。

1.1 相似點

1.1.1 自然稟賦

自然稟賦條件對城市基因的形成具有重要的基礎性影響力。紐約位于美國東北部大西洋沿岸，是美國第一大港口，氣候宜人，資源豐富，海陸交通便利，所以紐約具備開放包容以及樂于創新、敢于創新、善于創新的特點。倫敦位于歐洲西部，西鄰大西洋，地形較為平坦，屬海洋性氣候，海上貿易便利發達，這些條件造就了曾經的“海上霸主”，如今的國際金融中心之一。上海處在一個氣候溫暖濕潤、地形平坦、臨江靠海的發展空間，形成上海“開放包容”“敢為人先”的特征，創造了上海這樣一個政府開明、經濟發達、文化繁榮、社會和諧的國際大都市。

1.1.2 人口結構

紐約是典型的移民城市，擁有來自97 個國家和地區的移民，其中包括西裔在內的白人約占67.9%、非裔15.9%、亞裔5.5%。多元化的人口結構促使紐約成為“文化大融爐”。多元文化帶來是敢為人先，即無論是思想觀念還是行為，紐約都走在別人前面。從人口結構的另一方向——老齡化來看，紐約老齡化指數是68.1，老齡人口比率是12.1%（7% 是老齡化社會標準），說明紐約已進入老齡化社會，且老齡化程度較高。倫敦的人口呈現民族多元化，約71% 是白人，10% 是印度或孟加拉后裔，10% 為非洲或加勒比黑人后裔，還有大約1% 為華人。多元文化使倫敦變得更開放包容，倫敦人相對來說更容易接受外來的新思想、新觀念，充滿敢于冒險、銳意進取的企業家精神。倫敦老齡化指數是59.1，老齡人口比率是11.1%，老齡化程度同樣較高。上海在歷史上是典型的移民城市，在1843 年開埠以后的100 年里，大量與中華帝國從事貿易的歐亞商人連同他們的家屬進入上海，大量周邊的城鄉居民涌入上海謀生，這兩股移民構成上海發展的驅動力。多元文化使上海易于接受那些來自西方的商業文化、技術、產品。由此可見，外來移民的引入與上海繁華輝煌高度正相關。上海老齡化指數是56.1，老齡人口比率是11.4%，老齡化問題同樣不容忽視。

1.1.3 城市功能

紐約是世界的經濟、文化、藝術中心，最富有的城市之一。紐約GDP 總量居世界城市第一，擁有華爾街、紐約證券交易所等世界金融巨頭，控制著世界40% 的財政資金。紐約是一個以第三產業為主，特別是以金融、貿易、旅游為主的城市，其機器制造、石油加工、服裝等行業均占有重要地位。倫敦同紐約、東京并稱為3 大世界城市，是歐洲主要的世界城市和商業中心，歐洲“香蕉城市帶”的重要組成部分。倫敦曾是世界最主要的管控中心，二戰以后倫敦的管控中心地位逐漸讓位于紐約。倫敦有200 多家銀行辦事處，世界500 強企業中有75% 在倫敦設有總部或者分公司，它們為整個歐洲甚至全世界提供服務。開埠前，上海的城市功能比較單一，雖然商業功能相對較為發達，但占據較大比重的仍是農業、水產業。1843 年后，上海開始加入世界商業城市群中，商業環境也漸漸與世界接軌。20 世紀90 年代改革開放以后，上海經濟社會發展的成就以及國際化程度直追國際大都市東京、新加坡、香港等。不但外資進入中國首選上海，西方人或者海外華人來中國定居，選擇上海的概率也遠高于內地其它城市。

