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鐵軌上的天鵝

趙盛基

天黑了，這只天鵝仍然沒有離去，紋絲不動地站在那里，任憑寒風吹拂。

下面是一對天鵝伉儷的故事，發生在德國。

天氣轉冷，這對天鵝雙雙南飛，去溫暖的南方越冬。它們時而振翅，時而滑翔，時而一前一后，時而左右并行，始終不離不棄，親密無間。俯瞰大地，靜靜的萊茵河，繁忙的鐵道線，熱鬧的都市，溫馨的村莊，它們均無暇瀏覽，只是迫切希望早點兒回到南方的家。

或許心情過于迫切，或許忙不擇路，悲劇瞬間就發生了。它們在飛越一段鐵路線時，其中的雌性天鵝被鐵路上方的電纜線纏住了脖頸，幾番掙扎都沒能掙脫，最后死去了，尸體被電線吊掛在鐵路上方。

見到愛侶被纏住，雄性天鵝圍繞著妻子飛來飛去，但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妻子咽下了最后一口氣。妻子死了，雄性天鵝不忍獨自飛走，就緩緩地降落在懸掛妻子尸體下方的鐵軌上，仰望著妻子，默默“致哀”，遲遲不肯離去。

這是一條繁忙的鐵路線，這只不肯離去的天鵝勢必影響列車的運行，所以，必須想辦法讓它離開。然而，見到這感人的一幕時，鐵路工作人員并沒有強行驅趕，而是試圖誘導它離開，但沒有成功。誰都不想傷害它們，無奈，鐵路部門只好臨時關閉了這段鐵路線。

天黑了，這只天鵝仍然沒有離去，紋絲不動地站在那里，任憑寒風吹拂。看來，它是鐵了心不走，要留下來陪伴愛妻了。

事情驚動了當地官員，命令出動警察和消防隊員，帶著特殊設備，才將這只天鵝和它死去的愛妻帶離鐵路。最終，他們安葬了死者，而將生者在萊茵河的支流里放生。為了這對天鵝夫妻，導致23列火車延誤了將近1個小時。

天鵝是一夫一妻制，而且對愛情非常忠貞，一生只找一個伴侶。那么，在接下來的日子里，這只天鵝將孤獨終生。正因為它們心中有愛，忠誠于愛，所以人們才不惜代價，向它們付出愛。

祈小舟摘自《羊城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