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白噪音》描繪了一個以超現實、荒謬和擬真為特征的后現代世界。“拍照最多的谷倉”、超市和電視模擬了普通人的日常生活。簡而言之,唐·德里羅強烈主張的是我們不得不生活在模擬的幻影中。
關鍵詞:白噪聲;后現代;超現實
唐·德利羅是美國最重要的當代作家之一,《白噪音》是他的一個突破,正如弗蘭克·倫特里奇亞所暗示的那樣,“后現代主義是文化自我意識的關鍵術語,如果現實和虛構的區別是美國人的關鍵意義,那么白噪音似乎提煉出后現代人類的本質,并把自己作為一個純粹的美國產品”。這部小說說明了波德萊爾對“密碼”或使世界有意義的系統如何產生代表真實存在的復制品的信念。它清楚地表明波德萊爾的論點不僅僅是關于哀悼失去了當前和真實的東西,而是關于我們的現實體驗是如何通過擬真產生的。
一、《白噪音》中的超現實世界
人們在生活的許多方面都可以體驗到超現實的世界。例如各種虛擬現實游戲、《盜夢空間》等電影,或者只需要人們走進迪士尼樂園。在《白噪音》中建造的超現實世界到處都有跡可循,比如小說的地點設定是一個在郊區靠近虛構的大都市鐵城的鐵匠鎮。《白噪音》中超現實場景的最佳表現應該是“拍照最多的谷倉”。杰克受到同事的邀請,參觀了一個被稱為美國拍照最多的谷倉的旅游景點。他們開車時看到了五個標志,然而他們到達時卻看到人們拿著相機拍照,一個男人在攤位里賣谷倉的明信片。這里表明藝術已經成為商品,日常生活中任何被媒體處理后的東西都可以成為一種藝術生產,當它帶來商業利益時,它就成為一種經濟生產。正如默里揭示了“沒有人看到谷倉”的炒作的效果一樣,因為“一旦你看到了關于谷倉的標志,就不可能看到谷倉了。”它背后的意義是,真正重要的不是谷倉本身的美麗或意義,而是出現在谷倉前的光環。谷倉的出名吸引了許多游客,親眼見到它給他們帶來了一種安全感,因為人們似乎把不安的靈魂放在這種集體感知中,這是一種精神上的投降。
正如鮑德里亞所說,“我們生活的世界已經被復制品世界所取代,在那里我們尋求模擬的刺激,此外別無他物。”在超現實世界中,現實消失了,事物不被視為它本身是什么,而是它被設計來代表什么。比如被視為美國場景的不是谷倉本身,而是它的形象。另一個類似的例子是碧在躲過飛機失事后,她發現周圍沒有媒體,她問“他們就白白經歷了這些?”這意味著后現代的人們相信超現實,即媒體創造的現實比現實更有價值。
在《白噪音》中,品牌名稱無處不在。第30章中德里羅寫道:“我看著光爬到高空云的圓形山頂。”隨后是三個口香糖品牌“Clorets, Velamints, Freedent”。這意味著它們存在于日常的后現代生活中。這種場景的變化顯示文字與現實沒有關系,是一種后現代的方式來表現現實與小說相結合的超現實,表明語言本身不能再指現實。第39章中辦公室的門上有一句胡言亂語,“NU MISH BOOT ZUP KO”;以及威利·明克的許多話往往不合邏輯。小說中的其他人物也發表了許多令人困惑的不連貫的言論,這是德里羅的表達方式,被稱為“后現代話語”。
二、美國后現代生活的擬真
擬真在美國后現代生活中隨處可見。第16章中杰克和巴貝特帶懷爾德去醫生家,因為他一直在哭,他們預測醫生可能會問的問題并排練他們的答案。在模擬疏散之前,德里羅介紹了一個完全用塑料包裹的家庭,就好像他們已經排練好了,一直在等待機會展示他們的東西。這樣的例子表明人們總是在模擬一個不存在的現實。
德里羅認為這些噪音是一致的、白色的,也可以被視為現代科學社會產品不斷發出的噪音——廣播電視的各種節目、微波傳輸和其他超聲波設備,也可以稱為“消費文化的白噪聲”。此外,超市里人們的嗡嗡聲,甚至是谷倉周圍照相不停的機咔嚓聲也是消費主義的結果。這些產品的噪音甚至會讓人們生病,史蒂菲和丹尼斯出現了媒體所描述的癥狀,是因為媒介會產生同質行為的復制。
在整部小說中,廣告發揮著關鍵的作用。它被植入在人們的腦海里,比如“一種叫雷班旅行者的產品的叮當聲開始穿過我的腦海”。另一個例子是,當杰克一家逃離空氣中的有毒事件時,他的女兒斯蒂菲在夢中說出了兩個字“豐田塞利卡”。杰克花了很長時間才意識到這是一輛汽車的名字。他像頓悟了一樣,迷信地相信孩子們有辦法了解自然的真理,并與它有直接的接觸。而這個自然的真理避開了成年人。斯蒂菲在那天經歷了一場恐怖災難,然后她用一個全世界發音都相同的商業口號來消除恐懼,這是一種在大眾傳媒中驅散它的神秘的智慧。
除了每個美國人都做的兩種活動——看電視和購物之外,杰克還有另一種習慣——希特勒研究。有人建議,如果他希望自己的事業更成功,他應該更關注自己的名字和外表,而不是在他的領域更深入地進行德語研究。就像杰克自己說的,他是這個名字后面的假角色,現實再次被削弱了。正如默里所說,“在某種程度上,你想把自己隱藏在希特勒和他的作品中。在另一個層面上,你想利用他來增強重要性和力量。”
三、結論
20世紀末的美國社會是一個高度發達的后現代社會,它與超現實和擬真相互作用。這是一個被疏遠的物質世界,現在反過來又疏遠了人類:威脅他們的存在,傷害他們的身體和靈魂。為了避免這種歷史的悲劇感,后現代性變成了黑色喜劇,通過嘲弄、模糊和諷刺來表達。這就是后現代性,作為一種超現實文化,現實不斷地難以接近并只能通過表現來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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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曹君怡(1995.11—),女,漢,吉林省長春市,英語語言文學碩士,研究方向為英語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