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對不同養分水平下南美蟛蜞菊和蟛蜞菊化感作用的響應

辜睿 蒲磊 李軍亞 趙平 雷濘菲

摘 要：外來入侵植物分泌的化感物質能夠影響本地植物的生長生理特性，養分水平對入侵植物的化感潛力有重要影響。該文通過將番茄植株分別與同種番茄、南美蟛蜞菊、蟛蜞菊植株相鄰原位種植，以15%、25%、50%、75%的Hoagland培養液模擬不同養分水平開展溫室控制實驗，探究在不同養分水平下入侵植物南美蟛蜞菊及其親緣植物蟛蜞菊的化感作用對本地植物番茄葉綠素熒光參數及生物量的影響。結果表明：（1）番茄在75%養分水平下的葉綠素熒光參數和生物量顯著優于其余3個養分水平。（2）隨著養分水平降低，番茄葉片的PS Ⅱ最大光化學效率（Fv/Fm）、PS Ⅱ實際光合量子產量 [Y（Ⅱ）]、光化學淬滅系數（qp）及植株的總生物量顯著減少，非光化學淬滅系數（NPQ）和植株根系生物量的分配比例增加。（3）在25% Hoagland培養液處理下，與南美蟛蜞菊混植番茄的Fv/Fm、Y（Ⅱ）、qp和總生物量顯著低于與蟛蜞菊混植番茄，NPQ和根系生物量的分配比例顯著高于與蟛蜞菊混植番茄。綜上結果說明南美蟛蜞菊和蟛蜞菊可能通過根系分泌化感物質抑制番茄的生長發育，且南美蟛蜞菊的化感作用強于蟛蜞菊，而增加栽培基質中的養分水平可以顯著降低南美蟛蜞菊和蟛蜞菊對番茄的化感脅迫作用。

關鍵詞：化感作用，養分水平，葉綠素熒光參數，總生物量，生物量分配

中圖分類號：Q94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3142（2021）08-1354-09

Abstract： Allelochemicals secreted by invasive alien plants can affect the growth and physi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of native plants， and nutrient availabilities have an important influence on the allelopathic potential of invasive plants. The Lycopersicon esculentum planted in situ was adjacent to the same species of L. esculentum， Sphagneticola trilobata and S. calendulacea， and 15%， 25%， 50% and 75% Hoagland solution were simulated different nutrient availabilities in greenhouse control experiments， in order to investigate the allelopathic effects of the invasive plant S. trilobata and its native congener S. calendulacea on leaf chlorophyll fluorescence parameters and biomass of the native plant Lycopersicon esculentum under different nutrient availabilities. The results were as follows： （1） The chlorophyll fluorescence parameters and biomass of L. esculentum at 75% Hoagland solution were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ose of the other three nutrient availabilities. （2） As the nutrient availabilities decreased， PS Ⅱ maximum photochemical efficiency （Fv/Fm）， effective PS Ⅱ quantum yield [Y（Ⅱ）]， photochemical quenching coefficient （qp） of L. esculentum leaves and the total biomass of L. esculentum plants were remarkably reduced， while non-photochemical quenching coefficient （NPQ） and the biomass allocation to roots were increased. （3） Under 25% Hoagland solution， Fv/Fm， Y（Ⅱ）， qp and total biomass of L. esculentum planted with Sphagneticola trilobata were remarkably lower than those of Lycopersicon esculentum planted with Sphagneticola calendulacea， NPQ and the biomass allocation to roots were remarkably higher than those of Lycopersicon esculentum planted with Sphagneticola calendulacea. The above results demonstrate that S. trilobata and S. calendulacea may inhibit the growth of Lycopersicon esculentum through the secretion of allelochemicals in roots， and the allelopathic effects of Sphagneticola trilobata is stronger than S. calendulacea. Therefore， increasing nutrient availabilities in cultivation substrate can dramatically reduce the allelopathic effects of S. trilobata and S. calendulacea on Lycopersicon esculentum.

