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云南漾濞MS6.4地震通信系統震害調查與分析

毛晨曦 李帆

摘要：2021年云南漾濞MS6.4地震發生后，對震區通信系統開展調查，梳理通信系統抗震的薄弱環節。首先介紹了此次地震的概況和震區通信系統的總體災害情況，然后給出機房、通信基站（機房和設備）、通信鐵塔、通信光纜線路的震后損傷狀況和特征損傷現象，以及地震后通信系統的應急恢復情況，最后基于災區通信系統震害情況，給出了提升通信系統抗震性能的建議：①對核心機房內的通信設備安裝進行抗震加固;②重視通信光纜和線桿抗震設計;③對縣城區內光纜和電線進行統一規劃設計;④樓面基站建設前要綜合考慮居民樓的樓面附加荷載;⑤重視非結構破壞，防止對設備造成損傷。

關鍵詞：漾濞MS6.4地震;通信系統;震害特征;影響因素;震后應急恢復

中圖分類號：P31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0666（2021）03-0461-11

0 引言

在過去的20年間，以互聯網和移動通信為代表的通信系統以驚人的速度發展起來并極大地改變了國人的生活方式：今天的中國，網購、外賣、移動支付、共享單車、直播遍地開花;與此同時，通信服務業創造的產值在GDP中所占的比重迅速攀升：互聯網和移動通信服務已經滲透到能源、礦業、農業、物流、安保和社會管理等眾多行業和領域，據不完全統計，截至2017年底，基礎電信服務業對經濟增長的全部貢獻率為5.8%（楊宇，2019）。2020年，隨著國家發改委對“新基建”涵蓋內容的明確，在可以看得見的未來，以5G、物聯網為代表的通信服務業將躍升為國家經濟發展的頭部增長點。通信系統已經成為生命線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李波等，2018;陸鳴等，2008）。然而，需要指出的是，繁花似錦的通信服務業背后的運行基礎是龐大、復雜的通信系統基礎設施，因而通信系統基礎設施的災害安全對確保國家經濟持續、穩定發展至關重要。

與通信系統飛速發展極其不相符的是，目前我國對于通信系統的地震災害還遠做不到科學預測和管理，主要依靠地震后不計人力物力的應急搶修來恢復通信，相應地，通信系統地震災害估計與模擬、通信系統抗震韌性等相關研究目前也少有研究者關注。在實際地震發生后對通信系統的災害情況進行詳細調查，了解和掌握通信系統的實際抗震能力和狀況，為相關研究積累基礎數據至關重要（劉金龍等，2013;劉愛文等，2012;朱曉煒等，2019）。

2021年5月21日漾濞縣發生MS6.4地震，為了解當地通信系統的實際震害狀況，筆者第一時間進入震區開展詳細調查。本文介紹了震區通信系統的總體災害情況，并詳細介紹了匯聚機房、通信基站、通信鐵塔、通信光纜線路的典型震害及震后通信系統的應急恢復情況，最后基于災區通信系統震害情況，給出了提升通信系統抗震性能的建議。

1 漾濞MS6.4地震及其震害影響

2021年5月21日21時48分，云南大理州漾濞縣（25.67°N，99.87°E）發生MS6.4地震，震源深度8 km，震中距漾濞縣城9 km，距大理市區37 km，距永平縣城40 km、距洱源縣城50 km，距昆明市區294 km。震中20 km內的鄉鎮有太平鄉、蒼山西鎮、河西鄉、漾江鎮、脈地鄉、富恒鄉、平坡鎮、北斗彝族鄉。此次地震造成大理、保山、楚雄等地震感強烈，昆明和攀枝花等地亦有明顯震感。5月21日20時至5月22日7時，漾濞縣連續發生多次地震，其中4.0級以上13次，最大震級MS6.4。據地震信息播報，此次地震共造成3人死亡，32人受傷。

