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潔,趙 芮
(宿遷學院法政學院,江蘇 宿遷 223800)
隨著信息技術的高速發展,手機已經滲透到人們生活中。手機已不再拘泥于簡單的電話短信功能,而是已經發展成為娛樂、通信等功能融為一體的智能終端。大學生作為一個還未發展成熟而且極易受新鮮事物影響的群體,手機在他們的生活中占據著重要地位,手機的使用豐富了大學生的課余生活,但與此同時,也容易引發手機依賴,而手機依賴癥是指個體對使用手機行為失控,導致其生理上和心理上不適應的一種狀態[1]。同時該問題已經引起了國內外學者的重視。本研究以宿遷學院在校大學生為研究對象,對這個群體的手機使用現狀及影響因素進行調查研究,為進一步提出相應的干預措施提供依據。
以宿遷學院在校大學生為研究對象,采用分層抽樣的方法選取對象進行調查。共發放問卷350份,回收350份,有效問卷350份,有效回收率為100%。經統計,大學一年級學生占20.29%,大學二年級學生占25.14%,大學三年級學生占33.43%,大學四年級學生占21.14%。男女比例為:49.43%和50.57%。年級比例、男女比例與所調查院校的實際情況相符,年級分布均勻,樣本總體具有較好的代表性。
參照北京安定醫院精神科鄭毅教授關于手機依賴的描述,結合相關研究發現:“具有手機依賴的人普遍存在12項行為表現,有該行為表現6項以下者,判定為無手機依賴;6項及以上者,判定為手機依賴”。以這一指標為依據,并結合參與式觀察和面對面訪談的方法設計調查問卷。
采用SPSS 19.0軟件進行數據分析,采用檢驗、Logistic回歸分析等方法,計算OR值及其95%CI。P≤0.05為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
本次研究共調查350名大學生,判定患有手機依賴的學生有123人,手機依賴發生率為35.14%。如附表1所示:在性別為男的173個樣本中,68人存在手機依賴,發生率為39.3%;在性別為女的177個樣本中,55人存在手機依賴,發生率為31.1%,差異不存在統計學意義。在大一年級的71個樣本中,19人存在手機依賴,發生率為26.8%;在大二年級的88個樣本中,22人存在手機依賴,發生率為25%;在大三年級的117個樣本中,43人存在手機依賴,發生率為36.8%;在大四年級的74個樣本中,39人存在手機依賴,發生率為52.7%,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在手機價位為2000元以內的27個樣本中,1人存在手機依賴,發生率為3.7%;在手機價位為2000—4000元的188個樣本中,56人存在手機依賴,發生率為29.8%;在手機價位為4000—6000元的94個樣本中,40人存在手機依賴,發生率為42.6%;在手機價位為6000元以上的41個樣本中,26人存在手機依賴,發生率為63.4%,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在每天平均使用手機時間為2小時以內的17個樣本中,1人存在手機依賴,發生率為5.9%;在每天平均使用手機時間為2—4小時的100個樣本中,22人存在手機依賴,發生率為22%;在每天平均使用手機時間為4—6小時的143個樣本中,53人存在手機依賴,發生率為37.1%;在每天平均使用手機時間為6小時以上的90個樣本中,47人存在手機依賴,發生率為52.2%,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

附表1 宿遷學院大學生個人基本情況與手機依賴的關系
由附表2可知,存在手機依賴的學生因為自制力差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為67.5%,無手機依賴的學生因為自制力差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為44.7%,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存在手機依賴的學生因為從眾心理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為44.7%,無手機依賴的學生因為從眾心理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為44.5%,差異沒有統計學意義。存在手機依賴的學生因為攀比心理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為49%,無手機依賴的學生因為攀比心理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為32.1%,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存在手機依賴的學生因為消磨無人時光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為76.4%,無手機依賴的學生因為消磨無人時光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為57.2%,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存在手機依賴的學生因為精神壓力大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為63.4%,無手機依賴的學生因為精神壓力大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為45.3%,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