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木偶在國外

揚州杖頭木偶戲是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其歷史悠久，飲譽中外。自上世紀揚州木偶劇團（現為揚州市木偶研究所）1984年開始，迄今曾出訪40多個國家，所到之處，以其精湛的表演藝術和精美的造型藝術，深受各國觀眾熱捧和贊譽。筆者近訪國家一級導演（文化部文華導演獎得主）焦鋒先生，談及中國木偶專家受文化部派遣，赴巴基斯坦排演大型木偶劇《鬧龍宮》和赴澳大利亞參加“中國藝術節”活動盛況時，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赴巴基斯坦排演《鬧龍宮》

受文化部委派，由揚州木偶劇團焦鋒(時任副團長、編劇、導演兼演員)、華美霞(時任藝術室主任、國家一級演員)組成的木偶專家組，于1997 年6 月2 日至6 月29 日赴巴基斯坦作為期28 天的培訓和排練工作。受到巴基斯坦文化部、藝委會和巴基斯坦國家木偶劇院的熱情接待和大力配合，我們圓滿地完成了指導排練的劇目《孫悟空鬧龍宮》，6月25日、26日在巴國家木偶劇院進行了兩場公演，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好評如潮。

移交儀式藝驚四座

6月10日，在巴基斯坦首都伊斯蘭堡，舉行了中國文化部援巴的111件木偶道具的隆重移交儀式。當天，在巴基斯坦國家藝術館廣場上，專門搭建了一個漂亮的小舞臺，廣場四周掛著中國援巴的幾十個木偶人物、中國氣派、中國風格的人物造型，吸引了很多的觀眾。當地時間6時30分，巴基斯坦文化部副部長阿克塔爾哈桑汗博士、文化部藝術委員會主任納希德女士和中國駐巴基斯坦大使張成禮、文化參贊易如成等官員和近400名觀眾出席了移交儀式。阿克塔爾哈桑汗博士和納希德女士、張成禮大使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巴基斯坦電視臺和《國家日報》《消息報》《觀察家報》《穆斯林報》等首都幾家新聞單位作了現場錄像、采訪。移交儀式上，中巴藝術家聯袂表演了木偶小節目。中國專家表演了《孫悟空鬧龍宮》中的幾個精彩片斷，博得熱烈的掌聲，形成高潮。電視臺、報社記者們一擁而上，鎂光燈閃爍不停，記者們將二位中國專家團團圍住，爭相采訪、攝像，把移交儀式再一次推向高潮。許多觀眾久久不愿離去。有的拿著木偶躍躍欲試，一些家長帶著孩子爭著和中國專家合影留念……巴文化部副部長阿克塔爾哈桑汗博士在張成禮大使的陪同下，饒有興致地參觀了懸掛在廣場四周的木偶人物，向中國專家了解木偶操縱技巧、結構裝置及其“奧秘”，并表示由衷的贊賞。巴文化部藝術委員會主任納希德女士興奮地說：“今天的演出非常成功。中國專家的高超技藝使我欽佩，征服了巴基斯坦的觀眾。”

兩次彩排大獲成功

6月25日、26日巴基斯坦國家木偶劇院先后在拉瓦爾品第的國家木偶劇院排練和伊斯蘭堡的演出成功，觀眾反響十分強烈，好評如潮。

在伊斯蘭堡的演出，仍是廣場搭臺、大蓬蓋頂。正待開演，不料天氣陡變，一陣陣狂風，飛沙走石，迷人雙目，把支撐大蓬的塑料柱子也連根拔起，但在場的300 多名觀眾十分沉著，他們自覺地維持秩序，穩住蓬柱，有的還跑到后臺去扶起刮倒的木偶和布景支架……風勢減弱，演出在音樂聲中正式開始后，只見場內秩序井然，大風絲毫未影響觀眾的情緒，兩場演出，觀眾掌聲此起彼伏，近20 分鐘的戲，幾乎每分鐘都博得了熱烈的掌聲。眾多的家長攜兒帶女興致勃勃地從市內、市郊趕來看戲。結束時，許多觀眾豎起大姆指連聲稱贊中國美妙的木偶藝術，巴外交部中國處處長哈桑博士亦攜妻兒前來看戲，離場前一再向中國專家握手致意，稱贊“演得好!”