1.2 不同點

1.2.1 互聯網基因缺乏狀態不同

上海和倫敦都缺乏互聯網基因，但不完全一樣。倫敦和上海類似，依托金融，基本無本地互聯網巨頭。但倫敦產業基礎扎實，市場開放，積極歡迎來自各方的投資，雖無本地互聯網巨頭，卻能吸引美國的互聯網巨頭來倫敦開設海外總部。英國脫歐公投以來，倫敦迎來新一波外資注入高潮。倫敦快速進行招商引資，美國排名前列的科技巨頭都在倫敦開了總部，例如谷歌投入十億英鎊在倫敦建立新總部，進一步擴大包括人工智能在內的高新技術領域投資。而由于受中美貿易戰大環境影響，一定程度影響了美國互聯網巨頭在上海的投資，使上海面臨外資撤離的危機。另外，雖然倫敦缺乏本地互聯網巨頭，但擁有濃厚的學術氛圍。倫敦和周邊的劍橋牛津擅長研發領域，與美國科技巨頭有長期深度合作。雖然在互聯網上落后，但倫敦直接參與下一輪科技革命競爭，目前已經在人工智能、金融科技和區塊鏈三大新興領域全面領先世界，震驚世界的Alpha Go 就誕生于倫敦。

1.2.2 金融基因不同

一戰之后，美國經濟得到迅速發展，同一時期，倫敦因為戰亂相對衰落，英鎊地位下降，美元在世界貨幣中地位上升，國際金融中心開始從倫敦向紐約轉移。二戰美國因為遠離戰場，其安全可靠的金融環境吸引大量投資，資本市場穩定高效運作，推動紐約國際金融中心的地位不斷凸顯。同時，布雷頓森林會議最終確立了美元地位，也進一步確立了紐約作為世界第一國際金融中心的地位。倫敦的金融行業在很大程度上繼承歷史遺產，這個歷史遺產十分豐厚，幾百年積攢的信用已經形成壁壘，上海在這點上很難與之抗衡。具體來講，倫敦作為金融發源地、Libor 中心，開展國際銀行間業務擁有一定的天然優勢。各種保險業務更是倫敦幾百年來的光輝傳統，短時間內沒法被超越。上海金融學習的對象其實是紐約，致力為中國優秀企業提供上市和融資支持，畢竟上交所在上海。但近幾年，上海在這一塊也面臨危機，港交所發展迅猛，各種新經濟公司涌向香港上市，由此可見上海在金融上的優勢逐漸減弱。另外，進出倫敦的資本只要資金來源合法，流程合規，可以說“來去自由”。反觀上海，目前資本賬戶仍未完全開放，與倫敦相比，成為國際金融中心路途仍任重道遠。

綜上可知，紐約、倫敦和上海都是國際化大都市，其豐富的行業產業結構為人工智能提供了廣闊的應用空間，但三者在互聯網基因和金融基因方面存在一些不同，而正因為不同才具有一定程度的可比性。一般情況下，人工智能發展容易在擁有大數據的互聯網企業形成產業集聚效應，而互聯網巨頭所在的地區更容易形成人工智能發展高地，紐約就是典型例子。紐約政府側重人工智能與城市生態系統的有機結合，通過國際化環境與人才優勢吸引多元產業發展，從而實現領域增長，不斷探索并制定城市政策相關的AI 應用。倫敦地區卻是例外，它沒有大的互聯網公司，卻形成了以算法為核心的技術創新優勢以及基于算法優勢的創業生態系統，成為世界人工智能發展的要地。倫敦近幾年在人工智能領域強勢崛起，對同樣缺乏互聯網巨頭的上海人工智能發展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

遠程手術、智慧銀行、工業機器人、智能駕駛……如今，在新一輪人工智能浪潮的推動下，世界已處于智能化時代。上海正在打造人工智能發展高地，但一個城市無法同時將人工智能幾大部分（機器人、自然語言處理、語音識別、圖像識別、專家系統等）同時發展好，根據上海特有的城市基因和優勢，本文研究了上海應重點發展的領域。

