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產業-旅游業-生態環境耦合協調發展研究
——以山東省為例

孫智勇

(煙臺市統計局，山東 煙臺 264000)

1 引言

隨著國內鄉村振興戰略的不斷深入實施，農村一二三產相互融合的現象不斷增多。體驗式旅游的普遍出現，加速了水果產業與旅游業的深度融合。由于水果產業在農業生產中所占比重較少，國外對此關注也較少，針對水果產業、旅游業和生態環境的融合測度的研究則更少。在水果產業生產效率的測度方面，張強強等[1]利用數據包絡分析（DEA）方法對全國的水果生產效率進行測算；伍景瓊等[2]利用隨機前沿分析法，測算了1996~2007年我國水果產業的全要素生產率。此外，在水果產業發展理念上，伍景瓊等[3]深入探討了三產融合對我國水果產業發展的促進作用；向云等[4]認為水果產業發展須在生態上做文章,念綠色經、打生態牌,將堅持綠色引領、注重品牌建設；王偉新等[5]分析了陜西省水果產業發展困境并提出了針對性措施；何乃波等探討了山東省果品旅游發展現狀。山東水果在我國水果產業中占有較為重要的地位，區域內擁有多種著名的水果品牌。水果種植遍布全省16個地市。截止2019年底，山東省果園總面積約占全國水果種植總面積的1/5；水果產量1728.5萬噸，約占全國總產量的9.5%。排名第一，經過多年發展，山東省已逐步形成了多個在國內乃至國際擁有較強影響力的水果品牌，如煙臺蘋果、福山櫻桃、萊陽梨、肥城桃等。山東省作為旅游大省，省內擁有中國優秀旅游城市泰安、曲阜、蓬萊閣、張裕葡萄酒以及紅色革命教育基地臨沂等，自然與人文景觀豐富，每年吸引大量國內外游客，旅游業已成為山東省重要的支撐性產業，對GDP的貢獻度達到17.5%。此外，截止2019年擁有星級酒店415家，省內大部分地區開展了與水果相關的旅游項目，先后打造了泰山、曲阜、濟南、臨沂、煙臺蓬萊等10條精品旅游線路。山東省屬于溫帶季風氣候，近年來政府持續加大生態保護力度和治理力度，區域內植被覆蓋率逐年提高，2019年山東省森林覆蓋率已達到60%以上，人均林地面積0.476 hm2，位居全國前列。本文以山東省為例，以2000~2018年的水果產業、旅游業和生態環境數據為基礎，采用耦合協調度模型對山東省進入新世紀以來的水果產業、旅游業和生態環境的融合狀況進行測評，觀察三者融合度隨時間進程的變化趨勢，為山東省水果產業、旅游業和生態環境更好協調發展提供政策建議。

2 實證分析

2.1 耦合協調度模型

耦合通常用來表示組合系統中的各子系統之間相互影響的程度，在此主要表示水果產業、旅游業與生態環境的相互作用的程度，而耦合協調度則用來表示各系統間協調發展的程度，其模型構建如下：

2.1.1 各子系統發展水平測度。水果產業、旅游業與生態環境所組成的系統較為復雜，且三者之間存在相互作用、相互影響的關系，本文通過線性加權法對各系統綜合發展水平進行測算。

式中：Wi表示標準化處理后的數據；Qij為子系統i第j項指標的權重；W1、W2、W3分別代表三大系統各自的發展水平指數。Wi越大，表示子系統發展水平越好，反之則越差。

2.1.2 系統耦合協調模型。耦合用來測度各系統或各要素之間的相互影響程度的優劣。本文涉及到的水果產業、旅游業和生態環境三個系統的耦合度研究，參考相關學者的研究成果，借助耦合協調模型，得到耦合度公式如下：

式中：C表示三者的耦合系數，取值范圍在0至1之間。耦合系數越大，則表明系統間相關性越大，反之則越小。耦合系數的局限在于只能表示各個系統之間的相互影響的強弱，為了能夠分析文中三大系統間的整體協調度，引入了耦合協調模型。