Key words： allelopathic effects， nutrient availability， chlorophyll fluorescence parameters， total biomass， biomass allocation

南美蟛蜞菊（Sphagneticola trilobata）為原產南美洲的菊科（Asteraceae）蟛蜞菊屬（Sphagneticola O. Hoffm.）植物（Wang et al.， 2012; Qi et al.， 2014），具有強大的無性繁殖能力和抗干擾能力，在我國東北部、東部、南部及沿海等地廣泛分布，主要生長于路邊、水溝、草地和農田邊沿，同時攀援于公園、風景區、住宅綠地等地（吳顏瓊等， 2005; Song et al.， 2010）。近年來，由于南美蟛蜞菊的肆意蔓延，加之農民在清除田埂雜草時常被作為有機肥踩入水田中浸漚或被作為綠肥用以覆蓋旱地作物，導致南美蟛蜞菊頻發于農田，造成農作物嚴重缺苗，且普遍長勢較差，產量較低（聶呈榮等， 2004; Wu et al.， 2008; Xie et al.， 2010）。蟛蜞菊（S. calendulacea）是與南美蟛蜞菊同科同屬的本土物種，與南美蟛蜞菊具有相同的生活史特征，主要分布于我國東部、南部省（區），尚未對生長地的生態系統造成危害（易立等， 2014; 袁偉影等， 2017）。

外來入侵植物主要通過根系分泌、莖葉揮發、雨水淋溶和殘留物腐解等途徑產生化感物質抑制本地植物的生長發育（Bainard et al.， 2009; Kim & Lee， 2011; 周健等， 2017）。浸提法是目前國內外研究植物化感作用最常用的方法，即采用無機或有機溶劑作為浸提劑提取植物組織或土壤有機質中的化感物質作用于另一植物的種子或幼苗（閻飛等， 2000）。研究表明，南美蟛蜞菊不同部位的浸提液對油菜、菜心、蘿卜、水稻、番茄等常見農作物的種子萌發、根系活力、光合特性、幼苗生長等都具有一定的危害（Nie et al.， 2005; 孫見凡等， 2013; Zhang et al.， 2013; 柯展鴻等， 2014）。將蟛蜞菊的浸提液作用于蘿卜和菜心種子，結果顯示兩種作物的種子萌發和幼苗生長也受到了顯著的抑制（柯展鴻等， 2014）。然而，化感物質在浸提過程中可能會發生化學變化，導致提取的化感物質與自然條件下所產生的化感物質在質與量上均有所區別（陳紹莉和周寶利， 2010; Zimdahl & Robert， 2018）。此外，土壤中包含昆蟲、細菌、真菌等復雜的生物群落，這些生物可能會參與化感物質的變遷過程，導致化感物質的轉化或轉移（Jabran & Farooq， 2013）。雖然浸提法存在潛在的問題，但國內外對于開展南美蟛蜞菊與本地植物混種的共培養試驗較少。吳易等（2014）進行了南美蟛蜞菊與番茄共培養的盆栽試驗，但并未采取措施將兩種植物的根系分隔，因此，無法區分抑制番茄生長的因素是南美蟛蜞菊的化感作用還是競爭作用。

植物產生和釋放化感物質的能力與土壤養分水平的變化密切相關（肖輝林等， 2006; 陳淑芳， 2009; 李秋玲等， 2012）。土壤養分脅迫條件使喀麥隆森林中大多數草本植物葉片中的酚酸類化感物質顯著增加（Mckey et al.， 1978），也使得植物產生的萜類化感物質大大增加（Sombrero， 1992）。雜草勝紅薊（Ageratum conyzoides）揮發油在不同養分水平下的化感作用強度具有顯著性差異，隨著養分水平的降低，勝紅薊揮發油對蘿卜、綠豆和黑麥草的化感作用明顯增強（徐濤等， 1999）。但也有相反的研究結果，土壤中養分的缺乏降低了煙葉中綠原酸的含量（Armstrong et al.， 1971）。與較高水肥條件相比，較低水肥環境下的水稻化感品種華航1號的化感潛力下降，且化感物質沒有顯著變化（胡飛等， 2003）。

