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燕
(長沙職業技術學院,湖南 長沙 410217)
2020 年,我國高職擴招157.44 萬人,對貧困地區給予傾斜支持,幫助更多貧困學生有機會接受高等職業教育,高職院校貧困生比例進一步增加。職業院校貧困生不僅要承受經濟壓力,同時還要承受學業、人際交往、就業等各方面壓力。大量研究表明:貧困大學生與非貧困大學生相比,可能存在更多的心理問題,比如自卑[1]、焦慮[2]、人際溝通能力差[3]、自我效能感低和應對方式消極[4],貧困大學生的心理健康問題不容樂觀。
社會支持指的是個體被關心或可以獲得他人幫助的知覺,支持的來源可以是經濟支持、醫療支持、個人關心、心理支持等[5],是影響心理健康的外在因素之一。社會支持對壓力有顯著調節作用[6],有利于緩解個體心理壓力,消除個體心理障礙,增進個體心理健康[7]。心理資本是個體在成長和發展過程中表現出來的一種積極心理狀態,是促進個體成長發展的心理資源[8]。社會支持可以影響個體的積極心理資本,個體的社會支持水平越高,其心理資本水平也越高[9]。作為一種積極的心理資源,心理資本中的樂觀、韌性、自我效能和希望等積極的心理品質有助于減少心理問題發生,有效改善個體的心理健康狀態[10]。因此,心理資本可能在社會支持與個體心理健康中間發揮中介作用。本文試圖探討貧困大學生心理資本在社會支持與心理健康之間的中介作用,為高校貧困大學生心理健康工作提供參考和依據。
本研究以湖南省某高職院校貧困大學生(已建檔立卡)為調查對象,共發放問卷430 份,有效問卷399 份,有效率達92.79%。其中,男生占23.56%,女生占76.44%;一年級占18.30%,二年級占36.59%,三年級占45.11%;來自城鎮占14.04%,來自農村占85.96%。
第一,社會支持量表(SSRS)。采用肖水源編制的社會支持評定量表,該量表包含主觀支持、客觀支持和對社會支持的利用度3 個因子,共10 個題目。社會支持評定量表分數為各題目計分總和,總分越高,社會支持水平越高。本次調查研究中量表的Cronbach'sα 系數為0.67。
第二,心理資本量表(PCQ)。采用國外學者Luthans 編制、國內學者李超平翻譯修訂的心理資本量表,該量表包括希望、樂觀、韌性、效能4 個因子,共有24 個題目。量表采用5 點計分,總分越高,心理資本水平越高。本次調查研究中量表的Cronbach'sα 系數為0.93。
第三,癥狀自評量表(SCL-90)。采用Derogaris,L.R 編制的癥狀自評量表,該量表包括軀體化強迫、人際敏感、抑郁、焦慮等9 個因子,共90 個題目。量表采用5 點計分,總分越高,心理問題越嚴重。本次調查研究中量表的Cronbach'sα 系數為0.97。
使用SPSS25.0 對所得數據進行相關分析,運用AMOS21.0 對數據進行驗證性因素分析和中介效應檢驗。
采用H arman 單因素檢驗方法,提取社會支持、心理資本和心理健康的所有項目納入探索性因子分析,提取因子,發現第一個因子變量解釋率為25.67%,小于公認的40%的判斷標準,所以不存在共同方法偏差問題。
各變量相關分析結果表明,社會支持與心理資本呈顯著正相關,與心理健康呈顯著負相關;心理資本與心理健康呈顯著負相關。此結果表明可進行中介效應檢驗。每個變量的相關矩陣、平均值、標準差如表1 所示。

表1 各變量相關分析結果
使用SPSS 里面的Process 程序,選用模型4,在控制年級、性別、生源地的情況下,對心理資本在社會支持與心理健康之間關系中的中介效應進行檢驗。結果(見表2)表明,社會支持對心理健康的預測作用顯著(B=-0.09,t=-2.88,p〈0.01),且當放入心理資本中介變量后,社會支持對心理健康的直接預測作用不顯著(B=-0.03,t=-1.11,p〉0.05),心理資本對心理健康的直接預測作用顯著(B=-0.17,t=-6.54,p〈0.01)。

表2 心理資本的中介模型檢驗
此外,社會支持對心理健康影響的直接效應bootstrap95%置信區間的上、下限包含0,心理資本的中介效應的bootstrap95%置信區間的上、下限不包含0(見表2),表明心理資本在社會支持對心理健康的影響中發揮著完全中介作用。該直接效應(-0.03)和中介效應(-0.06)分別占總效應(-0.09)的33.33%、66.67%。

表3 總效應、直接效應及中介效應分解表
心理資本在社會支持與心理健康之間發揮完全中介作用,說明個體獲得更多社會支持后,積極的心理資本水平會更高,心理健康水平也更高。根據認知行為理論[11],個體并不只是直接地對外部世界發生的事情產生行為反應,而是先經過個人自我認知的調節,通過改變內心對外部情境的理解和認識來改變行為。個體所獲得的社會支持越高,說明他與家庭、集體、學校、社會的聯系越緊密,在他遇到挫折和困難時,會獲得更多的資源改變他對挫折和困難的認知,他會主動采取更多的方法去解決困難,其獲得成功的概率也相應較大,由此可以增強自我價值感,提升心理資本[12-13],而這些積極的心理狀態會降低個體產生焦慮、抑郁癥狀[14],使其采取更多積極認知及行為,從而促進心理健康發展 。
本文研究結論不僅有助于深入揭示貧困大學生心理健康的形成機理,還為今后貧困大學生心理健康教育實踐中重視社會支持和心理資本作用提供了嶄新視角。目前,貧困大學生資助的焦點集中于物質資助,卻忽視了從外部主觀性支持和個體內在因素交互作用視角去探索貧困大學生心理資助之道。未來,高校應加強對貧困大學生的情感支持,培養積極的心理資本,提升其心理健康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