2 漾濞縣轄區通信系統震害概況

漾濞縣轄區內通信系統主要由中國移動、中國電信和中國聯通3家通信運營商經營。其中，中國移動公司所占市場份額最大，擁有的基站數量最多;中國電信的市場份額和基站數量排第二;中國聯通所占市場份額約為5%～10%，且其基站大多位于漾濞縣城區內。此次震害調查的主要對象是3家通信運營商的漾濞縣核心機房、光纜線路以及通信基站。依據震害調查中收集到的數據，漾濞縣共有中國移動基站288個，此次地震造成中國移動漾濞分公司21個基站退服，25個基站停電，多處光纜中斷，漾濞縣移動超級基站運行正常;中國電信漾濞分公司基站16個退服（其中漾濞縣10個、永平縣4個、洱源縣2個），線桿和光纜多處受損，部分機房有墻體脫落、墻面開裂等受損情況，少數設備有移位掉落;中國聯通漾濞分公司的基站、光纜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壞，很多鄉鎮因停電導致多個基站退服。圖1給出此次調研的部分受損通信基站的位置分布。

總體而言，此次地震造成的漾濞縣通信系統震害可以從以下4個方面概述：①3家運營商的核心機房所在建筑結構發生了不同程度的損傷，均在震后被鑒定為“限制使用”，但由于機房內的通信設備完好，因此各個核心機房均未出現功能中斷;②由于山體滑坡造成3家運營商的一些通信桿傾倒或砸斷，部分光纜線路被砸斷，導致這些光纜連接的基站掉站（中國移動漾濞分公司21個基站掉站，中國電信漾濞分公司16個基站掉站）;③3家運營商均有部分基站退服，但退服的原因都是由于外部供電中斷所致，雖然一些機房出現了建筑結構輕微損傷、設備移位、傾倒，但并未導致基站停運;④通信鐵塔的震害較輕，并未發現有鐵塔嚴重破壞或倒塌，塔身部分未見明顯損傷，僅少數鐵塔天線彎曲或發生方位改變，或者鐵塔底部連接件損傷，但鐵塔能夠保持基本的信號收發功能。

3 漾濞縣通信系統的典型震害

3.1 通信系統的基本組成架構

為便于理解通信系統各組成部分的震害對系統整體功能可能造成的影響，本文首先介紹通信系統的基本組成架構。通信系統按傳輸媒介劃分，可分為有線通信系統（主要提供互聯網、固定電話服務）和無線通信系統（主要提供手機通信服務）。圖2為一個城市/地區通信網絡系統的架構示意圖。這一架構的核心層主要包括有線通信和無線通信的交換中心、匯聚機房、主干光纜網絡;從核心主干網向外延展的配線光纜網絡則分別通向了每個互聯網/固話入戶端和各無線通信基站。手機用戶通過與通信基站間的無線信號傳輸接收無線通信服務，互聯網/固話用戶則通過入戶端設備接收服務。因此，通信系統實際上是一個以交換中心、匯聚機房、通信基站、互聯網/固話入戶端為節點，通過光纜網絡依照一定的拓撲規則連接的龐大、復雜的網絡體系。

3.2 匯聚機房震害

中國電信、中國移動和中國聯通在漾濞縣均只設置了匯聚機房，當地通信系統的核心機房設置在大理市區，因而3家通信運營商在漾濞縣的匯聚機房就相當于漾濞縣及其下轄各村鎮通信網絡的核心節點，若匯聚機房發生功能中斷，則漾濞縣下轄各村鎮將全部發生通信中斷。地震后，3個匯聚機房均未發生功能中斷，機房內的設備維持了正常運行，但3個匯聚機房所在的建筑結構均發生了不同程度的損傷，在震后均被鑒定為“限制使用”。

中國電信漾濞分公司匯聚機房設置在一棟7層（局部8層）的鋼筋混凝土框架結構建筑內，該建筑的設計用途為通信專用機房（圖3a）。地震后該框架結構的主體（鋼筋混凝土梁、柱）未出現任何損傷，填充墻出現輕微裂縫（主要發生在填充墻上側與梁連接處），如圖3b、c所示。地震后機房內的供電、交換、傳輸設備均未出現損傷和功能故障。需要指出的是，在2021年3月曾對該機房所有的設備進行了安裝加固，即所有設備機柜不僅與地面連接，機柜頂部也與上部走線橋架連接成為整體，極大地提升了機柜的抗震能力，從而對設備在地震后仍能維持功能起到了重要作用（圖4）。