葉綠素熒光與光合作用中各反應過程緊密相關，任何外界環境變化對光合作用各過程產生的影響都可通過體內葉綠素熒光誘導動力學變化反映出來（蔡建國等， 2017; 徐晨等， 2018）。葉綠素熒光動力學測定技術快捷、靈敏、無需破壞細胞，更能反映植物“內在性”的特點，因而被視為研究植物光合作用與環境關系的內在探針。近年來，這項技術被廣泛用于植物生長的光合機理、逆境生理等研究領域（鮑海泳等， 2013）。生物量作為植物積累物質最基本的數量特征，反映了植物獲取能量的能力，當植物遭受脅迫時，生物量降低（胡玉昆等， 2007）。同時，環境因素會影響植物地上地下生物量的分配格局。當處于優越生境時，植物將更多的生物量用于生長、地上生物量的分配增加;當處于干擾生境時，植物將更多的生物量用于生存、地下生物量的分配增加（馬冰等， 2016）。

本研究選取南美蟛蜞菊和蟛蜞菊兩種親緣關系較近的菊科植物為作用對象，以對化感作用較敏感的常見農作物番茄為指示對象，通過在溫室進行控制試驗，探究在不同養分水平下南美蟛蜞菊和蟛蜞菊對番茄的化感作用，為生產實踐中調控植物化感潛力保護農作物提供一定的理論依據。

1 材料與方法

1.1 試驗材料和試驗設計

試驗于2019年在四川師范大學溫室大棚內進行，番茄種子購自商業種子供應商（Rieger-Hofmann， Germany），將種子在培養室中預培養4至7周，2019年秋選取長勢良好且一致的番茄幼苗備用，并從田間采集了生長整齊一致的南美蟛蜞菊和蟛蜞菊的克隆分株為材料。

試驗采用3種種植方式，分別為單一番茄種植、番茄與南美蟛蜞菊混植、番茄與蟛蜞菊混植。設置4個養分水平，以不同稀釋倍數的Hoagland培養液（CaNO3·4H2O 945 mg·L-1，KNO3 506 mg·L-1，NH4NO3 80 mg·L-1，KH2PO4 136 mg·L-1，MgSO4·7H2O 493 mg·L-1，鐵鹽溶液2.5 mL·L-1，微量元素液5 mL·L-1，pH 6.0）代表不同的養分水平，分別為15%、25%、50%、75%，以一周為施肥周期，對各花盆施加350 mL對應濃度的培養液。試驗共計12個處理組合，每個處理組合重復10次。

將選取好的試驗植株移栽于上口徑12 cm、下口徑10 cm、高13 cm盛有石英砂的PVC塑料花盆，用孔徑6 μm的紗網將花盆內部平均分隔，一邊種植番茄幼苗，另一邊種植同種番茄幼苗或南美蟛蜞菊幼苗或蟛蜞菊幼苗，移栽完成后，花盆上部用透明塑料隔板將兩株幼苗分隔開，并保持花盆內無落葉等雜物（圖1）。試驗期間適時適量澆水，使水分條件處于滿足植物生長需要的非限制狀態。將花盆置于溫室大棚內，進行常規栽培管理。60 d后，選擇番茄完全展開的功能葉片測定葉綠素熒光參數，測定完成后，收獲番茄植株測定生物量。

1.2 試驗方法

在植株生長的最后一周，選擇晴好天氣，于上午9：00—11：00測定番茄葉片的葉綠素熒光參數，具體參照尹海龍和田長彥（2013）的方法進行。采用便攜式葉綠素熒光儀（PAM-2500， Walz， Germany）測定熒光動力學曲線，從熒光動力學參數解析出以下熒光參數：PS Ⅱ最大光化學效率（Fv/Fm）、PS Ⅱ實際光合量子產量 [Y（Ⅱ）]、光化學淬滅系數（qp）、非光化學淬滅系數（NPQ）。

生長結束后，收獲所有的番茄植株進行生物量的測定。將番茄植株用清水洗凈，分離地上和地下部位，于85 ℃烘箱中烘干至恒重后，稱量，分別記錄地上和地下部位的生物量。

1.3 數據分析

利用Excel軟件整理原始數據;運用SPSS 23.0（SPSS，Chicago，IL，USA）統計軟件，采用雙因素方差分析法分析種植方式、養分水平以及二者交互作用對番茄葉片葉綠素熒光參數和植株生物量的影響，并進行顯著性檢驗（Duncan法， P<0.05），結果表明種植方式、養分水平以及二者交互作用對葉綠素熒光參數和生物量的影響均具有顯著性（表1）;采用Origin 9.1繪制圖形。