式中：D表示耦合協調度；T為三大系統的評價指數總和；其中α1+α2+α3=1，且三者為待定系數。由于三者之間存在制約與促進關系，水果產業與旅游業都有賴于良好的生態環境，參考已有的研究成果，故將三者分別設置為α1=0.3，α2=0.3，α3=0.4。此外，將耦合協調度劃分為10個等級（如表1）。

表1 耦合協調度等級劃分

2.1.3 測評指標體系構建。在已有文獻中，與本文研究相關的指標相對較少，考慮到山東省水果產業和旅游業的發展狀況，同時考慮到統計資料的完整性以及數據可獲得性，選取4個指標來反應山東省水果產業發展水平；選取6個指標來度量山東省旅游業發展水平；選取6個指標來衡量山東省生態環境現狀。相關測評指標體系如表2所示。

表2 三大系統的融合測評指標體系與權重

2.1.4 數據來源與處理。本研究中山東水果相關數據和旅游業評價指標數據分別來自《中國農村統計年鑒》《中國旅游統計年鑒》，生態環境系統的數據則來自于《山東統計年鑒》。因選取的各指標分布于三個不同的評價系統中，因而不同指標的計量單位存在不同，為了避免差異對最終結果所帶來的影響。需要對數據進行無量綱化處理，即采用極差標準法，公式如下所示：

上述公式中，Xab代表第a列的第b個數據；Xmax和Xmin表示該指標的最大值和最小值；每個指標的權重由熵值法計算獲得，具體如表2所示。

2.1.5 結果分析。結合上述的模型構建公式，分別計算山東省2000~2018年水果產業（W1）系統、旅游業（W2）系統和生態環境（W3）系統的評價指數和耦合協調度，計算結果如表2所示，并繪制上述指標的折線圖如圖1所示。

圖1 2000~2018年山東水果產業—旅游業—生態環境耦合協調度

各子系統評價指數:使用線性加權法對三大系統各自的發展水平指數進行測算。總體上，各子系統均呈現出不同程度的增長態勢，其中水果產業系統增長趨勢最為顯著，由最低值0.019增長到了最高值0.507，旅游業系統的增長也較為迅速，2000~2018年間，年均增長達到1.57%，只有生態環境系統在近年來出現了下滑，具體分析如下：水果產業系統W1：除2008年出現短暫下滑之外，其余年份均保持增長態勢，2000~2018年間，年均增長達到1.46%。旅游產業系統W2：在2012年之前增長較為平緩，近似于直線，2012年后出現大幅上升。2012~2018年間，W2由0.097增長到0.305；原因可能是2012年后山東旅游的知名度上升，其次隨著國家新版《旅游法》的頒布，山東省旅游市場更加規范。生態環境系統W3：2016年之前，一直保持快速增長的態勢，2016~2018年，W3評價指數出現下滑，筆者認為原因可能是近年來山東省經濟快速發展，城鎮化水平不斷提高，對省內生態環境造成了一定影響。

耦合協調度:

圖2 三大系統的耦合度

利用各子系統的綜合評價指數，可以計算得出2000~2018年山東水果產業—旅游業—生態環境的耦合協調度D，再結合表1中所列的劃分標準，進而對所處的階段做出判斷。從圖中可以明顯看出，2000~2018年間山東水果產業—旅游業—生態環境耦合度總體呈現出上升態勢，至2018年達到0.609。從耦合協調度的劃分等級來看，山東省水果產業—旅游業—生態環境耦合度并不高，數值最高的2018年，僅為初級協調階段，說明未來還有較大的上升空間。另一方面，需要看到的是2017年后，耦合度指數上升趨勢有所放緩，這與生態環境評價指數的變化有所相似，結合圖1可以直觀得出，山東省在生態環境方面的指數下滑，是影響整體耦合度增長乏力的主因。

2.1.6 灰色預測模型。灰色預測模型是針對數據的層次和結構具有不確定性，動態變化具有隨機性特點的系統建立的預測模型，也稱GM模型。通過對原始隨機變量進行累加、均值處理，構建微分方程模型，對未來的數據做出預測。再根據后驗差比值和小誤差頻率可以綜合評價模型的精度。若后驗差比值F和小誤差概率P均處于允許范圍，即利用建立的模型對耦合協調度的預測可行，否則需要通過分析殘差序列，對公式進行修正。