中國移動漾濞分公司的匯聚機房位于一棟4層鋼筋混凝土框架結構內（5a）。該結構主體框架的梁、柱未見明顯損傷，但墻體開裂較為嚴重。結構從底層到頂層破壞依次加重，第四層最為嚴重。經過調查發現，該層由于功能需要，部分房間設計成了設備間，存在錯層（圖5b），導致結構不規則。錯層部位產生地震水平力，該水平力對豎向構件產生集中荷載效應，對豎向結構造成較大的作用。該層墻體破壞也較為嚴重，墻體洞口處開裂較為明顯，梁上出現有細微裂縫，樓面也存在滲水現象（圖5c）。另外該結構樓梯間未設置構造柱，由墻體承重，破壞較為嚴重（圖5d）。底層機房設備未見有明顯損壞。該機房內設備安裝也采取了抗震支架，因而雖然機房墻體發生開裂，但其中的設備功能一切正常，抗震加固措施也發揮了重要作用（圖6）。

中國聯通漾濞分公司的匯聚機房設置在一棟建于20世紀80年代的4層磚砌體結構的一層，為租用民房后改造的機房。在震后的應急房屋鑒定中，這棟磚砌體結構被鑒定為“暫停使用（黃色標簽）”，但根據筆者的觀察，該結構由于設有圈梁、構造柱，且房間小、間隔墻多，因而各層墻體均未見損傷，應為基本完好水平。地震發生后，該機房外部供電中斷了72 h（漾濞縣大部分城區發生了暫時的停電），但依靠機房的蓄電池和發電機供電，機房未發生功能中斷。為提升中國聯通公司在漾濞縣通信服務的安全性，即使上述匯聚機房所在的建筑結構未出現明顯損傷，在震后恢復期，該機房將重新選址遷移。圖7為上述機房及其內部設備在地震后的狀況。

3.3 通信基站震害

通信基站依據設置的位置可分為兩類，一是設置在建筑物樓頂的基站;二是設置在地面的基站。第一類基站在城鎮的城區占比較大，這主要是由于城區建筑物密集，用地緊張，撥出大量用地建設通信基站難以實現;而基站通信塔的架設又需要有一定的高度，因此因地制宜地將通信基站設置在建筑物的樓頂是一種經濟、適用的解決方案。這類基站通常將鐵塔（多為抱桿、增高架、拉線塔等）布置在建筑物樓頂，基站的供電、空調和通信設備則依據實際情況布置在樓內或者樓頂。第二類基站則主要分布在城郊、鄉村等空地多的地區，通常有獨立的設備機房放置供電、空調、通信設備，并且基站的鐵塔主要選擇單管塔、角鋼塔、三管塔等高度較高的通信塔。

（1）通信基站的機房和設備震害

震后3家通信運營商均有基站退服，退服的主要原因是供電中斷和通信光纜線路遭到破壞，但也有一些基站的退服是因為基站機房和其內部設備的損壞。

在漾濞縣城區內，通信基站多數設置在建筑物的樓頂，圖8a為城區內典型的樓頂基站，租用住宅樓，該住宅為3層磚混結構，主體結構未見明顯損傷，墻體出現裂縫，大門墻體開裂嚴重，基站設備下方的樓面板存在可見裂縫，如圖8b所示，樓面板開裂滲水，該住宅為居民自建，并未考慮附加的樓面荷載。樓面上的信號發射塔支座翹起，蓄電池發生掉落，機柜內設備移位，考慮到基站安全和居民樓后期的整修，目前該基站計劃整體搬遷重建。

地震后還發現部分基站的通信設備發生傾倒或移位以及電源柜內的蓄電池被甩出的現象（圖9a、b），柜體底部固定在混凝土基礎上，柜體本身未見明顯損壞，底部錨固正常，柜門被撐開，柜體內的蓄電池組、通信設備被甩出，掉落。另外，調查中發現，有些機柜由于底部缺乏錨固措施，僅簡單立于地面，地震發生時造成很多機柜傾倒、移位（圖9c、d）。從鐵塔公司運維人員處得知，此次地震中也存在上述現象，由于這些柜體傾倒造成柜體內設備失效，造成了所在基站的通信功能失效。柜體傾倒、設備甩出等現象在通信系統抗震中，也是比較值得關注的一個問題。