2 紐約、倫敦人工智能重點研究領域

2.1 紐約人工智能重點研究領域

2.1.1 醫療健康領域

通過了解紐約城市基因，可知紐約在城市規劃中對人工智能在醫療領域的應用尤為重視。IBM 作為一家市值數十億美元的公司，其人工智能研究重點領域是醫療保健。醫療服務市場空間巨大，IBM 選擇醫療方向是正確決策。從海量病歷中挖掘整理醫生的臨床診療經驗，這個方法論是歸納法。近代科學歷史證明，方法論的改變很可能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IBM Watson 改變了人工智能醫療所使用的方法論。在Francis Bacon 以前，主流的方法論是演繹法。因此，IBM Watson 從海量病歷中提煉臨床診斷經驗，而不是從醫學文獻中摘抄并推理醫學規則，這是方法論的變革。IBM 將人工智能與大數據分析技術運用于醫療行業，深入洞察醫學知識和醫學數據，助力解決在腫瘤與基因、醫學影像、生命科學、健康管理、醫療支付等健康領域的多重難題。IBM Watson Health 是人工智能醫療堅定的“長跑者”，為紐約醫療健康事業作出了巨大貢獻。

2.1.2 金融領域

眾所周知，紐約城市基因中城市功能就是國際性金融中心，其人工智能關鍵布局離不開金融領域。紐約作為金融領域人工智能新技術的早期應用者，銀行和其他金融服務提供商正快速與人工智能對接，盡管目前在應用領域仍受局限。但由于人工智能的應用，Autonomous 預計金融業可節省超過1 萬億美元資金。在紐約金融領域，金融科技公司引領人工智能浪潮，其中大部分直接或間接地與金融行業企業合作創建先進的人工智能應用程序。高盛這樣的金融巨頭之所以被譽為“宇宙之王”，是因為它在華爾街乃至整個美國金融街頗負盛名。高盛在紐約總部雇傭的股票交易員由2000 年的600 人到時至今日只剩下兩名，將近45% 的交易都是電子交易。近日，高盛牽頭發起新一輪投資，對一家專注于人工智能和機器學習的公司投資7 250 萬美元。從高盛采取的行動可以看出其目標很明確，即在股票交易業務中更廣泛地采用人工智能技術。近兩年高盛推出交易所交易基金（ETF），ETF 依據的指數是用機器學習和人工智能打造的。值得一提的是，高盛進軍電腦驅動ETF 是一個新趨勢，表示華爾街將越來越依賴先進的自動化操作。以后除了后勤辦公室文員，這些機器正快速替換許多高薪人士，使金融行業成為AI 大規模商業化最快的行業之一。為提高銀行運營效率，降低成本，紐約擁有233 年歷史的金融機構梅隆銀行正在投資“機器人”，將機器人流程自動化（RPA）。2017 年5 月，該銀行宣布15 個月內推出超過220 個由Blue Prism 開發的機器人，代替人工處理重復性工作，包括“來自外部審計人員的數據請求”，以及能夠糾正美元資金轉移過程中格式和數據錯誤的“資金轉移機器人”。由此可見，一場人工智能颶風將席卷整個紐約金融行業。

2.2 倫敦人工智能重點研究領域

2.2.1 以算法為核心的技術領域

倫敦城市基因中開放包容特點，使其對人工智能產業資本起到推動效應。作為世界金融中心，很多歐洲的基金都在此布局人工智能企業或投資。目前，倫敦人工智能重點研究以算法為核心的技術領域。英國擁有以4 大世界頂尖名校為中心的全世界最好的人工智能相關學科群，分別是劍橋大學、牛津大學、倫敦大學學院和帝國理工學院，形成良好的多學科生態。以阿蘭·圖靈研究所為代表的眾多智能研究機構在技術實力上處于全球領先地位，為倫敦輸送人工智能算法人才。基于此，倫敦被很多業界人士認為是與硅谷并列的全球人工智能發展高地，領先的算法是互聯網巨頭“瘋狂”并購的直接原因，因此倫敦深受互聯網巨頭青睞。提及英國有哪些著名的人工智能企業，大多數人第一反應就會想到明星企業DeepMind，2014 年被谷歌收購。該公司將機器學習和系統神經科學的最先進技術相結合，建立了強大的通用學習算法，戰勝李世石和柯潔而一戰成名的AlphaGo 是其代表。另外還有Dark Blue Labs 和Vision Factory，同是谷歌收購的兩家將算法深度學習應用于視覺處理方面的公司，發展潛力巨大。