耦合協調發展預測分析:為了進一步了解未來耦合協調度的變化趨勢，本文以2000~2018年山東三大系統（水果產業、旅游業與生態環境）的耦合協調度作為原始數據，運用灰色預測模型GM（1，1），在SPPSAU軟件下對其進行求解，預測出2019~2026年的耦合協調度（如圖3）分別為：0.69、0.735、0.783、0.834、0.888、0.947、1.008、1.074。根據上述計算結果，山東水果產業、旅游業和生態環境三大系統的協調程度仍將保持上升態勢，在2020年將由原來的初級協調進步到中級協調，隨后分別在2022年和2025年達到良好協調和優質協調。耦合協調度總體上仍在逐年提升，三大系統的整體協調程度持續改善，說明各方面的努力成果正在顯現，但此過程較長，仍需較長時間的關注和重視。還應繼續針對阻礙發展的關鍵性因素，著力突破難點，以達到三系統的互利共贏。

圖3 2019~2026年耦合協調度預測

3 結論與建議

3.1 結論

2000~2018年，山東省水果產業、旅游業和生態環境均取得了較大進步，且處于較好水平；三者的耦合度總體呈現出上升趨勢且未來八年內仍將維持上升勢頭，表明山東省水果產業、旅游業和生態環境實現協調發展的潛力巨大，但是三者的發展差異較為明顯；山東水果產業系統的評價指數較高，但旅游業的評價指數較低但上升速度位居三者中的首位，說明隨著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在旅游出行方面的消費力度穩步提高，加之人們對果品文化的興趣愈加濃厚以及山東優越的自然條件，水果、旅游、生態三者呈現出逐步協調的態勢，彼此之間的相互作用亦在加深；從耦合協調度的等級來看，從2000年的極度失調上升到2018年的初級協調，說明三者的融合程度逐步提高，“水果旅游”融合發展與綠色發展得到充分實踐并呈現出向更高層次發展的態勢。

3.2 建議

3.2.1 進一步提升三大系統的協調程度。良好的自然環境是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先決條件，果樹資源在帶來經濟效益的同時也可以為水果旅游產業提供更加優質的旅游資源，水果旅游產業的融合發展又可為當地經濟發展注入新的活力，而生態環境的不斷改善為兩大產業提供了優越的發展基礎。因此，要使水果旅游產業得到更好發展，首先要提升產業參與者以及省內居民的生態環保意識，充分踐行習總書記對山東關于建設全國生態文明建設排頭兵的重要指示，守住綠水青山。此外保持山東省水果產業優勢地位，夯實產業基礎，進而順勢推動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在水果產業發展方面，應當積極促進水果產業轉型升級，逐步使水果生產向優勢地區轉移，打造高端水果品牌，特別是對古樹果品牌的價值提升，增強影響力；旅游業方面，應當不斷創新推銷方式，大力推進“旅游+”融合發展戰略，積極利用好“一部手機游山東”重大戰略，推進實施全域旅游策略。

3.2.2 加大政策扶持力度，把產業融合與精準扶貧和生態保護結合起來。水果旅游融合發展與生態環境的保護離不開政府的引導與支出，發展水果旅游既有利于發揮當地資源與產業優勢，推動山東區域經濟發展，還可以帶動當地農民提高自身的收入水平，共享扶貧成果，這對于打贏脫貧攻堅戰和實現鄉村振興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在政策方面，根據山東水果產業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有針對性地做好目標規劃，在完善基礎設施建設、旅游景區規劃、做好區域旅游宣傳和財政金融服務的同時，注重綠色、低碳發展。

3.2.3 充分運用先進手段做大做強山東果品牌。山東省各地市應當深入挖掘當地水果品質特色，根據消費者需求提供個性化水果旅游服務，逐步推廣休閑旅游模式，將果品融入到當地餐飲服務中，增強游客的新鮮感和體驗感；同時借助現代信息技術，利用各類自媒體平臺，大力宣傳山東傳統水果產業與旅游景觀，進一步實現水果產業、旅游業與生態環境協調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