（2）基站鐵塔的震害

此次地震中，基站鐵塔的整體表現較好，震后未發現鐵塔嚴重破壞或倒塌的情況，鐵塔均能保持收發無線信號的功能。調查中所發現的一些鐵塔的輕微損傷主要表現為：少數天線方位發生改變或彎曲、塔腳底板翹起、塔底錨固螺栓松動、塔腳和基礎的連接件變形、連接塔身和基礎的鋼絞線被拉伸出現松動等。

調查中出現輕微損傷的樓面塔，損傷多發生在塔底連接處。鐵塔支座被抬升，縫隙約8 mm，并且連接的螺栓存在松動、歪曲（圖10a）。塔身支撐和底座的連接鋼片部分被拉屈曲（圖10b）。另外，現場損壞較為明顯的是固定鋼絞線的連接件，多處被拉升抬高，存在10 mm左右縫隙，螺栓也發生歪曲（圖10c）。另外，此次調查的多個樓面鐵塔塔身均采用了多條拉線固定，連接塔身和底座的鋼絞線被拉伸，出現明顯松動，用手可輕輕晃動，但塔身并未見明顯損壞（圖10d）。

漾濞縣城區之外，大多數通信基站都建在高山之上，多為三管塔。此次震害調查中山上基站本身未發生嚴重破壞，多為供電和通信光纜中斷造成的基站退服，受山體滑坡影響較重。圖11為一座典型的基站三管塔，基礎采用樁基，樁深6 m，塔腳用混凝土進行包封，底部錨固牢固（圖11b），本身無明顯損壞，抗震性能良好，但是該鐵塔位于邊坡附近，邊坡土石出現了松動，存在滑坡的風險（圖11c）（郭曉涵，2017），為防止影響基站通信功能，該基站目前計劃整體搬遷。

3.4 通信光纜線路震害

通信光纜線路承擔了連接各通信節點（交換中心、匯聚機房、基站、互聯網/固話用戶端）的作用，其布設形式分為兩種：埋地布設和架空布設。通常，在城市的城區內多采用埋地布設;城區之外地域開闊，多采用架空布設;但連接城市間的干線光纜需用埋地布設;但具體到不同的城市和地區，還需要依據當地的地形、周圍環境等因素綜合考慮確定合適的布設方式。

漾濞彝族自治縣位于云南省西部、大理白族自治州中部、點蒼山之西，轄地主體為漾濞江右岸的層巒山區，地勢北高南低，地形高差大，最高點海拔4 122 m，最低點海拔1 174 m，山體土質松散，極易形成泥石流和山體滑坡（龍丹，2012）。在漾濞MS6.4地震中，多地發生山體滑坡、崩塌和滾石等地質災害，造成通信光纜破壞中斷，光纜所連接的基站掉站。進入漾濞縣區的通道只有一條，且大多在山腳下，通信光纜只能沿公路兩旁鋪設，這也是多處通信光纜線路由于地質災害被損壞的原因。圖12為地震后由于山體滑坡、崩塌和滾石而損壞的通信光纜照片。圖12a、b為山體滑坡造成的通信桿傾倒。圖12c是由于落石砸壞路基連帶損壞了的通信光纜。需要特別指出的是，這是一條省級通信干線光纜，由于地質災害的影響中斷了4 h，雖然是自然災害導致的，但也被定性為一次較為嚴重的事件。

在漾濞縣城區內，主干光纜采用埋地鋪設，但一些配線光纜采用了架空布設。這些架空布設的光纜往往施工比較隨意，缺乏相關規范的約束，因而是地震后維持通信系統功能的薄弱環節。圖13a是城區內某處的架空光纜，這樣的隨意布設不僅在漾濞縣城，在我國其他城市也比較普遍。還有一些配線光纜是直接掛在建筑物外墻上，地震后由于墻體破壞而被砸斷。圖13b即為城區某處架設在居民樓外圍墻上的光纜線路，圍墻由空心砌塊砌成，地震后圍墻倒塌，導致光纜被拉斷。圖13c也是城區內布設在房屋外墻上由于墻體破壞而被損壞的光纜。

從漾濞縣震后被損壞的光纜線路看，總體而言，架空布設的光纜線路是通信網絡中比較薄弱的環節，有必要針對架空光纜的布設施工出臺一些相關操作規范，并對通信桿的埋設施工提出更嚴格的要求。

