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之孤獨

文雷晶晶

伊麗莎白·卡迪·斯坦頓出生在紐約一個中產階級家庭，父親曾任美國國會議員、紐約州最高法院法官等。在開明的家庭氛圍中，她自幼年起便讀書識字。通過閱讀家中藏書，伊麗莎白發現了一系列對女性不公的法律條文。她開始關注各行各業女性的弱勢現象，由此萌生了為女性爭取權益的想法。

19世紀初的美國，女子無法就讀于高等院校，伊麗莎白在16歲時只能進入一家女子神學院繼續學習。然而，神學院說教式的課程令她生厭。畢業后，伊麗莎白返回家中堅持自學。美國廢奴運動期間，伊麗莎白在表弟的介紹下投身其中。后來，她嫁給了一位在“美國反奴隸制協會”擔任志愿者的記者。婚禮現場，伊麗莎白鄭重地說出了誓詞：“對于丈夫，要相愛、珍惜，但斷不盲從。”

婚后的伊麗莎白不甘于扮演“相夫教子”的角色。沒多久，她開始參加以下午茶形式舉辦的女性集會。集會中有許多激進派女性，伊麗莎白再次遇到當年同被“世界反奴隸制大會”拒之門外的盧克利希亞·莫特時，不禁心潮起伏。幾番權衡后，兩人決定在廢奴運動外開辟一個女性專屬的全新戰場。

1848年7月，首次女權大會在紐約州塞內卡縣佛爾斯鎮的小教堂舉行。伊麗莎白模仿《獨立宣言》起草了《情感宣言》，成為這次會議的綱領性文件。與此同時，她在演說中厲聲指出男性對女性的統治本身就是非法的、可恥的，比如判定女性沒有財產權、撫養權的規定皆應廢除，只有“平等管理”“互相尊重”的家庭才是幸福和諧的，爭取選舉權是謀求男女平等最重要的內容……

這次會議成功吸引了300余人到場，包括不少男性精英，還得到廢奴運動領袖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的全力支持。不過，會議亦引發了否定、嘲笑乃至抨擊：不少人認為女性參政為時尚早，有報紙甚至刊出了伊麗莎白即將帶領女性掉下瀑布懸崖的諷刺性漫畫。但無論如何，這次會議標志著美國女權運動的正式興起。

兩年后，伊麗莎白與志同道合的蘇珊·安東尼聯合出版女權刊物《革命周刊》，為捍衛女性選舉權不懈努力。1852年，她們又共同創辦了“婦女禁酒運動協會”，伊麗莎白以協會主席的身份發聲，主張通過禁酒去改變男性的不良行為，進而使得女性擁有合法地位。隨后十幾年間，女權主義聲動整個美國，伊麗莎白和安東尼設立“全國婦女選舉權協會”，強烈要求允許女性參與政治投票……

從1876年起，伊麗莎白參與編寫六卷本的婦女參政史。在此期間，由她撰寫的《美國女權運動史》《女性版圣經》等相繼出版。1902年，伊麗莎白因心力衰竭病危，彌留之時，仍要求把自己的大腦捐獻給科學研究機構，以駁斥“男性腦容量大于女性腦容量”的荒謬觀點。伊麗莎白去世后，女兒布萊奇接過了母親畢生奮斗的旗幟。

20世紀上半葉，美國女性選舉權終于在第19次憲法修正案上通過。提及伊麗莎白，很多女性視其為永恒的榜樣。

人們都還記得，伊麗莎白去世前十年左右，有篇《自我之孤獨》問世。時年76歲的她伏案寫作，從容不驕：男人的愛心與同情心只能給我們的生活錦上添花。連結無限時空的是神圣的自我之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