存在手機依賴的學生因為性格內向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為37.4%,無手機依賴的學生因為性格內向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為24.7%,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存在手機依賴的學生因為其娛樂功能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為67.5%,無手機依賴的學生因為其娛樂功能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為55.9%,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存在手機依賴的學生因為其聯系功能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為74%,無手機依賴的學生因為其聯系功能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為67.8%,差異沒有統計學意義。存在手機依賴的學生因為可以快捷獲取信息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為63.4%,無手機依賴的學生因為可以快捷獲取信息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為68.2%,差異沒有統計學意義。存在手機依賴的學生因為學習與工作的便利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為68.2%,無手機依賴的學生因為學習與工作的便利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為66%,差異沒有統計學意義。存在手機依賴的學生因為其信息大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為65.8%,無手機依賴的學生因為其信息大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為53.3%,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存在手機依賴的學生因為其鋪天蓋地的廣告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為31.7%,無手機依賴的學生因為其鋪天蓋地的廣告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為21.5%,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

附表2 大學生使用手機的原因與手機依賴的關系
綜上可知,患有手機依賴的大學生因為自制力差、精神壓力大、存在攀比心理、消磨無人時光、性格內向、手機的娛樂功能、提供的信息量大和鋪天蓋地的手機廣告而使用手機的發生率與手機依賴存在顯著性差異。而存在從眾心理、手機作為聯系工具、手機能夠獲取快捷信息、為學習和工作提供便利等因素與手機依賴發生率不存在顯著性差異。
以有無手機依賴(0=無,1=有)為因變量,將上述單因素分析中具有統計學意義的11個變量進一步地進行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采用Forward-LR方法,最終進入到模型中的相關因素為:年級、手機價位、每天平均使用手機的時間、自制力、攀比心理及精神壓力大,如附表3。

附表3 手機依賴發生率的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
根據多因素分析顯示,影響手機依賴發生率的主要影響因素為年級、手機價位、每天平均使用手機的時間、自制力、攀比心理、精神壓力大。還有一些次要的影響因素為性格內向、消磨無人時光、手機的娛樂功能、提供的信息量大和鋪天蓋地的手機廣告。
研究結果顯示,自制能力越差的大學生手機依賴發生率越大。通過參與式觀察發現,很多學生都缺乏自制力,經常在上課時玩手機,加之有些課堂較為沉悶,課堂管理較為寬松,老師授課形式單一、缺乏感染力等,這些都是導致大學生選擇玩手機來度過課堂的原因。這些方面都反映了大學生自我約束能力較差,在學習上缺乏動力與目標,容易受到手機信息的誘惑。其主要原因是大學生在大學階段社會經驗不足,心智還不成熟,容易對自由放任,最終產生手機依賴。
研究發現,手機依賴率與年級成正相關趨勢。在付兵紅[2]的調查研究中也發現,大學生手機依賴程度在年級方面存在差異,大三學生手機依賴程度明顯比大一和大二要高,此結果在本研究中也得到了證實。剛步入大學的低年級學生較為輕松,面對高考的強壓下,隨之得到釋放,沒有較大的學業壓力。高年級的大學生多會對未來生存和發展的不可預知感到茫然,面臨的社會壓力焦慮較為嚴重,其中表現最為突出的則是就業焦慮壓力。他們接受過高等教育,對于自我價值的實現有所期待,面對社會資源、環境的激烈競爭,隨之產生精神壓力大、焦慮等心理問題,而手機正好可以緩解心理壓力。
研究發現,本校大學生在購買手機時最主要考慮的是手機的價格、功能和品牌,最后結合自身的需求購買手機。但在校園生活中,群體具有同一性和吸引性,不少大學生存在攀比消費的現象,過度追求于品牌、時尚。這與自卑或自負的性格有很大關聯,兩種心理行為在購買手機及其消費時,共同傾向于購買價格較高的品牌手機[3],來滿足自己的心理需求。因此,價格較高的手機更讓人有偏愛和炫耀的心理,從而間接加深對手機依賴的程度。通過訪談,我們也了解到,周圍朋友在玩手機,沒有人聊天時,自己也會跟著玩手機,進而“隨大流”地消磨無聊時光,從而進一步對手機產生依賴。