2.2.2 圖像識別

圖像識別主要涉及智能駕駛。由英國發展史可知，第一次工業革命中最有影響力的發明是蒸汽機火車，長期以來英國政府和相關企業對于交通領域的發展尤為重視。英國政府宣布2021 年之前由蘇格蘭第四河口公司牽頭的第一批無人駕駛公交車將在英國道路上投入使用。HORBIA MIRA 是一家關于工程制作和測試的研發機構，這家公司共有39 個不同交通方式的實驗室（汽車、飛機、火車），以及100km 長的無人駕駛測試跑道。Westfield 自動駕駛汽車公司正在參與一個3 億英鎊的項目，并向韓國出口了無人駕駛交通工具。還有一個為期4 年的項目ECAVE，其目的是開發出一個有效且相互關聯的環境，并且為無人駕駛交通工具設計道路。

另外，英國特別關注人工智能在醫療健康領域的應用。通過腦部掃描、眼睛掃描和胸部X 光片等檢查，加快病情診斷時間，改善癌癥篩選效率。使用基于英國國家醫療服務體系的算法預測模型，能更好預測出病房、手術、藥物的需求。人工智能在醫療領域的應用，既緩解了醫療服務體系壓力，又可幫助病人盡早治療。

3 上海未來人工智能重點研究領域

與紐約、倫敦相似，上海自然稟賦條件從空間地理到政策文化呈現出利于發展人工智能優勢。上海城市基因中國際性和包容開放特點使上海人工智能企業呈現出國際巨頭與本土翹楚齊頭并進之勢。微軟、亞馬遜等國際科技巨頭為上海人工智能產業帶來更廣闊視野和相互交流學習的機會。百度、騰訊、阿里巴巴等國內龍頭企業，以及科大訊飛、商湯、寒武紀、云從等行業領先者，主要從技術層面利用自身優勢提供支持。下面從人口結構、城市功能和互聯網基因角度出發，結合紐約和倫敦重點研究領域，淺析上海城市基因適合發展哪些領域的人工智能。

3.1 醫療健康領域

從人口結構角度看，紐約、倫敦除了呈現出結構多元化，文化中凸顯的“敢為人先”“思想開放”等特點自然有利于推動人工智能發展。但隨著人口老齡化，推動人工智能在醫療領域的發展非常必要，擁有廣闊市場。面對上海老齡化嚴重、慢病年輕化等趨勢，借鑒紐約在醫療健康領域的經驗，AI 在上海醫療方面的應用應側重于決策支持系統、手術支持系統、輔助診斷3 部分。目前，沃森只涉足了癌癥腫瘤領域，未來百洋用認知計算技術改變與IBM 合作，進入到除癌癥外更多的疾病領域。要注意的是，人工智能應用于醫療也出現過“開錯藥”的情況。IBM 沃森項目因為人工智能“開錯藥”導致其失去不少重量級客戶，不得不大規模裁員，導致IBM 沃森健康項目負責人黛博拉離職，這為上海AI 醫療提供了前車之鑒。汲取紐約之長，規避紐約之短，針對以上經驗教訓，結合上海具體優勢和面臨的問題，提出上海AI 醫療相關建議。

3.1.1 破解醫療數據難題

充分發揮申康醫聯臨床信息共享平臺數據匯集的優勢，建設以患者為中心的多病種臨床數據中心，探索患者隱私保護和數據安全技術，梳理健康醫療數據資源目錄體系，制定分類、分級、分域開放應用政策規范，積極參與構建面向人工智能醫療訓練和測試的高質量基準庫，助力AI醫療器械產品審批工作。