4 震后通信系統應急恢復情況

地震發生后，中國電信、中國移動、中國聯通和中國鐵塔等企業迅速行動，立刻啟動二級應急響應，第一時間了解震區情況并啟動應急預案，組織各地分公司開展應急通信保障，做好通信保障工作。

云南電信出動保障人員70人次、應急車輛10臺、應急油機30臺、攜帶14臺天通衛星電話。兩輛應急通信車分別部署在漾濞縣政府院內指揮部、蒼山西鎮秀嶺村前線指揮部。5月22日16時10分（地震發生后19 h），云南電信在大理漾濞地震災區的通信全部搶通，因地震斷網的基站全部恢復。另外，中國電信云南公司向電信手機、寬帶、固話、天翼高清電視用戶提供為期一周的“免停機”服務，以確保用戶通信不中斷。

云南移動緊急出動78人、應急搶險車15輛、應急油機28臺、應急通信車3輛、熔接機11臺以及光纜6 400 m開展通信保障，并對大量余震造成的隱患進行逐一排查，同時組織了231人、55輛車、22圈光纜、146臺油機、5個衛星電話作為第二梯隊待命。震后2 h內搶通震中5 km基站，到5月22日19時5分（地震發生后22 h），中國移動在大理漾濞因災中斷的基站基本全部恢復，中斷的兩處光纜也已全部搶通。

云南聯通累計投入保障人員118人、應急車輛24輛，調配通信設備2套、衛星電話2部、油機42臺、熔接機及OTDR工具6套。震區通信于22日17時41分（地震發生后25 h）全部搶通，累計恢復基站10個、OLT設備2臺。

云南鐵塔大理州分公司立即啟動二級應急預案，截至22日15時10分（地震發生后18 h），云南大理漾濞縣因地震停電中斷的16個基站均已恢復。共投入應急保通人員105人、搶修車輛35輛、油機140臺。漾濞、古城、彌渡、永平、祥云、南澗縣的11支保障隊伍到達漾濞縣進行支援。

5 通信系統抗震能力提升建議

漾濞震區通信系統各通信建筑未發生主體結構的嚴重破壞，損傷多為填充墻開裂、裝飾層掉落等;通信光纜中斷、電力系統停電是此次地震中造成基站掉站和退服的主要原因。通過對此次通信系統震害的調查總結，給出以下建議：

（1）建議對核心機房內的通信設備安裝進行抗震加固。此次地震中，中國電信漾濞分公司核心機房內，前期對所有設備的安裝進行了抗震加固，所有設備不僅與地面連接，設備頂部也與走線橋架連接成為整體，極大地提升了設備的抗震能力，對設備在地震后維持功能起到了重要作用?；谶@個機房的經驗，建議在地震設防的高烈度區（Ⅷ度及以上），應普遍推廣這種加固措施，價格低廉卻成效顯著。

（2）重視通信光纜和線桿抗震設計。此次震害調查中發現光纜線路是通信系統在地震后維持通信功能的薄弱環節。通信線桿、架空光纜等易受滾石、滑坡等地質災害的影響而破壞，在選址和修建時要綜合考慮這些不利因素的影響，光纜的布設應盡量避讓地質災害易發地段，對于確實無法避開的地段應采取合適的防范措施：對于埋地光纜應適當增加埋設深度并采取一定的保護措施;對通信線桿架設，應選取均勻密實的土層，并注意加固地基，增強其自身的穩定性。

（3）建議對縣城區內光纜和電線進行統一規劃設計。漾濞縣城內光纜和電線布設混亂，缺乏統一規劃，縣城電網自身的抗震能力較弱，地震發生時很多區域斷電，也造成很多基站供電中斷。要進一步考慮極端自然災害的電網規劃，提高城市電網防震減災能力，從輸變電設施以及電網結構兩方面著手，從整體上提高城市電網的綜合性能，提高城市電網災后供電恢復能力，保障基站供電安全。建議由相關部門進行統一規劃設計，經由管道統一埋地走線，保障電力系統的正常運行。

（4）樓面基站建設前要綜合考慮居民樓的樓面附加荷載?；咀庥玫淖≌蠖紴榫用褡越ǚ?，先前并未考慮基站所附加的荷載，部分樓面開裂滲水，后期維修困難，基站安全存在一定的隱患。建議建設前要確定樓面板現有荷載及分布情況，做好評估工作。

