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向繼承與橫向借鑒

〔摘 要〕《田姐與莊周》的音樂設計之前，筆者和作曲家周治林老師認真領會了導演的創作意圖以及劇作者的藝術追求。只有改革的步子邁大一點，才能在不放棄老觀眾的同時，盡可能地吸引一些新觀眾。因此，在音樂的改革之路上，只有立足傳統，縱向繼承、橫向借鑒。

〔關鍵詞〕《田姐與莊周》；縱向繼承；橫向借鑒

在進行《田姐與莊周》的音樂設計之前，筆者和作曲家周治林老師認真領會了導演的創作意圖以及劇作者的藝術追求。只有改革的步子邁大一點，才能在不放棄老觀眾的同時，盡可能地吸引一些新觀眾。因此，在音樂的改革之路上，只有立足傳統，縱向繼承、橫向借鑒。

在《田姐與莊周》一劇中，主角田氏在各場戲中的心情不同，這就對唱腔和音樂的設計提出了特殊要求。

在遇見風流倜儻的楚王孫后，田氏春心萌動。趕蜜蜂的過程中，二人不覺相偎在一起。這一瞬，田氏的內心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涌上心來，這時的她才感覺到對楚王孫的這種愛，是與莊周兩載也未曾有過的。為了渲染這種愛意，我們用彈戲的傳統聲腔織就了一段輕快、飄逸的“華爾茲”，較成功地勾畫出田氏的喜悅之情和對美好生活的向往（《烈火燒沸一腔情》唱段）。當莊周變化為楚王孫來試探田氏時，田氏不禁陶醉在愛的激流里。我們在“甜皮”一字腔的板式上借鑒了高腔《出北塞》中的碰板慢“二流”，設計了一段“探戈”，讓田氏與楚王孫翩翩起舞，較鮮明酣暢地渲染了他們如癡如醉的愛情（《杏花紈扇兩情美》唱段）。而當田氏為了救楚王孫而去劈棺時，全劇進入高潮。于是，我們在唱腔的處理上采用了善于表現悲痛絕望的“襄陽梆子”和“苦皮”等傳統聲腔，同時引進了四川揚琴的“月調”，其目的是描繪田氏痛苦與矛盾的心情：是劈棺，還是不劈？劈棺吧，與莊周“兩載夫妻，寒燈相伴”的感情使她下不了手；不劈吧，楚王孫又性命難保。舊恩新情一起涌上心頭，唱腔旋律也隨之跌宕起伏，再加之導演別具匠心的藝術處理，利用精靈的舞蹈以及托舉等手法，較為形象地把田氏的內心“外化”了出來。這里在傳統的唱做中融進了現代的歌舞，更好地豐富和發展了戲曲藝術。

在《田姐與莊周》一劇中的合唱和間奏部分，我們側重對現代音樂的表現手法及歌劇創作手法（主題貫穿）進行借鑒，使田氏的音樂主題在各個不同的場合得以出現，以表達田氏幽怨、喜悅、歡樂、悲哀與痛楚的復雜心情。如該劇四場轉五場的間奏中，描寫了田氏為救楚王孫性命被迫接過斧頭欲去劈棺的矛盾心理。她不愿去，又不得不去，在命運拋給她的圈套中掙扎著。導演在此處設置了一段女精靈痛苦掙扎的舞蹈來進行情感上的表現和情節上的處理，讓觀眾不禁為田氏的命運不平。為此，我們借鑒了貝多芬《命運》交響曲的節奏和情緒，用彈戲的旋律寫成伴舞的間奏。如此一來，音樂形象和舞蹈形象相互吻合，較好地渲染了戲曲氣氛。

劇情發展到最后，當莊周試探出田氏與他乃“綱常道德之恩情”，與楚王孫才是“自然天性之戀情”時，他有所醒悟，愿讓田氏自由而給她一紙休書。但是，在封建道德的苦汁里泡大的田氏卻感到莫大的委屈、無比的哀怨與悔恨，在精神恍惚中，似聽見四面叫罵之聲：“不潔女人，遍身污垢，不貞女人，遺臭千秋……”此處的聲腔采用了男女混聲齊唱，用彈戲“苦皮”與高腔“下山虎”混合在一起，較強烈地烘托出了田氏痛苦羞辱、悲哀絕望的心情。

作者簡介

王文訓，成都市川劇院作曲家。