在伊斯蘭堡，有許多窮孩子沒有入場券，便紛紛爬到場外樹上和高處向場內張望。后經有關方面同意他(她)們進場，孩子們使一窩蜂地涌進場內，瞪著一雙雙明亮的大眼睛，注視著舞臺上小木偶的一舉一動，稚氣十足，憨態可掬。

同行同心揮汗排練

6 月份，正值巴基斯坦高溫季節，氣溫幾乎每天都在40 度左右，驕陽似火，高溫灼人，巴國家木偶劇院排練場設備簡陋，只有三臺電扇藉以降溫，但中國專家堅持和巴方演員一起揮汗排練，勁頭十足。烏爾都語是巴基斯坦國語，在無翻譯（原派翻譯因病請假）在場的情況下，排練工作確實有較大困難。為解決語言不通的障礙，中國專家除了學用簡單的烏爾都語會話外，打手勢，作比方，千方百計地向巴方演員講解劇情，分析動作，講解木偶結構和操縱要領，巴方演員幾乎都是第一次接觸中國戲曲表演和音樂，讓他(她)們了解并掌握中國戲曲藝術的音樂節奏和表演動作，難度較大，中國專家便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地作示范表演，手把手地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教他們。高溫下，一個片斷排完，早已汗流浹背，衣衫透濕。

中國專家們忘我的工作精神，使巴方演員深受感動。學習操縱孫悟空木偶的演員如非和阿尤動情地說：“中國專家為我們做出了榜樣，我們一定努力把戲排練好。”由于中巴同行共同奮戰，終于使《孫悟空鬧龍宮》提前一周和觀眾見面，且取得了較好的演出水平。

中巴友好情深誼長

踏上巴基斯坦國土，我們感受最深的就是中巴友好的氛圍。我們到達和離開巴基斯坦時，國家木偶劇院的負責人專車迎送，并獻上一束束鮮花和玫瑰花環。在巴工作的28天中，巴友人對中國專家的生活起居不時噓寒問暖，工作中密切配合，節目主持如非一再表示“排練中一切聽從中國專家的。”巴藝委會主任等文化部門的領導人，多次到排練場看望中國專家。平時在旅館里、大街上所接觸的巴基斯坦人民，無論大人、小孩，只要一提中國，往往就會作出雙手緊握的姿勢，然后高興地大聲說：“巴基斯坦——中國友好”。女演員阿斯瑪和她的姐姐熱情地邀請中國專家到她家去作客，還模仿學做中國的飯菜招待客人。

有個叫“都都”的11歲男孩對中國木偶入了迷。只要有時間就跑到排練場看排練，還舉著木偶“小猴子”和演員們一起練功。在25、26日的演出中，正逢他學校放假，他就主動“客串”操縱劇中的小魚、小蝦，那專注的神情，認真的動作，可愛極了，大家戲稱他為“編外小演員”。從都都的身上，可以看到巴基斯坦少年兒童對中國木偶藝術的摯愛之情，使我們終生難忘。

在澳大利亞參加“中國文化節”

歡樂的樂曲在一座“古老”的中國茶園內回蕩，出現了兩頭活蹦活跳的金毛小獅子。隨著耍球者手中彩球的揮舞，它們時而歡騰跳躍，時而搖頭擺尾，時而又翻滾嬉耍……優美的造型，明快的節奏，富有中國民族特色的舞姿，深深地吸引了臺下三百多位茶客。節目一結束，無論是金發碧眼的先生，還是青絲披肩的小姐；無論是白皮膚的成年人，還是黑皮膚的孩子們，不約而同地熱烈地鼓起掌來，并連連發出“OK!揚州木偶”的贊嘆聲。未待觀眾稍許平靜下來，下一個節目的鑼鼓又敲響了。鼓掌聲、歡笑聲又此起彼伏。這是在南半球澳大利亞維多利亞州墨爾本市進行首場演出中的一個鏡頭。演出地點是該市新建的中國茶館——雅瀾茶園。茶園是仿我國著名作家老舍先生所寫反映三十年代歷史變遷的著名話劇《茶館》中的茶館樣式建造的。

中國江蘇木偶評彈藝術團是應澳大利亞維多利亞州政府舉辦的“1991墨爾本國際藝術節”的邀請，于9月20日專程到這里參加中國茶館開幕式和演出的。許多政府要員都出席了開幕式并講了話；當地幾家報紙電臺、電視臺也都作了宣傳報道，披露了這次演出盛況。“1991 墨爾本國際藝術節”，自9 月12 日掀開帷幕至28日結束。

