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彥平,巴晶晶,侯浪超
渭南市婦幼保健院藥劑科,陜西 渭南 714000
近年來惡性腫瘤的發生率呈顯著上升趨勢,研究顯示,大多數惡性腫瘤的惡性程度較高,預后不甚理想[1]。鉑類藥物為目前治療惡性腫瘤的基礎藥物,其抗腫瘤譜廣,可抑制DNA 的轉錄及復制,促進腫瘤細胞凋亡,從而發揮治療作用[2]。有研究報道,鉑類藥物對惡性腫瘤患者的遠期生存有積極影響[3]。盡管鉑類藥物在惡性腫瘤治療中有重要作用,但其作用于腫瘤細胞的同時能夠破壞機體正常組織,引起程度不一的藥物不良反應(adverse drug reactions,ADR)。ADR 不僅降低患者生存質量,其程度較重時可使患者療程延遲或中斷,影響治療效果[4]。阮連軍等[5]研究也指出,鉑類藥物的ADR較突出,多見于耳毒性、腎毒性、血液毒性及胃腸道反應。另有研究報道,抗腫瘤藥物的ADR能夠明顯影響患者治療依從性,并增加其心理負擔[6]。目前臨床有關鉑類ADR 的研究較多,但結論尚未統一。本研究旨在探討近年來我院收治的鉑類ADR患者的嚴重程度及轉歸情況,提高患者臨床用藥的安全性。
1.1 一般資料回顧性分析渭南市婦幼保健院2017 年3 月至2020 年8 月收治的72 例鉑類ADR患者就診情況。納入標準:首次經臨床明確診斷為惡性腫瘤,有化療指征,并接受鉑類藥物的化療;心功能、肝腎功能、血常規等結果均無明顯異常;無頭暈、惡心、嘔吐等胃腸道反應;臨床信息完整。排除標準:預計生存期在6 個月內;卡氏(Karnofsky,KPS)評分低于60 分;明顯惡液質或者危重患者;同時接受其他抗腫瘤藥物或放療治療;哺乳階段或者妊娠階段女性。72 例患者年齡22~69 歲,平均(50.28±6.14)歲;男性39 例,女性33 例;腫瘤類型:消化系統腫瘤34 例,呼吸系統腫瘤21 例,生殖系統腫瘤9 例,乳腺癌8 例;鉑類藥物:順鉑30 例,卡鉑9 例,奈達鉑10 例,洛鉑10 例,奧利沙鉑13 例。
1.2 ADR 嚴重程度評價參照相關抗腫瘤藥物不良反應分類和分級標準[7]進行,ADR分為0、Ⅰ、Ⅱ、Ⅲ、Ⅳ級,其中Ⅲ、Ⅳ級為嚴重不良反應。
1.3 ADR治療方法針對鉑類ADR患者的胃腸道毒性、腎毒性、血液毒性、神經毒性、過敏反應等進行對應的干預,其中Ⅰ級ADR無需治療。療程結束時觀察ADR患者臨床轉歸情況。
1.4 統計學方法應用SPSS20.0 軟件進行數據統計學分析,計數資料采用χ2檢驗,當理論頻數≤5時用連續校正比較,以P<0.05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鉑類ADR 的發生時間鉑類ADR 在用藥20 min~1 d內發生率為58.33% (42/72),在用藥>1~10 d內發生率為36.11% (26/72),在用藥≥10 d內發生率為5.56% (4/72),其中鉑類藥物ADR 在用藥20 min~1 d內發生率最高。
2.2 不同鉑類藥物的ADR發生情況比較順鉑的胃腸道毒性反應率高于卡鉑、奈達鉑、洛鉑及奧利沙鉑,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卡鉑的血液毒性反應率高于順鉑、奈達鉑、洛鉑及奧利沙鉑,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奧利沙鉑的神經毒性反應率高于順鉑、卡鉑、奈達鉑及洛鉑,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不同鉑類藥物的ADR發生情況比較[例(%)]
2.3 鉑類ADR 的嚴重程度比較72 例鉑類ADR 中嚴重不良反應有3 例,其余均為一般不良反應。鉑類藥物ADR中胃腸道毒性反應率最高,與其他毒性反應率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χ2=54.400,P=0.001<0.05),見表2。