2 結果與分析

2.1 不同養分水平下南美蟛蜞菊和蟛蜞菊化感作用對番茄生物量的影響

由圖2可知：在15%養分水平下，單植和混植番茄的Tb和BGB/AGB差異不顯著;養分水平為25%時，混植番茄間出現了顯著性差異，與南美蟛蜞菊混植番茄的Tb顯著低于蟛蜞菊混植番茄，其BGB/AGB顯著高于蟛蜞菊混植番茄;當養分水平為50%時，與南美蟛蜞菊混植番茄的Tb仍顯著低于蟛蜞菊混植番茄，且這一顯著性持續至75%養分水平，而BGB/AGB隨養分水平的增加未出現顯著性差異。

2.2 不同養分水平下南美蟛蜞菊和蟛蜞菊化感作用對番茄Fv/Fm和Y（Ⅱ）的影響

由圖3可知：在15%養分水平下，混植番茄的Fv/

Fm和Y（Ⅱ）具有顯著性差異，與南美蟛蜞菊混植番茄的Fv/Fm和Y（Ⅱ）顯著低于蟛蜞菊混植番茄，且這一顯著性在25%養分水平下同樣存在;當養分水平為50%和75%時，3種種植方式下番茄的Fv/Fm顯著性差異消失，而與南美蟛蜞菊混植番茄的Y（Ⅱ）仍顯著低于蟛蜞菊混植番茄。

2.3 不同養分水平下南美蟛蜞菊和蟛蜞菊化感作用對番茄qp和NPQ的影響

由圖4可知：在15%養分水平下，與南美蟛蜞菊混植番茄的qp顯著低于蟛蜞菊混植番茄，而二者的NPQ差異不顯著;當養分水平為25%時，混植番茄的qp和NPQ均具有顯著性差異，與南美蟛蜞菊混植番茄的qp顯著低于蟛蜞菊混植番茄，其NPQ顯著高于蟛蜞菊混植番茄;當養分水平為50%時，混植番茄間qp的顯著性差異消失，NPQ的顯著性差異持續;而在75%養分水平下，混植番茄間qp和NPQ的顯著性差異亦同時存在。

3 討論與結論

3.1 南美蟛蜞菊和蟛蜞菊化感作用對番茄生長生理特性的影響

外來入侵植物產生的化感物質具有多種生理作用，能夠對本地植物的光合特性、抗性生理特性，以及形態生長產生不利影響。化感物質通過降低葉片光合速率，抑制光反應中的原初光能轉換、電子傳遞、光合磷酸化和光合作用暗反應的過程，從而限制植物營養生長，最終影響生物量積累（趙高卷等， 2014; 張如義等， 2016）。與單植番茄相比較，混植番茄的葉綠素熒光參數顯著更低，其中與南美蟛蜞菊混植番茄的熒光參數顯著低于與蟛蜞菊混植番茄，表明南美蟛蜞菊和蟛蜞菊根系分泌了化感物質，使得番茄葉片PS Ⅱ反應中心的活性顯著降低，導致光能利用率顯著降低，過剩的光能無法被耗散，進而影響番茄的光合作用過程，導致葉綠素熒光值低于正常生長水平。而且南美蟛蜞菊的化感作用顯著強于蟛蜞菊，說明南美蟛蜞菊根系分泌化感物質的量多于蟛蜞菊根系。Nie et al.（2005）發現南美蟛蜞菊抑制了水稻幼苗的代謝，導致其根系活力、葉綠素含量、光合速率和呼吸速率等均有所下降。Zhang et al.（2013）也發現南美蟛蜞菊的化感作用能夠抑制油菜葉片中葉綠素的生物合成，造成葉綠素的含量顯著降低。