（5）重視非結構破壞，防止對設備造成損傷。對機房內裝飾能采用變性能力更強的飾面。機房內部以填充墻開裂，裝飾層掉落等非結構損傷為主。建議采用變形能力更強一些的飾面，避免砂漿面層墜落，對通信設備造成損傷。

6 結論

通過對2021年5月21日云南大理漾濞MS6.4地震后災區通信系統的震害狀況進行詳細的調查分析。主要得到以下結論：

（1）對于中小城市而言，匯聚機房即相當于該地區的核心機房，其抗震性能對于確保整個地區震后通信功能的維持至關重要，因而匯聚機房不建議租賃抗震性能不佳的既有民房，應盡量單獨建設并嚴格按照抗震規范的要求設計和施工。機房內的供電、空冷、通信設備應妥善安裝，各設備除了與地面有效連接外，還應與上部走線橋架連接成為整體以提高設備的抗震性能。

（2）與匯聚機房內供電、空冷、通信設備的安裝要求相同，通信基站內的各類設備也應被妥善安裝。此次地震后發現，少數基站的通信設備沒有與地面有效連接，采用了浮放的方式，應及時糾正。

（3）此次地震后，大部分掉站的基站是由于光纜線路破壞或者外部供電中斷造成的，因而光纜線路的抗震性能需要進一步加以重視。通信線桿、架空光纜在選址布設時應盡量避讓地質災害易發地段，對于確實無法避開的地段應采取合適的防范措施：對于埋地光纜應適當增加埋設深度并采取一定的保護措施;對通信線桿架設，應選取均勻密實的土層，并注意加固地基，增強其自身的穩定性。

參考文獻：

劉愛文，夏珊，呂紅山，等.2012.汶川地震極重災區通信基站典型震及原因分析[J].電信工程技術與標準化，25（2）：82-86.

郭曉涵.2017.通信三管塔安全可靠性研究[D].北京：北京郵電大學.

李波，毛晨曦，郭恩棟.2018.基于性能的移動通信鐵塔地震易損性分析[J].自然災害學報，27（3）：21-28.

劉金龍，林均岐，劉如山，等.2013.蘆山7.0級地震通訊系統震害調查分析[J].自然災害學報，22（5）：91-97.

龍丹.2012.漾濞縣地質災害特征、成因及防治區劃研究[D].昆明：昆明理工大學.

陸鳴，李鴻晶，溫增平，等.2008.都江堰市移動通信系統及其建筑物震害特征[J].北京工業大學學報，（11）：1160-1165.

楊宇.2019.中國基礎電信服務業與經濟增長的關系研究[D].北京：北京郵電大學.

朱曉煒，肖遙，張艷國，等.2019.通信系統震害與減災對策[J].防災減災學報，35（4）：71-75.

Seismic Damage Survey and Analysis of Communication Systemin the 2021 Yangbi，Yunnan MS6.4 Earthquake Event

MAO Chenxi，LI Fan

（Key Laboratory of Earthquake Engineering and Engineering Vibration，Institute of Engineering Mechanics，China Earthquake Administration，Harbin 150080，Heilongjiang，China）

Abstract

At 21：00 on May 21，2021，an MS6.4 earthquake occurred in Yangbi County，Dali Prefecture，Yunnan Province.A detailed survey was carried out right after the earthquake aiming at investigating the disaster of the communication system in the earthquake-stricken area.In this study，the general situation of the earthquake and the overall disaster situation of the communication system in the disaster area were firstly introduced.Then the characteristic damage phenomena of the base station controllers，base transceiver stations，communication tower and communication optical cable lines were reported in detail.Also，the emergency recovery of the communication system after the earthquake was introduced.Finally，some suggestions based on the disaster survey were provided to improve the aseismic performance of the communication system.These suggestions include：①Aseismic reinforcement should be carried out for the communication equipment without reliable installation;②Aseismic design should be considered for the communication cable lines and the poles;③Unified planning should be made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communication cable lines and the electric wires in county areas;④When the base transceiver stations are placed on the roof of the residential buildings，the carrying capacity of the roof panels should be carefully checked.⑤The damage of the nonstructural components should be paid attention to.

Keywords：the Yangbi MS6.4 earthquake;communication system;seismic-damage characteristics;influencing factors;post-earthquake emergency recove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