3.1.2 鼓勵制藥行業參與

借助上海張江藥谷的藥物研發核心優勢，聚焦優勢重點領域，鼓勵制藥企業與研究院、醫院合作，利用人工智能技術加速上海醫藥產業發展高端化、智能化和國際化，取得更多如上海“呋喹替尼”（抗癌藥）自主研發成功上市的成就。

3.1.3 加強醫藥監管職能

依托上海健康信息平臺，利用互聯網和大數據技術開發醫藥智能監管系統，建立風險預警和評估機制，加強醫療衛生行業的綜合監管，降低藥物不良事件，利用智能監管技術提高醫藥監管安全系數。

3.1.4 發展醫用傳感技術

著重關注老人、兒童這兩大群體，重點發展醫用傳感技術，帶動相關集成電路產業發展。針對兒童和老人的身體情況（如糖尿病）和心理情況（如自閉癥、抑郁癥），研發遠程實時監控的可穿戴智能醫療設備。

3.2 金融領域

從城市功能角度看，紐約、倫敦和上海都是金融性城市，但金融定位和發展程度有所差異，應根據上海自身情況出發取長補短，探討人工智能金融中心建設。人工智能與金融科技能促進金融集聚，上海ATM 和銀行網點正在減少，無人銀行、5G 銀行的出現提高了金融機構經營效率，同時也創造了新的金融業務，如P2P、數字貨幣、移動支付和新型跨境支付等。上海人工智能發展規劃應與國際接軌，通過制度設計提升金融業人工智能產業鏈的核心競爭力，努力實現國際人工智能產業鏈一體化目標。在金融產業布局上應先行先試，重點培養人工智能科創公司。基于語音識別技術的企業前景很好，如利用語音識別與自然語言技術打造的智能客服機器人。金融與科技結合的同時對監管提出了更高要求，如圖像識別中的人臉識別，機器可以準確識別人的身份和行為，對網點、ATM 以及銀行內部核心區域攝像頭增加人像識別功能，幫助金融機構識別客戶和員工行為。針對傳統金融服務痛點問題，建立政府基金集中解決，合理布局上海人工智能上下游產業鏈，圍繞人工智能核心競爭力形成上海新的經濟增長級。

3.3 人工智能算法人才培養

從互聯網商業基因角度看，倫敦和上海均缺乏互聯網商業基因，為了完善城市基因的不足，在吸取倫敦經驗的同時，結合上海自身特點給出相應建議。

眾所周知，上海擁有獨天得厚的人才優勢。上海人工智能高等院校有復旦大學計算機科學技術學院、華東理工大學信息科學與工程學院和上海交通大學電子信息與電氣工程學院等。上海人工智能科研院所有復旦大學類腦智能科學與技術研究院、同濟大學人工智能研究所等16家科研院所。另外，頂級實驗室有上海交通大學智能計算與智能系統重點實驗室、上海師范大學數理學院人工智能實驗室、騰訊優圖實驗室。核心在于技術，根本在于人才，上海城市基因人群結構中高素質人才較多，應充分發揮上海人工智能人才優勢，鼓勵高校多開設與人工智能相關專業并設立獨立實驗室，培養人工智能算法型高素質人才。政府應提供政策和資金支持，企業應加強與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交流合作，效仿倫敦將一些高校研究成果轉換成創業項目。發揮上海人工智能發展聯盟的號召力影響力，依托技術優勢吸引企業融資，激發人工智能產業創業熱潮，提高科研及技術創新能力。

4 結語

本文將紐約和倫敦作為參照對象，通過對比紐約、倫敦和上海城市基因相似點和不同點，結合三者人工智能發展現狀及重點研究領域，提出上海人工智能發展建議。一方面，根據倫敦和上海都缺乏互聯網巨頭但具有得天獨厚的人才優勢，借鑒倫敦經驗，側重發展以算法為核心的技術，如圖像識別、語音識別等；另一方面，根據紐約和上海城市基因都是金融大都市特點，吸取紐約經驗，學習紐約金融領域人工智能管理和技術，在城市規劃中側重將AI與金融和醫療等行業有機結合，將上海打造成為人工智能創新示范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