結合光合作用影響機制，說明與南美蟛蜞菊混植番茄的總生物量會低于單植番茄，這也與實驗測定結果一致，進一步表明了南美蟛蜞菊對番茄的形態生長產生了化感脅迫作用。Maykel et al.（2016）也證實了南美蟛蜞菊能夠對番茄和蘿卜的生理響應產生抑制作用進而影響其生長發育。而與蟛蜞菊混植番茄的總生物量及生物量分配卻并未表現出與單植番茄的顯著性差異，可能是因為在長期的協同進化中，番茄對蟛蜞菊釋放的化感物質形成了一定的適應機制。這與柯展鴻等（2014）的推測一致，本地植物與蟛蜞菊長期的適應共生，可能是蟛蜞菊尚未對生長地的生態環境造成危害的原因之一。

3.2 養分水平對南美蟛蜞菊和蟛蜞菊化感作用的影響

土壤養分資源是決定外來植物能否實現成功入侵的重要因素，在自然界中土壤養分含量普遍具有階梯變化特征（司健華等， 2009; 張遠等， 2016）。袁偉影等（2017）研究發現南美蟛蜞菊和蟛蜞菊的生長對土壤養分的響應不同，南美蟛蜞菊能夠根據養分水平調節生長策略以提高競爭力，而蟛蜞菊卻沒有明顯表現出相似的生長策略調整能力。化感作用是提高生存競爭的一種特殊形式，當處于逆境中的植物無法以物理方法滿足自身生長的需求時，將把以次生代謝產物為媒介的化學方法上升為重要的競爭手段，因此對有限資源的競爭可能會增加雜草的化感潛力（張重義和林文雄， 2010; 鄧文紅等， 2019）。在75%養分水平下混植番茄的葉綠素熒光參數和生物量顯著優于其余3個養分水平，而隨著養分水平的降低，混植番茄的葉綠素熒光參數和生物量顯著降低，表明養分脅迫增強了南美蟛蜞菊和蟛蜞菊的化感潛力，進而削弱了番茄的資源競爭能力。而且，與南美蟛蜞菊混植番茄的葉綠素熒光參數和生物量顯著低于蟛蜞菊混植番茄，證實了南美蟛蜞菊對養分條件的適應性更強，分泌化感物質的能力更穩定。徐濤和孔垂華（1999）研究雜草勝紅薊在不同養分水平下的化感作用也呈現出類似的變化趨勢。

3.3 不同養分水平下的資源競爭作用

本地植物的生長不僅會受到外來植物化感作用的影響，也會受到種間競爭效應的影響，在共享資源的環境中會存在不同程度的競爭（周雨露等， 2016）。雖然本試驗中采用了紗網與擋板分隔兩種植物，但由于營養液的流動性，并不能完全排除植物間的資源競爭作用。當養分水平為75%時，高養分的環境很大程度上弱化了植物間因養分不足產生的資源競爭作用，在該養分下與南美蟛蜞菊混植番茄的葉綠素熒光參數和生物量仍顯著低于單植番茄，推測是由于南美蟛蜞菊生長養分未飽和或自身的物種排他性，導致二者間仍存在資源競爭作用。而與蟛蜞菊混植番茄的各項指標與單植番茄大多沒有顯著性差異，說明該養分能夠滿足蟛蜞菊和番茄的基本生長需求，二者間的資源競爭作用相對較弱。當養分水平降低至25%甚至15%時，養分脅迫迫使南美蟛蜞菊或蟛蜞菊發揮自身生理特性優勢以強化養分資源占有，進而增強資源競爭作用。因此，在有限資源環境中，入侵植物將利用生長調控機制競爭養分，且這種資源競爭作用強度會隨著養分水平變化而改變。

綜上所述，本研究從葉綠素熒光參數和生物量的角度，證實了番茄對不同養分水平下南美蟛蜞菊和蟛蜞菊化感作用的響應差異。此外，南美蟛蜞菊對番茄的化感作用強于蟛蜞菊，而增加栽培基質中的養分水平能夠顯著降低南美蟛蜞菊和蟛蜞菊的化感作用，提高番茄葉片的光合效率，促進幼苗的生長發育。然而試驗還存在一定的設計缺陷，無法量化在養分脅迫下物種間的化感作用與競爭作用，未來還需進一步完善研究植物化感作用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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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周翠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