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悠
行乃言之高標。
蟻,覓食于秋,而過寒冬;促織,口嚁尋樂,而死于冬。蟬鳴亂耳,螳螂捕之,其行如迅雷不及掩耳。故行于關鍵之時,而訥言以待事,君子可成其志。
君可見洪浪濤濤而卷矣,事物皆碎于足下;君可見風雨之瓢潑疾聚矣,莊稼田地毀爛于一夕。而潺潺小流野人家,漫灌根枝桑田;天街小雨潤如酥,滋潤嫩葉蕾蕊。戎車愈空而愈隆隆,惟有務實者可致千里。滿腹經綸者往往行高于言,游手好閑者常喜高談闊論。故君子者,默善其身而后學成也。
白雪茫茫覆萬物,千百萬片為之;北冥浩浩通天際,百川萬江為之。行者雖行緩,三年可致;言者論濤濤,滯留無進。故欲成大事者,積跬步以成千里,行為始也。此非博學知明之異也,乃勤行與懶止之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