雖有日本、印尼、前蘇聯、印度等地的表演團體和藝術家來藝術節上獻藝，但卻是第一次以亞洲傳統藝術節目為主，因而中國的傳統藝術占較大的比重。參演的有京、昆、越、粵、滬劇和北方曲藝(京韻大鼓、快板書、大擂拉戲等)、蘇州評彈、揚州木偶以及音樂、舞蹈、雜技、武術等。由江蘇省歌舞劇院評彈團著名評彈藝術家楊乃珍暨揚州市木偶劇團副團長薛家余，木偶表演藝術家華美霞，國家一級編導焦鋒、鄭平(均兼演員)六人組成的“中國江蘇木偶評彈藝術團”(領隊楊乃珍，副領隊薛家余)演出的木偶、評彈節目，受到澳洲觀眾的熱烈歡迎。

9月21至28日，短短的一周時間，木偶戲就演出13場，觀眾近5000 人次，演出的雅瀾茶園，位于墨市圣喬丹路墨爾本藝術中心對面的維多利亞州女王公園的雅拉河畔。茶園內廳面積長約60 米，寬約20 米。廳堂四周圍建以低矮別致院墻，墻內建有小橋、水池、假山、花木、草叢，裝璜布置，優雅怡人。廳堂正面設小舞臺一座，上下場門都掛有黃緞繡花門簾，頗有中國茶園舊時舞臺“出將”“入相”的特色。但舞臺正中原應掛“守舊”的位置，卻裝點了三幅中國山水畫，別有一番情趣。茶園三面空曠，均可觀劇。茶園的坐位不算多，僅200 個(50 張條桌)，茶客們可以進入茶園邊品茗(中國名茶)，邊小吃，邊賞節目。遲到的觀眾無座位了，就站在四周欄桿外看戲。

揚州市木偶劇團這次帶去了《獅子舞》《武松打虎》《乒乓傳友誼》《鶴與龜》《胖子與蚊子》《小放牛》和《嫦娥奔月》選段等八個小節目。這些節目以往在國內演出，演員要20個左右才能演出。而這次赴澳連帶隊才四個人參加演出，懸殊太大了！但他們發揚了“一專多能”的拚搏精神，進行科學分工，克服困難，排演中，堅持嚴格要求，一絲不茍，以保證演出劇目質量，圓滿地完成了任務。在墨爾本中國茶館演出時，他們往往一天要2至3場戲(每場一小時)，因中間要穿插其他劇目，需要裝拆木偶舞臺，甚至還要遷換演出地點(遷到茶館外的草坪舞臺)，工作量相當大，但出國四位同志，只有一個心愿：演好每場戲，為祖國人民爭光!每場戲的緊張演出，已使他們汗流浹背，再加上裝拆臺和遷換地點，勞累的程度可想而知，但在他們的共同努力和澳方有關人士的協助下，在規定的15 至30 分鐘的時間，每場都準時開演。中國藝術家嚴謹、認真的工作態度，使得澳方舞臺監督深為感動，他說：“我接待過許多國家的藝術團，沒見過你們這種工作精神，真了不起!”木偶戲的每場演出都座無虛席。站在欄桿外四周的觀眾更是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個水泄不通，爭相觀劇。最有趣的是，許多當地孩子竟把小腦袋從遮擋木偶演員的幕布下伸到臺內，全神貫注地觀看小木偶表演，似乎在探求木偶什么“奧秘”，成了“特殊觀眾”。每場演出結束，都有許多觀眾不愿離開，有的和我們打招呼、握手合影；有的要求摸摸木偶；有的孩子抱著小木偶照相、親吻……當時，我國已臨秋季，墨爾本的春天卻剛剛來到。茶園四面通風，寒氣逼人，而茶園內卻笑聲不斷，情緒高漲。揚州木偶戲的每個節目，幾乎都備受觀眾青睞。9 月23日《新報》載文以“剛柔相濟、細膩傳神”的藝術名揚名海內外的揚州木偶團，由華美霞、薛家余、焦鋒、鄭平四位表演家表演的木偶戲已臻“不是真人，勝似真人”的藝術境界，令人嘆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