焊工
2021-09-28 12:26:30方述懷
金山 2021年9期
關鍵詞：腳手架
方述懷
先是鏟除，后是焊接
用灼熱的牙齒，啄開
板結，對鐵的敲打自然松弛
如此冷靜
在金屬的骨骼上，用排比
表現合力，用焊弧強烈的光
說出高潮和深刻
把鋼筋、腳手架、身體的力量
一層一層，焊接到
生活與使命中，并用手
摁住一棟樓的激動
有另一個自己
從焊條的內部沖出來
像條漢子
尋找父親的歌聲
我在對面的山頭上
尋找父親放羊時的歌聲
像觸及閃電
音符燒焦
歌聲中，花朵細小的聲音
蜷曲于低音節中
花瓣的疼痛
向外擁擠
父親，已經從堅定中撤退
那些興奮，還原為草
還原成石頭和低沉
延續或蹦跳著
聲調，彎曲或鋪開
都了無蹤影，鏗鏘的音符
早已經重重摔下，只留有
少許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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