研究顯示,手機價位會一定程度上影響手機依賴率,通過面對面訪談,我們也了解到,大學生往往會因為手機功能的多樣性選擇高價位的手機。所以,一方面,手機功能的多樣化正好滿足大學生的需求,報道顯示,高校大學生成為接觸和使用網絡媒體最主要的群體[4],手機具有趣味性、開放性、互動性等特征,再加上本校的校園文化創新欠缺,組織的活動較少且形式單一,不能足夠吸引大學生的興趣,使之將空閑時間放在手機上,導致很多大學生沉迷于手機無法自拔;另一方面,大學生借助手機的功能可以獲取更多的信息,手機和互聯網深度融合,“互聯網+教育”理念的不斷推廣,例如,此次的疫情就催生了各種網上教學APP,使學生越來越離不開手機。
根據我們的調查分析發現,每天平均使用手機時間越長則大學生對手機依賴越大。并且發現使用手機應用軟件最多的就是社交聊天軟件,由此得出利用手機來維持和擴大自己的社交圈,已經成為大學生的主要途徑。大學生利用手機來聊天、刷朋友圈和微博,通過QQ、微信等發送節日祝福等,從而對朋友之間的關系基本維護,同時通過點贊或評論他人朋友圈或在QQ空間展示最近自己的狀態和照片,增加與朋友之間的互動來維持社會關系網,久而久之,大學生就成為了手機的附屬品。同時,對于大學生而言,需要豐富生活、活躍自身的人際交往、增加與他人的互動,才能獲得多方面資源,而這些資源的增加往往離不開手機的維系。
大學生要制定明確的目標,合理分配手機使用時間,轉移行為意識。可以利用“科技間歇”的方法,慢慢訓練自己在一分鐘之內查看手機里各種形式的信息,看完之后設置15分鐘鬧鈴,然后將手機屏幕朝下放在桌面上,為大腦設置“停止信號”,久而久之形成“肌肉記憶”。具有手機依賴的大學生還可以通過每天自律打卡對自己有益的學習軟件,用“責任感”“道德感”“內疚感”對照自己,從而縮短自己的上網時間,進一步由自律者變成意志力自主者[5]。例如大學生可以使用學校推薦的“學習強國”“扇貝英語”等APP,慢慢改善大學生玩手機的欲望,并且還可以在軟件里設置每日學習提醒時間,這樣有利于讓生活節奏更規律,形成良好的使用手機習慣。
在大學階段社會經驗不足,心智不成熟,遇到一些沖突經常會處理不當,這就需要提高大學生的心理素質,及時自我調節情緒,可以利用體育鍛煉的手段進行干預,要讓大學生不僅在身體方面上得到鍛煉,還可以在日常鍛煉中找到樂趣,盡可能減少手機使用的時間。這種方法以身體上的鍛煉為基礎,達到適當發泄、肌肉放松和心理上充分解壓的目的,從而提高大學生的身體素質、增強大學生的心理承受能力、緩解大學生社會壓力與焦慮。同時要以積極心態參加日常學習生活、實踐活動,讓自己的大學生活變得充實忙碌起來,例如在面對繁忙的考試周時,要及時調節好自己的心態,以積極樂觀的態度面對考試。如果遇到壓力和焦慮時,大學生已經無法做到自我調節,這時需要建立面對面交流社會支持系統,可以尋求身邊的朋友、父母給予一定的幫助和建議,當然輔導員也是一種選擇,必要時可以尋求專業心理輔導,從而緩解心理壓力,減少手機依賴。
大學生作為一名消費者,首先要樹立正確的價值觀,拒絕享樂主義和功利主義,摒棄那種“想換就換”的不良消費理念。中華民族自古以來就提倡勤儉節約、艱苦奮斗的優良傳統,作為新時代的大學生更應牢記使命,樹立正確的價值觀和消費觀,在看到手機市場流行的品牌、款式時,應該實事求是、理性思考,結合自身的切實需求和經濟基礎選擇購買手機。同時在網絡資源共享的時代,大學生應明確自己是正在求學的學生身份,主要任務在于學習專業知識、增強自身的素質和實現自我發展,而手機正好可以幫助大學生更方便、有效地獲得學習資源,所以大學生應該合理利用手機價值,利用“互聯網+教育”充實提升自我,如利用“知到”“中國大學MOOC”“學習通”等APP,查閱相關學習資料和觀看自己感興趣的課程,而不是將時間浪費在“無營養”的休閑娛樂的軟件上。
學校首先要及時進行引導,要適當在思政課程中加入以手機依賴為主題的課程,引導學生如何正確對待手機,明確手機依賴的危害,引領正確的價值導向。同時教師應該加強學生的職業規劃教育,建立人才多樣化成長渠道,盡最大努力滿足本校大學生的成長需求,引導學生探索自我、提高自信心,從而讓大學生明確自己的規劃目標,充實自己的學習生活,將對手機的注意力轉移到實現自己的職業生涯目標上。其次,學校要規范課堂手機使用情況,要制定完善大學生課堂手機使用的規章制度。老師要適當嚴格要求學生,學校也可以進行課堂監督,以此來減少學生在課堂上手機使用的頻率。再次,學校可以通過宣傳欄、廣播、專題講座、學校官微來讓本校大學生認識到手機依賴問題給自己帶來的危害,利用校園文化潛移默化地影響學生。最后,學校要高度重視手機依賴對大學生的危害,心理健康教育是必不可少的,學校的心理健康中心可以定期或不定期開展一系列的訓練輔導,比如團體輔導、心理訓練等,借助心理干預網絡,及時有效干預大學生的手機依賴問題。
一方面,學校課堂教學內容要結合學生當下的情況、新問題以及社會熱點進行調整,比如對“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毛澤東思想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概論”等課程大學生提不起興趣,這也說明了為什么這類型的課堂學生使用手機次數較多,教師要對教學手段進行創新,可以進行情景互動教學,將教學內容與手機軟件相結合,引導學生合理使用手機;另一方面,校園活動大多單一和守舊,一般只能吸引剛進大學校園的大一新生,而老生參加積極性受挫,大多只是為了獲取綜合測評分來參加校園活動,這樣就失去了本身活動的意義。因此學校設計校園活動要結合本校的特色,了解學生的多層次需求。學校還可以設計一些活動平臺,搭配一些不同興趣相關性的校園活動組合,讓學生在這些組合中任意挑選,讓學生慢慢找到自己的興趣,挖掘自己的潛能,提升自己的能力,在活動中尋找自我價值與滿足,從而可有效減少學生長期依賴手機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