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榮寶齋職工們說,朱老總曾來過榮寶齋很多次,而我(侯愷,曾任榮寶齋黨委書記、經理)見到他并接待他的僅有兩次。第一次我見到朱老總大約是在1953年秋。當時的營業科長跑進來告訴我說:“您快去看看,在前邊營業廳瀏覽的人好像是朱總司令。”我馬上到前廳跟隨在朱老總的身旁陪同他參觀。他好像看出我是這里的負責人,不時地回過頭來向我說:“人家這字寫得真好。”當他走到陳設文房四寶的柜臺前,指著墨盒、硯臺、毛筆等問我:“這些都還有生產嗎?”我說:“沒有了,現在人們都使用鋼筆連記帳都不用它了。”“唔!這些都是中國的傳統文化用品,應該保留,并且還應組織生產嘛。”我不知所措,只說:“對對對,我們作個調查了解,先收集現存的,并考慮組織生產。”他樂了,笑著向門口走去,并說了聲再見。
第二次接待朱老總,大約是在1954年的春末。這次他來,我們事先已知道了,我在門前等候,直接把他迎到后邊的會客廳。朱老總穿著一雙棕色皮鞋,一般的制服外套,坐定之后,我們給他提取了一些高品位的畫軸和冊頁等。他一邊慢慢翻閱,一邊向我詢問書畫的進銷情況,我一一作了答復,他說:“這些東西都很好,要很好的收藏。前人的藝術作品應留給后人欣賞參考。”另外,我們還給他提出一部分復制品請他欣賞。他看了之后表示很贊許,并問,“這些價格都很貴吧?”我告訴他價格,他搖了搖頭說:“好是好,咱們一般都買不起,也許科學家們、專家們能買得起,他們的收入高些。”我告訴他,在國內除供應博物館、圖書館及學術研究團體外,主要是外銷,海外朋友十分喜歡,愿以高價收購。老總說:“那很好嘛,中國傳統文化藝術復制品,對外進行文化交流,還能賺錢,要把它辦好。”
(黃艷摘編自《毛澤東周恩來劉少奇朱德與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1998年版,中共北京市委黨史研究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