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衣上的紋樣 行走的史詩

世界上有兩個災難深重而又頑強不屈服的民族，他們就是中國的苗族和分散在世界各地的猶太族。

——澳大利亞 格迪斯 《山地民族》

同學們，你們知道嗎？苗族，其實最先是生活在黃河中下游的。

一、苗族的歷史

從狹義上講，中華民族是指遠古“中華三祖”的后代，包括黃帝部落、炎帝部落、蚩尤部落。先在黃河中下游開發繁衍的是夷人，大酋長正是蚩尤；羌人在渭河流域到黃河中上游生活，首領是炎帝；狄人原住在蒙古高原上，首領是黃帝。后來，為了爭奪黃河中下游這片肥沃的土地，發生了好幾次混戰，蚩尤打退炎帝，炎帝歸順黃帝，炎黃一起圍攻蚩尤，大酋長蚩尤戰亡。

戰敗后的一部分夷人和其他三族進行了融合，而另一部分沒有融合的夷人就逐漸繁衍成為現在的苗族。

這就是現在聚居在南方的苗族，苗衣上還有大量的牡丹紋樣的原因，這是在紀念先祖曾經生活過的美麗富足的黃河流域啊。

二、跋涉千里，不畏艱辛

戰敗后的苗族先民為了躲避戰爭及討伐一路向南遷徙，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不得不將有形文字記載毀滅、抹去。但由于對故土的眷戀和對美好生活的憧憬，聰明的他們通過獨特的形式將口頭傳唱的歌謠、服飾上絢爛的紋飾等保留了下來，成為獨具文化特色的史書，世代相傳。

如今，我們撫摸著苗衣上的多彩紋飾，仿佛可以窺見他們唱著古老的歌兒向我們一路走來。哪怕遷徙之途山高水長、風塵仆仆；哪怕生活貧苦、人困馬乏，也要用絢爛色彩把一路上的顛沛流離記錄成風景、美化成紋樣，記錄在每一個人的衣服上，提升每一個人的精、氣、神。這些承載著苗族人民美好期許的紋飾仿佛在告誡后輩，再苦再難也不要忘記悼念先人、銘記歷史、向往美好。

你聽啊，他們唱著歌，走來了。

我們走一步望一步/望著江普這寬廣的地方

平整整的土地一丘連一丘/多可惜的地方呀

一定要留下個紀念/照田地的樣子做條裙子穿

把江普的瓦房繡在衣裳上

我可愛的家鄉江普呀

繡花衣裙永遠叫子孫懷念

——《苗族古歌》

當時有一位叫蘭娟的女首領，帶著大家一路南遷。東躲西藏的他們無法得知途經地點的名字。為了記住南下的一點一滴，蘭娟心想，干脆用彩色線條來做記錄。所以在渡過黃河的時候，她在左邊袖子上繡了一根黃線；離開長江時，她在右邊袖子上繡了一根藍線；路過洞庭湖時，她胸口的衣服上多了一副湖泊圖案。

就這樣一邊走一邊記。他們越往南走，山水就越多。當他們走到武陵山附近準備就此定居時，蘭娟衣服上的記號已經多得從領口到褲腳都密密麻麻，沒有一絲縫隙。于是為了美觀，也為了紀念，她又重新用不同的彩線繡制出一套漂亮的女裝。后來，這種女裝成為苗族姑娘們最心愛的嫁衣——“蘭娟衣”。

三、苗族終得安定

唯適應環境者，方能生存。苗族人終于在時間的長河里慢慢領悟了這個道理。歷盡千辛萬苦，苗族終于選擇了一片世外桃源般的山區定居下來，休養生息。漸漸地，誰也不太提重回故鄉的事了。當苦難與傷痛都隨風消散，抓住現實的美好成為大家的共識，一種新的生活、一個新的時代正在迎接著他們。他們開始了萬物有靈的農耕生活，神靈崇拜與萬物共生的意識構筑了苗族更具傳統特色的服飾文化。

苗族人民崇拜祖先，在衣服上繡滿蝴蝶紋樣，并輔以楓樹紋樣，傳達著“蝴蝶媽媽”對苗族人民的庇佑。傳說“蝴蝶媽媽”生于被蚩尤鮮血染紅的楓樹上，是守護苗族人民的神靈，而楓樹則由蚩尤（戰死后）的武器所化。

祖先呀！即便您已經遠去，我卻從來不曾把你忘記。

我將繼承您的勇敢堅持，腳踏實地地開創新的日子。

苗族人民崇拜農耕，認為龍是能讓他們風調雨順的瑞獸，所以龍也是苗族服飾上的常見紋樣。但是，苗族的龍紋樣有著獨特的造型規律和美學法則。它有著水牛的頭和腳、泥鰍的身體、魚的尾巴且無爪，造型更加簡單質樸、平易親切，仿佛一位老朋友，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神。苗族人熱情開朗，敞開心扉與人做朋友、與大自然做朋友、與這個世界做朋友。苗族人民崇拜女性，在苗族服飾的紋樣中有關女性的題材數不勝數。“婦女能頂半邊天”在苗族人的生活中可不是說說而已。苗族紋樣中不僅有女性狩獵、喂雞的圖案，也有抗擊外族的女英雄形象，甚至有女性馴獅、馴龍的場景。苗族紋樣中的人物刻畫不注重年齡表現，帶有明顯的偶像崇拜意味。

四、制作書簽

苗族人民把艱辛困苦化作構圖大膽、色彩豐富、質樸簡潔的紋飾表達對美好生活的暢想。接下來，讓我們一起繪制一個苗族紋樣的書簽吧，將苗族人民百折不撓的精神賦予書簽，夾在課本里、置于書桌上，陪伴我們度過每一個“刷題”的夜晚和早讀的清晨，激勵著我們奮勇前行。

整個制作過程很簡單，需要準備的工具有：鉛筆、水彩筆、不織布、剪刀等。同學們首先要在不織布上用鉛筆打稿，構圖要大膽、有新意，不用太過講究工整，把我們的心意裝進去就可以了；其次，用水彩筆填充顏色，再用剪刀剪下來；再次，剪一個稍微大一點的同樣形狀的底卡，并與剪下來的不織布拼貼在一起；最后，再加上其他裝飾。至此，獨具苗族特色的美麗書簽就完成啦。

（唐海霞/重慶市彭水苗族土家族自治縣第三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