表2 72例鉑類ADR的嚴重程度比較[例(%)]
2.4 鉑類ADR患者轉歸72 例鉑類ADR 患者經對癥干預后70 例患者得到痊愈或改善,有2 例患者產生了不可逆的聽力受損,無患者因ADR 發生死亡。
惡性腫瘤為臨床高發疾病,近年來其已成為危害生命安全的主要疾病之一。目前,大部分惡性腫瘤以手術治療為主,并輔以生物靶向治療、放化療等綜合療法。化療是中晚期惡性腫瘤的主要治療手段,能夠控制疾病進展,延緩腫瘤的復發及轉移。鉑類藥物是目前抗腫瘤的代表藥物,具有抗腫瘤活性高、作用強、高效廣譜等特點[8]。但鉑類藥物無細胞特異性,大部分化療藥物在治療的同時也可引起一定程度的副反應。
順鉑是鉑類第一代藥物,聯合順鉑藥物是既往治療惡性腫瘤的常見化療方案,但順鉑存在劑量依賴性[9]。近年來,第二代及第三代鉑類藥物在臨床治療中有良好的效果。卡鉑及奈達鉑為鉑類第二代藥物,化學毒性反應較順鉑輕,但卡鉑的骨髓抑制反應較突出。洛鉑及奧沙利鉑為鉑類的第三代藥物,洛鉑的穩定性好,水溶性高,神經毒性和腎毒性較少。奧利沙鉑與卡鉑、順鉑無交叉耐藥,在乳腺癌、肺癌及結腸癌等治療上均有不錯效果。臨床研究報道,奧沙利鉑的血液毒性、腎毒性及胃腸道毒性已顯著降低,但其所致的神經毒性反應較明顯[10]。
相關研究指出,鉑類藥物能夠抑制胃腸道上皮細胞,從而引起程度不一的胃腸道反應[11]。金星等[12]研究也表示,消化道反應在鉑類ADR 最為常見,且多見于惡心嘔吐,嚴重者能夠發生血性腹瀉。嚴重的惡心、嘔吐為順鉑的主要限制性毒性,且多發生在用藥后1~6 h內。有研究發現,卡鉑、奈達鉑的胃腸道刺激性較順鉑輕微,極少患者發生Ⅳ度不良反應[13]。一項研究報道,洛鉑及奧利沙鉑的惡心、嘔吐反應率較其他鉑類藥物低[14]。本研究結果顯示,順鉑的胃腸道反應發生率顯著高于其他鉑類藥物,洛鉑、奧沙利鉑的胃腸道反應率較低。以上結果表明,新型鉑類藥物的胃腸道刺激反應不斷減弱,安全性相應提高。
國外研究指出,鉑元素能夠在腎臟中沉積,產生一定程度的腎毒性[15]。順鉑在腎臟中具有高聚集、高代謝、高排泄的特點,因此其腎毒性反應較突出。統計資料報道,順鉑常規劑量可導致可逆行腎小管受損,反復大劑量應用能導致不可逆的腎功能損傷[16]。卡鉑在機體存留時間相對較少,無明顯的腎毒性反應。奈達鉑、洛鉑、奧利沙鉑的腎毒性反應率較順鉑顯著降低。本研究數據顯示,順鉑的腎毒性反應率最高,建議腎功能不全的惡性腫瘤患者盡可能避免順鉑的使用。骨髓抑制為鉑類藥物最常見的血液毒性反應,表現為血小板、粒細胞及白細胞減少,且以白細胞減少最為常見[17]。順鉑及卡鉑的骨髓抑制反應有明顯的劑量依賴性,且卡鉑的骨髓抑制反應較順鉑明顯。本研究中,卡鉑的骨髓抑制反應率最高,洛鉑與奧利沙鉑骨髓抑制率較低。鉑類藥物作用于癌細胞的同時對正常神經細胞有一定影響,臨床出現聽神經毒性、外周神經毒性和中樞神經毒性等反應[18]。有資料發現,順鉑總量大于300 mg/m2時可引起周圍神經損傷[19]。另外順鉑能夠影響患者高頻聽力,并發生耳鳴,但多為可逆性。卡鉑的神經毒性反應較順鉑低,有一定蓄積作用。谷麟等[20]研究發現,奧利沙鉑的神經毒性較其他鉑類藥物高,主要為口周和手足感覺異常、遲鈍等反應。本研究中洛鉑的神經毒性反應最低且最為輕微,奧利沙鉑的神經毒性反應率顯著高于其他鉑類,和文獻報道相似。同時本研究有少數鉑類患者用藥后發生過敏反應,不同鉑類之間的過敏反應率無顯著差異。
鉑類藥物ADR能夠在用藥后各個時間段發生,但不同系統對藥物的代償性和敏感性存在差異,其中胃腸道反應多在用藥后1 d 內發生,骨髓存在一定代償能力,其發生相對較晚[21]。臨床用藥期間需定期監測患者血尿常規變化情況,及時予以相應干預措施,糾正患者的ADR,提高藥物安全性。本研究72 例鉑類ADR 患者中69例為一般不良反應,嚴重不良反應有3例,經對癥干預后70例患者得到痊愈或改善,有2例患者產生了不可逆的聽力受損,無患者因ADR發生死亡。
綜上所述,臨床應加強對鉑類藥物ADR 的監測,對相關ADR進行預防和處理,提高患者用藥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